㾗迹

上善若水

<h3>  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就像风扬起万丈尘沙,隐天蔽日,转身毫无痕迹。</h3><h3> 寻湖信步,仰望仪门上的“开封府”,悄然走了进去。</h3><h3> 朱红的墙壁,边缘露出原木本色。我仔细地瞧着,每一块疤痕中的木纹清晰可辨,可能都浸着几百年的风雨。跨过门槛,门槛被往来的人踏掉了漆,厚厚的门槛深深地凹了下去,这些是岁月时空中路过的人留下的痕迹,依然在那里。</h3> <h3>  园里立着一个高大的石碑,青石板依旧泛着朦胧的灰。石碑上刻着历届开封府知府的名字,欧阳修、范仲淹和一些我们不是很熟知的宋朝官员。他们的名字按照时间顺序稳稳地镌刻在那里,细细数来,一百八十多个知府,带我走完了北宋。碑文除了零星点点的残损,知府的名字是清晰的,我从头数到尾,大失所望,居然没有找到我想要的那个名字。</h3><h3> 我诧异,为之不平。一位称得上妇孺皆知的人物,一位维护正义,守护公正的人,怎么会题名碑上零星的记载都没有?</h3><h3>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包拯,知道开封府。那个黝黑脸膛,月牙胎记,铁面无私的青天大老爷,是我在各种电影和书中拼凑的形象,怎么连名字都没有?在堂堂开封府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我怀疑历史,甚至怀疑历史留下的这块青石板。</h3> <h3>  路人告诉我,这碑文名气很大。因为有包拯,名声大振,连欧阳修和范仲淹在这里都显得那么平凡了。我还是没有找到包拯的名字,却发现了一个深深地凹痕,食指宽窄,很深,一个指肚的深度。隐约可见笔画的边边角角,那里曾是一个知府的名字。那残损的笔画带着浓浓的颜鲁公笔意,正直刚劲,那就是包拯的名字。</h3><h3> 我百思不得其解,后世对包拯多有偏见,怎么会凿掉他的名字,或是奸人所害,毕竟包拯断案得罪了那么的权贵,我浮想联翩。</h3><h3> 听导游讲,千百年来,世人都是崇拜包拯的,凡是见到这块碑的人都会心生喜欢地用食指轻轻的抚摸着包拯的名字,日子久了,摸得人多了,居然磨出了一道深深的坑。我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这是爱的痕迹。</h3> <h3>  那天,我也和其他人一样,也在那凹痕用食指轻轻地摸了一下,留下了我的痕迹。</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