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岁月

甘泉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撰 稿/编 辑 甘 泉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后 期/制 作 甘 泉</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18px;">注:部分照片来源《百度》</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序:也许生不逢时,我出生在大跃进年代,童年是在困难时期度过的。刚上小学一场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就开始了,我的学生时代几乎伴随文化大革命的打斗声.红卫兵的口号声和嘹亮革命歌曲声中度过的。在"教育要革命,学制要缩短”思潮的鼓动下,学制也由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改为小学五年、初中二年、高中二年。我小学上了六年,初、高中各上了二年,成了七五届高中毕业生,毕业后上山下乡成了我们那一代人唯一的选择。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不能忘怯的记忆__我的知青岁月。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知青岁月苦不苦,确实苦,有苦才有甜;知青岁月累不累,确实累有所值;知青岁月乐不乐,以苦作乐!知青的一生,追随着时代的激流,知青的一生与党和国家的命运同喜同忧,经受了太多的磨难和付出!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致知青的岁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作者:甘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上山下乡豪气盛,奔赴农村不等闲。</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走出校门进田间,艰苦茫然压两肩。</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晨听鸡鸣肩杆锨,夜伴蛙声入梦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重温当年知青路,历历在目抺不去。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二零二零年四月二十日于海口</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不能忘却的岁月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知青”这个特殊的名称,对于当今年轻人来说,是陌生的。但对于亲身经历的我们来说,它却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无论今后对那场声势浩大、影响深远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怎样去评价,但全国1700万知青带着他们的理想和热血投身于这场运动中是不争的事实。这段不能忘却的记忆对我们来说是刻骨铭心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那艰苦的年代,在那特定的历史时代,我们这些刚成年或还没有成年的懵懂青年在没有任何选择的情况下离开自己的父母兄妹,离开了自己熟悉的城市,到那艰苦的环境中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这其中坎坷的经历,痛苦的磨难是别人无法体会和想象的。只有我们知青才有切肤的感受,每当回忆起往事,既无名的茫然和说不清的痛楚,也有常人无法获得的收获与感慨。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知青,是与共和国一起成长的一代人,是上千万人用青春和热血浇铸的时代里程碑。知青虽已成为历史的概念,但知青的故事却永远可歌可泣,扣人心弦,知青——永远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时代符号!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知青作家蒋巍说:“只有我们的青春——中国知青一代的青春,在人类全部进化史和文明史上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空前绝后的。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扎根农村一辈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我们积极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关于“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大有可为的"的伟大号召,踊跃报名上山下乡,到农村去的。从到农村的那天起,我们就从学生变成了“知青”,也成了农民。一个点的知青从此变成了既不是同学,也不是战友的一种特殊称谓__“插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我们因上山下乡结下了缘,变成了“知青”这个大家庭中患难与共的兄弟姐妹。在那青涩的青春岁月里,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在同甘共苦的磨难中凝结了深深的无私感情。刚走出学校门,还未走上社会,就一下子变成了地地道道的农民,成了一名光荣"知青”战士,我们是懵懵懂懂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在那激情澎湃的岁月,举国山河一片红,我们只有"扎根农村一辈子”的理想和抱负,心灵是纯洁的,行为是光荣自豪的,党叫干啥就干啥,没有现代人那么多的为什么...。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在农村广阔的天地里,奉献了几乎“没有春天的青春”。</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广阔天地大有作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九七六年二月二十五日清晨,成千上万的人顶着寒风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了张掖县东方红广场,他们打着红旗,敲锣打鼓前来欢送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县革命委员会统一组织,由知青父母所在单位负责,调集了二十多辆解放牌大卡车,车头和车厢两边都贴着红色标语,下乡知青和送行的亲人陆续上了车,广场上人山人海,人行道上挤满了夹道欢送的人群,向下乡知青频频挥手告别,呼喊着欢送的口号,那是我一生亲身经历过的最隆重,也是最难忘的告别场面!</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插队第一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下乡插队的地方离县城不远,只有四.五公里,送我们的汽车十几分钟就到了我的落户地__张掖县新墩公社柏闸大队第一生产队。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汽车刚进村就听到了欢迎我们的锣鼓声,村头围满了欢迎我们的大队领导、生产队的干部和社员,还有看热闹的老人和娃子。汽车停在生产队饲养场前的空地上,这里也是生产队固定的打麦场。那时候还是大集体,粮食统一耕种,统一管理,统一打碾,交够国家的剩下的才是集体的,像欢迎招待我们这类事情自然由生产队负责操办。安置知识青年是政治任务,生活队当然不敢怠慢,就像过喜事一样,专门请了厨子,在姓吴的老队长院子里用方桌摆了四、五桌酒席,在当时巳经是很丰盛的,招待我们知青和送我们的亲属,我记的这是我插队吃的最好也是最开心的一次酒席。</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陌生的乡村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b><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告别了城市,离别了父母,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农村。我插队的地方在张肃公路离城五公里的新墩公社柏闸一队,现在听说改成了隋家寺村一社。好像有300多亩土地,30多户人家,在全大队是比较穷的,1976年决算时的一个工分二毛九分钱,当时生产队分的小麦每市斤按一毛三分五厘折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 上学的时候跟父母或下乡学农,也去过农村,帮农民干过活,在农民家吃过饭,觉得新鲜好奇。可到了我们插队所在的村子后,眼前看到的景象使我真有点不敢相信,感到困惑。整个村子没有一条像样的路,最好的几排房子也是七十年代初修的砖木土坯房,门窗几乎是清一色没刷过油漆的,还有几户住在带土围墙的老院子里,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真看不出在这里能有什么作为。条件最好的两家人,一家是乡镇干部,一家在公路系统工作。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 最让我欣慰的是离城近,交通方便,我们插队的那个公社是原省委书记冼恒汉抓的平田整地、水林配套建设的点,有水泥衬砌的干渠、支渠、斗渠三级配套的灌溉设施,树随渠走,树也长的快。说真的,到了夏天,听着水渠哗哗的流水声和树叶沙沙的响声,远看大片丰收在望庄稼,那景那情是难忘的,也是现在再有名的景区也看不到的。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新生活的开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知青点有来自城区四个中学的十个男生,五个女生。到青年点的第一天,我们就被安排到了四户农民家腾出来的火炕房子里住了下来,等秋天青年点修好了再搬过去集中食宿。 时间长了才知道,和我们一起插队的还有三个不满或刚满十六岁的女生,脸上还带着稚气。现在每当想起来她们几个在寒冷的冬天,天不亮就拖着疲惫不堪的弱小身板,睡眼惺松、蓬头垢面去平田整地的情景,鼻子还直发酸。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吃饭就成了头等大事,十几个人的做饭就成了大问题。生产队倒也想的周到,开始先由生产队派一名茶饭好的中年妇女带一个知青来做,知青一月轮换一个,生产队都是记工分的,每人每天记8分工,跟下地干活是一样的,到了下半年就由自己轮流做饭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18px;">(上图前排左一为作者)</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结下不解之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青年点的知青来自城区不同的学校,有高中的,也有初中的,他们中有同班或一个年級的同学,一个学校的校友,我只有一个我同年级不同班的校友,插队以前还不认识。由于十个男生分散在三户农民家,女生集中在一户农民家,住的比较分散,大家来往交流也不太方便,只有晚上收工后相互窜门子,同学和熟人很快拢到了一起,三、五成群戏嘻打闹。开始,点上的人我都不太熟,还是比较拘谨,也看不惯他们打打闹闹、打情骂俏。我只好坚持写日记,写写小诗,练练速写,但多少还是有点孤单,时间长了,大家自然都熟了,我还结交了几个好兄弟姐妹,大家相互关照,同甘共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相互结下了深厚感情和不解之缘。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九七六年的夏秋交接之际,一院子红砖白墙,房顶挂瓦,座北向南青年大院修好了,这在当时成了全大队最漂亮的建筑和院落,大家都从分散的农民家搬进了新落成的青年点,青年点才真正成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小天地,也成了生产队最活跃最热闹的地方,也吸引了青年农民来青年点窜门聊天,打牌下棋。</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少年不知愁滋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虽然农活又苦又累,但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只要吃饱肚子,一躺在炕上就睡着了,第二天又是照样下地干活,干活的时候想的只是赶快收工回去吃饭,三点一线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大家好在相互作伴,干活还男女搭配,反正大家知道选拔进城都是二、三年以后的事,也再没啥盼头,每个人情绪都比较稳定,很快也就和"贫下中农"打成了一片,和农民交朋友,我当时发现了一种怪现象,农民婶都喜欢给知青借米借面,经过观察才发现,借米面的知青还的总比借的多,关系拉好了,还能买个人情,不时还能噌顿合口味的饭吃。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第一年知青还吃的是供应粮,每人每月45斤粮,4两油,分两次供应,上半年由农村大婶带知青做饭时调剂控制的还可以,到了自己做饭时出的问题就多了,只想吃干面、馒头,不想吃汤饭,少的可怜的清油吃不了几天就没有了,剩余日子只能吃水煮菜,饭里走油花都没有,后来干脆买来油就炸成油饼子分给大家,不合理起码公平了。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到了第二年大伙胆子也大了,粮食不够吃就借故回家噌父母,进城看电影下馆子没有钱,就把从别的生产队"夜袭″的西瓜、白兰瓜说成是用钱便宜买的,骗了父母还卖乘。说起进城那是最有趣的,我们离城近,而且是下坡路,人少的时候有自行车的前后各坐一个风驰而下,没自行车的等在路口身手好的扒上拖拉机跑了,胆小的和女生只能在路口乞搭农民的马车进城了。最让人难忘的一幕是,下工后集体进城看电影,前面一辆自行车牵引,后面串上二、三辆架子车坐上人,真是重力加速度一溜烟就进城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艰苦磨砺意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要问知青生活的苦与乐,我来告诉你。 知青生活苦不苦?确实苦,苦的值得;知青生活乐不乐?确实乐,以苦作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插队的时候,岁数最大的十八岁,最小的还不到十六岁,也正值花季的年龄,青春的岁月。每每看到现在十七、八岁的青少年,怎么也和我们的十七、八岁联系不起来,如若两个世界、两重社会、两种生活,水火两重天,天地之别。现在的花季少女青春窦开,打扮的清纯靓丽,是家中的公主,享受着熊猫般的待遇;回首和我一起插队的三个十六岁的女知青(农民叫她们丫头或是女娃子),冬天睡的是冰冷的火炕,天不亮顾不上刷牙洗脸头上包个大头巾就和农民一起下地干活了,手上冻上了冻疮,小腿上裂开了口子,起早贪黑,一天还挣不上两毛九分钱的工分,一年的工分还顶不住自己的口粮钱,除了国家补助还的爹娘贴。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在青年点上呆的时间虽然短,但知青吃过的苦我都吃过,有些人没有吃过的苦我也吃了。为了多挣工分,争取早一点选拨进城,拚命挣工分,什么活工分高就争着干什么。播种施肥、收割上粮、浇水看口子、拾粪起厕所、提夯打墙的累活我干过,挖渠植树、建电站挖机坑、修桥筑路住干打垒的苦我吃过,所以,我挣的工分在全大队都应该算是最高的,年底决算扣去口粮等各项款项还有结余。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多少年来"无怨无悔”是多少代知青对知青岁月发自内心的感言。古人云:只有享不住的福,没有受不了的苦″,适者生存吗,也符合达尔文的进化论。环境可以改变人的意志品质,在艰苦困难的条件下,人反而愈发刚强,愈发能吃苦,特殊的时代背景催生和锻造了一代代知青传统的吃苦耐劳和艰苦奋斗、勇于奉献的优秀品质和人格魅力,在后来残淡无光、委屈求全和被社会遗忘的人生中依然挺起腰杆、忍辱负重、不计较个人得失承担起上有老下有小的责任,拿着微薄的养老金还的笑对当下的老年生活,继续向往广阔天地,老有作为。</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能吃饱就是好日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现在知青聚会的的时候,有人总是饶有兴趣的提起知青点上的小米馓饭和玉米钢丝面,现在也没人做了,就是自己在家做上咋也吃不出当年的知青味道,"情有境造"的缘故吧!说起青年点的伙食不知该怎样形容,可能是时过境迁吧!可以用单调无味、少油无菜来概括形容。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张掖自古就有“金张掖”之称,主要是因为农业条件好而得名的。我从小就知道张掖不缺粮,也有很多蔬菜。插队后国家和生产队对我们的口粮还是有保证的,吃供应粮每人每月45斤,生产队分配每人每年720斤皮粮,都都70%主粮,30%杂粮,远高于农村劳动力的标准,这是国家规定的。第一年在每半个月城里打一次粮,基本能保证天天有饭吃,不饿肚子。第二年生产队分配口粮,由于自己加工保管、拿粮食换醋、换酒等各种人为小插曲时有发生,按月分配的口粮几乎是喜忧参半,基本上是十天吃饱、十天吃少、十天打游击。队里给知青点分了一块自留地,给我们自己种,由于不会管理,基本是上顿有菜下顿就是清汤寡水,虽然也跟农民学,但会做的也就那几样,早餐无非是馒头或苞谷面发糕、盐开水或苞谷面糊糊(喝多了,一吹西北风胃就发酸),午餐那是最扎实的一碗醋拌干面,有时还有点绿菜,晚餐清一色的寡水面条,大家最爱吃的还数小米馓饭(最好有油泼辣子或酸白菜)和小米干饭。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有一年中秋节前夕,生产队分了点肉,又用玉米换了几斤酒(张掖人把酒俗称为"八斤换一斤″的典故),打个牙祭喝一场酒,男女生围坐在一个炕上,猜拳、"打篮球”,喝的东倒西歪,女生喝醉了指着月亮要晒太阳,有的还让男生给她摘月亮,流着眼泪,嘴里不知道咿咿呀呀的唱着什么″故乡啊故乡”、"哥哥你走西口...”,一个个晒着月亮进入了梦乡,那才叫个痛快、开心,苦也快乐着!</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我当了半年记工员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当时的农村实行的"各尽所能,按劳取酬”的分配制度,提倡男女平等,同工同酬。实际上有些工分高的重体力活,比如挖渠修路、浇水打坝、打场上粮等多数都由男劳力承担,女劳动力除了上地干活还要承担家务,一般干些锄草施肥、收割打碾等田间管理等轻体力的农活,而每位社员全年累计工分数量是年末分红的重要依据,所以记工分自然受到社员的高度关注。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因为工分的评定直接关系到农民的切身利益,也容易引发不同本家户族之间产生矛盾。因此这项工作需要一个为人公正和工作认真的人做。一九七六年下半年,生产队长看我爱学习,人也勤快实诚有人缘,同时,也为了消除本家户族之间的矛盾就让我当上了生产队的记工员,每天上两架工,第三架就不用出工了,拿上个夹子到田间地头给干活的人记工分,按惯例外出的强壮劳力每天记12分,成人满勤记10分,女社员从事轻体力活的记8分,老年人和未成年的算半劳力,只能给5~6分,把每个人每天干的活得到的工分清清楚楚记在个人的《劳动手册》,每月还要汇总,因为农民盯的紧,自己只能一碗水端平,小心翼翼地当好记工员,队干部和社员也没啥意见,干了半年还留下了好印象,年底还让我参加了生产队的决算。</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画画的爱好派上了用场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上中学的时候我喜欢上了画画,高中一次上美术课,我在图画本上用铅笔画了一幅雷锋肖像画,当时的美术老师秦文(后来成为西北师大教授)在批语中只写了一个大大的"神”字,还在课堂上进行了讲评,让我激动不已,也招来了同学们羡慕的眼光,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迷上了画画。插队后为了进城找个轻松一点的工作,更当回事除了坚持继续练画画,还拜请了县文化馆专职创作员做我的指导老师,经常利用生产队开会和休息时间练习速写,临摹人物动物水彩画,画的还有模有样,逢年过节或大队有活动,就被大队领导叫去主办大队部的黑板报,写标语。</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龙渠电站的艰难日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九七六年秋天,县上抽调黑河流域公社的民工以工代辰兴建张掖县在黑河上的第一座水电站_龙渠水电站。我和青年点的一个兄弟(已故)为了多挣工分争先进,同大队的十多名青壮年小伙子一起上了水电站,一天要记16分工,还补助1斤粮,和农村青壮年同吃同住同劳动,那时候既没有挖掘机,也没推土机,全靠铁锨挖,人力架子车拉,我记得挖机坑的时候,1人1个有一平方多的一个台子,上下有七八层,一层接着一层全靠人用铁锨往上传沙夹石;在砸机坑时,方圆40公分的大石头,少说也有七、八十斤,一块一块码放整齐,毫不夸张地讲,一天能磨破一双帆布手套,一个星期能磨破一件劳动布工作服。繁重的体力劳动使饭量猛增,午饭、晚饭要么是五个馒头,要么是一斤面和的干拌面,极少有油和见到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干了近二个月,天也冷了,大队带队的看我们实在吃不消,就把我们换了回来,劳动强度之大,生活之艰苦是我这辈子终身难忘,也受益非浅,在我的知青岁月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 正是俗语所言:"人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住的福。”</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专职积肥员(拾粪的)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九七七年春节刚过完,农村就热火朝天地开始了春耕备耕,俗话说"庄稼一朵花,全靠粪当家",农田里需要大量的农家肥料,主要靠生产队的社员和我们到城里找厕所挖粪拉到田间地头。那时候,把农村的土拉到城里垫厕所,再把城里的土粪拉到生产队给庄稼施肥,统称为"黄土搬家"。谁拉回一大拖拉机土粪要记22个工分,相当于一个壮劳力二十天全勤的工分。社员城里不熟,没有门道,知青又碍于面子不想去。我和家里一商量都觉得我可以干这活,告诉生产队长后,他们很高兴,因为我们生产队在城里没有固定的集肥点(当时叫拾粪房子,有定点的院落或单位厕所,有专人驻守),给我专门做了一辆崭新的架子车,让我住在家里,从此就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拾粪的"。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开始拾粪的时候,每天推着架子车,走街窜巷正儿把劲的拾粪清理垃圾,见到熟人和同学总是面红耳赤,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有些长辈还夸奖我,安慰我,给我出点子,教办法。</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血气方钢不手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人积肥,自然也就成了全家的事。记得一九七七年三.四月份的一天早上,我推着架子车快要回到我的集肥点(就在我家街门口傍边)不远处,看到一个农民对我身体虚弱的母亲(当时已经五十多岁)推推搡搡,我扔下架子车三步并做两步赶到跟前,一打听是要偷我集的肥料,被我妈制止还对我妈动粗,一下子气不打一处来,无名之火一涌而上,上去左手握住偷粪人的铁锨把,右手就一个上钩拳,狠狠地击中那人的左颌骨,打的没了还手之力,只是双手抱着下颌骨嗷嗷直叫(我想起码是下颌骨骨折),邻居们围上来纷纷为我妈打抱不平,还叫来了离我家不远的保卫部(现在的公安局)人员,把我俩带到保卫部,一询问情况,被我打的人家庭成份是富农,当场就被保卫人员训斥了一顿,并作出了医疗费自理的处理意见,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沾沾自喜,也有点滑稽。这就是阶级斗争年代的是非标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一年挣了五百多个工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在我二年半的插队时间里,有一半时间是在城里为生产队拾类积肥度过的,生活要比在点上的知青好的多,复习高考也是在这期间完成的。城里哪有那么多的粪让我拾,哪有那么多的土粪让我整车整车往生产队送。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世上总是办法要比困难多,过了一段时间也找到了门道,就是托人找关系,终于拿下了两个单位的厕所,还不时找亲戚同学打通关系找厕所,一般找好厕所就叫来农民、同学,趁天不亮就叫厕所清理个底朝天。这样下来我几乎每个月要拉回生产队2一3车土粪,那一年我就挣了500多个工分,农村青壮年劳动力修渠上工地一年下来充其量也就挣上400多个工,那一年我的工分无疑是全大队乃至全公社都算是最高的了,当年还被评为公社学习毛泽东思想积极分子,参加了县上为期一周的培训。</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迎来了希望的曙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这一代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一九七七年十月,噼呖一声震天响,中国恢复高考了,整个中国沸腾了,被剥夺了高考权利的知青们纷纷奔走相告,终于有希望了。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高考对我来说又是一头雾水,文革过来的我们那一代人只知道工农兵大学生,对高考几乎没有概念,在"停课闹革命″的思潮高中毕业的我们,在学校真的没学下东西,毕业后又荒废了几年,高考对我们谈何容易。但大学是一定要考的。在没有复习资料,又没老师辅导的情况下,凭着强烈的求知欲、大学梦,自恃高中尖子生的自信,报志愿时把"兰大”都不放在眼里,懵懵懂懂地走进了冬季高考考场,一看试卷就懵了,一半试题内容是我们中学没学过的,那能和那些有真才实学的"老三届”和应届高中毕业生相比,名落孙山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这也给有点自傲的我当头一棒,知道了自己有几斤几量。</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知识改变了命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第一次高考落榜后,没有失落,也没有恢心,反而更坚定了上学的信心。正当备战第二年夏季高考期间,公社要招考民办老师,我想是一个好机会,如果考上可以在学校一面代课一面复习,还能拿上民办老师补贴,我就报了名,经过面试笔试还拿了个第一名。不知道当时是学区负责人抱的什么动机找我谈话,说我也不是长期在农村呆的人,肯定能考上学,劝我把民办老师的名额让给回乡知青,不然回乡知青就没机会了,我想说的也有道理,反正我要考学,又不会呆在农村,就把名额让给了回乡青年。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有了第一年高考失利的经验教训,心气低落了许多。要上学,要尽快离开农村就成了当时迫切而又实际的愿望,借助在城里拾粪积肥的便利,过完年就找家里人和要好同学商量,下决心放弃报考大学,只报考中专,尽早走出农村。当时大学和中专技校是分开报考的,七八届开始由冬季招生改为秋季招生,高考改在七月上旬。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有了目标,就有了方向和重点。在家里人的支持和老父亲无微不至的关怀下,找了一套黄皮综合复习资料,投入了认真的复习备战。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七月份的高考中,一举取的了平均75分的优异成绩,名列全公社第一名,在全县也是名列前茅。一九七八年八月如愿以偿被甘肃省财贸学校(兰州商学院前身)录取,终于结束了二年半的知青生涯,成了我们点上唯一个通过考学走出知青点的人。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 可以说上学是我人生的重大转折点,知识改变了我的命运,也成就了我的一生!</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机缘巧合聚到了一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人生很短,短的来不及享用青春年华,就已经身处迟暮。缘分使我们年少时相聚在一起,命运安排我们成为知青战友。我们有过兴奋与茫然,饱受了日月的残酷和艰辛;我们也有过灿烂与苦涩,经历了人生的痛楚和无奈。只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知青”,现在有人把插队战友简称为"插友”,知青也好,"插友"也罢,我们之间有扯不断的缘,忘不掉的情。在那难忘艰苦的蹉跎岁月中,这是一种汗水与泪水凝固的真诚和友谊,这种真诚和友谊深深铭刻在每个知青心中,正是这种不了情把我们这一辈子紧紧拴在了一起!</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  《相 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甘 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满脸稚气下乡村,饥寒磨砺写青春;</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花甲围桌含悲喜,青春执手诉肝肠;</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广阔天地未曾见,大有作为梦黄梁;</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多是人间坎坷路,蹉跎岁月道天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二零二零年四月廿三日于海口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当年豆蔻年华的十六岁少女如今已是年逾花甲的奶奶</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有过知青的经历,不论是对于国家,还是对于个人来说,都是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因为,只有知青才最有资格说:磨难是我们的人生财富!尽管我们都离开了插队的这块土地,尽管眼下我们的人生境遇各不相同,但那段尘封在我们内心深处的激情岁月拥有更深刻的内涵。是命运让我们共同编织了一段可歌可泣的青春岁月。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伟哉,共和国知青!</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壮哉,共和国知青的历史!</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知青不朽的名字,永远载入历史史册!</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借本文发表之机,谨向带给我们许多欢乐,英年早逝的知青战友__龚佩英好兄弟表示深切的怀念!</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  后记:知青的生活是快乐的,也是苦涩的。</b><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其大脑”</b><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2px;">是知青生活的真实写照,客观反映了那个年代知青的艰苦生活和成长历程,每个知青的一生都经历了不同的磨难,有着不同的感受。有人说知青是“被整整耽误了的一代人”,也有人说是"共和国的脊梁”,更有人说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代最能吃苦,最能忍耐,最能奉献的人。”毫不惭愧地说:"我们这一代真是与共和国共忧患的一代”!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悠悠四十年,弹指一挥间。当年的风和雨、悲与壮、泪和血、思与情都将是一代知青说不完、道不尽的跨世纪的话题。让别人看看知青岁月所给予我们的并不仅仅是失望和悲伤,毕竟给了我们一生最难忘,也最可宝贵的东西,那就是当我们在青春和理想遭到打击之后,一种淬火和锤炼!那就是凤凰涅槃! 知青岁月,不堪回首; 知识青年,名垂青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历史和人民会忘记他们,也不应该忘记他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二零二零年四月廿四日于海口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甘泉影视工作室出品</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 二零二零年四月廿四日发布于海口</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