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奇遇初恋</h3><h3> 文/榆次.魏崇实</h3><h3> “党的阳光雨露哺育我们茁壮成长”,这不是抽象的,它贯穿在我们生活中的每件事中。我和初恋女友的故事也是这样。</h3><h3> 一九八七年,我在山西省地矿局双文明办公室当秘书。下乡检查工作时,在北京开往运城的火车上巧遇三十年前中学时的初恋女友。虽多年不见,一眼就认出。当时,我俩说的话没有流的泪多,所有的爱恋和无奈都包含在一汪泪水之中。</h3><h3> 上世纪五十年代,我在运城省立康杰中学上初、高中,与同班的她异常要好。她能歌善舞,面庞白皙,一双齐臀辫子,走起路来像小燕子飞舞。其实,我俩并不般配,她父母是运城一所中专学校的教师,我祖辈务农,父亲早逝,家境贫寒。只是我在读高级小学时,半工半读,边给学校当工友,干学校所有的杂活,边跟班上课,苦难锻炼了我吃苦耐劳精神和独立工作能力。这点被老师和同学们看重,选我为班团支部书记。她学习成绩优秀,是学习委员。我俩都参加着学校课外活动组织一一“鲁迅文艺小组”。她创作的歌曲叫我修改,我编写的剧本叫她挑挑毛病。我是学校红旗歌舞团戏剧组组长,她是歌舞队员,文艺晚会上我俩表演过当时热影的戏曲片红梅戏《天仙配》选段“路遇”,我演董永兼导演,她演七仙女,反响强烈,成为学校保留经典节目。在这种亲近关系中,互相就产生了莫名的喜欢。</h3><h3> 我俩有过一次争论。那是谈理想时,我认为刚解放国家一穷二白,搞社会主义经济建设资金匮乏,我决心考地质大学,当一名地质工作者,为国家寻找宝藏。她说健康重要,一心考医学院,当一名医师。结果谁也没有说服了谁。人各有志,这也并不影响我们的关系。我写的一首歌词《三好歌》被山西省音乐家协会主席刘沛谱了曲,在同学中传唱,她高兴地介绍给她妈。我的作品被杂志刊登了,几块钱稿费,我分她一半,仿彿我们就是一家人不分你我。</h3><h3> 有一次,她约我去她家,说她妈想见一下。这明摆着丈母娘要考未来姑爷,这一关勿庸忽视。我明知“门不当,户不对”却冒然闯关。心虛得肚里像揣着个兔子,腿也软得不听使唤。如果这一关不及格,必将前功尽弃。没想到她父母二老挺豁达。她母亲说:贫穷不是坏事,法国作家巴尔扎克有句名言,“苦难是人生最好的老师”。她父亲也把贫穷和“根红苗正”划等号,以为这是日后飞黄腾达的前提。他们话的弦外音说我前途无量。我心里像灌了蜜,爽得像要腾云驾雾。可以说,一路畅通无阻,只待上了大学后结婚。</h3><h3> 命运总是与人开玩笑,六零年考大学时我体检卡壳。我知道这是我当工友时没时间上体育课体质差的后果。国家有规定,患严重传染病不得报考大学。我患肺结核,属于传染病,这就意味着我无缘上大学,而她考医学院是十拿九稳的。两个人,一个上,一个下分道扬镳,爱情经受着严重考验。</h3><h3> 有一天,下晚自习后,她约我到教师小木楼的二楼高老师宿舍,高老师在楼下办公室备课到深夜不回来,这是我们约会的老地方。我断定她是要和我分手的,作好了充分思想准备。她问:“体检结果知道了吗?”我答:“不仅知道了我患肺结核无缘上大学,还知道了‘十痨九亡’,我的生命有限。”没想到她明知故问,说她不参加高考了,发誓似地说要陪我到村子去。我反问:“你能陪我到坟墓吗?”她不加思索斩钉截铁地说:“我用生命陪你”。顿时,我语塞,无法面对这痴情女子。</h3><h3> 屋外的夜空万簌俱寂,室内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沉默了许久,忽然她做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动作,一下子扑到我怀里,“哇”一声哭起来。我深知她面临决择的痛苦,表现了极度的不冷静。党多年对我的培养使我头脑清醒:“她学习成绩优秀,万万不能耽误她前途。我何偿不愿,在这求之不得降临之时,那怕有一点自私都是害人的”。于是,我奋力阻止她。在用语言不能奏效情况下,我便使用了一种极端方法,抬起右手朝她脸上打了一巴掌,连她有什么反应都没看,甩门走了。此后,她考了什么学校,在哪个城市,做什么工作,我一无所知。</h3><h3> 三十年过去了,我被大学拒之门外,不忘初心,当了一名普通地质职工。令我惊奇的是,她放弃了考医学院,而考取了地质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在地矿部工作。她说:“从来没有记恨你,理解你骨子里装的全是善意。在我感情冲动时,你以极高政治觉悟挽救了我。我的今天是你给的,我的爱没有错。失去你后我把这种爱转换成感恩。”我说:“我是有爱的,但是为爱而舍,是党培养教育的结果,我们都应把爱转换成对党的哺育的感恩。”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上下级的朋友因为共同对党的哺育的感激而拥抱在一起。她告诉了我她在北京朝阳区的住址,互相留了电话号码。业务上她经常在电话中给我以指导。</h3><h3> 二零一七年九月六日,她给我打电话通报了一个特大喜讯说:中国地质工作者在青海省3705米地下找到摄氏236度高温干热岩体,这是一种高效低碳的新能源。当今世界,谁掌握了这一技术,谁就基本上掌握了世界能源命脉。几十个国家在头条位置不间断播报:“中国填补了一项世界科学空白”。她并自豪地说亲自参加了鉴定。我说:“你八十岁的人了还上班吗?”她骄傲地说:“作为一名科学工作者,年令可以退休,为国家找矿是要流尽最后一滴汗的。”</h3><h3> 我庆幸她成为一名地质科学家,感激党的阳光雨露哺育我们茁壮成长。</h3><h3>(注:魏崇实先生系劲草老师中学时期的语文兼音乐教师。他今年八十三岁高龄,仍笔耕不辍,致力于文学创作和研究。他的不少佳作经常见诸于各种报刊、杂志上。现从由中共山西省委老干部局主管的《生活晨报社》编辑出版的《“一人一个小故事”优秀作品集》中选出他的《奇遇初恋》被浓缩后入编的一篇佳作《初恋为我改学地质》以及该作品的原始稿件,以飨读者。希望广大读者,尤其是年轻人能从他催人泪下的初恋故事中得到启示。)</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