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四年前的今天，你呱呱坠地。当你快乐地大哭着从产房被抱出来，我俯身看你，轻轻抚摸了一下你小小的手，你闭着眼睛，突然就抓住了我的一根指头，似乎遇见了一个久违的友人或亲人，然后哭声就停止了。</h3><h3>你身上隐藏两个对我来非常重要的女人——你的两个奶奶，一个生了你的爸爸，一个生了你的妈妈。这两个女人都在你身上留下了她们生命的一部分。</h3> <h3>下面是你生命的第一年——2015年。</h3> <h3>不到一分钟，见证了摇篮曲的威力。</h3> <h3>你妈妈当时还在一所大学念书，她的宿舍大堂里，有一个很大的地球仪，我指着远离中国的一处地方说，这是你将来要生活的地方。</h3> <h3>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我们带着你到了北京，准备第二天飞往地球那一边的维也纳。你一把抓起电话，是要向故乡武汉告别吗？</h3> <h3>你生命的第二年——2016年。十月初，你飞往维也纳。那时你刚好一岁半。</h3> <h3>第一次飞那么远的航程。</h3> <h3>在候机厅，你第一次看见了几个和你长得不一样的孩子。</h3> <h3>这是你妈妈，还有你奶奶居住的那幢房子。你一下飞机，就要进入到它里面去了。</h3> <h3>此刻，你在围栏中憧憬自由的生活。</h3> <h3>小小的围栏越来越关不住你的心了。</h3> <h3>你认识一个新的世界，就是从这扇窗口开始的。</h3> <h3>那是爷爷的鞋，你会有一双合脚的鞋，让你出去任意行走。</h3> <h3>很快，那一天，你爸爸妈妈出去办事。我们俩走向外面的世界。</h3> <h3>当一个乖乖女手里有了一根棍棍，立马就变犀利妞了。</h3> <h3>你每天都会遇上人生中的第一次——第一次不要抱，手脚并用爬楼梯了。</h3> <h3>然后我们跑得更远，跑到地铁的上面，看火车从脚下开过。</h3> <h3>第一次自己到文具店给自己挑一样好玩的东西。</h3> <h3>老少三代去购物。</h3> <h3>跳蚤市场，有很多可爱的娃娃，而且非常便宜。</h3> <h3>在秋天的维也纳森林。检阅我们家的四个大人。</h3> <h3>我们乡下的家，邻居们都来看这个中国小姑娘。</h3> <h3>第一次坐那种图画书上看见过的小木船。在一个朋友的家，他们竟然有一片湖，竟然还有一艘船。</h3> <h3>多瑙河边，很大的游船慢慢开过来，上面有很多中国人。</h3> <h3>在多瑙河边吃午餐。你有自带的食品，小布的妈妈学医的，很长一段时间不给她吃盐，她也不知道盐的味道。直到很久以后才发现，是咸的。</h3> <h3>走累了，骑爸爸。</h3> <h3>发现了一处建在大街上的房子，你们快来看。</h3> <h3>奶奶带着小孙女到很远的朋友家去显摆。</h3> <h3>有时候，跑得太远，就这样抓回来。</h3> <h3>我们下乡的民居，希望你以后放假了，有一个望云看天发呆啥功课都不理的地方。</h3> <h3>两个好高好大的阿姨。</h3> <h3>经常有人来家看你。</h3> <h3>跟着爷爷去采购。</h3> <h3>喜欢满大街的落叶，踩在上面哗哗响。</h3> <h3>你有两个玩具，一个是小熊，一个是爷爷。</h3> <h3>第一次听手风琴。</h3> <h3>你生命的第三年——2017年，是从一次兀然的离别开始的。</h3><h3>爷爷奶奶要回中国了，小布不知道回国是怎么回事，一起送到机场。</h3> <h3>分手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但还是不能理解。到了当天晚上，所有的房间都没见到爷爷奶奶，一边哭喊，一边继续寻找，每每看到墙上的照片，就哭得更厉害。第一次尝到分别的痛苦。</h3> <h3>费了很大周折，花了很多钱，终于把那条她喊哥哥的墨西哥无毛犬弄到了维也纳。</h3> <h3>我和你奶奶回国后，每天晚上最重要的功课，就是和万里之外的孙女视频，不论多么重要的事情都得撂下。每每要跟她说拜拜，她立马会坚决地说：不拜拜！</h3> <h3>长裙飘飘，已经有点美人坯子的味道了。</h3> <h3>多瑙河边，随处都可以见到不意间游来的天鹅。</h3> <h3>钢琴就放在那里，如果你感兴趣，我会教你弹，我不会强迫，也不引导。</h3> <h3>开始有了最初的社交。</h3> <h3>两小无猜，来去都很快。</h3> <h3>这个小伙子一上来就要把自己的点心给小布吃。</h3> <h3>动物园，你最爱去的地方。然后我们小憩，唱歌。</h3> <h3>有时候你也唱唱自创的歌曲，并且纠正爷爷唱得不对的地方。</h3> <h3>爷爷是你最好的观影伙伴，因为你，爷爷恶补了一堆经典动画片，知道了玛莎与熊，知道了冰雪奇缘，小猪佩奇……</h3> <h3>第四年，已经知道臭美了。</h3> <h3>跟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四处游荡。</h3> <h3>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样。</h3> <h3>在家好长一段时了，想让你把中文说利索。我们知道，许多移民第二代，都说不好中文，他们的母语是所在国语言。看来没什么大问题了。开始，上幼儿园。新的生活，你适应很快，也很喜欢。这里的幼儿园有一套漫长的入学仪式，从开始家长带着待一会儿，到家长中途离开一下，一直到全天上课，需要数周到数月。所以很少听到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喊。</h3><h3> 小布生日快乐，你将来如果看到这篇图文，会唤起你的回忆吗？</h3> <h3>给你飞鸟一样的挚爱</h3><h3>——小布生日快乐</h3><h3> </h3><h3>艾晓明</h3><h3> </h3><h3>给你蓝的天 像天地初生</h3><h3>大地与天空分开</h3><h3>河流与山峦分开</h3><h3>冰川和融雪分开</h3><h3>小草一样的你 看见</h3><h3>雨滴或者露珠</h3><h3>湛蓝若海</h3><h3> </h3><h3>给你干净的水</h3><h3>温香的乳汁</h3><h3>简单 像发出妈和爸的字词</h3><h3>像婴儿梦的滋味</h3><h3>有风吹来 你在林中学步</h3><h3>在落叶中 在深雪里 </h3><h3>记住空气 树和季节的原始</h3><h3> </h3><h3>给你一个远在中国的老家</h3><h3>每晚九点视频私语</h3><h3>爷爷的口琴 奶奶的中文小夜曲</h3><h3>模糊或清晰的笑靥如花</h3><h3>熟悉或陌生的黑头发 白头发</h3><h3>任三千丈风雪</h3><h3>故国喧哗</h3><h3> </h3><h3>而还有很多你不能懂的悲欢</h3><h3>也在一本没写完的书中</h3><h3>待你亭亭玉立</h3><h3>我们变成一幅剪纸</h3><h3>地久天长的陪伴</h3><h3>相守你的故事</h3><h3> </h3><h3>给你水晶一样的彼岸童年</h3><h3>无论我们在 与不在</h3><h3>给你自由民的国籍</h3><h3>无远弗届 与生俱来</h3><h3>给你一个起点</h3><h3>一个此生的远方</h3><h3>还要给你许许多多</h3><h3>飞鸟一样的挚爱</h3><h3>2019年4月8日</h3> <h3>爸妈：小布你许个愿……</h3><h3>小布：我想……每天跟爷爷一起玩。然后一起去遛哥哥（一条狗狗）然后一起玩。这爷爷当的，只会教孙女玩。[偷笑]</h3><h3>[呲牙][呲牙][呲牙][坏笑][坏笑][坏笑]</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