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呼唤

一然

　　清明踏春。去内蒙呼伦贝尔，去莫旗，去阿荣旗，去那个有石头的地方。

蓝天、白云、黑土、冰水、白雪，还有那初蕾的树灌，乱炖一气，把这天涂画成不冬不春不夏不秋的第五季。是春寒料峭的季，是脱冬而去奔春而来的季。

　　昨天下了去冬以来的第一场春雪。虽带给人丝丝寒意，但人们还是纷纷走出户外，享久旱甘霖，释心花怒放。

　　今日这天儿忽然露出温柔，满脸善意，宠得人无法相信温度。我们沿高速取道山村公路一睹异域的乡野春风。

　　汉古尔河，貌不惊人，但如此惊艳的风姿可以和祖国除了经纬度相似的东北地区以外的任何地方拼。确信你有山有水，就不会有冰有雪。当然放个别墅更好。有点自作多情。

　　转眼走出莫旗进入阿荣旗。竟找不到村子的一丝古旧没落和沧桑，俨然美丽乡村，小康社会。

　　值得一说的是，这金长城确给了我一种厚重。那弥漫硝烟，金戈铁马，似在眼帘。这是一座有着近千年历史，自嫩江之滨延绵4000多公里深入黄河河套平原的军事工程。停下车来，望眼堑壕西下而去。它数度风雨，饱尝春秋，剩余宽不过五米，高不出两米，匍匐残延。偶有碑铭孤立，算做保护标记。因为尊重历史，好事趋使，曾沿着它走过一程程。有点儿酸楚，那是摆着的历史，那是无人看守的文物，那是埋着忠骨，透视着血雨腥风，述说着王朝更迭的长卷。

　　行入台地，渐有兴安山脉款款盈目。

　　没有伟人笔下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大气，但有隐隐兴安，栖灵霞雪，黑土纵横的婉约。

有点儿木刻版画的味道。

　　远处偶见牲畜闲悠觅食，似定格山地，画面宁静。

　　组合秩序的蓝色民居，摆放在山腰。忽然觉得我们被抛在高处，已行走出海拔的落差。

　　按计划，我们车行了一个椭圆路线，期间走了两户石农，最后到达目的地亚东镇。

　　再到小王家，直奔他的呼伦贝尔彩玉。小伙子储备又增。他的石质优，量多，块大，颜色丰富，占尽细、胶、冰、俏之绝。当然，他是石商。

　　小两口把用几只器皿盛装的彩玉几尽和盘托出，足有200斤。

随着石种的越发稀有，彩玉价格一直攀升，直逼翡翠。

他讲，北京的一位石商在这里拿货后雕了一套十二生肖卖掉100万元。边讲边随手给我们翻看他手机中的北京石商作品。

像听了神话，也被这些照片惊呆。

　　不过随后王大哥看好的一块2000元的彩玉，情面价仅收1000元。而他过问的一块不足2斤重的却要价3万。当然那石头富炫。桌面上的都要在四五千以上，逾万元的不乏其石。

“除了上好的翡翠，这是中国最贵的石头。毕竟高质量的和田、田黄等名贵石种不见了。但在我眼里，从胶质细腻、颜色丰富的角度，阿荣旗彩玉要略胜一筹。”小王一脸自信。

虽说这与玩型石的我不搭界，但我还是深深地为之自豪。璞石之贵，止于旗下。

　　返程路上，我们伸出空空两手猛然觉悟，彩石虽贵，奇石难觅。像样的奇石也没了。深知全民皆石让石头不好玩了...

但内蒙兴安风光和多民族风情就是我的娱乐场，总会给我乐此不疲的理由和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