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国朋友——友谊使者贡贝克

勇者

Mrs. Gomberg – a Messenger of Friendship

2019年4月3日深夜（德国时间4月3日下午），从德国传来消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我市友好城市德国济根·维特根斯坦县（Siegen Wittgenstein）德中友好协会主席伊左尔德·贡贝克（Isolde Gomberg）夫人荣获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十字勋章。

在德国，颁发勋章是一项传统的荣誉制度。早在19世纪，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三世就建立了德国军事勋章—“铁十字勋章”，在战时依照军阶分为数级颁发。该勋章于1813年3月首次颁发，其后在拿破仑战争、普法战争等战争中多次颁发。二战后，在首任总统特奥多尔·豪伊斯的提议下，德国设立了德意志国联邦十字勋章，是德国唯一联邦级别的勋章，用于表彰在本职工作中做出出色业绩或是对社会发展做出杰出贡献的人士，在德国代表着至上的荣誉。

今年，济根•维特根斯坦县议长缪勒先生在济根县政厅亲自为贡贝克夫人颁发德国总统斯泰因迈尔签字的证书并为她佩戴上这枚勋章，以表彰她过去数十年来为德中友谊所做出的杰出贡献，并向济根友协的会员们致敬。

济维县议长亲自为贡贝克夫人颁发总统签名的证书和勋章，左二为贡贝克先生

看着报道中的那枚闪闪发亮的勋章，读着颁奖证书上那段优美的德语颁奖词，我立刻把这一消息分享给了德阳的朋友们，大家都为此感到非常兴奋、十分高兴，都说贡贝克夫人获得如此殊荣真是当之无愧，实至名归；都为有她这样一位德国友人而感到骄傲，纷纷让我向贡贝克夫人转达德阳的朋友们对她的热烈祝贺和衷心祝愿。我的思绪也回到了十多年前与她刚认识的时刻，回到了德国，回到了济根，回到了清幽静谧的湖彩芬小镇——贡贝克一家生活居住的地方。

贡贝克夫妇在自己住家的阳台上目送我们一行离开湖彩芬

那还是2006年10月，应时任德阳市市长方小方的邀请，我市的友好城市德国济根·维特根斯坦县议会议长保罗·布罗尔先生率领议会成员、德中友协济根分会会员、艺术家和新闻记者一行25人对我市进行友好访问。由于代表团阵容庞大，翻译人员不够，市外办领导便请我参加接待工作，为代表团在德阳的访问当翻译。

活动当天一大早，我就赶到市区的旌湖宾馆，在门口见到市外办的德语翻译唐思奇，他正在给客人们交代当天的行程，将带他们到市福利院看望友协资助的孤儿。他见我来了，便把我介绍给那天活动的领队——一位优雅干练的德国女士，我走上前用德语向她问早，她也用汉语向我回应。后来在路上我们便改用英语聊了起来，我发现她的英语充满伦敦味，完全听不出德国口音，便问她英语是在哪学的，她告诉我说在德国学的，但却是在中国练出伦敦音来的。她说她很高兴在德阳又认识了我这个新朋友，但我告诉她你都是我的老朋友了，因为我早就在电视、报纸上见过她了，知道她这么多年来为中德友谊所做的事情。

原来，早在1978年，我市的二重厂就开始为上海宝钢项目与位于德国济根的西马克公司进行接触。1978年底，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刚刚闭幕，会上作出全党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的决定，联邦德国（西德）时任总理斯密特立马就决定派德国商贸代表团访问中国。1979年1月15日，一个庞大的代表团便飞抵北京，这其中就有德国西马克公司高级专员迈克尔·贡贝克先生。中国的春节假期一结束，西马克公司就在北京设立了办事处，贡贝克先生就开始着手工作，与二重厂就向宝钢提供大型轧机的合作项目进行谈判。

1985年，二重厂获得宝钢热连轧项目部分设备的制造合同。为此，二重厂于此后先后派出60多人到西马克公司进行联合设计和工艺培训，加上机电部为该项目派出的200多人到西马克公司工作、学习，西马克公司便专门指派贡贝克夫人负责该项目中对中国人的管理工作。她们夫妇俩对中国人非常友好，给予他们在那里工作学习生活等多方面的关照。

此后，因为这份与中国的特殊情结，他们便组织了一些曾在中国工作过的同事和其他热心人士，成立了德中友好协会济根分会，专事德中之间的友好合作和交流，促进济根和德阳双方的经济社会发展。在她及友协会员和德阳市外办同仁们的协调努力下，德阳与济根于1996年8月正式缔结友好城市关系。

晨曦中的剂根（横屏观看）

随着合作项目的成功，西马克的业务也扩展到中国其它省份。2000年，贡贝克先生被派到北京办事处任首席代表，贡贝克夫人便随夫来到北京，在英国驻华使馆管理部门任人事官，一呆就是五年；她也常常随迈克尔到德阳来，与更多的中国工程技术人员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对中国产生了炽热的感情。

贡贝克先生结束在中国的任期后，夫妻俩回到德国，贡贝克夫人接任友协主席，继续从事德中友好工作。

代表团中的艺术家们结束白天的官方活动后，意犹未尽，晚上又约上德阳的艺术家们继续交流，我便连续几个晚上为他们翻译。好在我本人爱好摄影和美术，熟悉线条、构图、色彩、用光、反差等术语和技艺，也了解一些世界艺术史和艺术流派，结果我的翻译给中德艺术家们的交流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我们边喝着啤酒边交流着对中外艺术的认识、创作的思想和体会，不知不觉中便度过了他们访问日程的好几个晚上。

2007年9月，受德国著名立体主义摄影家托马斯•凯尔纳的委托，贡贝克夫人给德阳的年轻画家发出到济根举办画展进行艺术交流的邀请。这样，我便有机会带队与画家们一起飞抵法兰克福，第一次到济根访问。贡贝克夫人亲自驾车把我们从机场接到济根，安排我住在她家，两位画家则住在同是友协会员的上海籍人士周姐的家里。

济根位于德国中部的锡格河畔，是一个历史悠久、风景优美的重要工业城市，又是十七世纪佛兰德斯画家鲁本斯的出生地，还是著名的大学城。西马克公司就位于济根，为与二重厂的合作项目制造了不少高质量的设备，都从这里发往德阳。

济根县鸟瞰（横屏观看）

我们到济根时，正是夏末秋初的时节，友协为我们安排了丰富的日程，第一站就来到上城堡，它是济根城区的最高点，里面的博物馆收藏有八幅鲁本斯的油画原作；站在山顶的观景平台俯瞰济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她的地标建筑——拥有双尖顶钟楼的圣•米歇尔教堂，城市周围被森林、河流、湖泊环抱，仿佛沉浸在一片绿色海洋中，锡格河从西至东缓缓流过市区，从东北方向注入莱茵河。

访问的日程非常紧凑，我们每天早出晚归，都是贡贝克夫妇轮流驾车陪同，没有他们的活动时，便把我们送到城里的集合点，再由负责当天活动的友协会员带我们进行下面的行程。在每天的活动中，我们亲身感受到了德国人所特有的优秀品质，就是严谨认真、礼貌守时。活动的时间和路线都预先规划好，活动场所都进行了精心的布置；每场活动一结束，与下一场活动主人约定见面交接的时间相差不过5分钟，不会早到，也不会迟到，绝不会让人久等。

2007年9月，德阳代表团与济维县议长、贡贝克夫人及友协会员合影　

白天的活动完后，我回到贡贝克夫妇的家里，她把晚饭都准备好了。饭后，我抢着去洗碗，她不让我洗，说有洗碟机；说着便把碟子一个个地放进机器，倒些洗涤剂，按下开关，机器就自动开始洗涤了。这时，她便动手收拾垃圾，分门别类把它们清理出来。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厨余垃圾分得那么仔细，像菜根菜叶、剩菜、剩饭、果皮、蛋壳、茶渣、骨头等有机垃圾，她都把它们一一分拣出来，放进屋后的腐化桶里，加上腐化剂沤成堆肥，施用在花园和果园里；无机垃圾像纸包装袋、塑料、玻璃、金属等就放进路边定点的垃圾桶，由环卫部门定时清运走，再回收处理，不对环境造成任何第二次污染。
在济根参加官方的正式活动时我都穿着西装，回到贡贝克夫妇家里，我换下西服穿上休闲服，她便把我的西服拿到家务室给我熨烫得笔挺，还把衬衫洗了烘干，便于我下次活动穿。看着她在灯下忙碌的身影，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婆婆和母亲，感到了家一般的温暖。她那深蓝色的大眼睛闪动着热情、慈爱的光芒，让我感到宽广深远；她那如丝一样的金黄色头发，在灯光的照映下，像黄金一般闪耀。

她的家是一栋典型的德式小楼，共三层。踏上底层的阶梯，把门一打开，家的温馨扑面而来：底楼是家务室和车库，二楼是厨房、客厅和书房，三楼是寝室，屋顶上还有一间阁楼，安放有一个火车模型沙盘；家里充满着中国元素——家具是从中国带回去的，墙上挂着中国画家的作品，书房里大多是与中国历史、文化、艺术有关的书籍；还有她的办公室，甚至还摆放了一架明清风格的雕花木床。我住在三楼的客人间，推开窗户就看到湖彩芬小镇绿色的山丘和尖屋顶的民居，伴着不知名的鸟儿发出的“唧唧啾啾”婉转悦耳的叫声，在初秋的薄雾里宛若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

从贡贝克夫妇住家三楼窗口看到的湖彩芬小镇景色

在访问济根前，虽然我已到过德国，但因商务繁忙，也因只住在宾馆，没深入德国的家庭，对德国人并没有过多的了解。这次在济根期间，我们全面接触了各行各业的德国人，到他们的博物馆、工作室、学校、家里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在官方和非官方的活动中，他们都给我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短短两周的访问结束了，我们告别贡贝克夫妇和友协的朋友们，相约来年再见。

第二年4月，我因商务再次访问德国，到达杜塞尔多夫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贡贝克夫人打电话问好。她欢迎我到济根与老朋友们见面，但因为行程的原因，我们走不开，她和老公迈克尔就在周五驱车从济根赶到我们的驻地埃森来看望我们一行的德阳朋友，见到了与我同行的总工程师陈隆生，而陈工的儿子陈欢读初中时曾作为交换学生来过济根，住在与其结对的学生卢卡斯家里，这正是贡贝克夫人一手组织安排的。贡贝克夫人和陈工兴奋地交流着孩子们交往的趣事，关切地询问孩子现在的学习生活情况，我翻译着他们的对话，深受感染，好像自己也融进了孩子们的交往之中，看到了中德友谊的种子在他们年轻的心里播下。贡贝克告诉我她夏天还要带济根的学生到德阳，陈工高兴地说那我就把儿子带来见你，他都长成大小伙子了。就这样，我们在埃森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

2008年4月，与贡贝克夫妇在埃森

哪知道，夏天还未到，四川就发生了震惊中外的“5·12”汶川大地震。

那天正是德国的一个宗教节日——万圣节，德国全国放假。贡贝克夫人在家屋后的花园里与老公一起培植花草，这时迈克尔突然接到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说中国四川发生大地震了。贡贝克夫人立即和老公返回屋内打开电视，获知汶川地震，波及到德阳；绵竹和什邡成为了此次特大地震的重灾区。

地震发生两小时后，德国的所有媒体都报道了四川发生特大地震的消息。贡贝克夫人及友协成员马上与德阳外侨办的同志和其他朋友联系，但通信中断，根本联系不上。她还拨打了我的电话，也没接通。

其时，我正在伊朗出差，在沙漠里驱车前往德黑兰；接到伊朗朋友的电话说汶川发生地震了，我立马给家里打电话，但一个都没打通，最后拨完了手机里所有四川号码，都不通。到了德黑兰在宾馆住下，我马上给国内发邮件，也给贡贝克发邮件告诉她我在伊朗，个人一切安好，但不知家人如何，也不知道德阳的情况，心急如焚。

5月13日，终于联系上了，济根德中友协的成员们的第一想法是怎样帮助德阳灾区？为受灾的德阳人民做点什么？

他们首先想到了送棉被、牛奶面包、水果之类的东西，可是马上就否定了，因为距离太遥远了，运输是问题。他们想到了钱，灾区一定需要大量的钱，购置急需的物资和重建家园都需要钱。于是，贡贝克夫人找到了县议长，议长很快以会议的形式通过了贡贝克夫人的请求。济根当地的电视台、电台、报纸、杂志等媒体很快刊登了为四川大地震德阳重灾区募集善款的倡议。贡贝克夫人等马上到银行开立接受捐赠帐户，带领友协的所有成员参与募捐。他们利用周末或早晚休息时间，挨家挨户地敲开居民的门，向他们讲述中国德阳重灾区的情况，请他们献出自己的爱心。济根有一个旧货市场，贡贝克夫人等就动员家里人收集亲朋家里的一些中国服装和瓷器、扇子等到市场上去义卖，卖的钱全部作为捐款。济根在6月24日有个外国人节，这一天，这个节日变成了为德阳灾区募集善款的主题活动。

贡贝克夫人与友协副主席缪勒等在什邡看望金河磷矿地震孤儿

7月24日，贡贝克夫人和友协会员一行带着点滴汇聚而成的欧元善款飞越千山万水来到了德阳灾区，融入了我市扬嘉中学重建和孤儿院救助行动中，还到我的家乡什邡认养了金河磷矿的九个地震孤儿。这以后，贡贝克夫人每年来德阳时，都要抽时间到什邡看望这几个地震孤儿，嘘寒问暖，殷殷深情，关心了解他们的学习和生活情况。

自我第一次访问济根后，就把她当成了自己在德国的家乡。每次到德国出差，公干完后，我都要特意搭乘火车赶到济根看望贡贝克夫妇和友协的朋友们；或从科隆、或从杜塞尔多夫登上一列区间车，那红色的双层列车先沿着莱茵河行驶一段，然后转向右岸岔道，再沿着锡格河行驶，不一会就进入济根境内，我的心就像远方归来的游子快要见到亲人一样那般激动；锡格河畔优美的自然风光伴我度过这段愉快的短途旅行，红色的双层列车把我带回心驰神往的第二故乡。

红色双层列车驶过莱茵河上著名的霍亨索伦大桥（绿桥）向着剂根奔去

2010年4月，我和陈工又来到德国，在杜塞尔多夫参加国际电工行业展览。这次，有心的贡贝克夫人特意约上卢卡斯的母亲希万塔克一起赶到我们驻地格森克琴来看望我们。当两位从未谋面的家长见面时，一下就认出了对方，握手、拥抱、寒暄，问长问短，一点没有陌生感。他们一见如故，兴奋地回忆起几年前孩子们在对方家庭时的情景，交换着孩子们的照片，分享他们成长的喜悦。通过他们的对话，我了解到卢卡斯在美国留学，陈欢在读军校，但他们俩还保持着邮件联系，不时发照片给对方，交流各自对学习生活的感悟，讨论对国际时事和中德关系的看法。

希万塔克女士热情地与陈工拥抱，贡贝克夫人脸上泛着欣慰的微笑

我把陈工说的话先翻译成英语，贡贝克夫人再把我说的英语翻译成德语，这样交替的多语交流，汉语、英语、德语汇成一片，使现场的气氛异常热烈、温馨。看到两个昔日的小朋友都长成了大小伙，而且在各自的学业上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时，我注意到，贡贝克夫人蓝色的眼睛里闪烁出湿润的光泽，那光泽是满意，那光泽是感动，那光泽是自豪，因为自己一手培育的德中友谊之花在年轻一代身上结出了果实，两位家长在她这位播种人的见证下尽情地分享了这一果实。

与贡贝克夫人和卢卡斯母亲希万塔克女士在格森克琴留影

贡贝克夫人每年都要来德阳几次，有时与友协的会员一起，有时与老公迈克尔一起，有时还与女儿一起来，或看望帮扶的对象，或给德阳的学生发放“德中友好”奖学金，或落实新的合作项目。夏天则是带领放暑假的学生们到德阳的结对家庭感受中国文化和习俗。每次官方的活动完了后，她总要约我和几位朋友一起茶叙，生活、时事、文化、艺术、体育、美食等话题无所不谈。

2012年夏，德阳的朋友们与贡贝克夫人和印度客人在一起

2016年春，我又一次到德国出差。4月1日早晨6点半，我们一行到达法兰克福，在酒店办好入住手续后刚开始吃早饭，我同事突然发现腰包不在了。我一怔，觉得可能忘在哪里了，遂在宾馆的大厅和早餐厅找了一转，没看到；我便马上找到宾馆的经理，向他报告这一这情况。经理询问了我们到达宾馆的时间和走动的情况，便打开监控录像，才发现几个东欧模样的人在我们进宾馆时就把我们盯上了，趁我们取早餐时，在同伙的掩护下，一个女贼就把我同事的包给顺走了。

经理建议我们报警，我立即按经理提供的号码给警察打了电话。放下电话，我就想到了贡贝克，便马上给她打电话，她一听我的音声，非常高兴，问我这一路旅行如何，住下了吗。我说真不好意思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们一到宾馆同事就把包包丢了，里面有护照、现金和银行卡等。她非常吃惊，问怎么回事，我便把事发经过给她叙述了一遍。她一边安慰我，一边给我出主意，让我把警察的电话号给她，她将去与警察交涉、跟踪此事；同时又叫我们不要担心，先到中国领馆去补办证件，安心把展览布置好，不要因此事而影响了公务。

结果，在我们完成杜塞尔多夫的展览，离开法兰克福前的一天，警察给我打来电话，说抓到一个嫌疑人，让我们去辨认。我们赶到警察局，警察给我们展示了10个嫌疑人的照片，我们看到第三张时，就认出了那个贼。警察说，根据他们对嫌疑人的初步审问，那人正是那三人团伙中的一个，其他两人还在追捕之中。

接下来，我填写了证人证据表和其它的手续。警察耐心地告诉我他们将把案件提交给检察署，将对犯罪嫌疑人提起正式起诉，并让我们放心回国，有啥事情他们将与我朋友贡贝克夫人联系。

离开警察局，我打电话告诉贡贝克夫人这个结果并对她表示万分感谢，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与她与警察部门的交涉努力分不开的。

2016年4月，在贡贝克夫妇家里向她赠送绵竹年画

我每次到济根去，住在他们家，除了与贡贝克夫人有说不完的话外，还与贡贝克先生有个共同的话题，那就是火车。德国有着世界上最发达的铁路系统，也有同样有名的火车模型产品，几乎每个火车站都设有制作精美逼真的火车模型沙盘，供旅客和游人投币操作运行；好多德国家庭也都有火车模型沙盘，父与子一起玩耍。贡贝克夫妇家的沙盘就设在他们的阁楼上，是迈克尔30多年前为儿子制作的，上面设置的是马克林（Märklin）的交流轨道系统，运行的是HO级的德国机车车辆。看到自己喜爱的德国火车模型停在独具德国特色的微型场景中，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想把玩一番，迈克尔往往陪着我一起玩到深夜。

与贡贝克先生在他家客厅交流火车模型，墙上挂的都是中国画家的作品

有一次，我的一台有20多年历史的德国蒸汽机模型坏了，不能运行。我在网上搜了好多网店也没找到备件，便发邮件给贡贝克夫人，请他们在德国帮我找一下。但因为是老产品，备件很不好配，她就与迈克尔拿着备件编号开着车一个店一个店地询问。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终于在一家模型老店找到了，她便让正在济根访问的市友协秘书长赵绪金老师给我带回来。收到这个价值仅有3.7欧元的小小备件包时，我非常感激，不仅因为它能使我的火车模型重新运行，而是它包含着德国友人的一片真情，也体现了德国人严谨认真、始终如一为客户服务的态度。你想想，一件20多年前的产品还有备件提供，而且价值很小，这往往是很多只看重利润的商人所忽视的事情，而德国人却把它做得极好！

与贡贝克先生在他家阁楼上把玩火车模型

从我个人与贡贝克夫妇及友协会员们交往的这些点点滴滴的事例中，可以看到，由贡贝克夫人任主席的德中友好协会，确实为德中两国的经济、教育、文化交流做了很多有口皆碑的实际工作，大大增进了人民之间的相互了解，促进了德阳经济社会、文化教育等各项事业的发展，在德阳人民心中竖立了一座永远的丰碑，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荣归故里风万卷，誉名终是英雄得。”人人平等的德意志联邦十字勋章除了是对获勋者成绩的肯定，更重要的是鼓舞着更多的德国人用积极的态度努力工作和生活，前仆后继为国家的建设挥洒自己的一份辛勤的汗水。贡贝克夫人为促进德中友谊而不懈努力的精神将激励德阳的朋友们将这份深情厚谊继续传承下去。

国之交在于民相亲，民相亲在于心相通。2017年5月，习主席在“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开幕式上的演讲中引用的这句话，指出了国与国友好交往的关键在于人民友谊是否深厚，而建立深厚的人民友谊，重要的是民心相通。不同国家国情不尽相同，只有构建人民之间交流的纽带，让人民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信任，从信任到密切合作，建立真诚的互利互信与合作共赢，才是不同国家之间关系走向稳固的根基。

2018年4月，与贡贝克先生在他们家后花园留影

德阳与济根的友好交往，在贡贝克夫人的努力下，在友协会员和我市外办同仁们的协同下，结出的丰硕成果不仅仅有利于双方之间经济贸易的交往，更是科学、教育、文化、卫生等各领域的广泛交流与分享，它将有益于“一带一路”沿线各国人民相交相知、互信互敬，共享和谐、安宁、富裕的生活。

人间最美四月天，踏青赏花正当时。亲爱的朋友，在德阳与济根的友谊之花开满大地的时节，让我们深深地记住，贡贝克夫人正是带来这绚丽花朵的真挚的使者。

作者简介：英语翻译、外贸经理、中国九三学社社员、德中友协会员；曾任中国援外专家组翻译、德阳市人大代表、市政协委员。因公务多次出访德国，与德国人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