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风起正清明

Bill

<h3>  又是清明,再回老家,檐前梨树,已开新花。</h3> <h3>  跨过老家的门槛,走进老家的大院,陈年岁月扑面而来,再向左看,一扇紧闭的大门上了栓,推开门来,沉淀的灰尘四散而去,中间有一张被雕梁画栋的木床。这是太太的。一件件旧物被封存在箱子里,好不容易打开,记忆的螺旋便牵引着我,失足陷落。</h3> <h3>  记忆中的太太印象最深的便是严厉。爷爷和爸爸都没少挨她的批评与责备。她总是拄着一根拐杖,悄无声息的穿行在偌大的院子里。玩耍时,双腿跪坐在长凳上,她不知何时从门后冒出,用拐杖敲着地,用尽可能大的声音叫我们坐好,我们回头一看,太太深邃而又严肃的眼神正紧盯我们,我们只好转过头罢,一样严肃的端坐在长椅上。无聊时,我在门槛上一上一下,玩的不亦乐乎,太太又轻轻走过来,用拐杖在我背后猛的一顶,我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太太跨过门槛,不看我一眼,伴随着拐杖声只留下一句“再没有站相,这拐杖挥的就是你的脸。”</h3> <h3>  想到这些,我不自觉得摸摸自己的后背,仿佛那拐杖的一顶留下的痕迹依然犹新。抬起头,房间的窗户没关,正好可以看见屋外的梨花树。雪白的梨花瓣正好为屋内的黑暗增添了几分亮色。还记得小时候,太太拉着我去屋后的梨花树下,我嚷嚷着抢过太太的拐杖,在树枝见胡乱舞动,一瓣又一瓣的梨花随风落下,落在我头上,我高兴的上窜下跳,但一落在太太的头上,已是不见,为什么呢?太太老了。</h3> <h3>  再抬头看那片梨花,长得依然洁洁净净,不艳不妖,但,童年时光一去不复返,太太也已然离去。最后一次见面,也是两年前水晶棺推进焚化的一刹那,所有人,热泪盈眶。</h3> <h3>  清明已去,亲人已故,微风乍起,新花飘落,我心祝愿,天上人间,浩浩荡荡,永世长存。</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