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的美学情趣(陆鹤龄摄影暨撰文)

陆鶴龄

<h3></h3><h3></h3><h1></h1><h1>《樱花的美学情趣》</h1>今年,由于长期来气温较低,因此樱花比往年更为鲜艳。4月3日与4日,趁着樱花满开,晴空万里,到善福寺河与千鸟渊去拍摄了樱花。这两处都是东京都内著名的赏樱的好去处。 最初拍摄樱花,或折枝、或特写、或全株,迷于樱花本身。几年拍下来,渐渐悟出了一个道理:樱花的拍摄完全不同于梅花。中国古典诗词或中国画,对于梅花的描写,几乎完全寄予着个人的、更多的是文人士大夫的情感,梅花更多的是一种精神理想意念情感的物化。从来只有孤高清冷、傲世独立的疏梅,没有成片成林写梅花的。一支梅花,绝不可以朵朵开放,最多不过三两朵。满树怒放的梅花,只是大俗物,根本失去了精彩。梅花是属于文人士大夫的。 樱花却不一样。樱花从来就是大众的,通俗的。樱花充满着尘世的凡俗的芬芳,她属于浮世黎民百姓。祝枝山有歌咏樱花的诗:“剪云雕雪下瑶空,缀向苍柯翠叶中。晋代桃源何足问,蓬山异卉是仙风。”此诗开首即抓住了赏樱的美学趣味,把樱花形容为云与雪。他盛赞日本的樱花乡,乃是桃花源,然而仙风的描写,则真正是中国士大夫特有的高雅的气质和审美观了。 因此很少有人会在月夜里,去欣赏单朵单支的樱花。所谓“疏影横斜水清浅”,是只能用来咏梅的。樱花,只有满枝满树满街满坡盛开,鲜花汇成河、聚成海、倾成瀑、化成轻云,才是最美丽的,才能动人、悦人、醉人。我的老朋友教我摄影,必须景中有人。我以为,梅花中的人在画外,而樱花中的人在画内。两种完全不同的传统美意识,必然带来不同的表现方法。无论是绘画还是摄影,准确地掌握住两种花的传统的审美情趣,是至关重要的。一言以蔽之:写梅,是作者的主观表现,写的是自己;写樱花,更多的则是对世界的客观表现,写的是尘世市井中的百姓,是芸芸众生的浮世绘。 今年拍摄樱花,更多的注重了环境,注重人与樱花的情感的生活的联系。樱花不唱风流高格调,她很坦然而淡泊,花到浓处却早早飘零,并不带着悲哀与乡愁。明年她还会欢天喜地、再度开放。<br><h3><br></h3><h3></h3><h3></h3> <h1>右侧的河流,就是善福寺河。</h1> <h1>说什么,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盛开的樱花树下说话。对于日本人来说,樱花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就像空气与阳光。</h1> <h1>樱花季节,无论城乡,人们都会汇集到樱花树下。樱花,凝聚了一个民族。</h1> <h1>此张照片开始,均摄于千鸟渊。</h1> <h1>年年樱花开,岁岁景不同。以下的樱花系前两年摄于同一个地点,似曾相识,到底不一般。</h1> <h1>樱花如瀑,落英满河,拨开樱花瓣,划出一道绿水,这是何等的诗意!</h1> <h1>花海弄扁舟</h1> <h1>这是晚樱。比起最常见的染井吉野的品种来,花期晚,色彩更鲜艳。</h1> <h1>樱花恋</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