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母亲的纺车》作者:曹金元。

曹金元一观海听涛

<h3>又是一年清明节,远在它乡漂泊务工的我,依然不能给己故双亲大人扫墓了。烧上一打打冥币,面向南方三拜九叩,寄托一份无限的缅怀和思念~~~</h3><h3><br></h3><h3>在津门这个到春寒的清明节之际,我想写写母亲和她的纺车故事。老人家离开我们整整二十三年,纺车也早己不复存在,但是她带给我童年最温暖的记忆,一直如影随行挥之不去。</h3> <h3>母亲生于一九二八年七月二十九日,童年很苦涩而不幸。外公早逝,外婆改嫁,时令九岁的母亲寄养在叔外公家。懂事要强的母亲,就深知寄人篱下就得少说话、多干活才能讨好大人们。民不潦生的旧中国,水深火热的大别山区的父老乡亲们,在死亡线上挣扎着,努力地寻找生存的商机。在林家大湾(林彪元帅家族)兴办棉纺作坊和回收布匹的驱动下,邻村近乡的妇女们,把纺线织布当着生存生计。家家有纺车,户户有织布机。从此、年幼的母亲、一生与纺车结缘,无数个夜晚,没有织布机台高的母亲累困绻缩在上面过夜。十九岁那年,母亲带着自己操办的嫁妆和陪伴她童年生存、成长的纺车,欣然嫁给了我的父亲。</h3> <h3>咱们曹家人口多,爷爷早逝,父亲兄弟姊妹七个。排行老大的父亲,自然而然照顾弟妹的责任担子多了许多。母亲一直无怨无悔、黙黙地做好父亲背后的女人。母亲白天和父亲一起在田间地头忙碌,晚上挑灯纺线补帖家用。五六年,平阶哥哥不幸七岁夭折,痛失长子、以泪洗面一年多的母亲,一度精神错乱、梦游无常。那一年,母亲在纺车前、呆呆一坐就是一个夜晚又一个夜晚~~~</h3> <h3>人民公社成立后,我们村兴办了织布厂,母亲带着她的纺车、成为了一名记工分的纺纱工人。父亲则长年累月在外地劈山开田、兴修水利。母亲既要照料我们兄妹四人,又要努力争工分、抢口粮。母亲一边纺着线,一边看护摇篮中的我,嗡嗡的纺车声恰似母亲的摇篮曲。瘦弱的母亲,纺线的姿态,在我童话的世界里是那么的美!有时我会淘气地在纺车上倒乱,母亲没辙,只好上小卖铺买几块糖,哄我上别的地方玩。</h3><h3>六、七十年代,经济落后、物质贫乏的国家实行计划票制。母亲年年初冬开始、就要为我们赶制御寒衣服和鞋帽。寒冬腊月、夜半三更,母亲常常在煤油灯下以纺车作伴。年年变着法子,买上几袋颜料,烧上几锅开水,把布匹、衣服往锅里一煮,染上五颜六色,好让每年新年我们的着装变个新样。小时候,我也常常听奶奶讲,母亲生我时,是赶做完一双鞋后的下半夜~~</h3><h3><br></h3><h3><font color="#b04fbb">改革开放后,手工纺线、人工织布己成为历史文化。年迈的母亲也会常常找出存放在柴禾屋的纺车纺一些棉线。当时我很不理解、现在终究明白:母亲是在怀旧她的人生过往,是在感谢苦难教会了她做人做事。她是用纺车的嗡嗡声来告诉子孙们,生活就象一匹布,一纱一线都是用心编织出来的。</font></h3> <h3>我思念勤劳、善良、俭朴一生的母亲,我很想再摇一次老人家的纺车~~~</h3><h3>母亲:今天的清明节,我在异域它乡为您燃烧的冥币和剪纸纺车、您收到了吗?</h3><h3><br></h3><h3>初稿于2019年4月4日凌晨于天津。</h3> <h3>作者简介:兰心写文字,仗剑走天涯。在从事繁重的焊工谋生路上,空闲时喜欢阅读和写点豆腐块文字,并兼职梦幻婚庆公司文案师。曾有多篇小文章在“八一战友网“、“战友之声”、“熄灯号”等媒体平台上刊载并获奖。</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