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活在心中的母亲</h3><h3> 文/雨烟</h3><h3> 我的母亲生于一九三八年农历一月十七日，病逝于二零零三年一月二十七日，享年65岁。</h3><h3><br></h3><h3> 母亲半生操劳，生活清苦，晚年又为疾病所捆，未能与儿孙尽享天伦，身前身后，留下了太多的遗憾，以此讲来，母亲的一生是不完整的。然而。母亲一生平凡朴实，宽厚慈爱，温婉待人，颇得邻里的好平和子女们的爱戴。同时她的言传身教又深刻地影响着子女扪的成长，使我们懂得了许多做人的道理。因此，母亲又是完整的一个人。</h3><h3><br></h3><h3> 在母亲去世后的第七天，我弟弟写下了这样的诗句:</h3><h3><br></h3><h3>六十年来甘与苦</h3><h3>八千里路尘归土</h3><h3>月落茌黄人寂寞</h3><h3>人去楼空影孤独</h3><h3>风卷帘栊雨叩厨</h3><h3>梦时音容醒时无</h3><h3>清明儿女齐祭奠</h3><h3>挽歌一曲母千古</h3><h3><br></h3><h3>母亲永远活在我们儿女的心中!</h3> <h3>清明</h3><h3>文/雨烟</h3><h3><br></h3><h3>今天清明</h3><h3>双亲墓前拜亡灵</h3><h3>水果，菊花都奉</h3><h3>点蜡，上香</h3><h3>青烟袅袅升上空</h3><h3><br></h3><h3>儿女跪拜说三声</h3><h3>双亲安好</h3><h3>句句珠泪泠</h3><h3>春风几度吹凉意</h3><h3>无雨天尚晴</h3><h3><br></h3><h3>桃花退到山谷</h3><h3>白云跪在山顶</h3><h3>只准梨花开</h3><h3>白色漫山滢</h3> <h3>别离梦</h3><h3>文/雨烟</h3><h3><br></h3><h3>不知道人到底有没有灵魂，不知道亲人在离世时会不会有通感，但我确信，一定有。</h3><h3><br></h3><h3>2003年3月27日，早晨5点的时候，在朦胧的睡意中，我做了一个最清晰的梦。那时 母亲正病危。</h3><h3><br></h3><h3>梦①</h3><h3><br></h3><h3>我起床了，快速的收拾好去下楼看母亲。我提着自己的手包刚进母亲的家门，就看见一个明丽的妈妈站在客厅。</h3><h3><br></h3><h3>妈妈美丽而庄重，英姿飒爽的样子:上身是降黄色的斜襟平布棉衣，下身穿深蓝色的牛仔裤，脚穿一双休闲的黑皮鞋。</h3><h3><br></h3><h3>最为显眼的是:她围了一条乳白色的丝巾。这素色的丝巾，越发的显示出她的简朴和大气来。</h3><h3><br></h3><h3>剪短的头发，黑亮亮的，微微地卷曲着在耳际。白皙的脸庞，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闪烁着慈祥和高贵的气质。</h3><h3><br></h3><h3>我的妈妈，手拿着一个糜子杆的条杵，正在弯着腰，站在饭厅弹她裤子上的尘埃。她的身旁，站着一个穿花布棉衣的女人，年纪和她相仿，厚厚的嘴唇，绾着辫子的发髻。似曾相识的感觉。</h3><h3><br></h3><h3>弟弟也站在客厅。</h3><h3><br></h3><h3>我带着欣赏，带着迷茫，弱弱地问弟弟:"妈妈不是病着吗？她身体弱，下床会站不稳的,你赶快把她扶住。弟弟说:"妈妈的病已经好了!"他说话时，带着欣赏，带着高兴的口吻。她妈妈身旁的女人督促着说:"赶快走吧，一会迟到了!"</h3><h3><br></h3><h3>客厅里:姑姑和妹妹还有家里的小孩子都在炉火旁烤火，炉火的火焰放肆的张扬，他们兴高采烈地在谈论着什么。</h3><h3><br></h3><h3>妈妈和那女人，走出饭厅，穿过客厅，我目送着她们远去。</h3><h3><br></h3><h3>一阵紧促的闹铃声，我惊醒了，顿感大事不妙，急忙起床，奔楼下去。</h3><h3><br></h3><h3>母亲已经奄奄一息，我心一凉，哀哀地守在她的身旁。一天一夜后，母亲仙逝。</h3> <h3>梦②</h3><h3>远行</h3><h3><br></h3><h3> 外婆，母亲，姐姐，在一个高高的大马车上坐着，马车上好多她们的包裹。三个马拉的大车，一个车夫赶车。外婆穿着白色的绸子上衣，一脸的洁净，平和。我的姐姐，在车上顽皮的闹着，嘻哈着。妈妈嗔怪着姐姐，外婆阻止这她，他们都流露着对姐姐深深的爱怜和娇宠。</h3><h3>我站在马车下，扬这手臂挥舞，和他们作别。</h3><h3>此后，这些梦境，在我心头常常清晰放映。我想:这可能是亡人和亲人的通感吧，或许，是亡人对亲人的安慰，又或许是亲人对亡人的希冀和祝福吧！这些自觉和不自觉的对亲人的眷恋和期望早已经在多少年的情感里根深蒂固了，入髓，入骨，刻骨铭心。</h3> <h3><br></h3><h3>1.清明祭</h3><h3>文/雨烟</h3><h3><br></h3><h3>清明时节雨洗尘</h3><h3>儿女上山祭母亲</h3><h3>母坟依附炎帝陵</h3><h3>山秀地灵风光新</h3><h3>不知阴间几度春</h3><h3>生死轮回可曾真</h3><h3>母在天堂尚安好</h3><h3>儿在凡尘泪涕洵</h3><h3><br></h3><h3>2.母亲</h3><h3>文/雨烟</h3><h3><br></h3><h3>母亲，你是小溪我是你身上的一滴水珠</h3><h3>你唱着儿歌把我送上了人生旅途</h3><h3>母亲，我是你屋顶漂流的一朵白云</h3><h3>飘得再远也走不出你的心</h3><h3><br></h3><h3>母亲，我的地方今天在下雨</h3><h3>道路泥泞弄脏了我的衣裤</h3><h3>我一个人伤心了很久却没有哭</h3><h3>我只是想起了小时候</h3><h3>你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走</h3><h3><br></h3><h3>母亲，你的唠叨话常在我耳边回想</h3><h3>现在才感觉你说的都是真理</h3><h3>母亲，你炒的土豆丝我天天想吃</h3><h3>那才是家乡的味道儿时的记忆</h3><h3><br></h3><h3>母亲，我昨夜做了一个梦</h3><h3>梦里的你依然很靓丽年轻</h3><h3>母亲，你讲的那个故事我已记不清</h3><h3>故事里的小金鱼却常游进我的脑海里</h3><h3><br></h3><h3>母亲，外婆的石榴裙我在柜子里寻找不见</h3><h3>是不是你当初扭秧歌时弄丢了</h3><h3>母亲，你的绣花鞋还藏下箱子底</h3><h3>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邮寄给你</h3><h3><br></h3><h3>母亲，天堂里是不是天天没有烦恼</h3><h3>穿衣吃饭是否都是锦衣玉粒</h3><h3>母亲，每年的清明节和十月一</h3><h3>你是不是都能收到我送给你的菊花和寒衣</h3><h3><br></h3><h3>3.清明</h3><h3>文/雨烟</h3><h3><br></h3><h3>清明的雨，如期而来</h3><h3>就像上坟的孩子，泪眼婆娑</h3><h3><br></h3><h3>雨打梨花碎几朵</h3><h3>片片落地忧也寂</h3><h3>一种哀痛，千万人同悲</h3><h3>白云也跪在山顶，陪泪</h3><h3><br></h3><h3>拂去墓前尘灰</h3><h3>铲除墓后杂草</h3><h3>点蜡，上香</h3><h3>瓜果，糕点奉上</h3><h3>纸钱化成灰烬</h3><h3>几片带着火焰随风而飞</h3><h3>那是想念亲人的心</h3><h3>奔去天堂跪拜仙魂</h3><h3><br></h3><h3>我的母亲啊</h3><h3>墓旁的玉兰花,馨香可亲</h3><h3>像极了当初端庄，温婉的您</h3><h3>清明有泪，泪落成雨</h3><h3>儿女同唱挽歌</h3><h3>母亲千古</h3><h3><br></h3><h3>4.天堂里的亲人</h3><h3>文/雨烟</h3><h3><br></h3><h3>清明节了</h3><h3>我望着发黄的照片</h3><h3>泪水满面</h3><h3>把遥远的母亲思念</h3><h3>我想,天堂一定是个琉璃世界</h3><h3>金碧辉煌，金粒玉食，泉水甘甜</h3><h3>天堂一定都是，仁爱，慈善</h3><h3>都是一切美好的字眼</h3><h3>可能一年四季</h3><h3>空气都是春天般的温暖</h3><h3><br></h3><h3>天堂里一定有个后花园</h3><h3>妈妈拉着姐姐，外婆</h3><h3>在花香鸟语的花园里散步</h3><h3>又教姐姐数星星</h3><h3>此刻，她们的面容</h3><h3>都是安详，慈善的</h3><h3>没有愤怒，憎恨</h3><h3>她们的心里填满的</h3><h3>一定只有爱和愉悦</h3><h3><br></h3><h3>她们一定不记得我了</h3><h3>当初过忘川河时</h3><h3>她们可能就在路上忘记了</h3><h3>她们一定都喝了孟婆汤</h3><h3>忘记了前世今生</h3><h3>但我坚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h3><h3>在她们的梦里，一定会有我</h3><h3>无论三生三世，我早已溶解在</h3><h3>她们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h3><h3><br></h3><h3>天堂里的亲人啊</h3><h3>我以花朵的名义，给你们祈福</h3><h3>我以羊羔的温柔，向上天祈祷</h3><h3>来世，我们还做一家人</h3><h3><br></h3> <h3>墓碑上的英年</h3><h3>文/雨烟</h3><h3><br></h3><h3>母亲的墓碑立在炎帝陵</h3><h3>朝阳的一面</h3><h3>这是当初母亲和父亲俩人商议</h3><h3>自己所选</h3><h3><br></h3><h3>每年清明节去上坟的时候</h3><h3>我的心里总是有些伤感</h3><h3>母亲去世太早</h3><h3>没有来得及安享晚年</h3><h3><br></h3><h3>这一点令我们做儿女的</h3><h3>常常有些心里不甘</h3><h3>每到十月一的时候</h3><h3>我们就会带着寒衣</h3><h3>去她墓碑前祭奠</h3><h3><br></h3><h3>母亲的墓碑在炎帝陵</h3><h3>那一排的西边</h3><h3>面南背北是母亲当初的心愿</h3><h3>每年春天的时候</h3><h3>她会看到对面山上的花开艳艳</h3><h3><br></h3><h3>她的左邻右舍也都早到齐全</h3><h3>前排后排</h3><h3>把她的墓碑围在了中间</h3><h3>右边这个是她的老乡夫妇</h3><h3>米脂县是籍贯</h3><h3>左边那个看上去</h3><h3>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h3><h3>墓碑上还镶着他的</h3><h3>彩色陶瓷照片</h3><h3><br></h3><h3>他轻轻地微笑着的模样</h3><h3>让人很怜惜他的早逝英年</h3><h3>每次看到他的墓碑</h3><h3>我的心里就会有些打颤</h3><h3><br></h3><h3>他的名字叫张贵林</h3><h3>出生在一九七二年</h3><h3>妻子和一个女儿</h3><h3>是他黑色墓碑上的落款</h3><h3><br></h3><h3>这样帅气的小伙子</h3><h3>在他去世的那一年</h3><h3>母亲，妻子和女儿</h3><h3>该会是怎样的悲痛留恋</h3><h3><br></h3><h3>每次清明节的时候</h3><h3>她们也都曾来过</h3><h3>我却没有遇见</h3><h3>只看见她们烧过纸钱的灰烬</h3><h3>和一束菊花的孤单</h3><h3>我想，天上的云</h3><h3>一定会知道她们的伤心凄婉</h3><h3><br></h3><h3>墓碑上的他年轻英俊</h3><h3>让人于心不安</h3><h3>每次看到他的照片时</h3><h3>我心里都会有很多的感叹</h3><h3>这世界上怎么会有</h3><h3>这么多的悲欢离合</h3><h3>令人肝肠寸断</h3><h3><br></h3><h3>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h3><h3>都早已阴阳相间</h3><h3>他们的音容笑貌</h3><h3>在亲人的心中</h3><h3>却会永远怀念</h3> <h3>◎母亲的年轻时代 </h3><h3>文/雨烟</h3><h3><br></h3><h3>我的母亲生于一九三八年三月 </h3><h3>她是陕北土窑洞里的家雀 </h3><h3>战火纷飞的岁月土匪常常出没 </h3><h3>外婆用炕黑将她的脸颊涂抹 </h3><h3>二八未嫁 </h3><h3>村里人就说青春已经快没落 </h3><h3>媒婆踏门 </h3><h3>急坏了外婆 </h3><h3>我的妈妈总是一语不说 </h3><h3>年少的她聪慧灵秀像桃花一朵 </h3><h3>远街近邻都传说着她的倩影婆娑 </h3><h3>妈妈其实早就爱上了邻村的哥哥 </h3><h3>这些话难以言表该怎么说 </h3><h3>哥哥家穷缺少银货 </h3><h3>没有彩礼家中却人口多 </h3><h3>一间厦房全家居窝 </h3><h3>日子穷困爸爸上学 </h3><h3>读书放羊两不耽搁 </h3><h3>哥哥家卖掉了一头毛驴积攒银货 </h3><h3>十斗麦子骡子驮着送给了外婆 </h3><h3>月老就放了一根红绳定了婚约 </h3><h3>一袭红衣 </h3><h3>上了花轿 </h3><h3>妈妈嫁给了她邻村的哥哥 </h3><h3>然后就有了我 </h3><h3>我的爸爸千里奔波 </h3><h3>追寻理想非常执着 </h3><h3>陈仓古韵光华灼灼 </h3><h3>路桥设计亲临渭河 </h3><h3>新中国的好政府不必言说 </h3><h3>妈妈成妇女主任开会唱歌 </h3><h3>炼钢铁共产党员不能少缺 </h3><h3>模范会会会上都是老模 </h3><h3>带着孩子拖着婆婆 </h3><h3>柴米油盐都需张罗 </h3><h3>忙忙碌碌风华飘落 </h3><h3>艰辛的日子就这样过着 </h3><h3>一九九七年十月 </h3><h3>举家迁徙定居秦所 </h3><h3>岁月如云 </h3><h3>一晃而过 </h3><h3>黄土地黑土地都是祖国 </h3><h3>从陕北到关中像是穿越 </h3><h3>人情世故的变化太多太多 </h3><h3>渭河的洪水将往事淹没 </h3><h3>母亲的青春时代就此沉落</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