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朱德水 2019.4.21</h1> <h3> 冰溪镇是我的家乡玉山县的县城所在地。据县志载: 因城南金沙溪有潭,水深澄碧,有冰一线,历夏不消,故名“冰溪”。而那时的人们却叫她“城关镇”和“城镇公社”,直到八十年代后才又用上这个称呼。我出生在冰溪镇社稷壇,在三里街小学启蒙,在玉山中学读初中,在南货业、土产公司、合作办、经贸委、政协等单位工作,今年已入古稀之龄。七十年来生于斯、长于斯、朝于斯、夕于斯,亲身经历了家乡的每一个变化。前半截,这只是一个只有东西长度没有南北纵深的变化不大的小县城。后半截,城市建设突飞猛进。随着许多新街新楼新景的崛起,许多儿时经常穿梭其中,流连忘返,耳熟能详的老地方: 新家门、吾家弄、滿家湖、半边月、政和社、菜市场、三板桥、小溪底、黄家坝、郭家洲、新胜街……一个个地陆续消失,每每遗憾当年沒有留心为家乡的这些不可再見的旧景致留些供回味的照片。近年来,在县博物馆、规划馆、各种画册和微信朋友圈中常见有当年冰溪老城的照片,大有他乡遇故知之感,不敢怠慢地一一收藏在手机中,不久就积有百来张。这里有家乡摄影前辈的大作,也有乡亲乡友珍存的美照,不敢独享,故不吝耗些退休者不怎么值钱的时间和精力,并酌加个人的记忆,撰成“美篇”,以飨微信上的亲友老同事老同学们。</h3><h3> 县规划馆入口处的这幅鸟瞰,俨然一个现代的中等城市,已经找不出那个3.5平方公里小县城的踪影了。</h3> <h3> 玉山有博士县之荣,又有东方威尼斯之譽。据悉“博士县”出自家乡教育系统的一位老领导之口,而“东方威尼斯"却是来自魯迅先生同年代的与玉山素昧平生只是一次在冰溪县城外擦身而过的大文豪郁达夫写的《冰川纪秀》。家乡之美,还是旁观者更清。</h3> <h3> 郁达夫先生《冰川纪秀》里描写的郭家洲如今早已难寻踪迹,也找不到一张当年的照片,只有这张1983年版《玉山县誌》中的“玉山县城(冰溪镇)图″才能打开记忆的闸门。 </h3><h3> 从三里街小学门口对面的青石阶拾级而下,走过吱吱呀呀摇搖晃晃的浮桥,迎面挺立的是郁文中的“冰川第一楼”一一魁星楼。西起魁星楼,东抵玉虹桥,南傍盐仓库土坡,南沿沿河沙滩,这就是郭家洲,这就是那“一块大空地,一个大森林”的地方。</h3> <h3> 这张照片依稀是从冰溪北岸遥望对面郭家洲。那时对岸是一线长长的婉延的沙滩,居民用沙可以自己去挑,免费,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天然资源。沿河改造之后,沙滩不再,基建用沙先是灵溪,再是弋阳,现在怕要是鄱阳了,沙价也从十多元涨到二百多。</h3> <h3> 郭家洲是县城中的一块湿地,每年春汛,河水暴涨,洲河连成一片。七一水库建成后,调节了洪水,郭家洲被淹的概率越来越少,人们发现填高地基,这里也是安家置业的风水宝地。在八十年代建私房热的推动下,沙丘、菜园、林地甚至附近的水田迅速被蚕食,变成了屋舍俨然阡陌交通的居民区了。棚改前的郭家洲与河南已连成一片。</h3> <h3> 已成为居民私房区的郭家洲三年前被“棚改″而全部拆除,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瓦砾场。这样用昂贵代价换来的黄金地带不会闲置太久的,抓紧留个纪念。</h3> <h3> 郭家洲的重建已经开始,业主是国内知名房地产企业“碧桂园”,一棟棟楼房正热火朝天地拨地而起,据说这里要上我县商品房价格和质量的新台阶。这里是退休之前常听唠叨的“冰溪文化村″,我觉得叫村叫园倒无所谓,关键是其中能融入尽量多的“文化",也算未改初衷。</h3><h3><br></h3> <h3>九十年代初县里委托上海同济大学做的沿河路改造详规图。由于各方面原因,后来未能按此规划实施。</h3> <h3> 沿河路改造前的玉虹桥,桥北的街道尚未成形,以綠色为主宰的沙洲和路边的菜地尽现溪流河叉的邱壑之美。桥南丁字路口立有方形石碑,上刻有“玉虹大桥”“八省通衢”“两江锁钥″大字。</h3> <h3> 九十年代中期,大规模的沿河路改造开始,玉虹桥北以西原来弯曲的河岸取直筑起坚固高大的混凝土堤壩。</h3> <h3> 沿河混凝土堤坝建成后,把原来从玉虹桥头到横路头的一大片洼地以及河中的沙洲全部收入囊中,成为市中心的盖房造街的风水宝地。那几年,这里到处是是热火朝天的建设大工地。</h3> <h3> 沿河路建成后,成为县城最宽广的街道,也成了各种展销会和农副产品交流的首选之地。近几年,这种人流拥挤影响交通的展会和交流都移到更开阔的新火车站附近的大街上去了。沿河路又一次改造,增设了雕塑、亭阁、公厕、坐椅、健身器材等,真正成了中老年居民休闲的公园了。</h3> <h3> 金三角,上太公路与玉紫公路相交的丁字路口,那时叫此处为“大西门岭顶”。三清路东延后成为繁华的十字街口,95年在街心三角空地卖福利彩票,主持人从早到晚呼唤路人前来碰运气,吹嘘此处是可发财的金三角,故名。</h3> <h3> 县城的第一代小商品市场,在大观园东侧,每商戶一个摊位,早上大包小件拉来摆开做生意,晚上又收起打包,与地摊不同的是多了个雨棚和水泥台板而已。</h3> <h3> 从新建南路到三清广场的新建北路未开通时的大观园市场的入口,二侧只有百来米的店摊,止于周家山山脚。</h3> <h3> 04年新家门商业街开发前位于三清路口的计生委和工商局。</h3> <h3> 当年食品公司在老菜市场北面,上太公路边沿有一排供应猪肉的棚屋,每天早晨,肉案前挤得水泄不通,卖肉的屠工是令人羡慕的职业。后来食品公司在此建起综合大楼,“梦非梦″是县里早期的娛乐场所之一。</h3> <h3> 三清乡在三清路与人民路交叉口建设的在县城的“根据地”,也叫三清宾馆。东邻的中医院从社稷壇搬到这里后,增设了住院部和许多西医科室,医师的人数和技术今非昔比,在几任专家院长的领导下已华丽转身为“第二人民医院”了。</h3> <h3> 95年从社稷壇拆迁到大观园东侧路口的邮电局分为邮政、电信、移动三个单位。这是刚 自立门户时的移动公司。</h3> <h3> 王家山汽车站在现在的烟草公司位置,那可是县城唯一的汽车客运站。公路边那有石灰刷白的瓦房记得是厕所,那时人们不如现在讲究; 还可看到公路上的一座桥,桥下的小溪从王家坝流出,经三板桥穿此桥到小溪底,又穿连城桥后汇入冰溪河。公路变街道时,桥的一边建了烟草公司,一边建了自来水公司,小溪隐身楼下,桥就不见踪影了。当年流水潺潺的越城小溪如今变成了市区的下水道,沿河堤壩上还可以看见她的出水囗。95年在“大园盘”建了新汽车站,老站才寿终正寢。</h3> <h3> </h3><h3> 新胜街西起小溪底,东至大西门岭顶,是一条与解放路平行的比“弄"稍阔的通道。没有什么商业,只是民房相对且大多用店门板为门就称之谓“街”了。</h3> <h3> 新胜街东头出口正是玉山剧院围墙的后门,过了马路就是瑾山小学,爬上个斜坡有许多苍天古树和一片毛竹林,叫竹篷底,小学生们课余学后游戏的好去处。时任县委书记的王学山站在大西门看到岭上此景,曾说要保住这个市中心难得的一片綠蔭,后来到底还是在这里建起了比竹林古木更高大雄伟的广墦电视大楼。</h3> <h3> 这熟悉的高杆灯,竟想不起是立在哪处街囗了。</h3> <h3> 城镇化的进程让冰溪镇的版图不断扩展,由当年的东门为界延伸到东门外一公里之遥的东津桥。小时与母亲去魚坑姨母家常过此桥,有一孔是用木料做的,很不协调。大人说东津桥是仙人所造,被日本鬼子炸坏,现在人修不了。玉山大桥建成后,本地工匠很快地就将这孔修复了,做了一把仙人。新世纪后,鸡头山矿区水泥生产突飞猛进,每年上千万吨重车从这几百年的古桥上东来西往,不堪重负,沦为危桥。06年秋,政府不得不决定将此桥拆去重建,听到消息后,几位家乡的老学究奔走呼号,“今日玉山”上发表了《铮铮铁骨东津桥》,诉说古桥的历史和价值,惊动得市委姚亚平书记发了话,古桥才得以保留下来。</h3> <h3> 玉山的古城墙从小西门到大东门一段保留得最为完好。那时从河南看过来,冰溪成了她的一条护城河。虽城垣不高且布滿古树虬枝,却不失一座古城的伟岸苍劲。</h3> <h3> 小时候从南门东南角河埠头到对面山头圩过的是在支架上搭撬板的木板架,桥中二人相交得侧身才能过。山头圩只是一块湿地,汛时成泽国,旱期可耕作,沒人敢在上面盖房子。据说是玉山大桥建成后,三里街老浮桥转到这里换去了木板桥。</h3><h3><br></h3><h3><br></h3><h3><br></h3> <h3> 从这条小路通往南门浮桥的埠头,过河、洗衣、挑水的必由之路。用水泥空心砖砌墙,应该后八十年代之后的建筑。</h3> <h3> 作品注的是“烟丝厂老埠头”。我细看象是原中医院背后的河埠头,住在社稷壇时,夏日里每天必到的洗澡兼游泳的地方。烟丝厂在施家弄对面的大溪弄里,没有沿河分二边下的红石台阶。</h3> <h3> 八十年代的冰溪河是可以淘米洗菜钓魚的。虽然有井水,还是有人舍近求远到河里挑水,说是河水比井水好喝。</h3> <h3> 过了南门浮桥叫水南寺,粮食局在此有一个“河南粮库”,砂石公路从塔山脚下要过二次铁路道口才能通往六都八都。玉虹大桥建成后,铁路公路立交,二个道口取消,安全多了。</h3> <h3> 八十年代前,三清路是西往上饶东去常山的“上太公路″。从瑾山小学到糖厂一段与解放路平行,公路二边大都是水田,只有王家山汽车站、商业局、怀玉山办事处、享堂、药材公司等几处房子。我们习惯叫这里“后田坂”。大跃进时,公路边还建过钢铁厂。</h3> <h3> 玉山大桥未建前,县城两岸来往主要依靠三里街小学前的浮桥。为建大桥,这段靠溪的房屋拆去百来米,形成解放路上最早的沿河街市,这是建国后第一次政府主导的小规模拆迁。河边的吊脚楼饭馆原名“醉仙楼”,解放后改称农民招待所,“文革"时又改称饮食公司“五部”。河沿片石堪中层有一公厕,八十年代前建房几乎都不设卫生间,附近居民路人、商店单位职工都到此方便,粪尿无须雇人清理,也不会溢到河里去,每天凌晨都有农人来此挑去作肥,那是一个人人自觉只做不说的真正的循环经济的年代。</h3> <h3> 从当年三里街西头的第三粮站( 现在的柳州路南端) 往西便是七里街。未到过或初到冰溪的外地人常为一个县城有十里长街(三里街加七里街)而震憾,名起何因,未有考证。名为街,并无多少店商,大多是居民老房子,沿冰溪河边一直到糖厂。</h3> <h3> 七里街从酒厂到粉皮厂一段,沿河无房屋,石堪、土墙、沙石路,路边有自生自长的大树或灌木丛,是县城最早的未加修饰的“沿河路″。</h3> <h3> 七十年代初,我在土产公司工作时,大桥对街是忠字塔,画着“毛主席去安源”的巨幅油画,塔后是公司的仓库和货场。忠字塔拆后改建围墙,因为县里早有开拓人民路的规划,在县里协调下,土产公司与搬运站的部分房产对调,按规划路的设计,依街道南西二向建起一栋三层十八直的综合楼。1980年初峻工,是当时街道上屈指可数的楼房。九十年代拆去变成供销大厦,而今又成了“锦江之星”了。</h3> <h3> 在很多画册上见过这幅较为传神的南门浮桥的照片,我的政协老朋友叶翠烟先生的作品。南门浮桥一直使用到玉虹大桥通车后。</h3> <h3> 电影院是“文革”前十七年玉山“十大工程″之一,记得开张时放好几场《潘杨讼》电影,免费慰劳为建设做过义务工的居民们。从上海步行串联经过玉山的红卫兵曾称赞是一路上看到的县级最大最好的影院。一千多座的电影院也是县里开大会听报告的“人民大会堂”,后来沦为危房而闲置多年。我曾进言县里能拨款修膳,给县人多留个“老地方”。但最终还是变了“艺术中心”。</h3> <h3> 尉德山在玉山当县委书记时的十大工程之一的县人民医院老门诊部,仿苏式的三层建筑,九十年代末在此址建成现在的十层住院大楼。刚刚收到人民医院邱世良老书记提供的这张珍贵的老照片,赶紧补入此篇中。(6.8晚增补)</h3> <h3> 那时人们对长长的解放路并不是按东西中来区分路段,而是从大东门往西依次称为县门口、驿前街、砻坊街、横路街、三里街。砻坊街一段在县政府到大西门一段,两边民房疏散,有不少空基,当年建电影院也无须大动拆迁。</h3> <h3> 庆丰商场在大西门西南角,开张时叫百货商场,县城第一家楼上楼下二层营业的国营商业,将军庙片区改造时拆去。</h3> <h3> 玉山人把古城门之内的地方叫“城里”,十字街是早年县城的主要居民区,住在这里的才是真正的“城里人”。</h3> <h3> 十字街大多是和新胜街一样的老房子,也有些翻新的楼房夹杂其中。这个东西南北交汇的十字路口是十字街的核心了。去年“棚改″征收后,这条老“街″就消失了。</h3> <h3> 保持居民私房区的整齐美观是件大难事,我的门口我做主,你搭个棚,他砌只池,我怎么也要弄个压水机,晒被晾衣更是随心所欲。当年新胜街的特色街景。</h3> <h3> 解放东路也叫驿前街,古时的政府接待站。出大东门百多米原有一凉亭叫接官亭,驿站无疑在这条街上,具体位置就无从知晓了。</h3> <h3> 考棚在原轴承厂厂区,那时人们对房地产权不较真,特别是“公″对“公″,谁用着就是谁的了,古迹成了职工宿舍。县里数次想重修,却难清空其中的住户,几年前终于如愿以偿。</h3> <h3> 津门路上的东门市场,后来改建成有固定摊位的二层楼农贸市场,去年又被“棚改”了。</h3> <h3> 那时的新建路只是从社稷壇通往“后田坂”公路和菜市场的一条通道。大概是因为该路段归当时新建街居委会所辖而得名。1995年福建客商王子江开发的县城第一条商业街。</h3> <h3> 橫路头是县城繁华的商业区,尽管如此,也不是所有的临街门面都会用来开店。五十四年前,我就在这里的一家南货店开始“参加工作″。</h3> <h3> 横路头在解放路中段往小西门去的一丁字路口上,临街是冰溪镇政府,西角是“味根楼”饭店。</h3> <h3> 韩家弄在大众照相馆对面,穿过弄可到小溪底和王家山汽车站,弄里还有过产院和打篾社。</h3> <h3> 那时的中医院是名符其实的中医院,玉山著名老中医叶延春丶叶佐臣、杨佐君等老先生坐诊,西医只有一个姓何的女大夫和一个慈祥的口碑极好的大家都叫她“俞师母"的外伤科医师。</h3> <h3> 这张照片可以看出,沿河路改造的时候,解放路上的老街还没有大的变化。</h3> <h3> 1960年建设的玉山大桥是尉德山当县委书记时的十大工程之一,也曾是他文革中的“罪状″。而今电影院、戏院、糖厂、人民医院老楼已乘黃鹤去,大桥年近花甲却仍坚如磐石,依然是两岸南来北往主要通道,也算是“铮铮铁骨”了。</h3> <h3> 三里街小学小门外的里弄,那时我与邻居同学们走这条弄上学比走街上的大门要近很多。石大门上的“大夫第”石刻,小学生们都读成“第夫大”。</h3> <h3> 似曾相识的老弄,已叫不出名字了。</h3> <h3> 解放路从新家门往西开始叫三里街,三里街居委会管辖范围还包括火车站和七里街,是那时县城里最大的居委会。</h3> <h3> 那时县城到处有这种徽派风格的开斗墙的大戶人家的老院落。在当年的棚户丛中,她们是鸡群里的立鹤,而今她们变成了新楼广厦底下随时可能被改去的“棚户”。多么希望规划师们笔下留情,择优保留一些,她们可是城市中难以重塑的历史见证人。</h3> <h3> 那时的街道里弄常见这种石库门的民居,现在是越来越难找到了。</h3> <h3> 长长的解放路街道从横路头到七里街都与冰溪河平行,人们把南边的房子称为“靠溪”,北边的则为“靠山”。九十年代后,开关方便的卷闸门陆续换下了老式的店门板。</h3> <h3> 新家门商业街开发后,留下了半条施家弄。春节后听说这里又将被“棚改”,赶紧去看上最后一眼,告个别。</h3> <h3> 七0年前的县百货公司就设在施家弄中段的这个石库大门 里,后来改做职工食堂和宿舍。前几日转进去看了看,大门还在,里面的房子已推去了。</h3><h3><br></h3><h3><br></h3> <h3> 社稷壇的金家弄,80年前我一直居住的地方。这一段弄只有半边了,拆去的是60年前的和平戏院。我的一位邻居老同学的母亲是越剧团团长,演包公演得出神入化,名扬江浙</h3><h3>。在那个荒唐的岁月,团长贬到了饮食公司,“包龙图” 改行做了“店小二”。越剧团重建又被邀请出山,年迈的“包拯”在“皇上"前下跪,要“大监″搀扶才能站起来了。 </h3> <h3> 三里街小学后门的围墙,那时穿里弄去玉山中学上学的必由之路,难得这口水塘还未被填去。</h3> <h3> 旌德会馆在社稷壇东北角,县城四大会馆保留较好的一个。文革初期这里是人民银行,后来改为博物馆,新建路开发时并不影响街路规划,那时候人们还不懂得古建筑在城市中的价值,新楼房好象不屑于与老房子并起并坐似的,“老人家”终究被请了出去。</h3> <h3> 新建路开发被迁到电院院东边的旌德会馆显然是原韵大减了。然而好景不长,之后又遭遇电影院拆建、子谷路开拓,在这儿没“住”几年的新古迹又灰飞烟灭了,现在只能在博物馆看看她的模型了。</h3> <h3> 七里街快到糖厂的这一段,靠溪这边的房子也是满滿的,可见溪中的沙洲,过河就是万柳州了。</h3> <h3> 那时县城的里弄街角常見各种形状的老井,居民平时可以到井里也可以到冰溪河里挑水,汛期河水变黄,就只能靠附近的井了。可惜现在很难找到可挑来饮用的井水了。</h3> <h3> 从街上通往通往冰溪的弄堂习惯叫“大溪弄”,过了弄下到河沿大多是斑驳苍老的青石或红石的台阶。</h3> <h3> 七里街中段的龙王庙,原来是有其名无其庙,九十年代后又由民间自发筹措恢复了起来,宗教的影响力实在是不可小觑。</h3> <h3> 那时玉山中学大门只有这一个,无须分南北。北边围墙外是农田和叫滿家湖的水塘,只有一个小门,常年铁将军把门。大门比街上店面缩进十多米,进门东边是值班室,西边一座水塔,直接从冰溪河抽水。</h3> <h3> 一中老教学楼是当时学校最大最气派的建筑,樓下是高中教室,樓上是老师的教研室。记得门口花圃前的二个广告栏上办的是叫《热风》的校刊。</h3> <h3> 玉中操场上用砖石彻起的司令台,可以看到墙外的土园囤,那是粮食局第三粮站后的食油仓库。</h3> <h3> 玉中老操场上四个砂石地面的篮球场,打篮球是学生的主要体育活动。西北角的礼堂是周一下午开校会和学生用膳的餐厅,每人每月伙食费六元六角,刨去米价,每天仅八分菜金,每周三中餐还可打一次牙祭,真佩服那时总务主任的本事。</h3> <h3> 清林中学原来是林业局的苗圃,綠树环绕,一条笔直的机耕道与公路连接,现早已融入街市之中。退休后宅在城东郊家里,极少往西郊走动,前几年有事去清林中学竟还要问起路来了,实在惭愧。</h3> <h3> 武安楼建设前的塔山,远远就看到高高的电视转播塔架,那时电视不用装闭路,不用交费,机子上天线拉出来就可收看。</h3> <h3> 九十年代初建设中的西商苑 ,这个位于人民北路和320国道的路口原来是偏僻的丘陵荒地。为了招徕客商,曾打出建成玉山小香港的口号。闹市的形成也非一蹴可就,直到十多年后,商气才旺起来。</h3> <h3> 建设中的人民北路。开通人民北路,32O国道、大桥、火车站(第二代)就成三点一线了。</h3> <h3> 第一代的玉山火车站与三里街浮桥相对,第二代与玉山大桥相对,现在与金山大桥相对的是第三代了。</h3> <h3> 县政府原为孔夫子庙,之前园内还可看到青石砌的水榭。</h3> <h3> 改造升级后的县委政府大门。大门进去是县委大礼堂,电影院沦为危房后,县里大型会议都在这里开。东边小楼是领导干部开会的县委小礼堂,后为老干局。西边是政府的办公大楼。</h3> <h3> 县委大礼堂后的台阶上是县委办公大楼。</h3> <h3> 县委政府大门对面的人大政协大楼,05年迁往县行政中心,这里开发成商住楼。</h3> <h3> 03年夏,县委政府大院整体出售给“文苑”办学校 ,分别临时迁至民政和土管大楼办公。大门成了校门,大楼成了招商银行。</h3> <h3> 玉山宾馆原叫县干部招待所,县里接待上级领导和来宾的地方,也是机关企业干部职工出差首选的食宿处。改革开放后改了这个市场色彩的名字,那时是县里条件最好的宾馆。</h3> <h3> 古城墙一般四面开门,玉山应该有六门。东西各二,南北各一。小时候起就沒见过大西门的城门,北门山是玉山中学的桃树山,有山无门。东面有大小二门,小的因上太公路开了口子,大的保存完好,前几年原址重建 。小西门消失是玉虹桥竣工后的事,而今硕果仅存的只有南门了。</h3> <h3> 过了小西门,顺着城墙边的小路可到通讯设备厂和砚台厂。</h3> <h3> 南门城门保留得较好,得益于当年的县砚台厂将其纳入其厂区中,物因有主,反得其护。</h3> <h3> 从古城墙的红石缝隙中长出来的树木竟也如此葱茏,树和墙相辉互映,别有情趣。可惜不久前古城墙修复时,树没能留下。为此,我的一老友同学叹惋不已。</h3> <h3> 一直保护完好的大东门在三清路东延时改建成现在的“大东门/东大门”新城楼了。</h3> <h3> 这似是通讯设备厂所在的老屋大门。</h3> <h3> 砸烂合作商店后,国营商业一枝独秀。全城仅有四家国营副食品门市部。商品计划调拨,紧俏的要凭票或开后门才能买到。现在凡临街的房子都是店面,而那几年最热闹的大街上很多业主却都把店门板改成一门一窗的住宅房。</h3> <h3> 那时没有卫生间,家家户户都有一只方便用的马桶,路上常可遇到掏粪的环卫工人,用粪车拉到王家山粪管站。为了防治血吸虫,严禁生粪下地,管得很严。</h3> <h3> 横路头原有一个打篾社,用竹子可以加工成竹席、箩筐、畚箕、鸡栖等。机械化生产和塑料制品的替代,其生存空间越来越小,我邻居有一个花甲年纪的打篾师傳,已经不带也带不到徒弟了,这门手艺眼看要失传了。</h3> <h3> 那时候,“火篮”是老人们冬天里主要的御寒工具。</h3> <h3> 那时常有箍桶师傳走街串巷,替居民做个锅盖修个木盆,按工作量论价。塑科制品的替代,这门手艺也快进博物馆了。</h3> <h3> 棉树上摘下来的棉花叫籽棉,轧花机轧去籽后叫皮棉,皮棉要弹棉师傳弹成舖花才能做棉衣或被胎。现在人们直接买现成的衣被比雇师傳上门加工更方便更便宜,这门手艺也就寿终正寢了。</h3> <h3> 不知这几人是在做豆腐还是洗红薯粉,即使在农村,现在也极少看到有人自己做豆腐了。 </h3> <h3> 在家门口理发的“剃头师傳”,价格可以比店里便宜一半。</h3> <h3> 用棕片织雨衣,也是一门手艺,已多年不见,农村里还能找到当年的“簑衣″,有人寻来挂在墙上作装饰用。</h3> <h3> 自从有了价廉耐用的塑科凉鞋拖鞋,就没有人去打草鞋了。</h3> <h3> 遠逝了 。 那在连城桥和大桥头卖黃烟丝,一见到“市管"就跑得无影无踪的广丰侬 ; 那在社稷壇街檐下拖家带口,用竹根和铜板包出精美</h3><h3>黄烟筒的浙江匠; 那手拉风箱,炉火通红,铁屑四溅,汗流浃背的打铁师傳; 那在 街头巷尾高声吆喝“补锅”、“补碗”的外方腔 ; 那有腔有调的“磨剪子铲菜刀”聲……</h3> <h3> 家乡翻天复地的沧桑巨变,不是老拙一人之力所能阐述,长篇累牍地撰下这些远逝了的那些景儿那些事儿,只能是以管窥豹,略见一斑,虽大多旧景一见就记忆犹新,也难免有老眼昏花张冠李戴之误,敬望费神欣赏的父老乡亲不吝赐教,我这里可同步纠改。</h3><h3> 经济在发展,社会在进步,有着1320年历史的冰溪县城日新月异的嬗变永远在路上,祝愿家乡的明天更美好。</h3><h3> </h3><h3> 二0一九年四月编撰于芳草园38号</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