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了一部老电影,它把我的思绪带回到了我的童年时代,童年时代最留恋的家乡电影院。</h3><h3> </h3> <h3> 家乡的电影院座落在坑口山腰处,小时候唯一的文化娱乐就是看电影,那怕是看过很多次的影片比如《南征北战》也是百看不厌,尤其喜欢看战争片,一部新片《闪闪的红星》预告几天后放映,那几天的日子可以说是魂牵梦绕的度过。记得这部电影上映那天,从下午开始就等待胶片(拷贝)的到来,一直等到晚上10点才到,当时漆黑的夜晚一辆汽车载着拷贝,在盘山公路上穿行,汽车的引擎声音和车灯射出的光线已经告诉我们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来。</h3> <h3>电影开映前,放映员会广播几句话语,其中有句话是(在场内的同志请肃静)由于普通话不准的原因把它改听成了(卖糖粒子的同志请出去)这句话至今还记忆犹新。</h3><h3> 家乡人还有一个习惯,自带一些瓜子之类的食品(特别有味道的是“毛栗子”)边吃边看,别有一番风味。</h3><h3> 息灯后只见大厅内到处是手电筒舞动的光束,有些是迟到者在找座位,有些是工作人员在搜寻逃票偷看者。</h3><h3> 如果是白天放映,就不需要借助手电筒了,因为厚重的黑色窗帘布从来就没完好过,到处有光漏进,何况屋顶还有星罗棋布的瓦缝。那时的电影,大多是国产革命题材。</h3><h3> 首先放映的必定是新闻记录片,不外乎是些什么周总理接见外宾,中央召开重要会议,各地抓革命促生产的讯息等,然后才是正片开场。</h3> <h3><br></h3><h3>仅有的几部磨损了目光棱角的旧片,不断重复放映,内容多半是英雄和叛徒的周旋,敌人与革命战士的较量,一眼就可以看穿的蹩脚的阴谋,从一开始就能猜到结局的简单悬念,一些简化了血肉的脸谱,政治色彩浓烈的词......。</h3><h3>上映最多的是“三战”---《地雷战》、《地道战》、《南征北战》,及八个样板戏。</h3><h3> 到了1972年,开始引进朝鲜、阿尔巴尼亚等国外电影,如:《看不见的战线》、《卖花姑娘》、《宁死不屈》、《广阔的地平线》等等。</h3><h3>当时有人编了个顺囗溜:</h3><h3>中国电影新闻简报</h3><h3>越南电影飞机大炮</h3><h3>朝鲜电影哭哭闹闹</h3><h3>罗马尼亚搂搂抱抱</h3><h3>阿尔巴尼亚莫名其妙</h3><h3><br></h3> <h3><br></h3><h3> 在我的记忆中,有个姓gao的验票者,老是穿一身洗白了的工作服,好象从来就没戴过一副好眼镜。他的眼镜总有一条腿是用白线绕着的,缠绕的手艺拙劣无比,很难看,但他的眼神特历害,进场的人群再混乱拥挤,他总能轻易就揪出没票而企图混入的人。就算是他亲戚家的小孩也别想逃票,电影开映后,他便拿着手电筒满场子搜寻,我们这些爬窗或趁拥挤混进的细伢子,常被他拧着耳朵揪出场外。</h3><h3> 那时,儿童可买半票,也就是三五分钱,而要凑足那三分五分钱,差不多要积攒大半个学期。</h3><h3>所以,不遇上十分过瘾的战斗故事片,就决不会轻易去买票消费。</h3><h3>电影的诱惑实在太大,然而,没钱买票堂堂正正入场,爬窗入场练就了一手绝活。</h3> <h3>有时候会有免费的露天电影,早早的就从家里搬来凳子去霸位子了,有时候会和几个小伙伴跑到银幕后边去看,当时还搞不懂怎么会变成左手拿枪了呢?那时放电影的设备很简陋,放映机需要不停地倒換,一个胶卷看完再換上另一卷,一场电影往往需換四五次。如果碰上个技术不高的放映员,不时出现断片,观众中间就会响起一片唏嘘声。</h3> <h3> 在那个娱乐匮乏的时代,我们靠老电影的温情,涉过了早年的河流。</h3><h3> 好多年前,凭数得清的几部电影,就能把日复一日的枯燥时光,过得怡然自得意味悠长。</h3><h3> 现在的电影数以万计,坐在家中或身处野外,也能从电视、电脑或手机上随意点播,日子却稍纵即逝,快得让我们无所适从。</h3><h3><br></h3> <h3> 如今的老电影院,早已被时光淹没。而童年时代的快乐和幸福还历历在目,我很怀念那个忠于职守的验票员,非常怀念和我一起逃票的小伙伴们,也很怀念那“毛栗子”味道,永远记得那电影里的金典台词“为了胜利,向我开炮——”</h3><h3><br></h3><h3><br></h3><h3> 作者:广兴</h3><h3> 2019.3.31</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