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 <h3> 或许是去年入冬以来一直没有下雪的缘故吧,蛰伏了整整一个冬季不知该拍些什么。蜗居在房间的一隅,缩在犄角旮旯里,相机和我一样寂寞。</h3><h3> 春天仿佛没有睡醒,脚步慵懒得千呼万唤始出来。即使春天来得再晏,花总是要开的,今年自是不例外。这不,急性子的杏花终于耐不住寂寞,羞答答的次第开放啦。</h3> <h3> 先在巴州摄影家协会的微信群里撩一嗓子,“靳哥哥”告诉我,沿着英下路直直往西去,路边处处有杏花。3月28日,不是休息日,你懂得。准备好摄影装备,走起!</h3> <h3> 很久没有走这条道了,沿着英下路一直往西,路两旁正在重新规划,早已成了另外一副模样,视线敞亮了很多,然而,杏树也没有了。过了兰干乡,问了一大群路人,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没有杏园。无限颓丧时,突然想到了我的同学,这个世界上所有稀奇古怪的事情在他那里都能够找到答案。果不其然,“拍杏花呀,一是阿瓦提农场,二是哈拉玉宫乡。什么?三啊,没有三。”哈拉玉宫乡,我结亲的地方,很亲切的名字,那就往哈拉玉宫乡开拔了。</h3> <h3> 正直农忙,我不好意思打搅亲戚,就向路人打听哪里有杏园。一个维吾尔族妇女告诉我,“杏园嘛,买买提·肉孜的杏园最大。”她又很认真地为我比划了一下路线后才放心离去。</h3> <h3> 然而她指引的路线实在模糊,走到一个居民区里,我又继续向一户人家打听。这一户人家正在把院子里一棵生病的大柳树伐掉,先用铲车把树连根推倒,再用油锯把树切成一截一截的用小四轮拉出去。农村发展的太快,变化也很大,好大一棵柳树,两个人轻轻松松就搞定了,这在以前不知道要用多少人力物力。</h3> <h3> 院子里有一棵杏树,刚开花,大多数正含着苞呢。</h3><h3> 我向他们打听买买提·肉孜的杏园,他们一站起来我才发现这“哥儿俩”长得真配对,一个瘦高,一个矮胖。两个人走到路边给我指路,瘦高个说两句,矮胖的那一位再补充说明。瘦高个说话的时候,矮胖的那一位就不住点头表示肯定。说实话,我还是听得云山雾罩。他们很为我的笨拙伤脑筋。</h3> <h3> 瘦高个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我说:“你看,我院子里的杏树刚开花,杏园里的杏树开花要比我院子里的晚三天。你为啥非要跑到园子里拍杏花呢?就像找女人(对象),看的时候一百个也想看呢,结婚的时候只能有一个。我院子里这棵树上这么多的花,还不够你拍吗?”</h3> <h3> 矮胖的那个就用崇拜的眼神看看瘦高个,然后对着我很肯定的点点头。当时我的态度很坚决,一定要找到买买提·肉孜家的杏园。他们表现得有些失望,但还是很礼貌地向我告别。</h3> <h3> 结果是我又走错了,开到了一个土包跟前,土包旁边只有一条小路,汽车开不过去。路边有一排平房,搭着一房葡萄架,一个五十多岁的维吾尔族男人正在收拾院子。院子里土很厚,我站在车跟前喊,他没有听到,只管干活。我大声喊,他还是不理我,我只好走到院子里,站在他身后大声地喊了一声,他终于听到了,把左耳朵凑到我跟前听我说话。</h3> <h3> 我问他买买提·肉孜家的杏园在哪里。他说,“我嘛,(我叫)巴拉提。”真是无语了。但我知道了他名叫巴拉提。后来巴拉提终于明白了我要找买买提·肉孜,他又对我说:“买买提·肉孜的杏子现在没有,你要(和他签)合同吗?我带你去。”接着又不放心地对我说,“你要把我送回来。”</h3> <h3> 见我答应后,巴拉提准备上我的车,打开车门后他又有些犹疑,问我到底是不是去买买提·肉孜家签合同。</h3> <h3> 我只好把照相机拿到手上,告诉他我是为了拍杏花。他马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照相吗?我也有杏园子,走,我带你去看看。”跟着巴拉提走进他的杏园,杏树上刚刚打起小花苞。巴拉提告诉我,买买提·肉孜家的杏园和他家的情况差不多,杏花开最少还要等三天。那一刻我很失望。</h3> <h3> 瘦高个和矮胖子“兄弟”再一次看见我时,相互对视一眼,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我终于开始一门心思地对着院子里这一棵孤独的杏树端起了相机......</h3> <h3> 回去的时候,一路上又发现了不少杏树,奇怪的是来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看到。于是我想起瘦高个说过的话,找对象的时候想看一百个,和你过日子的只是一个。</h3> <h3> 要说遗憾,是我为什么没有问问那一对“兄弟”叫什么名字,他们很可爱、也很朴实。</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