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姥爷

梁斌

文/梁斌图/梁斌朗诵/暖暖午后 姥爷，是我们北方人对外祖父的称呼，在南方则称为外公。我的爷爷奶奶去世的早，在我出生前一年奶奶就去世了，爷爷也在我出生一个月后离开了人世。我的姥姥则去世的更早，在妈妈三岁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为了妈妈，姥爷一直未再婚。从我记事起，姥爷就是最疼我的人了。我的姥爷姓胡，是山西省武乡县长乐村人，一共兄妹六个，姥爷排行老三，有两个哥哥三个妹妹。胡家在我们当地算是很长寿的，姥爷是兄妹中唯一没有活到八十岁的一个人，只活了七十三岁，于九六年离开了我们。他大哥活了八十一岁，二哥活了九十三岁，二妹活了九十岁，三妹活了八十七岁。大妹妹今年九十四岁了，身体健康硬朗，能自己出来走动。 妈妈是姥爷的独生女，爸爸在外地工作，从小我们是在姥爷身边长大的。小学三年级我才回到村里上学，之前一直在姥爷的村里上学，在长乐村我的名字叫“梁孩”，我们那地方对外孙的称呼。姥爷家是北方农村典型的四合院，西面三孔窑洞，姥爷在中间窑住。东面是瓦房五间，靠北侧一间是大门，靠南侧一间是牛棚。南北各三间瓦房，南房是姥爷的，墙上有好多很好看的壁画，里面的人物栩栩如生，绘制的是《二十四孝图》。但不知什么原因表面一直用一层绿漆涂着（文革除旧）。一天，秘密被我发现，就用小刀刮啊刮，每天放学后就刮一点，直至美丽的图画展现在眼前。北房后面还有一出小院，有两孔窑洞，住着姥爷的侄子一家。 （二排左四为姥爷后排右一是我） 小时候，总是姥爷给的压岁钱最多，姥爷家的饭最好吃。在家里经常吃的是玉米面疙瘩、小米捞饭、窝窝头和“菜汤”也就是糊子饭，偶然能在糊子饭里捞上小半碗面条，上点咸盐吃感觉就很奢侈了。到了姥爷家，姥爷总是把自己舍不得吃的白面做成面条给我吃，用小葱厨个酸汤筛个鸡蛋，感觉味道好极了。姥爷家窑洞里有个大竖柜，里面总是有核桃、花生、饼干、糖果等零食存放，尽管有时候饼干干了，花生霉了，糖果硬的有点磕牙但依然是儿时最喜欢的东西。一到暑假，我总喜欢往姥爷家跑。听故事，吃零食，感觉是儿时最幸福的时光。 姥爷是农民，在农村没有包产到户前在大队（村集体）种菜园，早出晚归很辛苦。在八四年的时候，姥爷生病了，那时我刚上初中住校，回家知道姥爷生病爸爸妈妈陪姥爷去太原治疗了。我当时跑到马路上，望着去太原的长途客车，每月只有五块钱零花钱还得交四元给学校伙食费的我放弃了去看望姥爷的机会，只是因为车票钱太贵遗憾至今。八六年，我顶替父亲接班参加了工作。上班第一次的薪水领了37块多，我跑去邮局给姥爷寄回了20元。以后每月如此，直至96年姥爷去世。 姥爷再次病倒是在他最疼爱的侄子——我的四舅意外去世后。从医院回来，姥爷就躺在床上不能走动了，瘫痪在床二年多的时间，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付出了许多。把姥爷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什么异味，身体也没有产生褥疮之类疾病，最后姥爷走的很安详。邻居们夸我这一家人孝顺，给当时的计划生育工作作出了贡献。敬爱的姥爷离开我们已经二十四年了，这期间我和弟弟妹妹都已先后成家，结婚生子，为人父母。忙忙碌碌的生活里，夜深人静时常会想念起姥爷。梦见姥爷家的四合院，门外马路边的大杏树，村里的学校、饭馆、大戏台，上学路过的山神寺以及姥爷慈祥的面容。缅怀姥爷短暂的一生——勤劳平凡的中国农民，无怨无悔默默奉献的华夏精神！ ——2019-03-29 清明•祭 忆姥爷 文/梁斌 清明节日来祭奠，捧土思亲泪满襟。常忆姥爷待我好，无法孝亲憾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