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男人_狼酷著_狼酷阅读页页_起点中文网

狼人乐山水，狼酷（作家，管理者）

第二章 也挺快的

　　胖子已经在吃饭了，他问贾励：“喝不喝酒？”

　　“我喜欢喝啤酒，上班不能喝酒。”

　　胖子吃好后，就在地上铺了一块席子，头底下垫了一件衣服，当枕头，闭上眼，呼噜呼噜地睡着了。

　　孙华民就叫：“曾红辉，老板叫装车。”

　　胖子睁开眼，看了看门外，不见动静，又睡着了。

　　贾励拿出了“利群”香烟，一支一支分开他们，胖子醒了，说：“这些都是你的师傅！”

　　周老板英俊，帅气，他走过来了，对门口的师傅讲：“施而诚，下午做钢筋短包脚的反斗车。”

　　“好的。”

　　贾励问施而诚：“下午几点开工？”

　　“十二点钟。”

　　贾励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十二点了。应该开工了，贾励回到切割机旁边，钢管尺寸，按孙华民划的划线切，四十厘米放在一起，三十三厘米放在三十三厘米处，这样长段统一。

　　贾励看了看，这些纲管好像从建筑公司不要的钢管旧料买来的，也有扣子。

　　贾励笑着问周老板：“尺寸三十七厘米，是否属于四十厘米？”

　　“不行，一定要一样对齐的，这根三十七厘米，切三十三厘米算啦，四十厘米超一点没有关系。”

　　卡车装货了，驾驶员胖子站在车子上面，周老板给贾励做了一个示范，说：“一只手放在反斗车的上面，一只手放在反斗车旁边。”

　　贾励试了试，拿了反斗车，觉得这样轻松了，反斗车一辆一辆由胖子拉上去，放在货车上放好，每排三辆。孙华民又说：“胖子在上面拉，你在下面推一下。”

　　刚好是三十八辆，整整一卡车。装好后，将车子的搁板关上，铁扣扣好。

　　老板娘拿了一份送货单，胖子又睡在席子上，老板娘问：“不是不睡了吗？”

　　“不睡啦。”

　　老板娘把送货单给他，叫他到大溪去一次，胖子懒洋洋地爬了起来，有些不满，不是很情愿地开车走了。

　　贾励又去切钢管去了，胖子开车回来，带来了一车散装角铁，还有几包包脚的料，周老板一跃，跳到货车上，将车上的角铁搬到前面，贾励，孙华民，曾红辉，油漆工荆二永都来搬角铁，电焊工死人不管，只顾电焊，赶指标。

　　贾励问孙华民：“厕所在什么地方？”

　　“在后面，大便在里面，小便也可以撒在这里。”

　　他一指前面有一条河，河比绿江要小，水也是混沌沌的，不见水底，河面上净是些杂物，艳阳下盈盈的河水，泛着波光，贾励站在河边，默默地站了一会儿。

　　走进后面的房间，停着一辆白色的越野车，是周老板的车，厕所里简陋得很，谈不上五星级的服务，头上有一个浴霸，一个小窗口，放着一叠卫生纸，左边放着一个脸盆架子，上面放着一个不锈钢脸盆，贾励开了自来水龙头，动了动嘴巴，洗了一把脸，撒了一泡尿，走了出来。

　　周老板叫贾励到河旁边，有一个水龙头，他又说：“这个水龙头可以洗脸。”

　　孙华民也笑着说：“衣服也可以在那里洗。”

　　贾励在切钢管，前面堆了一大堆。

　　周老板走过来，对贾励说：“你刚刚来，安全要当心啰。”

　　孙华民来叫贾励，下班了，贾励又给他一支“利群”烟，他耳朵上夹了一支烟，他说：“我有烟。”

　　“没有关系，再吸一根。”

　　他换了换鞋子，贾励问他：“你住在哪里？”

　　“我住在满园春花园。”

　　“我住在你下面，很近的。”

　　他拿了毛巾，到河边的自来水龙头，洗了脸。荆二永满头白发，只留一条短裤子，裸着体，上下身都光着，擦了上身，又擦下身，贾励问他：“可不可以洗脸？”

　　他默不作声。

　　电焊工还在干活，施而诚问那个旁边那位男的：“老方，还差几个？”

　　他说：“还差五个。”

　　也挺快的，这取决于手脚快慢，动作的干脆利落，还有技术的高低。

　　周老板站在门口，对贾励说：“这里，肥皂和洗衣粉都有，你尽管用。”

　　他又问：“你今天感觉如何？”

　　“还可以，这是你老板说了算，主要是尺寸要把关好。”

　　“后面有靠山，尺寸时间长就会纪牢的，切快一点。”

　　贾励不断地点头，又喝了一口水，漱漱口，将袖套和手套放在兜肚口袋里。

　　孙华民说：“把那顶伞收掉，切割机上盖上铁板，以防下雨。”

　　贾励走过去，盖好了机器。与周老板打了招呼，就回来了。

　　贾励洗了澡，满身是汗，又是体力活，脸上全是钢宵，不洗不行，洗了，贾励全是梅兰芳，刹清爽。

　　贾励还是切钢管，切割片“咔”的一声，跺了一块，贾励切不下去了，切割机发出“呜呜”的声音，不动了，就去叫孙师傅：“这切片破了没有关系吧？”

　　“没有关系，轻轻切下去，就可以切断了。”

　　贾励切了几根钢管，又切不动了。

　　“孙师傅！”

　　“孙师傅！”

　　贾励叫了几声，他过来了，他把钢管放在槽子里，平稳地切了下去，他眉头一皱，又赶紧说：“你慢慢地切好。”

　　他又切了一根钢管，切割机又发出“呜呜”的声音，又切不动了，他又说：“外面切割片的螺丝松了。”

　　他用板头，拧紧了切割片的螺丝，机器又转动起来了，“你慢慢地切。”

　　他又去剪边档板了。

　　切割片快没有了，贾励切了手柄钢管，其他小的钢管，放着旁边，等调新的大的切割片再切。

　　周老板拿了一个新的大的切割片，切割片用完了，贾励拧螺丝，拧不开，他就说：“太紧了！”

　　他拧了几下，装上切割片，对贾励说：“你刚来，你不要考虑做多少，要注意安全。”

　　一个客户来买反斗车，贾励用相反方向切钢管，“嘭”的一声，小钢管弹了过去，刚好胖子人不在，差一点砸伤人，周老板赶忙跑过来，说：“按原来方向切就可以了。”

　　终于平稳地可以切了，贾励就一根一根地切了下来，前面空地上，慢慢地堆成小山头。

　　贾励去笑笑超市，买了一梱A4复印纸，买了几包一次性杯子，贾励的母亲要来了，贾励碰到了隔壁阿六阿姨，远近不如近邻，她问：“你买热水瓶干吗？”

　　“我妈要来啦！”

　　贾励在切钢管中，新配的眼镜被火星溅了几下，镜片上留下了一点点污渍，脸上也被火星溅了一下，痛的很，这火星是没有办法的，要么你不做切割，要做切割钢管，你就要做好被火星溅着的心理准备。

　　周老板叫贾励停一停切割机，贾励看到他装老虎车的轮子，装上轮子，外面放着一个贴片，螺帽拧进去，用板手拧了一下，一根扣子插进去，用老虎钳攀开了扣子两头，扣子就扣牢了。

　　贾励放了螺丝进去，一直拧不紧，螺帽不停地转动，就叫孙华民看了一下，发现螺帽装反了，贾励重新拿出螺帽，又拧了进去，而且方向要一致，以防二头对不上。

　　装好了，又装另一辆老虎车，中间这根轴太小了，螺帽太大，拧不进去，周老板自言自语地说：“老施，你电焊是怎么焊的？”

　　他就把这辆老虎车放在旁边。

　　周老板又叫贾励：“你停一下。”

　　贾励跟他到后面的仓库，看见有几只轮胎，两头中间已经上好轴，两头螺帽已拧好。

　　贾励问周老板：“是拿轮胎吗？”

　　“是的。”

　　他拿了一只轮胎，贾励也拿了轮胎，周老板笑着说：“放在地上，不要装在车上。”

　　贾励就放在地上。

　　孙华民和胖子各人都拿了二只轮胎，贾励就对孙华民说：“你帮我再拿一只，你们拿二只，我拿一只，看上去很难看的。”

　　贾励就一只轮胎背在肩上，一只拿在右手，走了出来，胖子看见贾励吃力的样子，嘿嘿笑了出来，周老板也看到了。

　　周老板叫贾励搬切好的钢管，放到堆场上去，他特地关照：“手柄钢管放上去的时候，要轻放，后面的墙要当心。”

　　贾励笑着点了头。

　　每梱抱了五，六根，放到堆场上去，抱了几捆，周老板看见了，好像贾励在磨洋工，不走近路，绕远路，就笑着说：“下面的先拿。”

　　贾励说：“下面的可能压牢了。”

　　就往下面拿钢管，贾励隐隐约约地听到老板娘说：“他速度快慢了。”

　　“速度会快起来的。”

　　施而诚五十多岁，半头白发，吸着烟，吸的是“红旗渠”香烟，是五元一包，满身都是烟味，是贾励讨厌的人，他和孙华民，也是老乡，是河南延津人。

　　突然，他叫了起来：“怎么有三十厘米？”

　　贾励量了量尺寸，拿出三十厘米的钢管，老板娘走过来，问：“钢管有长短呢？”

　　贾励问：“这样没有关系吧？”

　　贾励拿了一根九十三厘米的手柄给她看，她说：“没有关系的，差几毫米没有关系的。”

　　切好钢管，贾励就丟在空地上，差几毫米也算了，按照现在速度也比较好，四十厘米，三十三厘米的钢管，尺寸也正确，分毫不差，短的也比较少，明天要下雨，孙华民说：“把切下来的手柄，拿到里面去。”

　　他抱了一大捆，贾励也抱一大捆，切的钢管太多了，贾励又抱了一大捆，孙华民站在旁边，插了一块钢板在墙前，贾励抱了一捆钢管，放到上面，他摆了摆手：“放在中间，旁边的钢管要掉下来了。”

　　贾励就把每捆钢管放在中间，荆二永来弯手柄了，他往左边拿手柄，他走过来，站在孙华民旁边，吸着烟，吸的是“一品黄山”，也是五元一包，他从后面的裤袋里，拿出“黄山”烟，给孙华民一支，自己也拿一支，孙华民掏出打火机，点了火，二人吸了起来，荆二永同他说话，他挖空了中间的钢管，叫贾励不要放在旁边，贾励说：“我有数的，你已经拿掉了。”

　　电焊工方春光也站在旁边，荆二永给他一支烟，他咯咯笑了起来，贾励搬了大捆钢管放到上面。

　　做薄的反斗车了，周老板走了过来，拿了三十三厘米的钢管，到电焊工处，白头发荆二永，双手捧了三十三厘米钢管，也到电焊间，周老板说：“推一辆反斗车，装钢管在里面，货车可以开过去了。”

　　孙华民推了一辆反斗车，全部钢管放在车子里面，装了满满一车。周老板拿了蛇皮袋，地上切下来的螺丝，边角料放进了蛇皮袋里面，又从切割机下面的螺丝，短钢管的头拿出来，贾励拾了这些东西，放在蛇皮袋里，蛇皮袋放在那里，周老板也没有说。

　　周老板对大家说：“明天要下雨，休息二天。”

　　孙华民急忙说：“五一节我要喝喜酒去，要休息的。”

　　周老板与老板娘商量后，说：“那明天上班，五一休息好了。”

　　荆二永到河边，洗头，洗手，洗身，忙个不停。胖子也来了，穿着一条红色的内裤，内裤尺码太小，快包不住了，多亏这里没有女人，更没有闷**，否则，胖子定是难逃这桃花运，贾励逗他，皮肤蛮白的，人也胖，上身突出要戴罩子了，他哈哈大笑，洗好了脸盆，倒掉了脏水，脸盆递给了贾励。

　　贾励洗了脸，周老板走过来，对孙华民说：“那明天上班，后天和五一休息，那个电焊工老施就算了。”

　　贾励换好衣服，已经是最后一个了，胖子骑着电动车回去，电动车不会动，他蹲下身来，说：“这电动车没有电了。”

　　他充了一会电，一直等着。

　　周老板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对贾励说：“明天继续上班。”

　　“我知道的，明天上班。”

　　贾励在途中想：每天上班交电费，电话费就麻烦了，回到家之前，特地去了电信公司，把电话费交了。

　　周老板叫孙华民和贾励，抬了一块钢板过去，到剪板机旁，剪掉了钢板，钢板长一百三十厘米，宽四十二厘米，两边的线要对齐，放到剪板机口，周老板问贾励：“看不看得见，从上面往下看。”

　　贾励起先没有看到，后来慢慢地看到一处白线，孙华民踏了一下开关，“咔的”一声，钢板剪了下来，贾励想：这钢板太重，要二个人抬，一个人拿不上去，孙华民是怎样拿的？贾励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周老板指着钢管说：“现在叫他切割钢管。”

　　贾励又去切钢管，一个火星飞了过去，溅在贾励的手上，贾励一看，手上被钢屑烫开了，贾励想：假如在夏天，有可能要烂开了。

　　中午吃饭了，贾励洗了脸，漱了口，吐了水，喝了开水，从电饭堡里挤满了一盒饭，看到桌上放着一袋馒头，贾励说：“这馒头可不可以吃？”

　　孙华民指指施而诚，说：“是他的。”

　　“是他的，我不吃了。”

　　驾驶员胖子叫贾励：“你吃好了。”

　　贾励擦了一把脸，用筷子夹了一个馒头，馒头比较大，咬了几口，贾励就吃饭了，那个电焊工施而诚上来就问：“你怎么带只包？”

　　“不是每天要带菜吗？”

　　贾励反问。

　　“你家远吗？”

　　“不远，就在前面。”

　　他在吃饭，贾励一看，他带的菜，是一盒青菜，反正，是工作餐，无所谓好与坏，随便吃，施而诚，孙华民都是河南人，他们喜欢吃面食，包子，面条，不喜欢吃米饭，孙华民到了海港已经是十年，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吃了半盒米饭，又吃了一个馒头，带的菜，是榨菜，每包一元钱。

　　而施而诚这男人，对于米饭，中餐一粒不吃，清清爽爽，风雨无阻，雷打不动，每餐只吃三只馒头，吃了以后，精神抖擞，从下午开工，做到下班，还在做，一个月，多劳多得，有五千元，到了收工，贾励看着他，满脸赤黑，像烤蕃薯一样，没有办法，最苦最累，要养家糊口，这就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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