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远绵邈 岩岫杳冥

倦游書生

<h1><b> 旷远绵邈 岩岫杳冥</b></h1><h5> ——论仇高驰的书法艺术</h5><h3><br></h3><h5> 文/ 方德生</h5><h3><br></h3><h3> 作为书家个体的艺术生命力长短,大致可归为以下几种:其一,早年成名,但书家仍通过艰苦的努力,不断内在地超越自身,其艺术生命常青。其二,一旦成名,风格长期不变,艺术生命陷入停滞状态。其三,出道前后便是其艺术顶峰,之后呈现出衰退趋势。其四:大器晚成。早期默默无闻,一旦机缘成熟,其艺术生命呈现火山爆发之势。仇高驰无疑是属于第一类型。他青年成名,多年来仍孜孜不倦,以极为严肃认真的态度,不断探索,苟日新,又日新,保持着旺盛的艺术创造力。</h3><h3> 仇高驰书法,诸体皆擅,尤以篆书出众。他于秦篆用功尤勤,在取法秦篆森严法度基础上,广泛吸取秦诏版、汉缪篆和汉金文等民间篆书的养分,以求生动变化,同时摒弃唐宋以来玉箸篆图式,参以清人篆书笔势,把前人结字修长的篆书写得圆转、曲折、扁方,中宫紧收。这种笔圆而用方,体方而用圆的体态,业已达到了疏至不可再疏,密至不可再密的程度,以疏为风神,以密为老气,旷远绵邈,神采灵动,气象非凡。仇高驰篆书作品剔除了单纯的弧线给人直白、板滞而缺乏意韵之感,从而形成既厚实凝练又灵动率意的艺术风格。高驰篆书这种极具鲜明视觉组合形式感与丰富的艺术表现力,这正合孙过庭论述篆书“尚婉而通”的理论,也深刻地揭示了高驰篆书艺术的美学本质。同时,仇高驰又对金文、石鼓文、甲骨文作均作认真涉猎。他的金文书法线条纯行之以中锋,毛润涩畅,厚重而苍茫。写甲骨文则是在注重刻的意味外,增加毛笔书写的意味,线条挺拔而富有弹性,渐臻虚和空灵之境。</h3> <h3>  不可否认,篆书的抒情性一般要弱于行草,但这并不等于说篆书无法写出性情,体现出个性。近些年来,高驰在追求意趣生动外,在用墨上大胆探索,以浓、淡、干、湿的用墨变化来增强其篆书的节奏感,再施以行草笔意,以弥补篆书笔法的纯粹性与平面感,从而使墨色润含春泽,干裂秋风,大大增强了其篆书的动态美感与率真风神。</h3><h3> 仇高驰隶书,着意处得力于《礼器碑》,细劲而雄健,端严而峻逸。又参以来楚生隶书笔意,写得纵横奔放,流畅自如,随意而不俚俗,奔放而不野怪。从而打破了碑刻隶书过于严肃庄重的传统风貌,寓奇险于平正,寓疏秀于严密,有风流洒脱的风神。高驰行书走帖学一路,主要取法米元章和“二王”,略加明人笔意。随意、俊俏,行云流水,了无挂碍。体现出一位真正书家全面而又精深的艺术修养。</h3><h3>回望一部中国书法史,书家的可贵处不是跟着说,而是接着说了什么。仇高驰书法从传统中走出,并赋予了新的美学特质。他与当今书坛固守传统的成旧书风、割断传统的流行书风均保持相当大的距离,这是他的书法艺术给我们带来的启示。</h3><h5><font color="#808080">(本文作者现为南京大学教授、哲学博士,著名文艺评论家)</font></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