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又是人间四月天,缅怀先祖最清明。谨以此篇,致敬远在天堂的父母。愿他们安逸快乐!再没有疾病、痛苦、贫穷和不公。</p> <p> 《泪洒清明忆双亲》</p><p>清明祭墓雨纷纷,谨备牲果拜祖坟;</p><p>音容似水流心海,笑貌如烟似飘魂。</p><p>生离方知父慈爱,死别更感母恩深;</p><p>含辛化着一堆土,茹苦只能追梦回。</p> <p> 一门父子,二代文秘。父亲曾经是一位县、区、乡(村)三级文秘。无独有偶,九一年招干后我也有幸成为稔田镇人民政府文书兼镇人大秘书。一天,退休老县长给我们镇电话,刚好我接,问及我时,他高兴的乐了,“呵呵,你们是二代文书啊”。这位领导在五十年代初期,是位区长熟悉我父亲情况。</p><p> 当年我作为一位政府文书,工作繁重,不但要掌管政府大印,负责政府各类文件、报告、公告、信函、通知的起草、还要刻写、印刷,会场整理、布置外。同时也函盖了现在的司法(司法调解),公安(户籍登记),民政(婚姻登记),统计(各项数字统计),文化宣传(宣传报导)。做的跟父亲当年一样的工作,深感庆幸。而今不知不觉父亲已离开我们十八个年头,想起当年在文书岗位上时,还经常翻阅过父亲的文书挡案,在那泛黄的文档目录中有他那工整、清晰的钢笔字和卷宗封面小楷毛笔字。常常为能接触到父亲当年的文字,感受五十年代百废待兴的时代记忆,而深感自豪。在这清明节来临之际,借助这时空信箱,寄上我深情的思念 。</p> <p class="ql-block">(上图)一九六三年,我和父亲哥哥合照。</p><p class="ql-block"> 如今父母都不知不觉已离开我们有十多年了。有时候想想真是光阴荏苒,他们离开我们时都有八十一岁和八十五岁不等。那时生活虽然也还可以,但是居住条件没有现在好!如今日子好过了,父母却远离我们而去了。想想真好愧疚,没有好好善待父母,他们不但把我们拉扯大,而且还把我们的儿女拉扯大。想当年自己没有怎样带儿女就长大了。全是父母亲的细心呵护拉址成人。现在自已带孙子才真正体会到带孙子的艰辛。</p> <h3> (上图)1992年,父亲(中)和县政协黄福茂副主任在交流。</h3><h3> 父亲,生于1920年4月,卒于2001年11月,虽然他只有小学四年级学历,却担任过县、乡、村三级文秘。(上杭县革委会办公室秘书,蓝稔区政府文书,官田乡(村)文书。)父亲一生命运多舛,在十四岁读私塾四年级时他的学习成绩优秀,写得一手好字(毛笔字),他的毛笔字都贴到了学校大厅(李氏大宗祠),做示范文字。就在当时他的父亲(我的爷爷)因下额生痈,无法饮食而英年早逝,那时才四十岁。从此父亲就辍学了,跟石牌前的一个堂姐夫到江西均门岭砍樟子,熬樟油做学徒工,由于忠厚本分兼有一点文化搏得老板的信任做了一个店员,账房先生。到一九四六年国家内战在即,国民党为了扩军实行全民征兵,凡是每户有二兄弟的就必须征一人,五兄弟就征二人。我父亲兄弟二人就必须去一个。当时我父亲不在家,叫逃避兵役,国民党就把他母亲(我奶奶)抓去关押,我父亲是个孝子,听到母亲被抓就赶紧回来,把母亲给赎出来,那时母亲给关得满头虱子。父亲抓走后是当挑夫,用铁丝绑着手一路被押着走。在几天后部队走到清流地界时的一个晚上,我父亲假装解手。就连夜逃回江西,不敢回家,怕给当地的乡,保知道报上去罪加一等。就这样一躲就到解放。新中国成立后我父亲回家结婚生子。由于有点文化,当时的村,叫乡,在乡里做了文书。解放初期百废待兴,有文化的人很少。后来调蓝稔区(蓝溪、稔田)当文书。五六年国家在县级设立人民法院,需要大量文化人才,我父亲被派送到福建省政法干部管理学校去培训,一年后回上杭被派驻才溪法庭任审判员。五九年调回上杭法院任秘书(办公室主任),一直到文革后期,一九七零年父亲被调到上杭县革命委员会办公室任秘书,七三年由于李庆霖给毛主席的一封信后。地方政府特别重视信访工作,我父亲作为政府办公室具体负责信访工作,当时叫信访组任组长。一直到1979年邓小平给老干部后代补员政策出台,我父亲提出要退休,让我哥给补员,虽然还差几个月就可以到龄正式退,父亲考虑怕政策有变。父亲虽然退休但是工作还是离不了他,县委办又还聘他工作了二年,到一九八一年才回家。回家后地方政府稔田公社,蓝溪法庭等仍然请他回去帮助做好文书档案归档工作。后来又被上杭法院请回编修上杭法院志,上杭县志等!九0年后因年岁己高父亲不愿再出去了,我叫他到李氏大宗祠帮助编修李氏史记,李氏族谱及李氏文史概观和李氏大宗祠的文秘工作。给李氏大宗祠的文化传承起到了积极作用。直到2000年五,六月份宗祠的有关文史知识都有请教于他。这就是我的父亲——李啟佳。</h3> <p class="ql-block"> 父亲在工作中总是任劳任怨,简朴从容,审判过无数件案子,处理过无数封来信,从无差错。一种公平正义的职业,使他对法律的应用无比娴熟。一个为民申冤的职责,迫使他对政策法规掌握不差分毫。记得小时后父亲回家总有一些外出乡贤回乡,找到我家,求他帮忙办理离婚,大多是从小童养媳男人读书出去参加工作后夫妻不和的案例找上他。他总是苦口婆心,晓以法律,好心相劝为前提,使他们重归于好为目的。也有及个别夫妻关系严重恶化,只因家中父母不愿儿子媳妇分离的,但是又确实符合离婚条件的,我父亲会嘱咐乡里文书帮他办理离婚手续。由于他对工作的默默付出,所以赢得了乡邻和大家的尊重。在工作中和同事相处以诚相待,记得六一年夏天我和哥哥去父亲单位玩,一天晚上我哥因看戏走丢了,整个法院、检察院的干部都帮助寻找到半夜,直到找到为止。(当时检察院和法院共住一栋大楼隔壁办公)父亲以优良的品格赢得同事和朋友的信任。用善良和理解赢得领导和上级对他的器重。他虽离开我们十多年,但是一些曾经和他共事过的同事,及认识他的人见到我都会讲到对父亲的良好印象。</p><p class="ql-block"><br></p> <h3>(上图)1992年,父亲(左)和县政府蓝副县长在交流。</h3><h3> 父亲印象,文革前法官都配枪带枪,他的配枪是木把驳壳枪,记得父亲有一次夏天回家乡调查一个破坏军婚案,住在家里,晚上刚好大队放电影,我们一家到一公里外的松山背头看电影。走的都是田畻路,回来的时后我在前面扛着长板凳,他走后面打手电,在一个不足三十公分的田坎上走着走着,一不小心父亲掉到了水田里,幸好田坎才米八高,加上水田,人没有跌伤,只是全身烂泥,回家洗澡擦枪搞到半夜才睡。文化革命,我们龙岩地区和上杭县都分二大派,一派是拥护龙岩军管简称“红字派“,另一派是反对龙岩军管叫“革字派“。而我们上杭高中学生分二大兵团,延安兵团为“红字派“,井岗山兵团为“革字派“。上杭公、检、法机关大都属于红字派。当时红字派的机关包括县政府、县武装部等都统一迁到离县城四十公里的白沙公社。为了保管好枪枝,法院、检察院的枪枝统一上好油,装进一口大水缸埋到法院食堂后面的猪圈地下。我父亲是法院秘书,院长交带李秘书你不参加派别,留下来看家,保护档案。在文革最风狂的年代,上杭井岗山兵团的上百人,冲进法院、捡察院向我父亲要抢,父亲说枪他们都带走了,我不知道。他们不信,把法院、检察院的所有房间天花板都撬开寻找枪枝。我哥在上杭一中念书,一个小木箱锁匙不在也给撬开查找,法院的档案柜也给翻得乱七八糟。一批学生无功而反。并要求父亲参加他们的“革字派“父亲没答应。上杭县成立革命委员会后,我父亲由于没有参加派性,法院档案,枪枝保管得好,政治觉悟高。被调到县革委会办公室任秘书。</h3> <p class="ql-block">(上图)一九八七年春,我们夫妇儿女和父母及二侄儿合影。</p><p class="ql-block">一张旧照三代人,儿孙绕膝映眼前;</p><p class="ql-block">相中父母成仙客,愧为子孙难孝全。</p><p class="ql-block">当年儿孙成父辈,薪火相传慰先贤;</p><p class="ql-block">子子孙孙传不尽,世世代代福绵延。</p><p class="ql-block"> 父亲一生办过很多案件,并且认真负责,也得到很多回报,记得我们稔田墟上有一个便食店。过年的时后我最喜欢我父亲带我去赴墟,我可以吃到一碗可口的煮面。煮面的师父叫“何大嫂“人很高大肥胖,她曾经有一次拿二丈丁芯绒布,给一个缝衣师做新衣,不了缝衣师见那么高档布匹起了贼心,偷布走人,报案后是我父亲给她追回来了。她很感激我父亲,所以上每次父亲回家带我赶集,在当时稔田唯一的一家饮食店,用三两粮票一毛二分买一碗的清汤面。三两粮票二角四钱买一碗煮面。在售牌处排着长长的买面队伍,但我的父亲只要到取面的窗口和何大嫂打个招呼,她就很热情的叫我们到厨房先煮给我们吃。虽然交钱,但不用排队。另一个是江西一商人在上杭做生意被骗,报案后我父亲帮他追回现款,他很感激在六、七十年代物资匮乏,油、粮都凭票供应的年代,他每年给我父亲从江西寄来用铁罐装的五斤正茶油。那时才七毛多一斤,包邮费还不到五元……。当然这只是我记忆中的点滴。</p> <p class="ql-block"> (上图)二0一九年正月初二,兄弟二大家在哥哥门前合影。 一首小诗寄情怀:</p><p class="ql-block">和谐一大家,幸福两兄贤;</p><p class="ql-block">人丁十八口,相聚一九年。</p><p class="ql-block">老幼无闲人,子孙品种全;</p><p class="ql-block">儿女成父辈,事业日中天。</p><p class="ql-block">夫妇该和睦,家成南和北;</p><p class="ql-block">微软好儿郎,达索有女眷。</p><p class="ql-block">移动有事业,铁塔正攻坚;</p><p class="ql-block">新春归故里,笑脸留门前。 </p><p class="ql-block"> 每当过年回到家乡,一大家人团聚时,我总是思绪起伏,这里有乡音和父亲眼中的故乡,还有那祖辈遗留的老宅基,虽然被风雨夷为平地,但它仍然还见证着本家族的沧桑过往。遗憾的是父亲用他一生心血构建的家族正在走向兴旺之时,他却悄然离开了我们。每逢祭祖的日子,我总会在父亲的坟前伫立,默默地站着,我把思念深埋心底。父亲一生用善良、睿智、诚实,原原本本传𠄘给了儿女,我们不会忘记父亲的教诲,先做人后做事,发奋工作,各尽所长。懂得感恩,勤俭持家。不知不觉父亲巳离开我们十八个年头了,一种发自内心的追思,跃然纸上,在清明节里,又一次唤醒了我对父亲的追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