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桑葚挂枝

陈爱昌

　　“桑舍幽幽掩碧丛，清风小径露芳容，参差红紫熟方好，一缕清甜心底溶。”春风拂桑，渐显葱茏。随之桑葚也在阳光的淋漓下逐步圆润，悄然由青转红，由红变紫。那一簇簇的果，缀在绿绿的桑叶间，引来蜂蝶、鸟雀，也招来嘴馋的孩童……

儿时，每逢桑葚泛红，就有孩童迫不及待地钻进桑林采摘桑葚。那未熟的青果味涩，微红的味酸。嘴馋的孩童摘一颗放在嘴里，酸得直流口水。那个年代的孩童，很少品到苹果、梨子的香甜，盼着桑葚成熟。

阳光雨露的沐浴，桑葚渐呈紫色，晶莹剔透，缀在树枝上，匿在翠叶间。因有孩童不断摘桑葚之故，成熟果较难寻觅。每逢放学，书包挂在桑树上，争先恐后的爬上树枝。在一簇簇、一串串的桑葚中选最紫、最黑的，急不可耐地塞进嘴里。一嚼，那种酸幽幽、甜丝丝的感觉溢满唇齿。不爬树的孩童，以纸铺地，用竹竿敲打或摇晃枝条，成熟桑葚纷纷坠落。桑葚汁多色深，染上不易清洗，孩童吃了桑葚，唇、手成紫黑色，甚至变为紫花脸。怕家长责骂，摘些蚕豆皮擦抹，以掩盖食桑葚的痕迹。 然而，有的家长也喜欢摘桑葚，隔壁张家阿妈，一个短发女人。每每看到她提着小竹篮挤在孩童中，扫视着每一根枝条，嘴唇边还留着食过桑葚紫痕。

孟家山东阿妈才是摆弄桑葚的高手。待儿子嘉银满载桑葚回家，她会小心翼翼地拾掇、漂洗干净。熟透的桑葚掺糖熬煮成果酱，半成熟的拌上面粉，上锅蒸熟，起锅后用小葱、蒜泥、麻油等调料汁拌匀便成了一餐美味佳肴。这样的桑葚刚到嘴里，便有一股淡淡的馨香扑鼻而来，煞是诱人，让人垂涎欲滴。吃到嘴里时，又绵又酥，余味无穷。据说，孟家阿妈还用桑葚拌在肉馅里包蒸饺，闻着清香扑鼻，吃着满口怪味。此事似乎都成了盐仓街坊的闲聊话题，也是一个与桑葚有关的美谈。

岁月如梭，又见桑葚挂枝。

如今采摘桑葚，少了儿时的仓促，多了一份童年回味。那熟透的桑葚一碰就掉，一捏就烂。呵！文文地采，轻轻地放，缓缓地嚼。桑葚还是那桑葚，然而口中含的是童年的酸甜，嗅的是童年的馨香，浮现的是童年的忆景……

图/春娜美术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