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不堪的回首

美缘

<h3><font color="#167efb"><u>答谢所有的读者:</u></font></h3><h3><font color="#167efb"><u>今天是2019年5月7日,也是这篇文章起因事由的49周年。发布至今一个多月已达到了六千以上的点击率,收到一千四百多的点评,非常感动,并向读者、点评者和点赞者深表谢意。🙏</u></font></h3><h3><font color="#167efb"><u>这篇文章是我在2012年在网上写的,这次借助美篇平台重新发布了一下。</u></font></h3><h3><font color="#167efb"><u>该文没有鲜花艳红,没有美人妖娆,没有风景秀丽,有的只是真实,是那个时代的真实感受,没有夸张,没有贬褒,就是回忆回味。</u></font></h3><h3><font color="#167efb"><u>我没有料到就是这么一篇文章,会受到那么多人喜欢,大部分是赞扬叫好,还有许多读者不惜笔墨写了许多,有同感的,有理解的,有同情的,当然也有三四位质疑和反感的。我觉得对上山下乡运动有不同的看法是正常的,所以我都会感谢各位的点评。借本文章的附加,再次答谢,感谢所有喜欢本文的,点评的,转发的读者,深深的谢意!🙏</u></font></h3><h3><font color="#167efb"><u> 2019.5.7 补充</u></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ff8a00">抗战八年(序)</font></h3><h3><font color="#ff8a00">[中国历史上的抗战指的是抗击日本侵略的战争,历时八年。我的抗战非彼抗战,因为我在安徽八年,取其八,而且既然称为抗战,也确因很艰辛,是以“抗”而坚持下来的,固也谓之抗战。对于抗战的回忆,如果细细道来,那么这个回忆录足足可出一本书的,只是有的还有价值,有的不堪回首,如此累赘陈述真的很伤感的,就简单点吧。总之,抗战八年,恍若梦幻,神马都是浮云。]</font></h3> <h3>时间从1970年5月7日开始——离别!</h3><h3>下午,天气还算晴朗。上海北郊火车站。<br></h3> <h3>呜……火车轰鸣着离开故乡,一路奔驰从江苏境界到了安徽滁县已是第二日的凌晨3、4点钟,原先昏暗的小车站一下子喧闹起来,尽管还是那么的昏暗。知青们(原来还是学生们的这时可以开始称知青了)按各自务农目的地聚集等候长途汽车再次驳运到安徽天长。待到天亮时分终于轮到我们上车,于是风尘赴赴直奔终点。<br></h3> <h3>来到广阔天地,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放眼是土坡、田地、荒草;回目是池塘、村庄、小道,人生是单调、寂寞、枯燥。</h3><h3>农村生活6年,种植过当地主要农作物是水稻、小麦、玉米、棉花、大豆、花生、山芋等,什么插秧、割麦、除草、挖土、挑担等十八般武艺都做过。至于种菜养殖、养鸡养鸭,那种副业都是私活,一般知青不大做得好,尽管也有一亩三分地,大多是荒芜凋零的。</h3><h3><br></h3><h3>我刚到生产队,是四个知青同住同吃,等同于一个新家。其他几位已在那里生活一年有余。不到一年,另外三位因招工相继离开,留下一个孤单的我。每天不是出工苦力、就是吃喝拉撒,还有煤油灯下的沉思,和度日如年的惆怅。后来新的知青政策不允许知青单独居住以及男女知青混住,于是来个知青同伴的资产重组,我又与其他一些知青住在一起,共同生活,又是个新家。</h3> <h3>一群无血缘且素不相识的同性人组合在一起生活,现在看来不可思议,异性人员结合可成为夫妻或者具有两性的需求关系,同性的组合很奇怪,这种形式不同于兵营的军人同宿,更不是企业学校宿舍式的居住,硬性搭配在一起居住,如家庭般的生活确实不容易的,很微妙,很畸形,这样的 “家庭”,堪称知青史上的奇迹。<br></h3><h3><br></h3><h3>这样年复一年,春去春回,一些老的知青走了,一些新的知青来了,我也从新知青慢慢变成老知青了。</h3> <h3>随着岁月磨练,后来我也慢慢的走红了,什么先进知青、劳动模范之类的荣誉接踵而来,我成了大队干部,1974年还填写了入党志愿书(那时的志愿书很神圣的,红的封面,还有毛泽东的头像),并经支部大会一致通过上报党委。<br></h3><h3> </h3><h3></h3> <h3>那时我对知青招工很不屑,我青睐招生,想上大学。因为我是负责大队知青工作的,所以招工名额我都相让的,并帮助把他们的材料搞的很好,能顺利通过。那时招生是推荐工农兵学员的模式,可我一次次被推却一次次的落选。连锁反映的是我的党员资格最终也没通过党委的审批。后来支部书记向我透露了厄运原因:在我的档案中,有父亲莫须有问题的材料,还有已亡叔父是右派(叔父曾是部队的军官,北大研究生精通几门外语,打成右派后命运很悲惨,年轻轻的就撒手人寰)。</h3><h3>天那,上帝开什么玩笑,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弱小,很渺茫!父亲不是早已平反了吗,还能有什么问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至今都没搞清楚,到底是父亲单位当时将他有问题的不实材料发送到子女档案中,还是我们学校外调时将那种材料纳入我的档案。我不知道该怪谁,只能怪上帝。</h3><h3>后来父亲要求单位发无政治问题证明到我的农村,但大错已铸,无济于事。党的大门已对我关闭,大学的愿望也成黄粱一梦。</h3> <h3>在农村的日子,我每年春节都回家团聚,享受家庭的天伦之乐。只是每次返乡之时,心中总是失落无比,临行前的夜晚,我会仰望故乡的天空:灯明星暗的夜空,你可知道,明天的我就会悄然无声的离去,会消失在这个城市,又会回到一个无限苍穹、深不可测的夜空之下。这种在农村根深蒂固的烙印,像阴魂不散,以至多少年后我还会噩梦:告诫我的关系还在农村。然后惊醒!</h3> <h3>其实在农村真正夜以继日劳动的日子是五年,每年要蜕去一层晒红的皮,脱胎换骨,煎熬历练。直到第六年我被抽调到县里的宣传队,这不是唱唱跳跳的文艺宣传队,是政治运动式的,搞腐败领导的。这样就每月有薪水,而且暂时松懈了我骨骼肌肉的负重,吃饭问题也完全解决了。</h3><h3><br></h3><h3></h3> <h3>暂时的解脱并没有了却心头的忧愁。深深的明白:这决不是长久之计。人在天长,决不能地久。我在招生无望的情况下,又寻思走招工的离乡途径。1976年正逢大规模的招工契机,我一路顺风的进了省城的部属单位,当了一名电子测试工人。</h3><h3><br></h3> <h3>拜拜,广阔天地,拜拜,父老乡亲!</h3> <h3>安徽省石油处,其实是个国家石油部新组建的部属单位,大量人员来自原胜利油田和任秋油田。这批有十几个上海知青分在同一个部门,当时叫综合队,是石油勘探行业的综合测试的技术部门,负责油气井的测量和地质数据资料分析的,因此部门既有五大三粗的工人,也有高深莫测的知识老九。我们这帮人算是知青,其实没什么文化,在广阔田地算得上有知识文化,到了正规单位就捉襟见肘,业务技术方面成不了气候。</h3><h3><br></h3><h3>上海人么,到哪都“吵吵闹闹”的,可给部门带来一丝生机。但是作为一个职业人还是需要不断努力,钻研业务,提高水准。因此在两年中,我还是相当努力,尽量能做出成绩,希望能获得认可。</h3><h3></h3> <h3>虽然是工人了,可以稳定独立生活,不管能否圆大学梦,我想人的知识面应该达到最基本的要求。1977年秋恢复高考,有幸经历了空前规模的特殊高考。通过参加几十个人挤在教室里的文化笔试,梦寐出现曙光。据后来的统计比例,基本上一个教室只有一人胜出。</h3><h3><br></h3><h3>1978年春节是我有生唯一没在上海过年,为了等待天赐良机。记得那天是单位里一职工通知我到当地教育局拿录取单的,立马驱车赶赴。这是一张普通的录取通知书,是一份捧着颤抖,看着激动的命运之符,我圆梦了!第一件是要报喜,向家里发报,短短数语:“已录取XX日前回沪报到”。就是没写是哪天回沪,为此父亲连续几天在上海北站等候沪宁列车抵达,在他等候的第三天傍晚,我拎着小皮箱出站时,父亲向我招手欢呼。</h3><h3><br></h3> <h3>轻甩一路的风尘,后背是一抹晚霞,洒脱一身的疲惫,脸庞是阳光灿烂。啊,八年结束了,抗战结束了,我回来了,从此我回到上海的家。那年我25岁。(完)</h3> <h3>本篇为原创。</h3><h3>部分图片选自网络(表示感谢!)</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谨以此篇献给自己蹉跎的知青岁月!</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