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岁月

二竹斋

<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笔者在十年前有篇上山下乡四十年回顾贴,发在本地社交网站。今年是下乡五十年,重新整理发出,算是对那段难忘岁月的纪念。</span></h1><p class="ql-block"> 本篇上图下文</p> <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谨以此篇</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献给同甘共苦、同吃同住三年的伙伴汪顺武、汪顺达两兄弟!</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献给战友情兼同学情的来新大队知青同学!</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献给在红光场一起享受过相聚欢乐的红光公社知青同学!</b></h1><h1><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献给来自同一所学校,在广阔天地没有大有可为,也没有胡作非为的向前区知青同学!</b></h1> <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1968年12月23日,《人民日报》文章发表了那条最高指示(如图,图片来自网络),决定1600万老三届的命运,也终结了当年青年学生自以为文革有功,文革后会如愿进厂升学的幻美梦。</span></h1> <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这是当年关于知青工作的中共中央红头文件,这肯定不是第一个。(图片来自网络)</span></h1> <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1969年2月28日,农历正月十二,星期五,一个笔者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日子,四川省万县市首批知青下乡启动。在东方红广场(现和平广场)开过欢送大会后,我们携带简单的行装,在众多男女同学的簇拥下,登上带棚的货车车厢。从此,结束了四年的初中生身份,开启了前景不明的知青生活。</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其实,半个月前的2月13日(星期四)报名那天,就已经决定了未来的命运。</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那天是与赵国祯、戴天翔、周汉祥、连郭伦一起去万县市工代会驻我校的动员点报的名。</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报载万县市首批和第二批下乡名单,本图来源于年级微信群。</span></h1> <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汽车送到百余公里的梁平县红光公社,公社开了个欢迎会。初三中第一批到红光的有30人,男女生各半。随车送我们的老师唐中乾、房玉琴和住校工宣队员(建华厂的)陪同我们在公社吃饭,饭后我们就直奔生产队,老师和工宣队员则留在公社负责协调安置。</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后来回忆,当年报名首批的原因:一是受“做鬼也要走前头”老话的影响;二是厌倦了两年多来的打打杀杀,升不了学,进不了厂,还不如到农村去试试 ;三是听说要去的梁平坝子条件不错,早去会有好地方;四是一个战斗队的互相撺掇,结果是,我们大队知青23人,18个是初三中的,男生半数又是原同一战斗队的。</span></h1> <h1>  很荣幸,能与同班同学汪顺武(中)和他兄弟汪顺达(右,同校不同级学友)一起落户同队,同吃同住三年,是真正意义的“伙伴”。之前我们有过两次结伴串联的合作经历,都是严父慈母型家庭长大的,双方家长也放心。</h1><h1>这张照片好像拍于红光小学校内,时间大约是1970年冬季。注意到三人一样的上装吗?一样草绿色的带毛领棉大衣。为了有福同享,只找到两领时髦人造毛领,硬是要裁缝师傅改成三领,结果效果很好,就是领子小了一点。</h1> <h1>1970.11.17日在梁平县城的合影(左下为同校知青张同德)。</h1> <h1>  铅笔的画面虽模糊,日期还是很清楚,”1969.3.22,住地”,找回了一度失去的记忆。 我们刚到生产队,并不是直接入住为我们建的新房,而是先在一家大院暂住了不长的时间。依稀记得是潘家院子生产队公房,面积约15平米。</h1> <h1>  这个应该就是我们暂住的大院。1969.3.13,到达不足两周的毛笔写生,与上一张写生角度略有不同。</h1> <h1>  1969年4月8号开具的证明,大队、公社、县革委、县支左小组、竹山区层层盖章,为建知青房,申请到竹山区购三立方的杉树。记得我们三人还特地到竹山区政府去了一趟。印象中的竹山区政府就是一个农村大院。</h1><h1><br></h1> <h1>  左边就是我们当年的知青房。在一个不高的砂石包上,原有生产队民兵排长和保管员两家宅院,我们是新建的三间联排房,是当地较好的夯土瓦房, 每间宽约三米,长约十米,向院坝面每房一门一窗,前面有较宽的屋檐,类似小廊道,下雨天还可坐在屋檐下。左边房(照片上没有,后因坡边冲刷已垮塌)是厨房,靠窗是梁平常见的羊角灶,后面是自己的小粮仓;中间房有生产队的谷种仓房,木板仓二米见方,这一间也是我们的杂物房,摊晾堆码洋芋红苕,农具等,后面有一个后门,通后面院子,我们的厕所也建在这外面,坑式,竹席围三周;右边是三人的卧室,三架床靠边墙排列。</h1> <h1>2001年回生产队,在老屋前留影。</h1> <h1>  煤油灯是标配,每人床头一盏,玻璃灯罩坏了,还得从万县市家里带来。顺武父母专门买了一个半导体收音机,那个缺乏娱乐的年代还是一个奢侈品。晚上听收音机就是一个难得的享受,八个样板戏背得滚瓜烂熟。即使后来有了院院通的小喇叭,收音机的可选择性仍然有优势。</h1><p class="ql-block"> </p> <h1>  摆在卧室的鲜花草。瓶子是当年的水果罐头,瓶子里的红色小鹿,是塑料线编织,那时很时髦。</h1> <h1>  小土包是分给我们的自留地,每人一分,六平方丈。离住房隔条30米长的田坎。除了当地传统菜蔬,还有从家里带的西红柿种子,可惜水土不服,结果不太理想。还曾实验过在将熟的南瓜里注入酒曲,期待能喝到带南瓜味的饮料,后来好像有点这个意思,只是南瓜报废了。</h1> <h1>  四十多年后重访,顺达不顾泥泞,坚持要到当年的自留地看看。</h1><h1> 汪顺武和汪顺达两兄弟,相隔一岁多,性格却大不同,哥哥心灵手巧,动手能力很强;弟弟开朗豁达,沟通能力很强,社员都很喜欢他,想给他介绍媳妇。三人天天一个屋檐下,锅碗瓢盆,饮食家务,偶尔有不愉快在所难免,难得的是始终彼此以诚相待,对外事务从没有大的分歧,因而不但知青时相处和谐,多少年来仍保持良好互动。</h1> <h1>三人的现金和粮食统收统支。收支记账,互相公开。印象中,从来没有因为钱的事闹过不愉快。</h1> <h1>也算是当年物价的一个真实记录。米:0.138/斤,肉0.74/斤,猪油1.1/斤,煤油0.45/斤,盐0.17/斤。</h1> <h1>  <b>说说我们生产队,梁平县向前区红光公社来新大队四队,这个全名后来在各种履历表里反复填写。现在改为礼让镇明达乡福来四组。</b></h1><h1> 生产队处于梁平坝子向竹山山区过渡的浅丘地带,所谓八分田二分土。至少在川东盆周算相当不错的。刚去时全队142人(三年后离开时164人),田200亩,地37亩,人均口粮478斤。</h1><h1> 根据当年手绘地形图,重新整理的生产队平面图。短弧为梯田,圆圈为小山包。一条小河沟把生产队分为二个部分,沿小河是整个大队(现村)石板大路。</h1> <h1>来新大队三队四队出行的一个主要路口,顺路前行,左边到五队六队,右边通二队九队一队,直行穿过八队,达红光场。</h1> <h1>达万公路穿过红光公社,我们距公路最近约二里地,原来是石板大路,后改为通车路,不知现在硬化没有。</h1> <h1>通往明达和公路的小道,现在是可以通车的大路了。</h1><p><br></p> <h1>院坝前面的水田,远处是一个大院子,向左走就是三队的地界了。</h1> <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说了生产队的环境,再说说生产队的人。</b></h1> <h1>  当年生产队户主名单。还是我刻蜡纸(现在年轻人没见过的),用队里很不好用的油印机印刷的。凭着这个名单,返城后多次回生产队,能叫出每个社员的名字。</h1> <h1>  同院子的同龄人杨毛,大名刘忠福夫妇和孙女。我们的房和他家的紧邻,他们全家对我们真的关怀备至,特别是他母亲给我们的帮助是全方位的,对我们很快适应了当地的农村生活。</h1><h1> 他是1970年结婚,新制家具由我来用油漆绘画花草喜鹊和吉祥图案,参照的是带去的黑板报报头资料书。</h1><h1> 这是2003年五一放假,抽空去生产队所拍。</h1> <h1>当年的杨毛,即使结婚后,除了上工和睡觉,在我们这里的时间比自家里还多。当年的速写和四十年后的对比,岁月留下的痕迹令人感慨。</h1> <h1>2001年4月,以我们院子为背景,与杨毛的合影。</h1> <h1>2014年,与顺达等又重返访生产队。临走时,杨毛用电动三轮车送我们到公路边,车上装了许多送给我们的自产农产品。</h1> <h1>当年利用农余时间为一些社员写生。这一张形神兼备(自夸了),辨识度很高,应该是最有知名度的,四十多后再去,临近生产队的老人还在提及。这位老农是一个农活好把式,9.13事件前不就,老人用烟杆指着墙上的林彪画像,自言自语说:他是一个奸臣像。这就闯了大祸,因为在场人多,公社严肃追查,好在他成分较好,没有进班房。后来批林批孔,开玩笑说他真有先见之明。</h1> <h1>小名燕青,大名刘耀明。家住后面院子,岁数相仿,属于不满足现状,渴望新天地的年轻人,当年也是我们的常客。据说改革开放后下海做小生意,举家搬到红光场住去了。这张写生复印件请杨毛转交。</h1> <h1>廖德安,体格健壮,生产队第一大力士,社员说,他母亲怀他时吃了很多补药。多人抬条石等重物,“头杠”非他莫属。</h1> <h1>上山下乡,主业还是劳动。由于生产队照顾,凡是有”涉外”的非田土劳动,首选我们。于是,建水库,修渡槽,写标语,整党建党,一打三反等都是我们的活。</h1><h1>1970年冬,四队与三队利用一条小河,联合建坝引水驱动水能泵,打米磨面,解决了周边社员很大的问题。筑坝形成的深水也成为三、四队知青夏天游泳戏水的去处。有一次放水检修,仗着会水性,在残水里徒手抓鱼,我们抓到了一条当天最大的5.6斤大鲤鱼,三人足足饱餐一顿。</h1> <h1>春种秋收,下田挖土,挑粪施肥,送公粮,搭谷子……除了没扶过犁,所有农活都干过。</h1><h1>秋收稻子,我负责的晒场账本。</h1> <h1>农业劳动还是很幸苦。特别是小春和大春时段早出晚归。小春割麦子晒场还好,栽秧很腰疼,社员说:年轻人没有腰杆,睡一觉就没事啦。大春最累,割谷子、哒拌桶、挑湿谷、用风车,没有一样轻松。但农业劳动就是这样,上初中时支农劳动就知道。差别在于那时只是体验,现在是主演。</h1><h1>黄豆晒场账本。</h1> <h1>晒场明细账。</h1> <h1>当年的工分手册。</h1> <h1>1971年5月的工分记录。</h1> <h1>大队表彰先进社员和先进民兵,一队的戴天祥被评为先进社员,我们三人都被评为先进民兵。这张名单估计是当时由我来写奖状留下的底单。</h1> <h1>1971年6月大队支部、革委、民兵连联合颁发的奖状,获奖原因好像是春耕大忙中起先进带头作用。但奖状不是我写的。</h1> <h1>简单说说我们来新大队的知青同学(原初三中的)。</h1><h1>一队,赵国祯 戴天祥 周汉强;二队,甘信华 连郭伦;三队,向新和 陈新亚;四队我们三人;五队,骆成凤 向知芬;六队,马爱桂;七队,张中凡;八队,邓学华 黄德华;九队,魏建民 孙作祥。</h1><h1>整个大队初三中知青18人,14男4女,男生一半之前又是一个战斗队的(”紧跟毛主席”,想来好笑,我们真的以实际行动在紧跟),这就注定来新大队的知青不安分。初来咋到时人地生疏,大家裹得很紧,出门一把锁,进屋一桌人就是初期的常态。1971年开启招工返城,需要大队和公社推荐,大家意识到该图表现了。之后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推荐招,特招,定向招,顶替招, 推荐读书等等,陆陆续续离开生产队,最后一个好像是甘信华,用顶替方式才离开生产队(户籍)。</h1><h1>至今,除二队连郭伦因病早逝外,其余同学都在享受着夕阳时光。</h1><h1>2017.4.16,借初三中六七级毕业五十周年大聚会,来新大队参会知青合影。</h1> <h1>修建红光水库,一定是来新大队知青最深的共同记忆。1970年冬,大队知青组成一个临时互助组,住在工地边院子楼上,通间打地铺,集体伙食,每天实得工分按出工人头均分,享受了两个多月的集体生活。主要劳动是挑土方,就是挖库底的土挑到堤坝上,再用条石夯实,按夯实的土方计算工分。我实际出工45天,就挣了工分1450分,每天平均三十多分,是在生产队劳动的三倍,显然有不少水分。工地负责验收的技术员对知青的作假心知肚明,处于某些考虑,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想来真是一种罪过!</h1><h1>2001年重返水库,远处就是当年劳动过的大坝。</h1> <h1>1971年春节前,离开水库,过年后,大队知青只有少数人重返工地。实际上,当年春节后,大队知青面临招工、文艺表演、一打三反、整党建党等机会,参加农业劳动的时间更少了。我和顺达被安排在水库配套工程的渡槽工地,干的是扎钢筋、浇筑、捣实,好歹也是一个技术活。</h1><h1>2001年4月,离开水库工地后第一次重返,这一库清水,也有我们曾经的汗水。</h1> <h1>与三队同学知青向新和荡舟水面。应该是梁平屏锦水库。</h1><h1>三队离我们最近,知青住房相距不过五分钟路,又因为两队共建共用水能泵,在一起机会更多。每逢红光赶场天,三队路过四队,约好一块走;如果赶礼向前场(礼让),我们路过约向新和、陈新亚。</h1><p><br></p> <h1>2017.4.16,借初三中六七级大聚会,参会的部分红光公社知青合影。</h1> <h1><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说了劳动主业,该说说业余生活。</b></h1> <h1>每到周日就是赶场天,也是知青聚会的场合,是每个知青期盼的日子。红光场的每一块石板几乎都有知青徜徉的记忆。</h1><h1>这是2001年拍摄的,老街变化不很大。</h1> <h1>2001年在红光老街留影。除了多几块塑料雨布,基本保持当年的原貌。</h1> <h1>红光场的另一个入口。2014年的,有些变化了。</h1><h1><br></h1> <h1>红光小学。小学有乒乓球台,所以也成为知青们爱去的地方。一直怀念学校的一位名为尹静波的老师,不但球打得好,行为也特立独行。未婚,特别节约,冬天提个烘笼上课,里面放几个红苕,课上完了,红苕也熟了,就当中饭。节约的钱都用在全国旅游去了,因穿着不讲就,还发生过差点遣返的事。我们到他寝室去看过,玻板下的确有不少在全国名山胜水到此一游的照片。</h1> <h1>红岩峒是我们修建公社水库时,路途中一处颇具规模的庙观。印象最深的是精美绝伦的石雕,至今都认为足以媲美已看到的任何石雕。可惜被文革破坏殆尽。</h1> <h1>业余生活,不能不说的是骑自行车。我们三人凡是出门,无论是上山砍柴,煤厂挑煤,赶场串门基本都是同行。最喜欢的业余活动就是一起骑车纵横驰骋。两年多前我们结伴串联时,曾在当时还闲置荒废的梁平机场学骑自行车,自此至今和自行车借下不解之缘。在红光场有一个自行车出租店,按小时或天算,晚上好像不计时间。我们通常在周六晚上租车,第二天一早出发,没有手表,就把马蹄形闹钟装在挎包里。整个梁平区镇,除了边远的虎城、福禄、竹山等,大部分都被我们的车轮一一碾压过。最难忘的是那次到屏锦的黑夜骑行,开始有点月亮,后来没有,只有跟随夜行马拉大车的马灯慢慢走。到了小道,还只能下车推行。半夜赶到同学家,天亮后又返回红光。</h1> <h1>除了骑车,徒步远行也是我们三人的强项。为看新放映的芭蕾舞《红色娘子军》,可以步行四十里到县城电影院,看完后又走回生产队。修建水库时,利用休息一天时间,从工地出发,穿过从未走过的山路,绕道到公路,又遇到放坝坝电影,看完电影回到生产队已是深夜。</h1><p><br></p> <h1>除了集体行动,到附近写生也是我独有的乐趣。铅笔的、钢笔的,炭笔的,有时带墨盒和毛笔,很少带便携式的调色盒。</h1><p><br></p> <h1>缺乏宣纸,就用实验室试纸代替,只是纸性太吸水,聊胜于无。</h1> <h1>红岩峒大银杏树,根据钢笔写生稿整理。</h1> <h1>这应该是现场写生了。</h1> <h1>像这些静物画,多半是开会时的信手之笔。</h1><p><br></p> <h1>临摹的齐白石水墨虾。</h1> <h1>偶尔奢侈一次,用宣纸尝试创作。</h1><p><br></p> <p>宣纸上作画,感觉真好!</p> <h1>这些画先天不足毫无传统根底,却是半个世纪前,不加修饰的真实摹写。这张好像就是取材于那次从水库工地外出所见。</h1><p><br></p> <h1>墨笔速写。用一个大点的铁质印盒铺层棉花,泡上墨汁刚好不流,就是一个简单的墨盒。</h1> <h1>没有画架,很小的白纸开本,好携带。所以画幅都很小。</h1><p><br></p> <h1>炭笔速写。</h1> <h1>当年农村也盛行开会学习,生产队的,大队的。特别是农闲,总有开不完的会,为了打发时间,用随身旅行剪折剪花边,就成为乐此不疲的事儿。为了方便存放,还专门裁剪成袖珍语录本长度。</h1><p><br></p> <h1>剪了不少,大部分送给小屁孩,自己留了一些。</h1> <h1>业余生活,篆刻不能不说。本来在学校时,因为喜欢绘画,就旁及篆刻。未想,书画不能给为社员带来实惠,篆刻却可以为社员服务,那时还讲究盖章。刻名章就成为我的业余工作,有求必应,那时一把小刻刀,一块砂纸随时携带,农活歇气(工间休息)时,就可以给早已准备好材料的社员刻上一个,磨平印材后直接上刀,不用写稿,最快15分钟一个。材料主要来自于塑料牙刷把,牙骨筷子,不用的原印材等等,就是不刻木质。据不完全统计,三年为本队和周边社员刻了150余枚。</h1> <h1>留下的部分印花,每个印花都有刻制日期。仅此一页,有八个同学的名字。</h1> <h1>名章是为社员和同学服务,书画用得上的闲章才是用心之作。一幅冲牙麻将(大小相当于大指姆甲)被我当做印材全部利用了,凡是涉及伟大领袖的,背面只能是“东”字或白板,原因就无须说了。</h1> <h1>我的红宝书,头像印章就用在这些地方。这就是时代印迹。</h1><p><br></p> <h1>我们三人,顺武于1971年经推荐被国营企业招工回城,我也算幸运,于1972年4月经推荐进入国营企业,顺达运气错点,多呆了两三年后,被推荐读中专校。我们走后,知青屋又迎来新的知青。</h1><h1>本来我们三人在整个大队范围内表现都是得到公认的,回城前,顺武被公社抽去参加中心活动,我被大队推举参加大队整党建党。所以,较早被推荐是情理之中的事。我是3月31日接到通知体检,没两天又接到录取回城通知。后来据招工经办人说,我推荐表上能写能画的特长起了加分作用。我以最快的速度办完粮食关系等的手续,又把生产队购置的家具农具物品等造册移交。物品不多,抄录于后:</h1><h1>床一架,书桌一个,锅二口,粪桶一挑,缸一口,洗脸架一个,高凳一个 皮箩(竹子编织的挑具),火钳一个,火钩一个,火炉一个碗五个,汤匙二个,粪瓢一把,锄头一把,扒锄一把,刨锄一把,筷子四双,扁担一根,煤油灯一个,锅盖一个,罐子二个。</h1><h1>除了个人物品,我带走的唯有一架可折叠的凉椅,那是顺武自己做的,每人一架,这架凉椅历经半个世纪,至今还在使用。</h1><h1>头天晚上,邻居民兵排长刘忠志用红糖炒腊肉,用这种农村稀罕的美食为我饯行,4月8日一早,杨毛母亲又煮了一大碗荷包蛋,我实在是无福消受了,又不好拒绝,放下碗后就跑到厕所去吐了。</h1><h1><br></h1><p><br></p> <h1>依依不舍终究抵不过归心似箭,1972年4月9日赶场向同学告别。4月10日,在汪顺达(陪我到万县市)和向新和的陪伴下,在红光粮站乘上自己单位的装粮车,结束生活了三年零四十天不参假的农村生活,开启了人生的另一页篇章。</h1><h1>2014年的明达粮站。</h1><p><br></p> <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也许是因为下乡时间不太长,伙伴三人相处不错,当地条件还过得去,与社员关系也很融洽,三年零四十天的知青岁月,留下的回忆总体是亮色的。生活的酸甜苦辣谁都免不了,我们没必要把过去的酸苦找出来反复咀嚼,苦了自己,也苦了别人。</span></h1><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