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宝贵的水。 一群来自沿海城市上海的青年经过了半个月的长途旅行,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个难以想象的干旱之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三师团结农场。安顿好了集体宿舍自己的床位,每个人都想痛快地洗个澡。有人在伙房后面发现了一个大水坑,“嘿,这儿有个游泳池!” 众人闻声赶过去。只见那水坑如上海的一个游泳池一般大小,水坑周围有高高的白杨树,还有不知名的野草。蓝天之下,坑中之水泛着绿色,看起来胜过上海的泳池。“哈哈——,下去游泳啦”,十几个男青年未脱军裤,只脱了军上衣,便下到水里,还有三、四个女生,包括我,也下了水。水深齐胸,可尽情玩耍。</h3><h3>正在这时,岸上出现了两个身穿红底白花裙子的维吾尔族妇女,“窝脚——”,她们一边看着我们一边叫喊,她们后面又跑来了几个维吾尔族男人。这些男人也冲着水中的我们哇哇大叫,并且还朝我们抡起胳膊,那意思好像是让我们上岸。我们正纳闷,岸上又传来一个汉族人的喊声:“这个捞巴水是人喝的水,人喝的水——。”这一下我们听懂了,赶忙爬上岸来。</h3><h3>原来维吾尔族人把水坑叫做捞巴,这个捞巴里的水是附近几个连队群众的生命之水。从此以后,再无人下水去游泳了。水来自上游某某水库。当农作物需要灌溉的时候,水库开闸放水,水沿着人工挖掘的渠,流进农田,也灌满了每一个连队的捞巴。</h3><h3>捞巴的水微咸,随着水位的降低,水质变差,又咸又涩。到了冬天,天寒地冻,捞巴水结了冰,人们在冰面上砸开一个窟窿取水。捞巴里的冰日渐变厚,直至无水可取。这种时候,人们进到捞巴中间,用斧子砸冰块,把冰块运回家,化冰成水,用来做饭,烧水,洗漱。人们的双脚带进去泥沙和垃圾,使得冰面肮脏不堪。中午的阳光融化了表层的冰,水、泥沙、垃圾混为一体,使得人们难以找到洁净的冰块,不得不接受这种现状。</h3><h3>记得我在1984年离开边疆的时候,我的宿舍里的小铁桶里还剩下半桶用冰化成的宝贵的水。过了三十多年以后,有了微信,我最想了解的事情就是,当代的人们喝什么样的水。听说有了自来水了。</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