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缠绵悱恻的冬雨

土土

<h3>  回眸一笑百媚生。</h3><h3> 春分时节一场春雨,竟然比回眸一笑更柔媚惬意,因为它出现在沐浴足够的阳光以后。它是那样的恰到好处,与曾经的那场从冬延续到春的阴雨相比,它赚足了足够的气场。<br></h3> <h3>  回望杭州举世无双的冬雨,它下得缠绵持久,前所未有。用苗的话说,这是上帝的尿壶漏了。这场肆无忌惮的雨,完完全全失去了规矩,没有方向,四处乱飘。只要一出门,它就紧紧粘住你,往你的领口和发丝里钻。以至于后来,出门带不带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br></h3> <h3>  大约地面被雨水彻底沁润的缘故,平日里略显凹凸之处,都会成为陷阱。行走时步履稍有偏颇,就会踩出一注泉眼,喷湿鞋袜,甚至裤管,在凉凉中煎熬一整日。 树木草花喝得浑身饱涨,每个细胞都晶莹剔透,弹指即破的样子。尤其那正值换叶的香樟树,不再是蓬头垢面的灰姑娘,而是浑身散发出油亮而英姿勃发。树干上的沟沟壑壑犹如大扫除般干净,脉络清晰。叶子绿的,像茂盛的夏季。 吸足了水的草坪,仿佛充满弹性的毯子,雨滴在上面灵巧地滚动。<br></h3> <h3>  可是这雨也有真真切切的讨厌之处,因为它无情地赶走了香喷喷的太阳,连晾衣杆都承受不了失业的孤寂。这样的日子里,所有的物件都有种粘粘的感觉。主妇们则操心着一家人的衣物,免不了的日常换洗,只有动用各种现代化手段。空调的作用不仅仅是取暖,还兼职干衣。 虽然如此,温润的杭州人还是以特有的耐心,打趣调侃着。有说,太阳公公进京赶考了,也有说,太阳公公病倒了……<br></h3> <h3>  当然,习惯于浪漫情调的杭州人,则充分享受起雨中的夜西湖别样的美好。正是出于对雨西湖的好奇,在女儿的提议下,我终于挣脱阴雨的紧锁,择一黄昏时,踱步湖滨。<br></h3> <h3>  十二月中旬,不算彻骨的寒冷,但冬雨的贴切足以使人寒战。我们撑着伞,沿着西湖,从湖滨的一公园到六公园,呲噗呲噗地踩着雨水。雨丝交织成一道无处不在的帘子,随风飘忽。一边是名品街橱窗里华丽的彩灯,穿过雨丝,闪入眼帘。一边是暮色里混沌的,水天一色的西湖,雨水悄无声息地滴入。</h3><h3> 常常是三三两两的游人,突然迎面走来,打着伞,穿着雨衣,兴致盎然。有老人和孩子,还有外国小伙和姑娘,谈笑风声……<br></h3> <h3>  风姿袅娜的垂柳,影影绰绰的亭榭,霓虹闪烁的街色,水天一色的西湖。漫步雨中,一切都像是披上朦胧的美羽……<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