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h3><h3> 一直以为到了不惑之年,看淡了许多事,早已心若古井,波澜不惊,失去春春时的驿动,也少了许多奋进的激情。
昨晚一兄弟给我发了个图片,有些模糊,朦朦胧胧,凝神细观,依然不知其所以然,只看到几行字,最上一行书写"再见,亲爱路老师",后面便无法看清,兄弟说,路哥,你要洒几把泪了。我愈发忐忑,不明就里。
第二天到校后又忙于学生报考,一直没抽身去看看。终于,另一个兄弟发了个清晰版的,方知其意。
原来,他们终于还是懂了!虽然少年的倔强让他们明知错了却决不回头,宁可头撞南墙。我也年轻过,明了他们青春的孟浪,嘴上死不悔改,其实心里早就知道,自己可能在错误中渐行渐远,直到有一天,忽然发现,许多人、许多事,原来一直都不懂。
好久没动笔了,不知是江郎才尽,思想钝化,还是越来越懒了。在很多年前为我的学生写过一篇毕业离歌后,就再也没有了为学生写文字的冲动,尤其是这几年,学生越来越独立,越来越自我,而我却越来越老去,精力也日渐匮乏。
然而,总会有那么一块小石子能泛起几波涟漪,就象倏地推开一扇年久的门,"吱扭"的一声,打开了久远的思绪。
这个班,可以说是当班主任十几年来最头痛的一届。从入校时,好几个家长便找我要求进入他们以为的“严格”班,再加上其他原因,班里塞进好多“出格”的学生,记得那年我有事请假一个月,学校里号称“捣蛋学生克星”的一个老师替我管理月余,我回来后给我倒苦水,说整个年级的“捣蛋壳”一大半都在我们班,他一个月累坏了。
然而,子曾经曰,有教无类,因材施教。学生已经搁这儿了,总得想法子。学习是个难题,毕竟他们好几个初中都没上完,还有在大城市淘金返乡的牛仔……
于是,标准便开始一降再降。最初要求学会当天的知识、按时做作业、交作业,每天练字降到按时交作业再到遵守纪律、做好简单的事。
其实,高一的时候虽然“捣蛋壳”不少,但我们还是做出了许多成绩,班级纪律良好,成立了篮球队、兴趣爱好小组等,学校百分考核常拿红旗、队列比赛名列前矛、篮球赛稳居第一...…,高二学校考虑升学需求,对班级进行了整合,原来几个“领头羊”被抽调走,补充了另一部分学生,班级融合较慢,班级里“捣蛋壳”开始显露锋芒,学习气氛有所下降,于是标准降为按时完成作业,搞好常规管理,学生也算争气,高二工作仍然能居年级前列。进入高三,学校再次班级整合,又调整入部分学生,学生的心气也有些不足,一些人开始气馁,按时做作业都成了奢望,于是标准再次降低。
我没有孙悟空雷霆一击、棍扫千军的法力,只能学习唐三藏唠唠叨叨、喋喋不休的说教。我便说教,班会说、课前说、课后说,教室说、门口说、办公室说,有时间就说,有事就说,学生耳朵长茧,我亦不胜其烦。
我以为学生对这种絮叨已经麻木,可能不会有所触动,但,我还是要说,我们没有其他手段,只剩下说教这个没多大作用却不得不用的方法,即使作用很小,却依然不能放弃,那怕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改进,就已经足够,这不正是教育的意义所在!
终于,我还是见到了一丝成果。我看到了一些学生从顶撞老师到恭敬恭从,从冷眼相对到迎面微笑,他们有了许多的长进,这就足以令人欣慰了。
转眼,他们将要踏入高考的最后一战,许多人可能要说再见了,再见或者再也不见,但既然有过这份师生缘,我还是要祝福他们,也要祝福我所有教过的弟子们,前程似锦,一路繁华,且行且珍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