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br></b><b> 当人生中情和义发生冲撞时,有人选择大义舍亲,有的人则重情忘义。李范文同学则选择了前者。因此成就了他向往的事业。<br></b><b> 李范文现为宁夏社科院荣誉院长,北京大学、南京大学、复旦大学等院校教授、博导。曾获国际汉学界有"诺贝尔奖"之称的法国法兰西学院东方学"儒莲奖。我和李范文既是同学,又是冤友和执友。在中央民族大学同学藏语,他学的是安多藏语,我学的是拉萨藏语,上大课坐在一起,下课有时还互相对笔记。还有一层同事关系,他是校学生会主席,我是宣传部美术组组长,为学生会的工作不定期开碰头会。 <br></b><b> 1957年整风运动初期,副校长费孝通在人民日报发表巜知识分子的早春天气》受到中央批评,于是校方接旨组织批判费孝通。当时李范文是系党总支书记、院学生会主席,也是批斗费的核心成员,主持批斗大会。由于李范文对突如起来的运动不理解,大会开得比较冷清,人家批费时都是直呼其名,李范文一句费院长一句费老。会后校方认为批斗不力,根子在李范文同情右派。随着运动的深入发展李范文变成了众矢之的,李也鼻子一把泪一把,大包大揽进行检讨。由于李认罪态度好,最后组织宣布为一般右派留学察看。<br></b><b> 1958年夏,我和李范文一起下放北京四季青公社劳动,被分到炊事班做饭。由于我俩彼此非常了解,边做饭边诉说自己被划右派很冤。党支部刚让我写完入党申请书,一下子就成了右派,真是想不通。炊事班活不重但要起早贪黑,轮流早起做饭。一天清早,5点钟天还朦朦亮,李范文照例起床做饭。6点钟,院里有人大叫:李范文被水淹跑了!大家赶快起来找,当我们到场时,李范文已被救护车送走。听说是永定河暴涨,正在水上工作的水文站同志翻船落水,李范文闻讯把水文站的同志救了上来,自己被大水冲走,被人救上来后昏迷不醒,伤势严重,被救护车给送走了。接着,海淀区水文站大队人马敲锣打鼓来送感谢信。李范文因祸得福,校党委研究决定给李摘掉右派帽子,李被分配到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工作。当时李范文是全国百万右派中第一个被摘帽的。<br></b><b> 发生在李范文身上更为传奇的是他跌宕起伏的罗曼史。李范文学生时就与他同班校花陈某打得火热,上课或在图书馆两人都坐在一起,同学们也心照不宣。一天校方学生处处长找陈某谈话,劝她站稳立场,和李范文划清界限,并表示他对陈某的爱恋之情,并许诺把她分到研究所。当处长进一步靠近陈某向示媚时,陈说:李范文打成反革命住监我也要等他!言毕,陈愤然而去。数日后,陈某接到毕业分配书一一到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人事局报道,几经周折数月后被分配到州某县小学报到。 <br></b><b> 经过三年的共同努力,一对患难恋人终成眷属,陈某被调到李的单位,老同学都羡慕陈某有福找了个好丈夫,陈听后心里热乎乎的。不久他们便添了个胖娃娃,日子过得更是锦上添花。当孩子两岁时,李范文突然在巜宋史》上看到西夏王国在宁夏存在了三百年,历史上却是空白,他想要揭开封尘300年的西夏之谜,首先要弄懂西夏文,而研究西夏文必须到宁夏去。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把自己要到宁夏工作的想法告诉了妻子,没想到陈坚决反对,一个南京小姐又在中国社科院工作,京华一切优渥有加,她怎么舍得离开!李范文主意已定,两人矛盾逐渐升级,谁也说服不了谁,最终只好各奔前程,协议离婚。孩子房子均归女方,每月给孩子抚养费30元,李范文净身出门。1960年,拿着调令孤身一人到宁夏回族自治区人事局报到,被安排到宁夏师范学院(现宁夏大学)政史系工作。直到1970年才辗转到宁夏博物馆工作。在宁夏工作期间,正值文化大革,他成了批斗对象,罚站,戴高帽子游街。但心有壮志的李范文不在乎造反派的羞辱,精神不倒,心静如水。利用晚上研究西夏文组合方法,发音规律分类作成卡片进行排比。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付出就有回报,经过十多年寒窗的努力,李范文终于破解了西夏文之谜,对西夏王国史有了里程碑似的突破,填补了许多历史空白。他撰写的《西夏陵墓出土残碑萃编》到目前依然是此项研究中最权威的学术专著。<br></b><b> 改革开放以来经过拨乱反正,国家对传统历史文化的研究更加重视,李范文从阶下囚一跃大红大紫起来。李范文曾两来洛,一见面感慨万千,每次话题都离不开他深爱的前妻,和对现在老婆的不满(夫人没文化,原是商店营业员),我笑答:你别吃了猪肝想猪心,得了白银想黄金!</b></h1><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 <h3>李范文的著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