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篇

sxljj

<h3>1966年 北京串联天安门</h3><h3><br></h3><h3>大串联前的陕南比较闭塞,出门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读高二了我还没去过行署安康县城,不知道外边的世界有多精彩!</h3> <h3>1966年 西安串联示意图</h3><h3><br></h3><h3>记得串联到西安后,第一件事就是到火车站去看火车,想知道火车长什么样。那天,火车站的大木门被一把大铁锁和一串铁链子紧紧的锁着。我们只能透过门缝往里看,猫来猫去看不全一节完整的火车车厢。</h3><h3><br></h3><h3>我在小学五年级下乡秋收时染疾,大便带血。那时家里条件差,没有多余的钱去医院及时检查治疗。母亲一直以为是痔疮,先是看中医,后来就用偏方。</h3><h3><br></h3> <h3>鸦胆子</h3><h3><br></h3><h3>据药书记载:鸦胆子是一种植物果实,作中药,味苦,性寒,有清热解毒、止痢疾等功效。</h3><h3><br></h3><h3>鸭胆子既苦又涩,实难下口。我那时作蔽,把它压在舌根下,假装漱口时再吐掉。有一次终于被母亲发现了,挨了一顿饱打;为治病还让我吃过“肠扎刺”,用料是切段十来公分的肥大肠头,上边扎上野外采集的树刺,用大火清炖,蒸熟透了吃。碗里油腻的大肠,敌不过母亲手里的竹条子,每次都只有咬咬牙,吃得万般无奈。</h3><h3> </h3><h3>我在学校体子一直单簿,从小学五年级到“文革大串联”前,病魔整整折磨了我六、七年,始终不见好转,身体日渐消瘦。1968年春我报名应征入伍体检时,体重差点没走成。标准体重要求45公斤,我当时刚够下限43公斤。</h3><h3><br></h3><h3>上高二时在“文革”大串联前,我去医院化验检查后才知道,得的不是痔疮是阿米巴痢疾。医生给我开了药,让我带着药去串联上路。可喜的是,中途药还没吃完,大便不再带血,病全愈了。当年的大串联,我比同学们多了一喜:多年的病患治断根了。</h3> <h3>1966年11月11日 革命串联介绍信</h3><h3><br></h3><h3></h3><h3>当年串联,夏红兵(夏西能)、刘翔峰(刘家吉)、蔡剑(蔡景霞)、吕蒙光(吕志坚)、杨文仓(杨帆)、殷葵(殷正荣)还有张玲(张坚),一共七人是一个串联队。</h3><h3><br></h3><h3>别看这张不起眼的“革命串联介绍信”,当年凭它走遍天下,吃遍天下。出门时带的全国通用粮票,一两都没用上。</h3><h3> </h3><h3>串联出发前,我为串联队画过一张图。精心绘制的串联路线图上,那时羡慕的革命圣地和大城市,全都绘了进去。那时候,好像图能画到哪里,路就能走到哪里,人就能到达那里。</h3> <h3>1966年 精心绘制的串联路线图</h3><h3><br></h3><h3>1966年11月11日,石泉汽车站的一辆大卡车,车上装满花花绿绿的背包,背包上坐了满满一车串联的学生。</h3><h3>清晨8:30卡车从石泉站出发;下午17:40翻越秦岭;18:40车出丰峪口;19点卡车多达南关汽车站,随后安排到省团校接待站,我住在二楼209号房间。</h3><h3><br></h3><h3>我们在西安住了五、六天,见到了先期去延安的陈绪珍、刘秀家一行,她们延安没去成,一直滞留在西安;见到了从新疆串联来的蒋礼珍;见到了家住西安的赵军同学;在西安北大街有个红霞商店,殷正荣的姐姐在那里上班,那段时间红霞商店成了老高二的“联络站”,大家常去那打探班上同学的信息。</h3><h3> </h3><h3>1966年 西安外地革命师生临时乘车证</h3><h3>在西安的那些天,串联日记是这样记载的:</h3><h3>1966-11-12日(六)</h3><h3>饭后去财经统计学院,路遇陈绪珍、刘秀家、蒋礼珍等同学;</h3><h3>财经统计学院文革指挥部接待并交谈,给了两份传单。返回时遇大雨。</h3><h3>1966-11-13(日)</h3><h3>去西安交大参观文化大革命展览馆。因西安三干会参观,11点的票推迟到12点入场,颇受感动。</h3><h3> </h3><h3>1966年11月13日 西安交大文革展参观证</h3><h3> </h3><h3>1966-11-14(一)</h3><h3>经过革命公园到人民体育场参加“炮打刘澜涛、火烧霍士廉,批判假检讨,粉碎真反扑,誓死捍卫以毛主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大会;</h3><h3>15日本来应该是去北京的日子,我在16日的日记中记载道:</h3><h3>夜晚九点左右到五局一中,同蒋(礼珍)、陈(绪珍)上街去找张(玲)、殷(珍荣),未见。路遇张涵,告诉我晚12点去北京的车。走的这样急,使我全然不信。同归回省团校,他们几个均在办理离站手续。我慌忙捆了被子,托蒋、陈代寄,草草而走。到站后方知上车不易,686次没人下车,我等有票而不能入。 </h3><h3>在上天桥时,我被人群冲断,喊数声,不见应,自此只好绕车寻,终未见......。上海之车,我因顾虑重重,故下车不去......回省团校,鸡已鸣。</h3> <h3>1966年 西安外地革命师生临时乘车证</h3><h3><br></h3><h3>在西安的那些天,串联日记是这样记载的:</h3><h3><br></h3><h3>1966-11-12日(六)</h3><h3>饭后去财经统计学院,路遇陈绪珍、刘秀家、蒋礼珍等同学;</h3><h3>财经统计学院文革指挥部接待并交谈,给了两份传单。返回时遇大雨。</h3><h3><br></h3><h3>1966-11-13(日)</h3><h3>去西安交大参观文化大革命展览馆。因西安三干会参观,11点的票推迟到12点入场,颇受感动。</h3><h3> </h3><h3>1966年11月13日 西安交大文革展参观证</h3><h3> </h3><h3>1966-11-14(一)</h3><h3>经过革命公园到人民体育场参加“炮打刘澜涛、火烧霍士廉,批判假检讨,粉碎真反扑,誓死捍卫以毛主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大会;</h3><h3>15日本来应该是去北京的日子,我在16日的日记中记载道:</h3><h3>夜晚九点左右到五局一中,同蒋(礼珍)、陈(绪珍)上街去找张(玲)、殷(珍荣),未见。路遇张涵,告诉我晚12点去北京的车。走的这样急,使我全然不信。同归回省团校,他们几个均在办理离站手续。我慌忙捆了被子,托蒋、陈代寄,草草而走。到站后方知上车不易,686次没人下车,我等有票而不能入。 </h3><h3>在上天桥时,我被人群冲断,喊数声,不见应,自此只好绕车寻,终未见......。上海之车,我因顾虑重重,故下车不去......回省团校,鸡已鸣。</h3> <h3>1966年11月13日 西安交大文革展参观证</h3><h3>  </h3><h3>1966-11-14(一)</h3><h3>经过革命公园到人民体育场参加“炮打刘澜涛、火烧霍士廉,批判假检讨,粉碎真反扑,誓死捍卫以毛主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大会;</h3><h3><br></h3><h3>15日本来应该是去北京的日子,我在16日的日记中记载道:</h3><h3><br></h3><h3>夜晚九点左右到五局一中,同蒋(礼珍)、陈(绪珍)上街去找张(玲)、殷(珍荣),未见。路遇张涵,告诉我晚12点去北京的车。走的这样急,使我全然不信。同归回省团校,他们几个均在办理离站手续。我慌忙捆了被子,托蒋、陈代寄,草草而走。到站后方知上车不易,686次没人下车,我等有票而不能入。 </h3><h3><br></h3><h3>在上天桥时,我被人群冲断,喊数声,不见应,自此只好绕车寻,终未见......。上海之车,我因顾虑重重,故下车不去......回省团校,鸡已鸣。</h3> <h3>1966年 串联日记</h3><h3><br></h3><h3>到西安听到一些消息后,我们没再坚持徒步串联,把铺盖寄存后,急急忙忙的找票去北京,去赶“毛主席接见”的末班车。</h3><h3><br></h3><h3>火车票是晚上12点的。那天晚上进站一看,根本上不了车。吕蒙光个子大,背上背着包,手里抱着包,左右开弓想挤出一条道,无奈,站台上想坐车的人实在太多,挤来挤去就是挤不上车。最后大家决定:从天桥绕过去碰碰运气。</h3><h3><br></h3><h3>我是我们串联队第一个走丢的。上天桥时,我弯腰系了一下鞋带,很快就被人流冲散了。上到天桥后一看,到处是黑压压的人群,到处是寻人找车的吆喝声。我后悔那天看火车时忘了问“天桥”是咋回事,其实,咋问呢?压根就不知道火车站有天桥,更不知道天桥上会有那么多岔道。</h3><h3><br></h3><h3>我试着绕着一列列火车边找边喊,始终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只好稀里糊涂的先挤上一列火车。车厢里人挤人,没有立足之地。又听说这车不去北京,要一天一夜去上海。我慌慌忙忙又从窗口挤下车。出站后,一个人凄凄惨惨的步行回接待站,当我一屁股在省团校接待站大门台阶上坐下时,周围村子里的鸡都叫了。</h3><h3><br></h3><h3>天大亮后,我去五局一中也没有见到蒋礼珍和陈绪珍他们。日记中我写到“自与他六人分开后,心里一直不好受。”</h3><h3><br></h3><h3>走投无路,正打算弄张票回石泉时,在接待站大厅遇上高三的程洪、方静和封岚,他们说也都是走丢的,让我和他们一起,先到北京,再去找人。就这样,加上高一走丢的李秀珍和初三走丢的的周洪芝。我们一行掉队的六人,重新组成了一支新的串联队。16日我们先上682次,后换690次,在车上熬了整整一夜。直到1966年11月17日中午11点左右,这趟西安去北京的火车才终于开了。</h3> <h3>1966年11月16日 西安至北京串联火车票</h3><h3><br></h3><h3>离开西安不久,火车在窑村车站停了很长一段时间。西安到北京足足走了一天半,1966年11月18日的晚上,火车终于到达北京。随后,汽车把我们送到北京马神庙接待站(北京市教育行政干部学校,电话:893717),我们在行政干校走廊休息,一切安排就绪后,到夜里两点多才吃上饭。</h3><h3><br></h3><h3>1966年11月19日,是北京串联的第一个清晨,我们很早就起床编班,我被编入“第100师四团二营三连四排二班”,同班的还有四川万县建筑学校的崔吉林,西安音院附中的郭新民。</h3><h3><br></h3><h3>这天上半天学习训练;下半天出去串联。下午,我和高三程洪一起去看天安门,去游中山公园,去登人民英雄纪念碑。晚上回到接待站,房间作了调正:我们由二营搬到一营三连四排。串联在京的日子,接待站由部队实行军事化封闭管理,管理我们的班长是一名河南籍的解放军战士。</h3><h3><br></h3><h3>接下来的几天“总部通知:一律不准外出”,我们在接待站呆了四天,连续两、三天的军训,一整天的唱歌。学唱《三八作风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歌》”,直到23日晚上,才宣布放假两个小时,可以外出。</h3><h3><br></h3><h3>据相关资料记载:</h3><h3>“到1966年11月中旬,在北京的红卫兵更多了。无奈,毛泽东决定当月的11日接见红卫兵。这是毛泽东第七次接见红卫兵了。这次接见结束后,毛泽东焦急地问周恩来:“我已经几次接见红卫兵了,为什么北京还有这么多红卫兵要接见?”周恩来回答说:“你不见他们,他们不走啊。”毛泽东又问:“中央不是决定停止串联,要红卫兵回原地闹革命吗?”周恩来回答说:“这些红卫兵已经来北京了,天气又渐渐冷了,北京市的压力很大,要尽快想办法见他们,让他们回去。”于是,毛泽东当即决定:“11月25日、26日连续两天接见红卫兵,让在北京的红卫兵都参加接见。接见完毕后,再不接见红卫兵了。由中央起草一个通知,以后串联再不实行免费了。”</h3><h3><br></h3><h3>班上同学大都赶上了第八次接见的末班车,11月25日我参加了天安门前的游行接见,我的串联日记记载:</h3><h3><br></h3><h3>1966-11-25(五)</h3><h3>夜里起床,随队伍行进到天安门东长安街等候;中午12点路过天安门,见到了敬爱的领袖毛主席,以及中央其他领导人周总理、林彪等。毛主席身体很好。</h3><h3><br></h3><h3>1966-11-26(六) </h3><h3>奉命不外出,接待站文艺会演,军队文艺工作者演唱《长征组歌》;</h3><h3>至今还记得那个激动人心的24日夜晚,我们按统一要求,作了认真准备,鞋子必须用绳子捆扎,《毛主席语录本》必须用细绳连在手腕上。串联队伍由解放军带队,在北京黑乎乎的夜里走街串巷,天蒙蒙亮时才赶到指定位置。</h3><h3>天渐渐亮了,能看到宽阔的长安街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队伍,听惯了的晨曲《东方红》,在那天早晨响得最带劲。</h3><h3>高音喇叭宣布游行开始,在解放军的带领下,每个人胳臂挽着胳臂,在《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曲声中开始游行。我们一边走,一边有节奏的唱歌、呼口号。中午12点,队伍行进到天安门前黄金地段时,脚步开始放慢,人群开始沸腾,眼泪开始外流,我们一个个都激动的高呼: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万岁!</h3><h3><br></h3><h3>见毛主席的当天夜晚,大家都激动难寐。第二天,接待站奉命不准外出,安排看军演,由部队文艺工作者演唱《长征组歌》。演出中途有过一阵骚动,校外街上有车队一惊而过,后来才知道:第二天26日,毛主席继续接见了串联学生。</h3><h3><br></h3><h3>接受毛主席和中央首长检阅后,接待站自由活动时间多了,除30日在家整风外,每天都能上街。27日我们去过亚洲最大动物园——北京动物园;28日去过前门大街,去过西单;29日去参观过军事博物馆;12月5日还去过新北大(北京大学当时改名为新北大)。</h3><h3><br></h3><h3>北京的岁末,冬季很冷,那年我身上只穿了件拉链薄棉衣,从照片看,没拉拉链,外衣畅穿,脚上那双球鞋,是为徒步串联准备的。在北京的十多天,我们一直睡地铺,说是睡地铺,其实就一张高梁席,没有被子,没有枕头,睡觉也不用脱衣服,完全靠暖气御寒,夜里还常常热得满头是汗。</h3><h3><br></h3><h3>白天的串联就有些惨了,街上寒风呼呼,把人冻得受不了,我们一边走一边找店铺取暖,那时没有空调,也没有电暖气,店铺大堂中间是个大煤炉,大家围着半人高的煤炉烤火取暖。稍暖和一点就继续赶路,继续串联。在北京快半个月了,天越冷大家也越想家,打算早点回去,等开春暖和了再出来继续串联。</h3><h3><br></h3><h3>我日记记载:</h3><h3><br></h3><h3>1966-12-07(三)大雪</h3><h3>我们是于昨天4:40离开北京的。和我们一块生活了半个多月的解放军同志把我们送上火车后,他们才离开。我的纪念章上车时丢了,一位解放军(军事院校)知道后就摘下自己的赠给我了......他在洛阳下的车。</h3><h3><br></h3><h3>每个串联人都有两个小小心愿:一是在天安门前照像,二是得到一枚毛主席像章。这两件事对我来说,更加来之不易。那天离开北京挤上车后,就发现胸前毛主席像章不见了。当时我闷闷不乐,同学们也替我惋惜。一块坐车的解放军知道后,把自己胸前的像章摘下来给我佩戴上,这些军人是在洛阳车站下的车。</h3> <h3>1966年12月7日 解放军在列车上送的毛主席像章</h3><h3><br></h3><h3>多年来,我一直惦记着这位没留下姓名的战友。近些年,看倪萍《等着我》的电视寻人节目,本想碰碰运气,却苦于实在没有线索,只好放弃。我珍藏了数枚毛主席像章,这枚不是最大的,不是最精致的,但它是最早的,是我心中最重的。</h3> <h3>1966年串联 北京天安门留影</h3><h3><br></h3><h3>再说这张在天安门照的像片,串联回到石泉后,同学们都陆陆续续收到了自己的天安门留影,我的照片却迟迟没来。抱着一线希望,我给天安门摄影部去了一封信,寄去了自己的半身照,诉说了山里孩子的“不容易”和“渴望”,请求他们帮我查找。最后,总算在数千张照片中为我找到了。摄影部在寄照片的同时,给我回了一封道歉信,述说了照片的查寻过程。那时候的工作人员的素质和社会风气可见一斑。</h3> <h3>1972年北京天安门(立等可取的一次成像照)</h3><h3></h3><h3>我当兵后,出差、探亲、退役,在北京天安门照像的机会更多了,每次照相总想找找1966年那次照像的感觉,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在天安门前照像,是在祖国的首都照像,是在毛主席的身边照像。</h3> <h3></h3><h3>天安门留影<br></h3><h3><br></h3><h3>1966年12月7日,我满载而归,回到西安后先住胡家庙接待站,后转省团校接待站。12月9日去红霞商店打探到串联队同学的消息,12月11日在陕工大见到了夏红兵等人。12月17日我们一块儿回到石泉,第二天,12月18日一块儿张贴公告,声明加入石中临委,那一天,学校正在大操场开大会。</h3><h3><br></h3><h3><br></h3><h3>2017年3月19日写在高六七纪念“毕业50周年”聚会前夕</h3><h3>初稿:2017-03-19<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