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美篇杂志书《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b></h3><h3><br></h3> <h3> <b> 美篇让我当了一次编辑,把一些触动我的文字编辑到《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这本美篇杂志书里。打开书页,喧闹的世界就此沉寂!</b></h3><h3><br></h3> <h3><b>《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b></h3><h3> 作者: 余秀华</h3><h3>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h3><h3>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h3><h3>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h3><h3>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h3><h3>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h3><h3>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h3><h3>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h3><h3>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h3><h3>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h3><h3>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h3><h3>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h3><h3>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h3><h3>而它们</h3><h3>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h3><h3><br></h3><h3><b>名家点评</b></h3><h3> 这样强烈美丽到达极限的爱情诗,情爱诗,还没有谁写出来过。出奇的想象,语言的打击力量,与中国大部分女诗人相比,余秀华的诗歌是纯粹的诗歌,是生命的诗歌,而不是写出来的充满装饰的盛宴或家宴,而是语言的流星雨,灿烂得你目瞪口呆,感情的深度打中你,让你的心疼痛。(人民网评)</h3><h3>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点燃了人性中最基础、最隐秘的部分。余秀华的直率乃至粗鲁,击中了现代人的伪饰软肋,人们痛恨伪饰又依赖伪饰,一经袭击,便轰然颓塌。(小说家,文化批评家 马小盐)</h3><h3> “她的诗,放在中国女诗人的诗歌中,就像把杀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闺秀里一样醒目——别人都穿戴整齐、涂着脂粉、喷着香水,白纸黑字,闻不出一点汗味,唯独她烟熏火燎、泥沙俱下,字与字之间,还有明显的血污。”(《诗刊》编辑 刘年)</h3><h3></h3><h3><br></h3> <h3></h3><h3><b>《一包麦子》</b> </h3><h3>作者:余秀华</h3><h3>第二次,他把它举到了齐腰的高度</h3><h3>滑了下去</h3><h3>他骂骂咧咧,说去年都能举到肩上</h3><h3>过了一年就不行了?</h3><h3>第三次,我和他一起把一包麦子放到他肩上</h3><h3>我说:爸,你一根白头发都没有</h3><h3>举不起一包小麦</h3><h3>是骗人呢</h3><h3>其实我知道,父亲到90岁也不会有白发</h3><h3>他有残疾的女儿,要高考的孙子</h3><h3>他有白头发</h3><h3>也不敢生出来啊</h3><h3><br></h3><h3> <b>好诗点赞:</b>女儿与父亲,该有多么亲昵呢?想是因人不同的。但作者的一包麦子,却写出了父女间的亲昵和温情。</h3><h3> 父亲扛麦子,自己弄不到肩上了,就骂,骂谁呢,骂自己。其实,是恨自己的年龄大了,力气不济了,一年不如一年了。</h3><h3> 女儿就帮父亲扛到肩上,女儿顺势就给父亲说话,说一些令父亲高兴一点儿的话,也是给父亲打气,鼓劲。既给了父亲自尊,又让父亲觉得并不老,尚有可为。女儿在白发的有无上做文章,切入点着实很妙。头发的黑白,在人生的转折点,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到了中年的人,都有体会。可见,这女儿会说话啊,这诗人会利用素材啊!一把就抓住了要害,你不服都不行。</h3><h3> 作者在第三节分析原因,这理由看似无理,但是,这亲情与爱,就在这悖论的论据里得到了极大地阐发。</h3><h3> 90岁不会有白发,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这是有女儿的口说出来的,后面还有更充分的论据呢:这个父亲,他有残疾的女儿,要高考的孙子,生活是多么艰难啊,有了白发,就意味着人老了,不能再肩负重荷了,可生活不让啊,你这父亲要怎么办呢,难道能释手不管吗?估计是不可能的,还要管,而且要管好。那好吧,你就别长白发了,即使你想长,生活的重厄,他也不敢啊,继续奋斗吧,没有别的选择。</h3><h3> 多么朴素的语言啊,几乎就是大白话,但是在这大白话里,父女之间的感情已经跃然纸上了,这父女又亲昵又亲爱,还有诙谐和那么一点点儿调侃,充满了浓重的乡村生活气息。看似像信手拈来,其实是匠心独运,如果没有真实的生活,如果没有诗歌写作的娴熟技艺,怎么会写出这么纯粹的诗歌精品呢!</h3> <h3><b>《我喜欢你,李健》-《远方的你》</b></h3><h3> 余秀华</h3><h3></h3><h3>哪有一种事物能够比喻你呢,星空深邃</h3><h3>晚风拂过金黄的麦穗,光线弯下小小的弧度</h3><h3>麦田上的路蔓延到海边</h3><h3>哪有一种情意能够拥抱你呢,生命辽阔</h3><h3>细雨落在收割后的田野,雨珠跳起来亲吻神的衣角</h3><h3>积蓄在树冠里的苍翠扩散得越来越远</h3><h3>哪有一种勇气能够触碰你呢,山高水长</h3><h3>夕阳的光从水波里慢慢收短,那些爱和被爱过的人</h3><h3>都顶着装满雨水的瓷罐</h3><h3>哪一座寺庙能够保佑你呢,如此神秘</h3><h3>那一日我跪在菩萨面前,耳边响起你的声音</h3><h3>我可以依持菩萨。菩萨也允许我依持你</h3><h3></h3><h3><b>(点赞:星空深邃、生命辽阔、灵魂独一)</b></h3> <h3><b>《当李敢的狗咬死隔壁家的鸭子后》</b> (余秀华)</h3><h3></h3><h3> 李敢在园子里窝了好几天了,窝得胸口的毛隐隐呈现出绿色,而雨还没有停,李敢对着天空喊:落你个戳戳哦!惹得阿毛也叫了几声,迎合他。老婆去省里学习去了,他也不想回城里的家,他感到心里窝着什么,但是仔细一梳理,又没有什么。人家说男人也一样,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难道这是真的?唉,此情无计可消除啦。</h3><h3> 掐灭烟蒂后,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为了给这寂寞的乡村日子增加必要的色彩,他一咬牙,买了一个屁股手机。不是他崇洋媚外,这屁股手机就是好用,上论坛啊,聊qq啊,都得心应手。他刚切换到qq,手机就颤抖了一下,他喜欢这震动的感觉,总让他想起《白鹿原》里儿媳妇想让公公操的那种颤抖。当然公公没有真正操到儿媳妇,而这美好的幻想美好了他的幻想。</h3><h3> 他拉动界面一看,“却上心头”发来消息:我想你啦,我们去“今生有缘”喝一杯?李敢的网名是:才下眉头,碰到一个人叫却上心头,这个人非得说自己和他有缘。有缘就有缘吧,这世间最多的就是有缘人了。问题是这个缘分如同从天上掉下来的洪水猛兽,缠着李敢要和他见面,李敢不想去,咱家里那位如花似玉,何必去招惹外面的狐狸精。但是却上心头发照片,一张又一张、花枝招展的,笑容如蜜的,袒胸露腹的.......李敢看了,说:没感觉。那边就发一个哭泣的表情过来。</h3><h3> 但是今天,李敢想了想,回了一个:你请客?却上心头回答:没问题。李敢几乎感觉到她的欢欣雀跃。这女人也许是在想,你人都来了,请客算个屁啊。李敢阴险地笑起来,看老子怎么修理你个骚货!</h3><h3> 且莫说,却上心头还真正是个美女,一笑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眼眉上翘,自然含笑。五官精巧,淡妆恰到好处。这完全不是俗气的样子嘛,李敢感觉到内心的阴暗正一点点扩开去,阳光慢慢透了进来。</h3><h3> 一杯碧螺春,交谈甚欢。李敢说:我真没想到......李敢想说我没想到你这么美好,对,是美好,不是美。但是他的电话响了,李敢歉意地一笑,到外面听电话,王婶像鬼一样叫着:李敢,你快回来。李敢问:怎么了。王婶说:你给我快点回来,你的狗咬死人了。李敢的头轰地一声:不可能啊,我家阿毛怎么会咬死人!?王婶愤怒地:你不信?你回来看啊。说完就撩了电话。</h3><h3> 李敢慌了神,心想这怎么可能呢?阿毛会咬死人?他心烦意乱地向却上心头告别,却上心头想挽留他,但是他管不了这些了,急急忙忙开车回家,一路上他不停地安慰自己:不会的,阿毛不会咬死人的,它是那么聪明的一条狗。</h3><h3> 老远就看见王婶在他的院子门口站着,一副愁大苦深的样子,李敢想是不是把他家老头子咬了?他屁滚尿流地下了车,颤抖地问:王婶,王大爷他好吗?送医院没有?阿毛呢?</h3><h3> 王婶指着他鼻子骂:你说你安的什么心,巴不得我家老头子死怎么地?他死了你有什么好处?你想娶我吗?老娘还嫌你小子穷呢!</h3><h3> 李敢被臊的脸红,狠狠地回敬:就你?全世界的女人死光了,我也不会要你。我家阿毛也不会要你!</h3><h3> 王婶被气的说不出话,只用手指指着他的鼻子。李敢说:王大爷人呢,阿毛怎么会咬他?</h3><h3>王婶把一只死鸭子扔到李敢面前:你大爷好好的,你家的狗咬死了我的鸭子!</h3><h3>李敢一看,气不打一处来,一只鸭子破坏了他的好事,还把他吓得要死,他说:一只鸭子,值得你大惊小怪吗?</h3><h3>鸭子怎么了,你家的狗咬死了我的鸭子,我不该叫你回来吗?你不回来,时间长了,说的清楚吗?</h3><h3>李敢懒得和她纠缠,就说:不就是钱吗?你说多少钱?他就要去口袋里拿钱。</h3><h3>100!王婶铿锵有力。</h3><h3>李敢掏钱的手停住了:100?你宰人啊?就你这鸭子,顶多20!</h3><h3>什么?20?你知道我这只鸭子将来要下多少蛋,孵多少小鸭子吗?多少小鸭子又孵多少小鸭子吗?</h3><h3>李敢一听,明白了。他碰上了一个赖皮,知道讲道理会白费口舌,想了想,说:你说这是只母鸭子啊?它怎么会被阿毛咬呢?</h3><h3>王婶说:我亲眼看见的,这还有假吗?</h3><h3>李敢说:哦,你亲眼看见的,你看见是你鸭子被动被阿毛咬还是自愿的呢?</h3><h3>王婶说:这是什么话,当然是被动的。</h3><h3>李敢说:我看春天来了,鸭子发情了,它看上我阿毛了,它们情投意合,恩恩爱爱,它是幸福死的。</h3><h3>王婶瞪着李敢。</h3><h3>他接着说:就你这只丑鸭子,看上我家阿毛,弄的我家阿毛名誉受损,它自己惭愧,觉得对不起阿毛,自杀了。</h3><h3>你,你就胡说八道吧。王婶无言以对。</h3><h3>李敢又说:你知道现在许多“倒地爷”吧,说不定你家鸭子刚刚心脏病发了,刚好我家阿毛路过,栽赃给我家阿毛的!</h3><h3>王婶不想听他胡说八道:少说没用的,你赔我钱!不要100了,50.</h3><h3>不弄清楚死因,我不赔!说不定你家鸭子活得很累,求我家阿毛给它痛快一死,这样,你得给我钱,感谢我家阿毛。</h3><h3>王婶说:李敢,你这个混蛋,你会不得好死。</h3><h3>好死坏死不要谁赔钱。</h3><h3>王婶说不出话了。坐在地上哭了起来。</h3><h3>李敢走了,故意掉了50块钱在地上。</h3><h3></h3><h3> (<b>点赞:源于生活的幽默</b>)</h3> <h3><b>冯小刚导演,我爱你</b><h3></h3><h3><br></h3></h3> <h3>原文《无端欢喜(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里有更多的文章</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