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2018年4月23日,从青岛出发,随雪梅驱车一百八十公里,陪三哥周学义、三嫂陈燕回老家山东昌乐县乔官镇北张村寻根祭祖,一下高速公路,就是浓荫遮蔽的乡村公路,沿着美美的乡村公路,我们按照导航的指引,顺利地到达了北张村!</h3> <h3>看着村口的石碑,我们确信到达了目的地。</h3> 看着空空荡荡的农贸市场,我们突然都有几分踌躇,因为只有三哥曾经在三十多年前回过老家,而我们此行唯一可以在村中投奔的亲戚叫“胖子哥”,是他们二姨家的表哥,只知姓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不过三哥很自信,他说:“就问钟胖子,没人不知道!”<div><br></div> <h3>在一个卖肉的摊子前,聚着七八个人,开口没说几句话,就有人问我从哪里来。我们说从内蒙来,就有一老者说出了岳父的名字——周立邦!我真吃了一惊——想不到在几千里之外的故乡,已经去世二十年的岳父依然活在故乡人的心中!</h3> 这位白发老人在七十年代曾去过内蒙乌海,还记得岳父在家招待他吃饭,他说:“那个时候,你们家一大家小孩子!”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含着泪光,我们听着也是两眼泪花,真应了那句老话——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div><br></div><div>雪梅联通微信视频,与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内蒙乌海的母亲现场视频聊天,当那位老先生问她:“嫂子——你还认识我吗?”岳母说:“不认识了!”</div><div><br></div><div>半个世纪的岁月沧桑,多少美好的人与事情都已随风飘散——有的人已忘记了,可总有人还记得!</div><div><br></div> <h3>这位卖肉的老板竟是周家学字辈儿的兄弟——岁月沧桑,相隔千里,本家兄弟对面不相识!<br></h3><h3><br></h3> <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雪梅站在北张村村委会门前拍照留念——我开玩笑说:“不是你爸逃离村庄,你就是这村里的一个农妇——劈柴烧火,剁菜喂猪🐷”</span></h3><h3><br></h3> <h3>三嫂跟肉摊儿前的几个妇女合影留念,村子里全都是老人,已很难见到孩子,这个怀中的婴儿👶是我此行见到的唯一一个孩子!<br></h3><h3><br></h3><h3>“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已从中国的乡村彻底消失了!</h3><h3><br></h3> <h3>在去胖子哥家的途中,又邂逅一位周家学字辈儿的兄弟!<br></h3> <h3>胖子哥在家门口和他的儿子迎接我们的到来!<br></h3> <h3>三哥跟胖子哥在家门口叙旧。雪梅插话问胖子哥:“胖子哥,你怎么一点也不胖啊?”胖子哥笑着说:“老了!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br></h3><h3><br></h3> <h3>来了两位周家“立”字辈儿的叔叔,雪梅打开视频,与远在乌海的岳母视频,他们问:“嫂子——你还能认出我们吗?”岳母说:“不认识了!”<br></h3><h3><br></h3><h3>“哎呀——嫂子!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啊?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周立孝叔叔笑着开玩笑,我们也都大笑——岳母比他大二十多岁,岳母嫁到北张村时,他该是怀中的婴儿呢😊</h3> <h3>在去胖子哥家的途中,见到了一位老太太——威风凛凛地骑着摩托车,我觉得是乡村里一道壮烈的风景!没想到她竟是我们的表嫂——听说来客人了,匆匆忙忙地骑车去买馒头!<br></h3><h3><br></h3> <h3>胖子哥家中陈设,应该是山东乡村的普遍情形——再穷的家中也有一盆盛开的鲜花,寄托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br></h3><h3><br></h3> <h3>周家祖坟山坡上的一棵大柳树——雪梅嘱咐我务必拍好这张照片,以便下次来时,可以准确找到祖坟的位置。<br></h3><h3><br></h3> <h3>在周立孝叔叔的带领下,大家在爷爷的坟前烧纸祭奠。<br></h3> <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祖坟西侧是大片绿油油的麦田,一尺多高的麦苗已开始抽穗。</span></h3><div><br></div><div>听周立孝叔叔说,岳父当年是实在无法忍受修水库的劳累和吃不饱饭的困境,才逃离了这片祖祖辈辈生存的土地;我跟雪梅定居山东已近二十年了,每每看到齐鲁大地大片大片肥沃的良田,就感慨岳父的背井离乡,真不知他当年遇到了怎样的困境——才下定决心逃离故乡、跑到塞外的荒漠之地讨生活啊?</div><div><br></div><h3>看着这大片绿油油的良田,我想起了“四海无闲田,农夫尤饿死”的诗句,我还想起了“兴也百姓苦,亡也百姓苦”的古训——农民依然是我们这片土地上最苦难的人群!</h3> <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中</span><span style="font-size: 17px;">午我们在北张村最大的饭店——百礼农家乐吃饭,有几家给孩子过百岁、过满月的,店里忙得顾不上点菜,三嫂就给我们点了乡村宴席,一桌子肉,相当壮观!</span></h3><h3><br></h3> <h3>饭后,我门又驱车十多里,到了张家台子村——雪梅的舅舅所居住的村庄。<br></h3><h3><br></h3><h3>舅舅的房子很简陋,院子里长着一棵参天大树。</h3><h3><br></h3> <h3>舅舅家主房西侧,有一座即将倾塌的房子——这是雪梅姥爷当年建的房子,距今至少该有七八十年了,这是雪梅家族硕果仅存的祖屋!<br></h3><h3><br></h3> <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雪梅在祖屋前拉着舅舅的手拍照,舅舅已八十二岁,目光炯炯,一脸慈祥,看上去真是个很帅的老头!</span></h3><div><br></div><h3>舅舅有六个姊妹,所以他说他的外甥多得数也数不过来!</h3> <h3>雪梅跟舅妈在院子里聊天。<br></h3> <h3>胖子哥是我们的向导,多亏了他,我才能准确的找到舅舅家。<br></h3> <h3>舅舅家墙壁上的老照片,看着很亲切,很怀旧。<br></h3><h3><br></h3> <h3>墙壁上一把堪称古董的算盘。</h3> <h3>烟熏火燎的墙壁,狭窄憋屈的屋子里堆满了杂物,狭小的木格子窗,透着微微的亮光,令人有一种穿越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乡村!</h3> <h3>真正让我们一下子穿越到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是舅舅给我们出示的两件传家宝:一件是一枚八路军的臂章,另一件是一份八路军的委任状,委任舅舅的父亲、我们的姥爷刘存忠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山东纵队特务连二排排长”!<br></h3><h3><br></h3><h3>抗战结束后,姥爷解甲归田,回家务农,五十年代中期被打成现行反革命,被判六年有期徒刑,后因在狱中患肺结核而保外就医,一年后含冤去世。</h3><h3><br></h3><h3>八十年代初,舅舅拿着这两件“宝物”到法院申诉,为姥爷彻底平反招雪!</h3><h3><br></h3> <h3>随后,我们又驱车十几里路,到了住在前泉村的六姨家,三哥三嫂在六姨家院门前合影留念。<br></h3><h3><br></h3> <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六姨和六姨夫在家中接待我们。六姨夫退休前是一个乡村小学的校长,所以六姨家的日子是亲戚们中过得最好的——院落整洁,房屋宽敞明亮!</span></h3><div><br></div><h3><br></h3> <h3>这是六姨出嫁时姥爷给的嫁妆,真是一套非常精美的家具,由此而知,姥爷当年的日子过得相当富足!<br></h3><h3><br></h3> <h3>我们在六姨家整洁的院子里拍照留念!<br></h3> <h3>再见了——北张村——周家祖祖辈辈生存的土地!一片富饶的土地,但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祖祖辈辈的村民们虽历尽艰辛,但却总是过着穷苦的日子!但愿在不久将来,在国家彻底消除贫困的进程中——我们的北张村能够彻底脱贫、过上富足的小康生活!</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