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荒漠(四) - 峡谷深处的秘密

行走澳洲

<h3>链接上一篇:独行荒漠(三)<a href="https://www.meipian.cn/1yab9k1q?share_from=self" target="_blank" class="link"><span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nbsp;旅行与发现:独行荒漠 - “西出阳关无故人” - 放飞的心情</a></h3> <h3>归家的路程我选择的是先南下再东行:第一天由布如姆南下到达帕度牧场过夜, 下一站去卡瑞吉尼国家公园, 这就需要向东南拐。 卡瑞吉尼公园1-2天之后再绕回西海岸然后南下。</h3><h3><br></h3><h3>去卡瑞吉尼国家公园的路程约500公里左右,大多国道,进公园100多公里,很多是未封闭路道,尘土或泥石之路,这就是用上四轮驱动越野车的Offroad - 非公路路道。<br></h3><h3><br></h3><h3>计划中,为了保证适应澳洲西部出发与东部还车的3小时时差,路上足够睡眠与安全驾驶,需要日暮而寝,日出而起。日出与日落的时间在东进时会随着经度而变化,而我也将随着阳光调整自身的生物钟。</h3> <h3>西澳无疑是澳大利亚6州中土地面积最大的一个州, 2倍于西藏面积。州内由北到南不同区域气候不同,地貌多样。</h3><h3><br></h3><h3>下图是全州的分块,由上到下的第二块版图便是帕度牧场与卡瑞吉尼国家公园的所在区域皮尔巴拉,区域面积大于50万平方公里。<br></h3> <h3>这区域的大小,下面的比较可以提供一个概念:</h3><h3><br></h3><h3>在西欧地图中,法国与西班牙面积当属首位,它们的面积与皮尔巴拉区域相仿。<br></h3> <h3>中国境内各省,四川面积居全国第五,皮尔巴拉区域比四川略大。</h3> <h3></h3><h3>这个被称为‘幸运之地’区域,具有丰富的矿产。古老的地貌极具特色。</h3><h3><br></h3><h3>已知地球年龄为46亿年,皮尔巴尔地质年龄在38亿年。加拿大魁北克发现了世界至今为止最古老的42.8亿年之久的岩石,而在皮尔巴尔右下方东南地区发现的是最古老的地壳矿物,是形成岩石的必需元素,有44亿年的历史。</h3><h3><br></h3><h3>因为这古老,多年来一直想要涉足,之前在这里的荒漠客栈呆了5个多星期也就是这份吸引。<br></h3> <h3></h3><h3>帕度牧场过夜后,早起盥洗早餐,麦片牛奶咖啡15分钟完事。拆了帐篷整装,公里数作了记录以便熟悉用油情况,随后上路东行。走了二十几公里,看着油表显示剩油不多了,有些吃惊:租车单上110公升的油箱,加满后出的布如姆,现在为止全部路程也就600公里不到,耗油也太多了点!再仔细看,这油表看去像是90公升油箱,后悔自己当时没有查看核对。</h3><h3><br></h3><h3>实际问题是下一站加油在哪里?乘着公路上还有网络信息查询发现300-400公里之内没有油站。唯一的选择是回头去牧场边上的加油站。一个返回50公里多余路程,加完油发现这丰田车与以前开过的手排不同,有省油按钮,按上上路。 后来发现省油健还真管用,以后的耗油率大约在每公升8公里左右。</h3><h3><br></h3><h3>下图是开出牧场的尘土路。<br></h3> <h3>告别帕度牧场是去年11月的事了,到过那里,有过经历,就有了份情感与欠挂。 <br></h3><h3><br></h3><h3>着笔之际,正值飓风侵袭澳洲西北岸,强度4-5级的飓风在西北岸牧场附近登陆,与西北部高海潮时期相逢。</h3><h3><br></h3><h3>下图是飓风到达前风力加大,牧场海岸浪潮翻卷的图片。</h3> <h3><br></h3> <h3>此刻飓风中心已过,随之而来的暴雨仍然不停,致使洪水泛滥。这张牧场人员发出的照片,标题居然是 ‘等待着爱’。浪漫的无惧?</h3> <h3>再说去年出了牧场,一路国道顺利。不断有路标,‘疲倦行车是杀手!’ 提示行车者注意休息。公路上每过一段有停息点,还有24小时歇息站, 允许路人免费过夜。</h3><h3><br></h3><h3>有些好奇,开车进了一个点,里面有厕所,有专用水源供饮用,没有淋浴设施。歇息点周围是树林,有人扎营,也有不少房车客。可以找到树枝引点篝火,还有小溪河流。</h3><br><h3>有些出乎意料,感觉上安全有人气。车子有麻烦,这里也可以找到人帮助。路客一般多少有些经验,有自己的设备,换胎打气简易修理应该没有问题的。<br></h3> <h3>24小时停车点内的帐篷与车辆。<br></h3> <h3>停车点面积很大,各类车辆都可找到自己的空间。</h3> <h3>有自己的空间,也有一份陪伴。</h3> <h3></h3><h3>接近中午,驶入路边的停车点,不见一个人影,找出准备好的干粮水果与蔬菜静静地享用,一个人面对着旷野与公路。</h3> <h3>野外露宿其实不光是经济,更主要的是一种体验,是野趣,是一种自由自在的与自然相处。</h3><h3><br></h3><h3>不急着赶路的,享受一份懒散。</h3> <h3>还有带着孩子的,树上系上根绳索变成了秋千。</h3> <h3>河畔停留的一份安宁,仿佛静止的时光。<br></h3> <h3>帐篷窗外的世界。</h3> <h3>荒漠盐湖上的梦幻。</h3> <h3>山坡上属于你自己的霞光。</h3> <h3>晚间篝火中的遐思。</h3> <h3></h3><h3>午后驶入公园进口前的一家路边客栈,这是附近唯一的加油站。再次加了油。</h3><h3><br></h3><h3>在这遇到被称为‘戆愚‘的澳洲人。今晚公园内扎营需要头灯照明。客栈里有卖。头灯没带电池,便问客栈服务员是否可以买几节电池。回答是店里不出售电池。但是如果可以为公园捐献零钱,便可以有两节免费电池。放下2澳币换了两节电池装好。想到不知电池能维持多久,便问‘再捐些钱,给我几节备用的吧?’ 说着掏出了5澳币,想要3节电池。服务员说,太多了!再拿你1澳币吧。这样贡献了3澳币拿了5节电池。</h3><h3><br></h3><h3>这捐献箱是国家公园的,与客栈无关。 后来在一个小镇的五金店里,又买了3节电池,收了我13澳币。难怪网评称这家客栈‘设施简陋,服务极佳’。</h3> <h3>设施简陋的客栈。<br></h3> <h3>客栈提供餐食,出售零星野外物件。</h3> <h3>刚刚开入客栈时可见绵绵的山峦呈现各样色彩。加了油买了东西出来,光线移动变化,色彩已经黯淡。</h3><h3><br></h3><h3>驾车前往公园。 <br></h3> <h3>进口处路标写着要付门票,但是没人收钱。游客在信箱口取一个信封按要求的费用将现金放入,信封上填上自己的名字,车号与人数,撕下信封上的一条作为付款证明放在车内窗前,将带钱的信封投入信箱。一路游览,没有遇到任何检查人员。<br></h3> <h3>这相当于整个上海行政区域面积的国家公园以古老的地质形成闻名。这里的岩石分层独特,色彩各异,峡谷惊人,有20多个以上,各类水池瀑布动植物可谓独一无二。</h3><h3><br></h3><h3>令人不解的是这国家公园低调得难以置信,少为人知。</h3> <h3>公园内的路途不宽,不见来往车辆。</h3> <h3>车公路两旁的色彩开始变化。</h3> <h3></h3><h3>第一站到达访客中心, 停车场只有2辆车,也许是因为高峰期已过。一位土著女士低声轻气地回答着访客的问题,看着像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样子。轮到我时主要想问的是适宜1-2天时间安排的行程,给了几张公园内的景点地图,给了行程建议与推荐步道。</h3> <h3></h3><h3>公园里有很多徒步道,网络介绍以及熟人推荐有3-4条必行之道,据说惊人的漂亮,但是难度级别高,除了一条4级外,其余都是5级。</h3> <h3>澳洲野外徒步道一般都标有难度级别,有1-5级:<br>  一级:残疾轮车可行;<br>  二级:家庭型,老幼皆宜;<br>  三级:需要一定经验与体力,坡度平缓;<br>  四级:具有难度,需要上山下坡攀爬;<br>  五级:高难度的,需要体力与徒步登山经验。<br></h3><h3>几乎没有看到过五级以上的,印象中都是专业爬山者攀登的。</h3><h3><br></h3><h3>下图是访客中心资料上的徒步难度级别图示,标有难度,所需时间与路程长短。<br></h3> <h3></h3><h3>我的经验主要是3-4级的,4级的走过不少,感觉上每个地方级别还有差异。</h3><h3><br></h3>考虑到只身一人,计划是走那4级步道,五级的再漂亮也只能等到将来有同行者时再走。而众多的峡谷,驾车能够到达的去看一看,非得徒步的这次就免了。 <h3>曾经几次去新南威尔士州东部的一个岛度假,当时为了测试一下自己是否有能力参加一个8小时往返的5级难度徒步团,按照组织者的建议去走了一次相同难度的半天步道。那步道因为可以4小时来回被定为4.5级。先生陪我到了起点处告诉我说,会等在附近的滚球俱乐部。如果5-6小时不下山,会打救急电话。<br></h3><h3><br></h3><h3>带着一对登山棍,我只身上路了。稠密的山坡树林中有着石阶小道,却没有路标,要寻找树身上红色的涂料以辩方向。遇到一对红眼黑鸟一边一个停栖在小道两旁的树枝上盯视着我,令人毛骨悚然。紧握着登山棍,缩头缩脑地好不容易走过两鸟守视着的路道,没想到它们又飞到小道的前面树枝上等着。跟了好一段才罢休。等到了近山顶处,石阶开始变得很高,不得不将登山棍搁置路边,拉着路边树上的缆绳向上。最后一段是有山顶崖壁上吊下的绳索在没有树木的岩壁上,硬拉着往上攀登。</h3> <h3>尽管4级需要经验与体力,还是有澳洲喜欢野外活动的家庭,带着孩子们一起攀山穿林的。碰到过不少这样的家庭,父母们一般都很耐心细致与孩子们一起慢慢地攀爬。鼓励与身体力行是培养勇气与探索精神的最佳方式。</h3> <h3></h3><h3>等到独自一人站在最高处的崖壁上远望时,景色固然壮观,站立处狭窄危险。心想这里掉下去,等到先生电话救急人员来到,我恐怕早在鲨鱼肚子里了。</h3><h3><br></h3><h3>这是遇到过的难度较高的4级,当然也有慢慢走就行的4级。</h3> <h3>出得访客中心便去找2公里外的扎营地。那里有厕所,但没有淋浴设施。要洗澡可以在访客中心免费淋浴。</h3> <h3>扎营完毕三点多,离太阳落山还有3个小时,天黑则4个多小时,还有时间去扎营地周围的4级步道。边上停着两辆四轮驱动房车,有人进进出出的安置扎营,跑去搭话发现是两代荷兰夫妻,年轻些的那对40多岁,妻子的父母看着60多岁。我问他们是否去徒步,回答是一个Yes!好极了,便跟着一起走。离开荒漠客栈前好几位都告诫,卡瑞吉尼公园的路道景观漂亮,但有些地方不好走,最好有人同行。虽然选择的是必去之中最容易的,有伴的感觉令我舒心。</h3> <h3>扎营地附近的4级徒步道,访客中心的线路图提供了详细的信息。<br></h3> <h3>一路走着,满眼是沧桑嶙嶙古老山脉中的一片旷野,荒凉中带着色彩,带着生命,带着原始的不修边幅的放任热情与粗狂。<br><br>老夫妇俩走得慢些,向着默默随行的我起了话题,闲聊中知道,他们15年前应邀前往西班牙协助女儿夫妇创设的现代美食餐馆。老先生原先在荷兰是位经验屠夫,拥有自己的肉店,妻子是能干的家庭主妇,来自农场家庭,烧一手绝好的荷兰菜。两代人在西班牙定居后经营餐馆,如今已成为当地独树一帜的高级餐厅,有一班胜任的厨师与侍者(侍者在西方也是一种专业职位)还有得力的管理人员。两代人每年尽心地工作半年,另外的半年则出国旅行。据说已经来澳洲几次了,这次早早的租了车,计划在西澳州沿途越野旅行3个月。今晚与我为邻,睡在离我不远的树林里,安全感立增。</h3> <h3>徒步道开始处遥望古老的山脉峡谷。</h3> <h3>这步道虽然上上下下并不艰难。我押后走在后面,观景拍照自得自乐。</h3> <h3></h3><h3>那一家子与我一身长袖长裤围脖的装束截然不同,短裤,赤脚着鞋,也不怕荒漠中酷热的紫外线。唯一相同的是都带着防蝇脸罩。这澳洲苍蝇不躲人,尽往你的眼睛鼻子耳朵里钻,讨厌极了。</h3> <h3>母女俩几乎完全裸露着后背,不知是热还是时兴。有把年纪的母亲肉体虽然松弛,腿脚不够灵便,倒并不妨碍她徒步时兴高采烈的精神。这种不以外界而扰的无所顾忌令我佩服。</h3> <h3></h3><h3>进入峡谷,两边红石像千层饼似的。揭示着远古地质的形成。这是典型的沉积岩,大地表层的泥土沙粒甚至植物风化流失后最终被风雨送人海底,亿万年层层的积累,层压水压挤压。 当海平面降低时,流水切入石层导致峡谷。在地质运动中由海底崛起,变成陆地上的山崖峭壁。沉积岩因沉积的物质不同,承受的压力各异,地质运动的方向特点可有不同类型,因此不同的外表外观。</h3><h3><br></h3><h3>皮尔巴拉区域中卡瑞吉尼公园内的这些沉积岩都有25亿年以上的历史,因含有丰富的铁质,都带有红色:浅色或深色,淡粉或者深褐色。沉积条纹有水平的,也有垂直或者斜角的,甚至弯曲的。这些隐远古身世于谜一般外表的岩石每每吸引着我无法摆脱的好奇。</h3> <h3>层层叠叠的红石。</h3> <h3>棕灰色的石墙。</h3> <h3>夹心岩石。</h3> <h3>垂直的岩层意味着地层上下水平综合运动中的挤压。<br></h3> <h3>断裂的岩层可由瞬间地质运动造成,长年挤压抑或逐渐风化的结果。</h3> <h3>红石边绿树丛林。这标志性的峡谷照片在我们到达时底部积水不多。石墙上依然有水流下,却是眼泪般的。母女俩急着过去淋水清凉,女婿继续前行,父亲则拒绝换衣淋浴,坐下歇息。</h3><h3><br></h3><h3>我坐在石头边发呆。喜欢这地方,可惜这几人嗓子不小,有些噪声。</h3> <h3>积水不多的水池反映着蓝天。<br></h3> <h3></h3><h3>母女俩回到岩石边不见女婿的人影,开始呼唤。远远地传来了回应,随着声音向前,攀过几道低矮的石墙,穿过树丛中湿湿的小道,一潭碧绿的水池豁然眼前。兴奋极了的母女随即跳下水池与先到的女婿相会,老父亲也终于仍不住脱衣鞋下水了。</h3><h3><br></h3><h3>那女儿多次唤我下水,说是感觉在天堂里。脱鞋换衣连浴巾都没有,我就省了这份麻烦。坐在水池边上,体会着他们的雀跃也是一种享受。</h3> <h3>继续前行,一路上山间小道在岩石边树林中小溪旁蜿蜒着,潺潺流水,使我想起江南水乡的柳荫小溪。搞不明白一片半干旱的西澳荒漠中哪来的水源?</h3> <h3>路边的水中倒影如同水粉画般的斑斓。</h3> <h3>荷兰同伴遇到了两位年轻的同胞,说是几天前就碰到过。两女孩兴奋地带着我们走去一片树林,指着树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问边上的老爸,急急巴巴的英语说不清,最后还是那位女婿给我解释。这两女孩刚才经过这里时碰到公园的护理人员,指给她们看树杈上有蟒蛇,介绍了不少蟒蛇的习性与这树林环境的知识。好像人人听着女孩们的叙述看到了蟒蛇,我这近视眼横竖看不清。蛇身的与树枝颜色非常接近,在树杈上静候晚餐的到来。这季节这地区,蛇类已从冬眠中苏醒,辛好今天路道上没有遇上,这也是我想跟着别人一起徒步的另一原因吧。</h3> <h3></h3><h3>归途经过另一水池,这里有不少游客。我的同伴们又要下水。水池边有着自然而成的石阶,老夫妻俩与我就坐在石阶上与新认识的游客聊天。</h3><h3><br></h3><h3>一位英国口音的游客已经在这国家公园游览了好几天,告诉我们哪些峡谷最为漂亮。后来才知道这位来自英国的游客其实出生于澳洲,年轻时移民英国,现在几乎年年回澳单人越野旅行。</h3><br><br> <h3></h3><h3>夕阳开始西落,从水池周围石墙的一角透进光线,给一角的石墙染上淡橘色的光泽,又在水中泛出火红。 没有阳光的石壁阴处暗红的岩石却莫名地显示出蓝色调,是红色与周围绿色相融的缘故吧,我想。</h3><h3><br></h3><h3>此时此刻,突然的想要一种沉默,渴望片刻无声的寂静。<br></h3> <h3></h3><h3>水池边暗淡起来,终于,不着急的荷兰同伴们磨磨蹭蹭地起身返归了。等到达营地,太阳已落的天空上漂浮着淡桔色的云块。</h3><br><br> <h3>我应该还有半个多小时的光线安排晚餐与收拾行李。今晚营地没有盥洗设施,访客中心也早已关门。用了10分钟的时间吃完晚饭,天未全黑便关上车门进入帐篷。</h3> <h3></h3><h3>关闭了几小时的帐篷内依然散发着下午的热度。徒步与晚餐的忙活让我全身汗淋淋的,不敢打开帐篷门,躺在床上不能入睡。</h3><h3><br></h3><h3>国家公园没有网络信号,除了将手机充电保证明天导航外,不用费心外界联系。为了自然凉,为了明天的行程,也为了无事可做,保持心静回归本原。</h3> <h3></h3>迷迷糊糊的睡睡醒醒, 邻近的荷兰人喝酒聊天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他们热情地邀请了几次,还是婉言谢绝了,我需要早睡早起。<h3><br></h3><h3>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风声大作,周围的树枝在风中摇动,顶上帐篷的内外层辟哩啪啦的响个不停。看了手表晚上10点多一些。温度开始下降了,近处的语音仍然可以听见,我在风声中渐渐睡去,</h3><h3><br></h3><h3>等到再次醒来已是早上5点有, 挨着到6点多起床。今早一切就简:厕所门外的水池抹一下脸,后车箱盖板上用了早餐。一切完毕已过7点,现在是可以出发的时候了。</h3><h3><br></h3><h3>野外开车尽量避免的是清晨与黄昏,那是动物最多的时间。澳洲没有猛兽,野外大家伙不少:马群,牛群,大个子鸵鸟,骆驼,野猪,有些地方还有水牛。即便是袋鼠,平原中生长的大袋鼠可有近2米的个头。这些大个动物如果撞上就如撞车,对人会有伤害。车子更不用说了。荒漠行车的经验是碰上袋鼠,第一只过后一定要注意跟随的袋鼠群。减速躲不过就直撞,因为大幅度扭转方向盘与紧急刹车可导致翻车,造成生命威胁。</h3> <h3>慢慢地开出营地,心情无限好。</h3><h3><br></h3><h3>今天准备去著名的峡谷看看,视情况决定是否在公园中再住一晚。<br><br><br><br></h3> <h3>奥克瑟观景台。</h3> <h3>翰库克峡谷。</h3> <h3>维诺峡谷。</h3> <h3>卡拉明纳峡谷。<br></h3> <h3>咎弗瑞峡谷。<br></h3> <h3>诺克斯峡谷。</h3> <h3>诺克斯峡谷狭窄的谷璧。</h3> <h3></h3><h3>可能因为走得早,可能因为是旅游季节的尾声,上午所到之处很少见到人影,峡谷之壮观难以言表。最为印象深刻的是如此气势磅礴的峡谷竟然无需多少攀爬就能到达观景台。每处都只是100-200米的步行便可到达,令人震撼的峡谷就在脚下。</h3><h3><br></h3><h3>那崖壁的色泽,那层层叠叠的石岩,那沙地植被的多彩,无止无尽的红土,当然高于这一切的是无人之境!在朝阳下,在清风鸟语中体会时光轮转,风雨沧桑中感觉自然的浩瀚与人生的渺小。</h3><h3><br></h3><h3>修女Teresa曾经说过:‘我们需要发现上帝。他不能在噪声与躁动中发现。上帝是肃静的朋友。看自然 ,树林,花朵,草木如何在寂静中生长。看星辰,月亮,太阳如何在寂静中移动...我们需要肃静去触摸灵魂。‘</h3><h3><br></h3><h3>试着用手机拍了些照片,无法摄入峡谷的宽阔与深度;试着拍些视频,无能捕捉那震撼心灵的气场与氛围。我想旅行是一种属于个人的发现,人类的内心都有发现的需要。这就是我渴望独行荒漠的内在原因,在无人之地,在寂静的野外发现世界发现自己。</h3> <h3></h3><h3>还有这次没能到达的山峰与峡谷。大多是步道。 </h3><h3><br></h3><h3>布如斯山峰得徒步才能到达。<br></h3> <h3>就在近前因为路牌标示危险没能走下的岩石水泊。</h3> <h3>有说现有3条徒步道已列为6级,需要得到许可证方可进入。</h3><h3><br></h3><h3>维诺步道是其中之一。<br></h3> <h3>著名的蜘蛛道,另一6级步道。</h3> <h3>等着同道者一起前往的徒步道。</h3> <h3>第三条可能是6级的步道。</h3> <h3>到了卡瑞吉尼不得不提及微藤努姆峡谷与微藤努姆镇的历史及其现状。微藤努姆地区山脉中具有丰富的天然石棉。<br></h3> <h3>不只是微藤努姆峡谷,昨天戴尔斯峡谷步道经过的含有石棉的岩石。公园许多峡谷岩石中都含有一定量的天然蓝色石棉。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这些峡谷会在摄影中显示那惊人的蓝色照片。</h3> <h3></h3><h3>上世纪初,这里发现含有丰富的自然石棉。30年代起,石棉矿产代替了白人到来之后的畜牧业。以矿产为主的微藤努姆镇随后因此成立了。</h3><h3><br></h3><h3>上世纪50-60年代此镇曾是澳洲唯一的石棉矿场。60年代中因为盈利不佳与人体健康因素,矿场关闭了。</h3> <h3>本世纪政府取消了此镇的官方地位,镇名从地图上消失,公路被关闭,制定了如何彻底去除镇上建筑的计划。</h3> <h3></h3><h3>可是至今为止,仍有3位居民拒绝离开。</h3><h3><br></h3><h3>下图3位居民都已在此地居住了几十年,他们热爱这地方。现在这地方电源已被切除,他们坚持居住在人去楼空的‘鬼镇’。已经75岁的女士说岩石中的石棉仍然到处可见,但矿场已经停业,处于自然状况的石棉没有多大害处,只有开采的状态中的灰尘才会伤害人体。自己活着,阶段性的身体检查都没有问题就是最好的事实。这话不是一点没有道理,政府专门处理石棉的组织也在网络中提到,石棉对人体的危害来自石棉灰尘与其中的纤维,吸入后到达肺部或其他内脏器官就会造成生命危险。自然石棉不经打搅是没有危险的。问题是石棉中的纤维很容易释放,摩擦搓揉都是可以散发的。</h3><h3><br></h3><h3>微藤努姆附近的土著社区曾经因为矿场开采石棉,部落中很多人受害。部落长老对离弃的矿场主至今没有处置剩余石棉而抱怨。</h3><h3><br></h3><h3>如今仍有游客无视一路标牌提醒,前来游玩,包括日本游客群。这些游客将旅游照片发送在脸书等社会媒体, 居然宣称‘人固有一死’。</h3><h3><br></h3><h3>今年二月,西澳洲政府宣布强行收购这镇上剩余房产权,据说共有17户主。这些房产都是在以前的居民撤离此镇后卖出的,说是购买时只有1澳币。现在政府决定35万左右的澳币购买一栋房产,加上搬家费用等。<br></h3> <h3>开车且行且停且观地走了不少峡谷,最终离开公园南部, 开出西门前往西北的一处峡谷,路程不少,红尘一路,边镜往后看所经之处扬起沙雾向后蔓延开去。所幸的是不见前面有车,过往车辆也少。</h3> <h3>位于公园西北角的汉姆斯勒峡谷, 有人说是最为漂亮的。我觉得要比较很困难,因为各有特色,而且不同月份时间季节天气,看到的景色又各不相同。时间决定着光线,月份决定着日照的角度,季节决定着水量的大小,天气决定着云层与阳光。</h3><h3><br></h3><h3>我在汉姆斯勒峡谷的那天上午,水流的颜色确实美艳,但是找不到适合的角度拍摄照片。<br></h3> <h3>走下峡谷空地向上望去,枯树映衬着弯曲的红色沉积岩,自有一番震撼之力。</h3> <h3>出得峡谷,看了一下手中的简易公园地图,发现除了无法单人行走的5级步道外,主要的峡谷还都浮光掠影的看过了。决定今天就不再露宿公园了,下午就离开继续前往下一站切拉斯佩拉牧场。<br></h3><h3><br></h3><h3>上路后开了好久不见期待中的小镇汤姆普拉斯,GPS没有手机信号无法查询,停车察看地图,发现因为由公园西北部上路已经绕过了那镇,目前的位置离今晚住宿牧场不远了。这样一绕走了近路。这州道与国道不同,路道更荒,行车更少,总算大部分还是柏油路。却错过了预定的加油计划。两小时了几乎不见任何交换车,也无路标,车油到今晚的牧场总算还是够的。</h3><h3><br>正开着,突然前方红土路上有移动迹象,随即减速停车,见一大蜥蜴穿越公路,马上下车跟随拍照。<br></h3> <h3>开进牧场时3点不到,办公室门关着。站在门前四处张望,除了身后的房屋与设施便是视野不及的旷野。不见来人,决定去身后的平房找找。走近平房,hello几声无人应便推门走了进去。发现好像是用餐厅,一张长桌围着椅子,空空的。里间似乎有人声,敲门听见‘进来!’便推门进去。系着围兜的一个女人在与一位男士说着话,听见声音扭过头来看我“Hi,我想在这里扎营过夜,办公室没人。” 女的连说 ‘对不起, 我马上来!‘ <br></h3><h3><br></h3><h3>退出来等在办公室门前读着广告标牌,这里有四轮驱动越野团,全天或半日的,心动不已。那女的过来后立即询问越野游。她答道,半日团需要4个小时在天黑之前返回,今天时间不够了,只有明天的可能。因为明天计划前行,只能作罢。办完手续将车开到指定的地盘,办公室前的草地上自己选了扎营位置。</h3> <h3></h3><h3>时间尚早,先搭帐篷。看着有风,将车开到屋后大树旁挡住来风,将帐篷一端的绳子扎在树身,四周用小金属棍敲入泥土固位,还找来石块压着四角。帐篷内放人两个行军床,所有包裹行李放入从里面压住四角。</h3><h3><br></h3><h3>完毕时看表,今天用了半个多小时。天依然亮着,去洗衣房将脏衣服洗了,然后烧水泡茶,坐在营地室外带顶的餐厅里,这里有wifi, 上电脑处理邮件, 查询资料,上传照片。处理完一切,便坐在那里阅读牧场资料与自带的书。</h3><h3><br></h3><h3>心很静,有一份闲暇才能真正享受旷野,享受孤独。</h3> <h3>这家族拥有的半干旱牧场是在皮尔巴拉区域东南的卡瑞吉尼国家公园与西岸的珊瑚湾之间。上世纪70年代番熙尼家族买下了皮尔巴拉区域的<br>3200多平方公里的牧场。2001年家族将西部土地卖出了。而二儿子在东部建立了自己的牧场。</h3> <h3>90年代中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位女大学生罗本作为交换学者来到西澳洲。罗本虽然也出生于农场`,她的家乡却是在德克萨斯东部连绵的绿色山脉。被送到番熙尼家的牧场实习4星期。当时她写信告诉家里,无法形容浩瀚的西澳荒漠有多大,也担心自己是否能够适应这里的环境。</h3><h3><br></h3><h3>不久她坠入爱河,与年轻的牧场主伊凡相爱。返回美国后,两人信件来往了3年,伊凡才飞去美国与她相见订婚。担心罗本不习惯荒漠牧场的环境,两人决定如果罗本能在牧场中幸存一个夏季,就举行婚礼。要知道牧场的夏季常常是45度的高温,最高的一年达到53度。<br><br>随着来到伊凡的家里,第一个夏天还没有开始,两人就结了婚,那是25年前的往事了,现在4个儿子都已长大。受过教育的两夫妇在畜牧业中开辟了他们自己的天地。</h3> <h3>伊凡与罗本与四个儿子们。大的两个是双胞胎。</h3> <h3>在荒漠牧场长大,澳洲远漠空中学校出来的双胞胎都考上了大学入取最高分的医科,一个现在学习生物医学,而另一个转向动物学。这里不难看到家庭环境的影响。其中一个去年被选入国家划船队参加了世界青年比赛获得铜奖。<br></h3> <h3></h3><h3>牧场处于非常脆弱的自然环境中,由于年度雨量不稳定,旱涝交接,夫妇俩采取了多项工作保证牧场的生计与未来:</h3><h3>&nbsp; &nbsp; &nbsp;1) 休养性畜牧。他们的牲口会阶段性地集中于牧场中的一部分区域,其余部分土地则任其在自然环境中休养恢复。他们的方式受到政府的支持与赞助,获得了巨大成功。2008年测试时发现,牧场内的脆弱土地面积大量减少,由1978年时的66% 到2008年的11%。2010年持续干旱他们不得不大量减少牲口量,直至2012年才重新增加。</h3><h3>&nbsp; &nbsp; &nbsp; 2) 改善泥土含碳量。他们参与政府的防止土壤碳流失的项目,要为下一代保留下旷野农牧场。</h3><h3>&nbsp; &nbsp; &nbsp; 3) 专业顾问。他们同时利用专业知识与经验发展承包合同业务与畜牧业与土地环境保护专业指导的顾问工作。</h3><h3>&nbsp; &nbsp; &nbsp; 4) 向旅游业进军。</h3><h3><br></h3><h3>真不知道他们如何维持持之以恒的热情。在管理牧场,负责4个孩子的生活,辅导教育(因为空中学校是主要通过视频在家里受教的,孩子们无法去千里之外的城镇上学)之外仍然有时间与精力从事开拓性与建设性的工作!据报道4个成长中的孩子都是牧场建设的积极参与者。<br></h3> <h3>去年伊凡发起要求西澳州议会重审农牧场土地租借合约中对于旅游业发展的限制。澳洲的农牧场,尤其是荒漠地区经常遭受自然灾害影响,除了政府的资助外,农牧业在天灾时无以生存。而澳洲的这些农牧业人士都是非常独立自强的,这些年许多农牧场向外开放,希望以旅游等副业在荒年中可以自食其力,与主业收入互补求得自立生存。但是成就的土地法不能适合当前的需要。在得到7千签名后,伊凡与妻子罗本代表同行千里迢迢骑马入城到达西澳首府佩斯议会大厦,送上了建议书。</h3> <h3>他们示威性的举动得到广泛的媒介关注与社会支持。</h3><h3><br></h3><h3>这次行程以农牧场为主要扎营的选择,也正是因为大部分农牧场没有客房设施,但已开始提供扎营地让好奇的路客留宿观览私人领地中独有的风景地貌。<br><br></h3> <h3>临近黄昏,风越来越大,衣绳上已干的衣服不少都被吹到了地上。帐篷被吹了个颠倒,赶着去收拾衣服,拉回帐篷。等到一切就绪,查阅明天的路程时发现下一个加油站在180公里之外,而车内油表显示还能开190公里左右。心里很不扎实。便再次去找牧场的人问询。那厨师兼办公室行政的女子替我找来了一位男士, 正是下午与她对话的人。50-60岁模样,橄榄色的皮肤与皱纹显示出户外体力辛劳之人。谈吐礼貌温和,关切却有尺度。我解释了自己的担心,听他的意见。他说“油表指示无疑是平均数。上路时逆风,途经未封闭道路,空调等等都会影响用油量。目前的存油确是是个问题。” 告诉他后箱里有20公升备用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仅仅6个月的新车如此耗油。他问,“油箱有多大?” 我答,“预订单上是110公升。车表看只有90公升。他说“让我们先将备用油加入,20公升可以行驶至少100多公里,就不用担心到达下一站。之后我会看一看你的油箱。<br><br></h3><h3>拿出备用油桶,发现箱口盖没有漏斗头,无法倒油进车油箱。那男士问,“你有任何塑料瓶吗?” 空水瓶有的。他又问我是否有刀,那也买了,于是他切下空饮用水瓶头,倒过来变成了一个漏斗。我将水瓶头放在油口处,他捧着油桶慢慢地将油倒入了车油箱。非常实际的方式,又学了一招!接着他利索地仰天躺下钻入车底,出来后又跑去驾座那看油表,然后笑嘻嘻地说,“油箱是110公升, 足够跑上一整天。” 他解释道,“这车出厂时是90公升的车子。租车公司改造成110公升油箱,但是计油表没有改。所以当计油表显示还能开190公里时,其实还有20公升的油没有计算。这样算来,我应该可以再驾驶至少400多公里。太感谢了!最后问他是否是牧场主,‘no,no!’,他说,与妻子两人在牧场承包场内清洁打理维修工作。问他是否很辛苦,他说这是中生活方式的选择,难以想象怎么在拥挤的城镇生存。挥挥手他走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很为感慨。</h3><h3><br></h3><h3>自下午到达3个多小时,除了牧场用车,只我一辆过夜车。即将天黑之际,又一辆四轮驱动房车开了进来,一对欧洲年轻人, 心里还真高兴有了扎营的邻居。</h3><h3><br></h3><h3>风依然狂劲地在旷野中刮着,田野中落下了最后的光线,灰暗的牧场灯光下我去洗了澡,感觉舒适轻松,披上外套,帐篷外远望着霞光落下山峦黑色的剪影,落下地平线。</h3><br>进入帐篷歇息,暗色中翻看着牧场四轮驱动车团资料上的照片,渐渐睡去,未能去成却令人神往的峡谷旷野水潭旷野进入梦中。 <h3>越野团进入的牧场深处。</h3> <h3>牧场山中水池。</h3> <h3>水中的蓝天白云。</h3> <h3>原生态稠密的丛林水潭。</h3> <h3>牧场的天然泳池。</h3> <h3>霞光中五彩的岩石。</h3> <h3>火红的天际。</h3> <h3></h3><h3>清早醒来又要上路。阅读了牧场的资料对于番熙尼们的事业生活有了了解,就像认识了这家子。离别之时,恋恋不舍。时间太短没有机会与神奇的主人见面是个遗憾。</h3><h3><br></h3><h3>会再来的,来参加越野团的深入,来见识这澳洲农牧业中现代化的前卫的‘牛仔’!<br><br></h3> <h3>链接下一篇:独行荒漠(五)- 西澳印度洋海岸的瑰丽</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