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燃烧的岁月——铁道兵十三师六十三团高射机枪连在援越抗美战争中

帅九

<h3>中国后勤部队(自愿工程队)一支队五大队四十二中队在援越抗美战争中峥嵘岁月里。</h3> <b>中国后勤部队五大队担负的使命</b><br>一支队是第一批入越部队,自65年5月至10月一支队各团分别从广西友谊关和云南河囗沿东、西线到达河内以北地区,担负东(同登至河内)西(河囗至河内)线抢修、改造,克(夫)太(原)线修建、西线抢修等任务.<br>  一支队指挥部5月先期入越,驻谅山省有龙县.时任指挥部主任龙桂林,政委郭延林,都是我军有名的高级指挥员,龙桂林主任曾任北平军调处叶剑英的随从参谋、志愿军铁道兵兵团副司令员、铁道兵后勤副司令员,入越前是西南指挥部副司令员.入越前副总参谋长李天佑上将曾专门找他谈话,授权说:如果美军在下龙湾登陆,你立即集合在越南的所有部队,在克夫一线组织防线,我马上调部队增援,授予他重要的指挥权.龙主任入越的当天晚上西贡就广播了龙桂林入越的消息,因此也遭遇了敌机的跟踪、轰炸,警卫员为保卫首长而负伤.郭延林将军是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是资深少将.现在在百度上输入〝铁道卫士郭延林〞便可搜索到比较详细的信息,还可见到67年春节胡志明主席到我团指挥所同郭延林政委、郑永琪副团长的留影 。我部对外同地址是一支队对外通讯地址为〝广西十一号信箱〞。 <p>本著设计为三部</p><p>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第十三师六十三团</p><p>一、团高射机枪连援越抗美中立战功</p><p>(请何宗荣撰写)</p><p>二、团高射机枪连在援越抗美战场的故事</p><p>(王光荣撰写)</p><p>三、团高射机枪连奋斗在三线襄渝铁路线上</p><p>(王光荣撰写)</p><p>四、刘家寿收集整理制作</p> <p style="text-align: center;">《战地回忆录》</p><p style="text-align: center;">作者----王光荣</p><p>(原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十三师六十三团政治处干事)</p><p style="text-align: right;">2011年7月于湖北潜江</p><p><br></p> <p>郭维城付司令员</p> <h3>1、参军入伍</h3>1968年5 月 17日12点45分,1000多名湖北藉新兵(包括潜江,宜都,长阳,武汉)结束了在广西桂林步兵学校的新兵训练,脱下刚刚穿了不到两个月的绿军装,换上一身蓝不蓝、灰不灰的工装,以中国自愿工程部队的名义,乘坐军用列车,驰向中越边境城市凭祥附近的宁明车站。在这里,指战员们按照事先新兵分配方案,分乘多辆汽车,19号下午6点17分,抵达友谊关,然后跨越中越边界,进入各自单位。这支神秘的部队,其实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第十三师第63团,当时暂隶属于铁道兵第二师,在越南的代号为中国人民志愿工程队一支队五大队(通信地址为广西桂林11号信箱42分队)。<b></b> <b>2、师出友谊关</b><br>友谊关是我国九大名关之一。关楼左侧是左弼山城墙,右侧是右辅山城墙,犹如巨蟒分联两山之麓,气势磅礴。友谊关位于广西凭祥市西南端,322国道终端穿过友谊关拱城门,与越南公路相接,是通往越南的重要陆路通道和国家一类口岸,距凭祥市区18公里。早在汉朝这里就已经设关,距今已有二千多年的历史。最初叫雍鸡关,后改名界首关,大南关,明朝设镇南关。1953年1月,经当时的政务院批准,改称睦南关。 1965年1月,经国务院批准,改名为友谊关。 <h3><font color="#010101">军车抵达关前,全体人员下车,连队干部说要步行通过友谊关,并且要在关前宣誓。我们列队来到友谊关前,只见三层的关顶上高高飘扬着五星红旗,城楼上笔挺站着两名解放军战士,城门两边也站着几名解放军战士。在关前,新训团的干部指挥我们两辆车的新兵排好队,面向友谊关,举起右手,紧握拳头,大声宣誓。大意是我们国外战士一定忠于党,忠于人民,忠于祖国,忠于****毛主席,为增强中越友谊,为发扬爱国主义我们敢抛头颅洒热血,永不变心。我记得宣誓之时,不少人眼里噙着泪水,我早已是热泪盈眶。是呀,我们马上就要出国了,要远离我们的家乡和父母,要献身到战场之上,说不定命殇异域裹尸而还。真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感觉。宣誓完毕,我们列成两纵队,高声喊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口号,跑步冲出友谊关。到越南边防检查站那,越方没有要求我们下车,只简单作了交涉,就让我们全体通过。下午6时45分,我们真正踏上了越南国土,去履行援越抗美的国际主义义务。</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一进入越南,明显地给人一种战争气氛。只见公路两旁到处都是美军留下的炸弹坑,小的有2米来深,大的有3-4米深,有的还坑压着坑。村庄里,到处是残垣断壁,很少看到完好的楼房。约7时,天近黄昏,我们到达越南北方重镇凉山市。进入城市的一座铁路大桥被炸毁,钢架桥梁翻倒在河里,由中国自愿工程队在旁边再建一座铁路大桥。我们车队从公路桥上进入凉山市区。在我们眼里,凉山市根本看不到城市模样,已经到了晚上却看不到灯光,看不到行人,到处是被炸坏的房子,有的树还倒在街上没有人清理。没有看到商铺,没有看到车辆,更没有听到音乐,甚至连鸡犬也没看到。战争给人类和社会带来的破坏,带来的残酷可见一斑。</font></h3> <h3>越南主席胡志民在我们郭延林政委和郑永琪团长陪同下,视察我援越抗美全体官兵。</h3> <p>3、到老连队</p><p>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颠波,大约晚10点多钟,我们分别到达自己所要去的连队。我被分到大队高机连,驻地属越南河北省安石县。这时,连队的干部和全体老兵以热情的态度的方式欢迎我们,他们帮我们搬背包,帮我们铺床铺,为我们打好洗脸水,几分钟之内就集合开饭。我被分到一排一班。</p><p>我们住的房子其实就是军用帐篷,草绿色凡布做的,比较大,内面有钢架梁柱。一顶帐篷约20多平米,全排的人都住里边。排长睡单铺,士兵睡通铺,班长睡在头上。因为越南蛇多,铺搭的比较高。铺板是本质的,搁在朩柱上,每人约60-70公分宽。越南天气炎热多雨,中午时分,气温有时达50多度,地上的石头烫脚。刚刚还烈日当空,马上就风起云涌,雷声大作,下起瓢泼大雨。为防止水流进帐篷,我们在帐篷四周用泥土筑起堤来,还在整个活动场所四周挖了排水沟。为了避暑,我们把高大的竹子用绳子拉过来遮在帐篷顶上。</p><p>我们的连队叫团直属高射机枪连,代号为6835部队42分队。一个连三个排,一个排三个班,一个班5-6名战士,另外还有工作班,炊事班。工作班有文书,通信员,卫生员,观察员,理发员(以后曾有过)。炊事班有几名炊事员,另外还有给养员。连队干部是连长、副连长、指导员、副指导员、三名排长和一名司务长。指导员姓李,安徽人;连长莫兴德,贵州人;副连长杨孝才,湖北人;副指导员陈跃林,湖南人;一排长河南人,二排长长春人,三排长湖南人,司务长福建人。工作班当时的文书叫柳以顺,湖北京山人,卫生员姓宋,安徽人,观察员王秋生,江西人。由于老兵马上要退伍,工作班补进新兵刘家寿为卫生员,新兵李明举为新通信员。</p> <b>4、装队装备</b><br>作为铁道兵部队,在国内和平时期是没有高射机枪连的,到越南战场以后,为了配合炮兵保护施工部队和铁路运输,才在各营配备一个连,团还配备一个直属连。当时连队配备的主火力是54式12.7MM高射机枪,每班一挺,每连9挺。另外班长还有冲锋枪,干部有手枪,战士有半自动步枪。<br>54式12.7mm高射机枪采用导气式工作原理,闭锁片偏移式闭锁方式,击发机构为击锤平移式,供弹机构采用单程输弹方式。该枪主要配用54式12.7mm穿甲燃烧弹、54式12.7mm穿甲燃烧曳光弹,初速830—850m/s,枪口动能17000焦耳,战斗射速80发/分。在战斗中通常采用5—10发短点射,11—20发长点射,或连续射的发射方式。该枪可对付1600m以内的空中目标及800m以内的地面轻型装甲目标和火力点。每挺枪配70发开式弹链10条;容弹量70发的弹链箱10个、枪管2根。可安装在三脚架或轮式枪架上使用,在两种枪架上均可实现平射与高射状态的转换。全枪质量134kg。&nbsp;54式12.7mm高射机枪可配用54式12.7mm穿甲燃烧弹、54式12.7mm穿甲燃烧曳光弹。穿甲燃烧弹全弹长147mm,全弹质量130—137g,弹头质量48.3g。在100m距离处,对厚度为20mm钢板的穿透率为90%。穿甲燃烧曳光弹全弹长147mm,全弹质量115—124g,弹头质量43.9g。在1OOm距离处,对厚度为15mm的钢板的穿透率为90%。<br>&nbsp;第二天早上5 点多钟,我就醒了,听到外面已经响起扫地的声音,于是爬起来,只见帐篷四周、活动场所干干净净,地上还整齐地放着装满洗脸水的脸盆。啊,有人早就起来了,他们的工作是那样的主动,那样的积极。我入伍时,伯伯在我耳边小声说,不要太前,也不要在后边,做个中游。可是我觉得自己有文化,又聪明,别人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一定可以成为先进,还可能当上干部,为什么只做中游呢?此后我也学着这样做,尽量多地为大家做好事,凡是能表现自己的地方尽量表现自己,这样做的结果是有成功也有挫折。<br> <h3>龙桂林主任</h3> <h3>5、部队使命</h3><h3>铁道兵部队在越南战场上的任务是:新建铁路,维护正常铁路运输,及时抢修被破坏的铁路,确保军用物资源源不断地从中国运往越南南方及北方各地。施工连队的任务是施工,包括新建、抢修和维护。我们高射机枪连(以下简称高机连)的任务就是对空作战,配合炮兵保护施工安全和铁路安全,具体来说就是守卫------中桥。由于在南方的失败,同时在北方的狂轰乱炸也未达到预期效果,国内反战情绪越来越高,68年4月起美军便减少了对北方的轰炸。但是,美军的侦察活动从未停止,地面的主要由特务进行,空中侦察由有人驾驶飞机或无人驾驶飞机承担。敌机来的少了,高机连相对轻松了许多。我们分到连队之后,主要是学习、军训、劳动三件事 。</h3> <h3>6、学习篇</h3><h3>那是一个突出政治到了巅峰的时代 ,人们对毛泽东同志,对毛泽东思想的忠诚和崇拜到了疯狂的程度。我们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向毛主席请示。大家穿好衣服,迭好被子,列队站在毛主席像前,由班长带着向毛主席恭恭敬敬地请示,我们今天要做几件什么事,请您老人家检查监督。 我记得一次,一位新兵动作慢一点,鞋没穿好,裤子下边还没关门,就匆匆忙忙站到队伍中,大家想笑得不得了,但早请示是很严肃的事,谁嘻笑就是态度不端正,就是政治问题。因此一个个把嘴巴咬得紧紧的,勉强坚持到请示搞完,便象放气一样地大笑起来。那位同志很不好意思,脸涨得通红。每天晚上要搞晚汇报,也是由班长带着大家,列队站在毛主席像前,逐一恭恭敬敬地向毛主席汇报一天做了哪些事,由班长进行讲评,表扬好的,批评差的,总结经验,找出教训。晚汇报中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凡有缺点错误的同志,必需向毛主席检讨,有的甚至是请罪。因此,搞的很紧张,真的是人人过关,人人自危。</h3><h3>我们那时用三分之一的时间进行政治学习,学习的内容就是毛主席著作和毛主席的最新指示。毛主席著作分为干部读本和战士读本,另外人手一册毛主席语录。学习方式分为干部宣讲、个人自学、集体讨论、写心得体会和大会上介绍学习体会。我是66年高中毕业生,是连队的大知识分子,因此指导员特别是副指导员老是找我去问一些问题。陈跃林同志文化不高,但是他工作相当负责,对毛主席著作的理解是很深的。有时他问的问题我很不容易回答。有一次他问“战略上貌视(应该是藐视)敌人,貌视是什么意思?”我说是藐视,读分秒的秒那个音。藐视,就是看不起的意思。战略上藐视敌人,就是说在战略上我们要小看敌人。他又问,又说要藐视,又说要重视,到底怎样视呢?这下可把我难住了。因为我是新兵,还不能把战略和战术两个词用通俗的语言解释清楚 ,于是我只好说要翻一下词典,这样才勉强摆脱尴尬局面。连队有一个上课学习开会集合用的帐篷,我们在里边开辟了学习园地,有好的学习心得体会,由指导员审查后交文书贴出来,然后由各班组织去看。开头贴在一起,后来分为以排为单位,这样无形中有了比赛的意思,看哪个排写的心得多,写得好。那时谁也不甘落后,我的文化高些,于是排长叫我帮其他同志写好,让他抄了贴上去。</h3> <h3>在政治学习中,非常讲究理论联系实际。那时林彪(中共九大上确定为党的接班人,于1971年9月13日叛党叛国外逃,摔死在蒙古温都尔汗)总结的学习毛主席著作要带着问题学,活学活用,学用结合,急用先学,立竿见影,在用字上狠下功夫的学习方法,是人人皆知,必须遵循的。每学一篇文章,都要对照思想,找出差距,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那时候,干部可以点名批评战士,战士也可以对干部提意见,战士对战士的批评直截了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有拐弯抹角,不怕得罪人。提出批评的人不是要整人,接受批评的人也不怀恨在心。想想那时的风气,倒是很正的。</h3> <h3>在掩体内训练也是必修课。一个连队9挺机枪,分别架设在相距不太远的9个掩体中,以形成交叉火力。阵地位于不太高的几座小山包上,每支枪都挖一个掩体,每个掩体深约1.3米,园形,直径3 米左右。枪就架在掩体中间,四周要满足射手在内转动的需要。掩体之间相距30-50米,有小路相通。山包上不能有高大乔木,因为高树会挡住视线。也不能没有植物,如果完全没有,也不利于隐蔽火力。在掩体内训练,主要是一射手和二射手的协同动作。班长下达指令:什么方向出现敌机,多高,速度多少,准备射击。于是一射手转动枪身,二射手摇动瞄准具。班长不断地发出指令,我们不断地在掩体内变换方向和角度,要求动作准确、迅速,几名射手要配合默契。越南天气火热,中午气温达50多度,我们身着工装或者长袖衬衣、长裤,头戴钢盔,一练就是两个小时。走出掩体,回到帐篷,差不多每个人的衣服都汗湿透了,连解放鞋中都能倒出汗水来。为防止中暑,连队经常煮绿豆汤大家喝,卫生员经常给大家发人丹和清凉油。有一次搞演习,我们正午睡,睡梦中听到上阵地的喊声,我一翻身就跳下床跟着大家一起往阵地跑,因为太紧张,连鞋也来不及穿。上了阵地,各个班都进入自己的机枪位置,这时我还不知道是一种演习的形式。不一会全连集合,以班为单位,站着纵队,连长进行讲评。正值中午,那太阳真厉害,不一会便汗流如雨了。地上温度很高,由于我没穿鞋,脚烫得受不了。我不断地挪动赤脚还是不行,便轻轻地慢慢地把旁边的草用脚勾过来,踩在脚下,这样才勉强好一点。解散之后,班长告诉我,今后上阵地也好,做什么事也好,都必须穿鞋。不然,烫脚还是小事,石块划了,树桩扎了,蛇咬了,那才是大事。</h3> <h3><b>7、军训篇</b><br>由于我们是战斗连队,所以把军事训练作为一项十分重要 的任务。连队除进行队列训练外,一般部队所要具备的三大军事技术是必须熟练的,这就是刺杀、投弹和射击。我虽然文化高,但是我的体质比较弱,投弹需要体力,可是我不行,考核时只投出30多米。刺杀也不行,投刺没力。因为我后来不久到团部学报务,再后来回连队当文书,所以刺杀项目就没有考核。如果考核,我肯定不及格。射击因为花体力要少些,而且对于瞄准的理论我理解和运用的比较好,因此射击的成绩优秀。</h3><h3>我们连队军事训练的重点是高射机枪的训练。首先要掌握高射机枪的结构和原理,这部分由连长、副连长、排长讲解和做示范。高射机枪在执行战斗任务时由四名射手配合协同完成。一射手负责射击,二射手负责瞄准,三射手负责装子弹,班长拿着小旗发号施令。还有其余成员负责供应弹药及其他有关事项。我当时担当二射手,重点学习怎样使用瞄准具。在越南北方,美国派遣的特务到处活动,同时空中侦察也十分频繁,只要我们连队一开火,敌人马上知道火力点的具体位置,要不了多久,多则三天,少则两个小时,就会派飞机来轰炸。在我们入伍之前,的确发生了仗刚打过,敌机就来轰炸的情况。为了避免伤亡,仗一打过,马上就要转移阵地。我们现在的阵地是第5号阵地,总共有12个阵地。因为68年4月起,美军基本上停止了对北方的轰炸,所以我们连在5号阵地上呆的时间比较长。但是军事训练要着眼于战争,因此,我们训练的内容中,很大一部分是对高射机枪进行分解结合,进行阵地转移,架枪,装填子弹等等。在越南期间,高射机枪连进行过一次实弹射击。场地选在一个四周有高山的地方,只准对空射击,不能平射。靶子是红色气球,里边充了氢气,用绳子放到200来米高,弹夹中装上曳光弹,发射时可以看到弹道,以确定射击的成绩。我当时已经抽调到团部学习报务,因为打靶的地方距团机关很近,所以我给班长请假,到射击场去看看。回到老连队,大家对我很热情,我提出要进行高射机枪打靶,连长同意了。每人大概是30发子弹,要用两个点射,一个连发把子弹打完,同时要命中目标或者尽可能地靠近目标。我射击的成绩虽然没有命中目标,但可能还比较接近目标,观察员说还不错。因为不是连队的人了,所以不记成绩。当时我有点紧张,点射时还能控制机枪,后面连发就难以控制机枪了。响声非常大,后座力相当厉害,打完靶之后我的两肩还不舒服了几天。<br></h3> <b>8、劳动篇</b><br>除了学习和训练,劳动也是我们的主要任务。中国在越南前后总共投入兵力达32万,武器弹药全部无偿提供自不必说,人员的吃穿用也全部由国内供给。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承担的是国际主义义务,对入越参战部队的纪律约束很严,要求爱护越南人民的一山一水,不损坏越南人民的一草一木,不拿越南人民的一针一线。在远离大后方的环境中,部队的菜食只能是干菜和罐头。干菜种类不多,主要是一种叫鸡毛菜的干菜,象干茶叶一样,用水一发就张开了,味道很好。肉食主要是猪肉罐头,肉很烂,油很多,非常香。新鲜蔬菜是无法供应的。由于新鲜蔬菜少,战士们很多患上维生素缺乏症,口腔溃疡、阴囊炎及皮肤病。为了解决新鲜蔬菜问题,部队要求大家自己动手,开荒种地。由于越南长期战乱,很多土地荒芜,我们连队周围,除平坦的地块种了水稻外,坡地上只有少量果树。战士们绝大部分来自农村,种地是他们的好戏。上级给我们送来了一部分铁锹,从国内购得一些种籽,大生产运动又象抗战时期的南泥湾一样普遍开展起来。<br>我入伍前是潜江中学的学生。潜江中学的副业生产是很有名的。学校养猪种菜,还有小工厂。为了支持连队搞好副业生产,我写信给原学校的书记张宏文,要他把学校的萝卜籽寄点我们。因为文革中我曾经保过他,我们的关系很好,所以我就想到了他。果然没过多久,他就给我寄来一大包萝卜籽,可能有5斤。我把种籽交给连队,连队又分给各排各班。当年,我们就吃到了又大又嫩白萝卜。<br>越南这地方,天气炎热,雨量充沛,加上我们精耕细作,种什么都长势很好。白菜一棵就有5-6斤,萝卜一个也有4-5斤,辣椒有红有绿,空心菜叶片又大又厚。那时我们种的菜既无化肥,也无农药,是真正的环保型农业,真正的绿色食品。 <b>9、学报务</b><br>在连队呆了不到一个月 ,一天早上,连长让我收拾全部东西,跟他一起到团部去。这时我才知道,我本来是分到机关的兵,到连队来只是锻炼一下,熟悉连队生活 。现在去学习收发电报,然后到作战股标图班工作。其实我们排长和班长早就知道此事,但是,他们都很守纪律,在我面前半个字也不吭。吃过早饭,我揹上背包跟着连长上路。班里的同志们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而我却依依不舍,觉得刚刚习惯了,熟悉了,可是又要到陌生的地方去,心里不是滋味。那时。连队没有汽车,甚至自行车也没有,只团首长才有车,因此,我和连长是步行到团部。我记得那天很热,中途还在一片树木里坐下休息了一会。连长个子不高,但身体很结实。他是贵州布依族人,祖祖辈辈给别人做长工,他讲家乡的故事,还讲被坏人打的故事。这一趟同行,使我对他产生了深刻而又良好的印象。<br>到团部后,连长把我交给一位姓赵的同志,我们叫他赵班长。他是安徽人,个子也不高,但是给人的印象是非常聪明能干。他既是我们的报务教练,又负责对我们的管理教育。一起来学习的有20多人,除团机关标图班的人员外,还有各营标图班的人员。人员的文化素质相对较高,最低也是初中毕业,高中生不少,我们66年毕业的老三届就有好几个。我潜江中学的同学,高三(2)班的杨克芝也在其中。<br>在对空作战中,标图是非常重要的。那时团有标图班,属于作战股管辖,各营也有标图班,由营管辖,其任务和职责就是根据有关部门提供的情报,主要是美军飞机的情报,在标图版上标出目标的起飞地点,运动方向,高度,速度,机型等 ,供指挥员下达作战命令用。标图版,实际上就是一张越南北方高清晰的大地图,上边用透明塑料版压着,可以在塑料版上用红、蓝、绿、黑等特殊软笔,标示出美军飞机的相关情况,事后一擦就干干净净,可以反复使用,不至于损坏地图。学员每人一个座位,课桌上每人一个发报按键,每人一副收听电报的耳机。我们从练习手指开始,学会按点和划,然后学习按点划结合的电码符号。那时使用的是长码,由点和划组成1、2、3、4、5、6、7、8、9、0,再由四个阿拉伯数字组成一个汉字。发报的要求是在准确 的基础上尽量地快,根据工作需要,一分钟至少要能发出30组。抄报要求一分钟不少于60组。我们一方面练发报,另一方面练习抄报。抄报有一样技术,就是一只手同时拿4—5支笔,一支用秃了,马上换上另一支,要求只能一只手换笔。赵班长说,这不仅是抄报的时候需要,在标图时也需要。标图时,遇到同时从几个地方起飞多架敌机,就要用几种不同的颜色标出。因此一只手要同时拿4—5支红、绿、蓝、黑各色笔 ,并且能变换自如。来学习的同志都很刻苦,休息时大家自动练习发报和收报,有的指关节都练肿了,手也写麻了。还有一种是口语报电码,由于战士来自全国各地,语言很不一致,其中1、2、7、9、0最容易混淆弄错,所以部队统一规定,1读腰音,2读两音,7读拐音,9读勾音,0读洞音。<br>我们正紧张学习时,得到通知,鉴于美越停战谈判有所进展,美军对越南北方的轰炸基本停止,和平有望即将到来,因此作为战争属性的标图人员要取消,训练班要停办,现有人员要改行 。何去何从,我又面临第二次分配。我们每个人都在考虑自己的去向,领导也在考虑怎样把这批有文化的战士用好。我原来的高射机枪连是团直属连队,由团司令部直接指挥,所以对于要取消标图人员的信息早就知道了。眼下,连队的老文书是63年入伍的,已经超期服役,不能提干部,就应当让他退伍了。新兵虽然质量不错,但是真正文化高的又很听话的却难得找。于是他们想到了我 ,连长和指导员都到团里找政治协理员和副参谋长要人,指名要我回连队当文书。 <br><br> <b>10、回连当文书</b> <br>我是7月下旬回到高射机枪连正式当文书的。老文书是湖北京山县人,1963年入伍,园脸,微胖,能歌善舞,并且写得一手好字。我到连队后,准备接他的手,但是他们还有一段时间才能离开部队,因此,好多事情还是他为主地干。文书的职责有两大类。一是文件的收发保管,连队战士档案和连队重要文字资料的记载与保管,以及本单位的文字工作,如工作计划、总结,对上级的请求、报告,连队干部的重要讲话材料等等。二是军械的统计管理,如枪支的配备,弹药的保管补充等等。文书每月要向军务股报人员实力,就是连队人员编制情况及流动增减情况。每月要向军械股报军械实力 ,就是武器的装备情况以及流动增减情况。 <h3>(原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十三师六十三团团高射机枪连卫生员-刘家寿)</h3> 由于接触到连队的档案,我看到了我们连队最为辉煌的一张奖状和一枚奖章,这就是越南民主共和国主席胡志明亲自签名颁发的战功勋章。式样如下:<br><br> 越 南 民 主 共 和 国 <br> 独立 , 自由 , 幸福 <br> ——————<br>  越 南 民 主 共 和 国<br> 主 席<br> 奖 三 级<div><h3><span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战 功 勋 章</span></h3><br>一 支 队 五 大 队 高 射 机 枪 连<br>在 战 斗 中 已 立 下 多 次 战 功<br><br>35号令∕主席令 1966年3月31日 越南民主共和国<br> 主 席<br> 1966年3 月31日<br>  越南民主共和国<br>主席胡志明(印) 河 内<br> 胡 志 明</div> <h3>据连队干部讲,越南国家主席对中国部队授奖方式是每团给一个立功最多的单位,当时我们高机连每打下一架美机,就记三等功一次。我们共打下三架半美机,立了三次三等功,另半架是我们连将美机打着火了,高炮部队补上一炮,彻底将其摧毁,所以没给我连记功。<br></h3><div>文书还要负责对内对外的宣传工作。对内主要是布置学习园地,写标语,学习园地主要张贴战士们学习毛主席著作的心得体会,标语的内容主要是宣传四个伟大(伟大的导师,*****,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以及中越友谊等。由于条件有限,我们就堆起土堆,然后在土堆上用白石子压上去成为字,每个排住的地方都写有这样那样的标语,政治空气浓极了。对外宣传就是在驻地附近搭宣传蓬,里边放上不少中文和越文的画报,读书,主要内容是毛主席的著作,毛泽东思想和中越友谊、反帝反修等。越南当时坚持的是反帝不反修的路线,与我国有些分歧,对我们的宣传也不大乐意接受。对于到宣传亭来看书看报的人,他们内部都有监视,所以来看的人不多。我们连在附近的一条行人较多的路边搭建了一个宣传亭,老文书柳以顺经常去检查和更换书报,恰巧有个越南女青年经常到亭中看报,一来二去,他们便熟悉了。加上柳文书的越语还能讲不少,于是便接触的多起来,是不是产生了感情尚不可知。那年代左的有点出奇,凡男女接触就被看作生活作风有问题,就是腐化苗头,就要受到批评。柳以顺的这种现象当然跑不出连队干部的眼睛,于是他被指导员狠狠地批评了几次。可怜他63年的老兵,临近退伍时,差点受到处分。他走时曾对我谈了知心话,说越南妇女真大方,真主动。她们说中国战士又白又高大,真漂亮,很多妇女都想找中国人当丈夫,可是他哪敢呀,部队纪律好严,能不要命吗?<br><h3>没多久,我们在依依不舍中送走了退伍老兵,我才全面独立地担当起了文书职责。</h3></div> <h3><b>11、毛泽东思想宣传队</b></h3><div>文化革命几乎把所有的文艺都批判都毁灭了,那时的文化生活除了几个样板戏和地道战等几部电影外很少有其他东西。为了弥补这一空缺,也为了部分地满足人们对文化生活的需求,各地都组织了宣传队,部队也组织了宣传队,名称统一叫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入越参战部队的文化生活比国内更缺乏,于是要求各连都要成立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一方面丰富部队的文化生活,另一方面利用文艺形式大力宣传毛泽东思想。我们连的宣传队有10名同志,选择的是有一定文化、长相端正的战士。开头由柳以顺负责,柳退伍后由严万年负责,工作班的卫生员刘家寿,通信员李明举和我都是成员。我们的节目全部是自编自演,自娱自乐。节目形式多种多样,有唱歌,有跳舞,有器乐合奏,有快板、相声、湖北大鼓、诗朗诵、小品、京剧清唱等等。每年团里还组织一次宣传队汇演,68年那次汇演中,我连柳以顺编排的一个舞蹈节目受到好评。<br><h3><br></h3></div> <h3>对于这次联欢,我们这方面是很重视、很积极的。宣传队的所有节目,指导员连长都认真进行审查,首先是在政治上把关,其次是在表演形式上尽可能地好一些。但是越南农场方面不一样。据群工股介绍,农场群众非常希望,农场领导不冷不热。因为我们去的目的主要是强行向他们宣传毛泽东思想,宣传反帝反修,与他们国家所奉行的路线有差距,所以他们怕上级有看法。</h3><h3>宣传队除了在本单位演出外,还走出去演出,一是到附近友邻部队演出,我们就到过我团的四营去演出过,二是到越南地方有关单位演出。我们5号阵地附近有一个农场,其成员大部分是从海防疏散过来的人,还有不少是知识青年。他们也有个宣传队,而且水平还较高。为了向越南人民宣传毛泽东思想,我们连队决定同他们搞一次联欢活动。这事比较重大,要向团部报告,经政治处群众工作股批准才行。当时部队涉及与越南方面的任何事宜,都必须由群工股联系,群工股处理。群众工作股派人来农场作了一些调查,同时也是正式向他们联系,一切有关准备工作做好之后,才告诉我们,同意联欢。</h3> <h3>那天晚上,我们宣传队员精神抖擞,连队全体官兵着装齐整,每个人带着一个小马扎(小凳子),来到农场的一个小广场。越南群众对我们非常友好,他们早就为我们准备了水和水果。但是我们的纪律很严格,只能喝水,不准吃水果。说是联欢,但是演出以我方为主,绝大部分节目由我们出。前来观看的群众大概有几十人,除少数自带凳子坐着外,基本上是站在四周观看。由于语言障碍,群众对我们的节目内容不大理解,只是看看形式而已。有一个节目是,我们用越语唱一首中越友谊歌,歌词前两句是,越南中国,山连山,水连水。最后一句是,我们欢呼胡志明,毛泽东。这支歌由越南人作词作曲,加上我们是用越语演唱,所以引起他们好多人的兴奋。我们唱完这支歌,便有越南女青年主动上来唱歌,后又有男青年上来一起唱。这时气氛才活跃起来,才有了联欢的味道。</h3> <h3>1<b>2、一次对空作战</b></h3><div>68年11月的一天,我正在写一点什么东西,电话铃声急骤响起,观察员王秋生接电话,我只听到他说了声是便迅速丢下电话,拿过报警器,冲出帐篷外,使劲地摇起来。呜呜呜的警报声响彻天空,震撼心田。全连官兵听到报警,不要任何命令,提着钢盔飞一样跑上阵地。我们新兵在军训中是听过警报声音的,但那是轻轻地摇动,让我们知道警报声音是什么样的,在什么情况下报警,以及听到警报声后应当怎样行动。来真的报警,这还是第一次,心中免不了有点紧张。文书是非战斗员,可以不上阵地,好奇心战胜了紧张感,于是我丢下笔,跟着别人一起向阵地跑去。各班战士都进入自己班机枪的掩体,我到哪去呢?正迟疑之时,连长莫兴德大声叫我,要我蹭下,别站着,边说边把他自己戴的钢盔递给我。我哪能要首长的钢盔,他没有钢盔万一出事怎么办。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推给他。也许他没时间同我说理,也许他真的发火了,只见他把钢盔朝我面前一扔,转身就跑过去了。我不得不捡起钢盔,戴在头上蹲在掩体外,看看这一仗怎么打。<br>阵地上气氛紧张极了,战士们一个个紧绷着脸,瞪着大眼,压住呼吸。一射手双肩顶着枪托,手已经按在板机那儿。二射手眼望天空,手握瞄准具摇把,随时准备捕捉目标。三射手已经将弹链装入弹盒,正预备第二个弹链。情报说,一架美国无人驾驶侦察机正从泰国起飞穿越我阵地上空,命令我连投入战斗,力争将其击落。连长和观察员拿着德国进口的8倍望远镜,朝西边瞭望。阵地上静悄悄,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咳嗽,更没有人走动,偶尔有只小鸟飞过,留下几声喳喳就远去了。几十双眼睛同时望着西边天空,搜寻我们所要射击的那个目标。终于来了。连长发出预警。目标出现,X号方向,高度——,速度——,作好射击准备。我看到一架飞机由西向东,正朝我们阵地飞过来。阳光下,机身发出射眼的亮光,它还在上下左右摆动。越来越近了,机身也越来越长了。估计有二尺来长时,只听连长大喊一声:“开火。”连长的“火”音未落,就象运动员百米赛跑听到发令枪响马上冲出一样,全连九挺机枪全部开火。地在动,山在摇,阵地在咆哮,我蹭在掩体外,好象大地要把我抛上天空,除了机枪的射击声,耳朵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的确也没有别的声音了。开火前的紧张情绪现在一丝一毫也没有了,有的却是几次想站起身来,把整个战场情况看个一清二楚。但是,为了安全,我不能站起来,我只能继续蹲在那儿,看着战友们向敌机开火。我看到九挺高射机枪发射的子弹弹道,就象九条火龙,直指美机。火龙在敌机四周穿过,就是不能击中敌机。大约开火二十秒钟,敌机从我们阵地上空侥幸溜走,射击无奈地停下,战斗结束了。<br>望着远去的敌机,战士们又气又恨,气的是美国仗势欺人,停战谈判期间还来侵犯越南北方。恨的是我们手中没有利刃,武器差,军力弱,不能严惩来犯者。战后进行总结,有的班50发的弹链全部射完,并且又装上了新的弹链,有的班50发子弹大部分已射完,最差的一个班只发射几发就卡壳了。飞机没打着的主要原因是敌机太高,估计在2000米高,超过了高射机枪的有效射程。敌机多狡猾,上下左右摆动影响射击也是一个原因,真正的根本的原因还是武器落后,但是那时谁敢说我们国家落后呢。就连队本身来说,应当是很棒的,训练有素,指挥有方,动作迅速,开火果断。当然有的班卡壳了,暴露出平时对武器装备的维护方面还存在一些缺陷。<br><h3>此一仗,我把它及时记入连队战斗日志,之后又向司令部写了作战报告,消耗的弹药及时向军械股报告并按规定补充齐全。在68年入越的同志中,真正打过仗的可能就只有我们连,真正参加过实战的,也可能就我们为数不多的几个同志。</h3></div> <b>13、狗与穿山甲</b><br>按照以往的经验,高机连每打过一仗,就必须立即转移阵地。由于形势缓和多了,所以过了差不多两天之后,才通知连队在团部附近的有龙河边,找一个适当的地方构筑新的阵地。班排的同志们早出晚归,一连辛苦了好几天,才把机枪掩体挖好,团里调来几辆汽车,一个下午就全部搬迁了。这个新的阵地编号为13号阵地。<br>这里属于有龙县境内,有龙河从阵地前流过,岸边是越南的一条重要公路,许多军用物资就是从这条公路上运往南方。阵地也是选在相对开阔的地方,北边是陡起的高山,东、南、西边则是比较低矮的小山岗,小山上是茂密的森林。我们的阵地与东、南、西边差不多高,却没有多少高大树木,这正是高射机枪阵地所需要的地形。有一个夜晚,五班战友董昌贵在阵地上站岗,老是听到机枪窝下方有动静,好像是有人,吓得够呛,还以为有特务偷袭阵地呢,好不容易等到天放亮, 走进一看是一只奇怪的动物在爬,用手电筒一照,它就往土里钻,有人说是穿山甲,卫生员刘家寿捡起一块石头就朝它砸去。抓住这只穿山甲,差不多全连都来看稀奇。连长过来看到,立即叫人用绳子拴起来,打算送给他的岳叔----司令部一位副参谋长。穿山甲有个特性,一有危险,它就卷曲身子,用厚厚的鳞甲包着头和四肢。这样子,我们只好用绳子拴着它的大尾巴。可是尾巴是拴不住的,怎么办呢,我们又不能整天在那守着。那时我们连队养了一条狗,于是我们就让狗来看守穿山甲。狗真的是人类的朋友,在越南战场上,这条狗与战士们同生死,共患难,一同度过了四个战争年头。它通人性,懂语言,忠于主人,爱憎分明。那天上午,狗非常负责,一直蹲在那儿,哪儿也不去。穿山甲知道狗在旁边,也就一直装死,一动也不动。刚巧那天连里杀猪,炊事班有人叫狗去啃猪骨头。我看得非常清楚,刚开始狗还有点犹豫,没有动弹,炊事员又大声呼唤了几声,狗终于禁不住诱惑,才离开穿山甲跑到炊事班那去了。我们也一时大意,过了一会,发现穿山甲跑了。这时我们把狗叫来,狠狠地训它,无非是说它没有看好穿山甲,说它嘴馋,要它找回来等等。连长很不高兴,上午给副参谋长电话都打过了,现在只好向他老人家道歉。我们觉得丢了就丢了,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br>不一会,就听到我们的狗急骤的叫声,叫声越来越近,我们出来一看,狗向我们使劲地摇尾巴,又转圈,然后朝树林中跑去。我们以为是发现了别的什么,根本没想到是它找到了逃跑的穿山甲。我们跟着狗在树林中钻了好长一段路,身上被树枝、荆条和竹子划出了血痕,终于在一个小洞边停下。这时狗叫得更猛,并且用爪子在洞口扒土。后边来的人用铁锹使劲挖,穿山甲拼命往里钻,最后可能是碰到岩石,穿山甲没法前进,才被我们活捉了。拿回连部,连长说,算了吧,不送了,叫炊事班烧给我们吃了。于是炊事班拿去剥了皮,烧了满满的一大盆,端到连部来,连队干部以及我们工作班美美地吃了一顿野味。老卫生员(安徽的、姓宋)说皮可做药,鳞甲可以刮痱子,都被他拿去了。 <h3><b>流血的有龙河</b></h3><div>在越南将近四年,我们63团的机关就一直驻扎在越南河北省有龙县的有龙河边。这是一处风景秀丽而又相对安全的地方。有龙河由西向东流过,河水清澈见底。河床绝大部分地方是大在小小的卵石,水深不过半米,有不少小鱼在水中游来游去。偶尔有的地方出现深潭,可能深达数米。河两岸是不足百米的开阔地,再往前,是连绵陡峭的山峰。这里的山,同中国桂林的山有点相同,都是平地起山,100多米高,石灰岩构成,有很多溶洞。山上泥土很少,但是山峰险峻,气势雄伟,形态各异。团机关就住在河北岸的山脚下,有的是紧靠岩石搭的油毡芦席房子,有的则是住在山洞里,电台、总机、作战室、机要室、档案室、团首长、司令部会议室等重要部门都安置在山洞里。<br>山脚下住着几户越南老乡,他们中的青壮年男子都到南方打仗去了,留下的只有老人妇女和孩子。在越南北方,很多人都识汉字,懂汉语。我们看到他们过春节时门上还贴了汉字写的对联。当地群众种有水稻、甘蔗、菠罗及其他果树,如果没有战争,这里的人们过着宁静,舒适和自由的生活。<br>河边长着一篷一篷的竹子和树干笔直的一种树,早上太阳照在河上,波光鳞鳞,树影婆娑。我在机关学习报务时几乎每天到河里洗澡,那清澈而凉爽的河水,泡得让人不想出来。记得一次洗澡时,我们上游也来了一批越南妇女,离我们不到100来米远,她们也是来洗澡和洗衣服的。越南姑娘很大方,有的还穿着衣服,而有的则光着上身,战士们看到她们胸部那个敏感地方都不好意思,个别人偷看一眼就马上转过身子,背对着她们。但是那边却好象故意挑逗我们一样,她们大声说笑,你推我拉,目中无人地嘻闹。我们这些人只好草草洗一下,上岸躲在树后换了裤子就回家。<br>团卫生队也是驻扎在这里。我记得卫生队长姓查,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革命。我在连队拉过一次肚子,在卫生队住过几天院,对查队长有所了解。他医术高明,工作认真,要求严格,对人和气。后来,国外部队也受到国内文化革命中极左思潮的冲击,组织上对查队长进行政治审查。查原是国民党的军医,后随大部队起义,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之后近20年中,他用自己的技术,勤勤肯肯地为部队服务,为战士服务,经他之手治愈了成千上万的伤病员,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可是,那时候就是不放过他曾经是国军一名普通医生这段历史,反复要他交待医治了多少国民党的官兵,让这些官兵又去打人民解放军。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问题无法解释,无法说清。查队长就是在这种无法忍受的冤曲、诬蔑、委曲与重压之下,自己切开颈动脉,流血过多而死。我为他的死而惋惜,我多么希望清清的有龙河水能帮他洗清一切。<br><h3><br></h3></div> 有龙河南岸与北岸一样,也是连绵的山峰,100来米高,有很多溶洞。据介绍,这里是越南的一个重要的军火仓库,里边存放着数量相当大的普通军火,也存放着当时苏联援助的地对空导弹。洞中除军火的正常维护保管人员外,还驻守着一个守备警卫连,这个守备警卫连也有说是女兵连队。有一天下午三时许,突然一声巨响,把我们全都惊呆了。老兵观察员王秋生比较有经验,他立即跑出去四周观看,接着就大喊起来:怎么搞的,警报都没接到,炸弹就丢下来了。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一股巨大的乌云一般的浓烟直冲云霄,真的有点象报纸上刊登的原子弹爆炸的蘑菇云一样,下边是长长的柱子,上边是巨大的树冠一样的浓烟。紧接着爆炸声不断传来。我们打电话问作战股,他们也说没接到警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爆炸声是从西边传来的,从烟雾地点推断,可能是越南的军火仓库出了问题。既然不是敌机投弹,大家就放心了。我们几个好奇,爬到旁边的山头上去看热闹。的确是军火仓库发生了爆炸。只见火焰从那边山下一个地方喷射出来,响声一阵接一阵,火光一闪接一闪。浓烟弥漫开来,我们这都闻到了硝烟气味。这天连队主要干部正好在团部开会,听到第一声巨响时也惊慌了,也担心连队没有人指挥,怕打乱仗,怕出乱子,怕受到损失。后来知道情况了,才平静下来,可是因为爆炸不断,车辆,行人都不能通行(越南方面派出军警对交通进行管制),虽然团部距连队近在咫尺,却一直到很晚都不能回家。<br>爆炸声持续到第二天上午才停下来,后来听说是汽车在运送导弹时,弹头碰到山上,导弹的巨大威力又引爆了仓库中的弹药,于是整个军火库成了雷区火海。由于山洞内没了照明,通道又被火炎和爆炸阻拦,洞中人员几乎全部丧身。清澈的有龙河,因为这场战争,流淌了多少鲜红的人血。 <b>14、别了,战场;别了,战争</b><br>1969年4 月起,遵照中央军委命令,援越部队分批班师回国。我铁道兵63团也于4月陆续撤离战场。高机连与团机关为一个专列,除人员武器装备外,军需物资、主副食品和其他工器具、办公用品等等全部装车,所有东西一件不留地拉回国内。我连从国内带来的那条狗,它与战士们共同渡过了近四年的战争岁月,今天也同我们一道胜利回国。我们从步夏车站上火车,那里有一个烈士陵园,园中长眠着几百名中国战士。他们没有看到停战的今天,也不能同我们一道返回亲爱的祖国。我们坐进列车,凝望着烈士陵园,向战友们默默告别。<br>列车在中越边境的越方同登车站临时停下,这时却出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我们坐的都是闷罐车,人员睡车皮地板上,安放一只水桶以备大小便之用。人要方便了可以在桶里,可狗不习惯。因为停车,我们把大门暂时打开透气。当我们把门一开,狗便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去拉屎。恰巧狗一下车,列车便启动了。为了安全,车门必须关上,我们从门缝看到狗追赶着列车。但是,车速越来越快,狗离我们越来越远,而狗却并不放弃,还在拼命地追赶我们。我们好多人都站在车门口,伤心地望着曾经在一个战壕里生活过的狗,直到它完全消失在茫野之中。<br> <h3>一过同登,就进入我们祖国了。一路上我们可以看到挥手致意的群众,老百姓把我们当着同抗美援朝一样伟大的英雄,当着十九世纪最可爱的人。我们离开了战场,离开了战火纷飞的越南,离开了苦难深重的越南同胞,回到了母亲的怀抱。<br></h3><div>发生在20世纪中期的越南战争,一方是越南北方及中、苏、朝等国家,另一方是越南南方及美、澳等国家,是二次大战以来继朝鲜战争之后又一次侵略与反侵略大规模的局部战争。美国在越南投入高达56万之多的部队,年度所耗战费多达300亿美元,死亡57000人。从1965年6月至1973年8月,中国先后派出了高炮、工程、铁道、扫雷、后勤等部队,总计32万余人,最高年份达17万余人,在越南北方执行防空、作战、筑路、构筑国防工程、扫雷及后勤保障等任务,有4000多人员牺牲在越南战场。中越人民的并肩战斗,又一次挫败了美帝不可战胜的神话,迫使美国不得不在1968年11月宣布,无条件停止对越南北方的轰炸和炮击。中国支援部队在越南完成了第一阶段既定的任务后,于1970年7月全部撤离回国。<br>中国所以参加这场战争,抱定的信念是履行国际主义义务,是援助同志加兄弟的越南,抗击世界头号敌人美帝。然而我国当时并不富裕,又值文革期间,国民经济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全国人民节衣缩食,把最好的粮食、布匹、武器装备无偿地支援给越南,这对我国当时来说,是多么沉重的代价。那些牺牲在越南的战士及他们的家属,作出了多么可贵的贡献。回头想一下,这场战争到底为了什么,对国家对人民,到底有什么好处,历史将会作出客观的回答。 <br><h3><br></h3></div> <h3>在美国首都华盛顿,那里有一座与众不同的纪念碑—越战纪念碑。黑色大理石上刻划着美军57000多名1959年至1975年间在越南战争中阵亡者的名字。纪念碑的设计者说:“(活人和死人)将在阳光普照的世界和黑暗寂静的世界之间(再次会面)。”大多数美国人都认为越战是一场噩梦,几乎所有的美国人都为此付出了代价,这段黑色的墙揭示了美国历史上黑暗的一页,诉说着过往沉重的苦难,但是,它所体现出来的超越于政治的人道主义精神和敢于直面历史的勇气,却让参观者对美国人民肃然起敬。这座看似简单的纪念碑无言地促使美国人正视越南战争的结局,开始了治疗战争创伤的漫长历程,特别在那些越战老兵的心中,这座纪念碑引发了他们无穷的思考,促使他们来到这里,怀念战死的人们,思索生活的意义。<br></h3><div>当我要结束这篇回忆录时,不禁深深怀念那还长眠在异国他乡的战友。中国也会有一座纪念碑吗?也会让世人了解这段尘封的历史吗?也会象美国人那样正视这场战争以及它给人类带来的巨大灾难吗?战争,无论正义与非正义,都是杀害生命的洪水猛兽,都是破坏社会的罪魁祸首。我们离开了战场,还应当远离战争。<br><br>战友刘建设、张聪振、毛道荣、李明举参与回忆<br><h3>2011年8月。</h3></div> <h3>下篇</h3><h3>团高射机枪连奋斗在三线襄渝铁路上</h3> <h3></h3><h3>1、1969年4月起,根据中央军委命令,援越抗美部队分批分期回国。铁道兵63团也分为几个专列回国。我们团直属高射机枪连与团机关一起,坐着指挥车,经同豋站入境。因为是我们是指挥专列,所以在广西凭祥和湖北襄樊都受到当地政府组织的欢迎演出。</h3><h3>回国后,63团归建铁道兵十三师,参加国家战备铁路建设。当时,全国落实毛主席“备战,备荒,为人民”的战略方针,在四川云贵,陕西南,湖北湖南西展开大规模的军事工业以及与打仗相关的重工业建设。这一地区,我们国家叫着大三线。襄渝铁路(湖北襄樊至四川重庆)即是三线建设的重点项目之一,也是支持四川建设的重要运输线,全长?公里,投资亿,由铁道兵13师,10师??承建。63团承建襄渝铁路湖北谷城县境内一段,团部驻石花街,高射机枪连驻石花附近的前锋公社前锋大队。连首长及工作班住在公社办公室,班排住旁边的一栋仓库,炊事班住仓库旁边的值班室。仓库较大,除连队九个班50多人住宿外,还隔出一个学习上课开会的三用堂,隔出一块供大家洗澡的地方。</h3><h3>这时连队的干部是:连长莫兴德,指导员陈跃林,副连长杨孝才,副指导员王元龙,排长何忠荣,王芳凡,王秋生,司务长王文兴。工作班有文书王光荣,卫生员毛道荣,通信员李名举,理发员(长阳兵,记不起名字)。</h3><h3>高机连已在回国时将高射机枪及相关装全部上交,只保留普通武器配备,连队名称仍称高射机枪连。</h3><h3>当时连队的主要工作是为铁路建设中混凝土准备砂石料。在前锋公社南边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流过,河滩上沉积着大量的米黄色的砂,其中含有少量的河卵石,砂中含泥成份极少,是优质的混凝土材料,这真是老天爷赐给我们的贵重礼物。连队战士们每天推着翻斗车,带着铁锹和筛砂的铁絲网筛子,到河滩上去筛砂,把砂与河卵石分开堆放,然后装上翻斗汽车,送到各个工地。</h3><h3>(陈剑平排长和何宗荣排长)</h3> <h3><h3>2、这种日复一日,月复一日的筛砂石装砂石的工作似乎平淡,在我的记忆中留下的也不大多。但另外几件事却让我记忆犹新,甚至永生难忘。</h3><h3>一是极左思想,阶级斗争,无限上纲给群众带来的伤害。我即是受伤者之一。1969年5月,一批广西籍新兵要分到我们连,到来的前天睌饭后,指导员陈跃林突然向我交待任务,说明天要欢迎新兵,帮他写篇讲话稿。我是文书,理所当然应当做,于是连夜为他赶写了大概要讲半个小时的稿子。因为太晚了,便沒有审核,第二天一早就交给他了,他当时也沒看,吃过早饭就去开欢迎新兵的会。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开完会他带着冷冰冰的脸找到我,说你怎么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打倒了刘少奇为首的资产阶级司令部”写成了“无产阶级司令部”,这可是政治上的错误。我拿过稿子看了看,自然心中十分懊悔,我一句话没说,把那个“无”字改为“资”字。可陈指导员却说,这事情太大了,现在改过来也不行。说完他就回连部去了,我站在原地大概十分钟没动,估计大祸临头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等着吧。</h3><h3>我回到连部时,陈对我说,巳把此事向团保卫股汇报,保卫股要来人对我进行审查,并要我把保管文件枪支弹药的钥匙交给理发员,人不能离开连队活动区,手头的工作停下来。这一下子,让我头都大了,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象对待“黑五类”一样对待我。</h3><h3>当天下午,保卫股来了一名干部,首先我谈谈问题发生的详细经过,我如实回答了,那干部沒说什么,只说了句,你态度是好的。接着他们又把我的档案拿出来,大摡是查我的出身家庭社会关系有无重大历史问题,还看我入伍前后有无劣迹。估计什么也没查到,所以在吃晚饭时,那位保卫干部主动叫我吃饭去吧。第二天,专门为我的这个事开了半天会,参加会的有保卫干事,连长指导员,另外在连进行四好连队初评的工作组成员作训股长符智斌,司令部政治协理员杨亦洁也参加了。会上谁怎么说我不知道,但散会后符股长对我说,你这个事定性为笔误,沒事,还是好好干。保卫干事立即回机关去了,可是指导员找我谈话说,你的这个错误虽然定性为笔误,但笔误也是错误,文书还是当,钥匙还是交你,但这次初评就不要评你为五好战士了。其实我觉得太冤枉。我连夜为他赶写材料,出个笔误算什么,给我指出就行了,何必还向保卫部门报告,还进行审查,限制人生自由,取消评为五好战士资格。</h3><h3>我们潜江兵何治松也是受伤者之一。何治松,矮个子,很结实,能吃苦,心直口快。有一次几个战士一起议论林彪,他说“我看他手中老拿本毛主席语录,眼睛长的就象个奷臣样。”不知是把这话向连队干部报告了,这可是严重的政治错误,林彪是副统帅,是宪法规定的毛主席的接班人,说他象奷臣,这还了得。于是他被给预记过处分,并于当年让他退役。何四老家后,因为部队的鉴定不好,别的退伍军人都安排了工作,但不安排他。9.13事件后,林彪判党判国摔死在蒙古温都尔汗,何治松经申诉得以平反,地方上也给他安排了工作。</h3></h3><h3><br></h3><h3>(严万年班长)</h3> <h3>3、那时备战气氛很浓,苏联在我国边境陈兵百万,随时可能打仗,而且在珍宝岛已经打响了,所以各部队增加了军事训练课目。除了刺杀投弹射击等基本训练外,增加了紧急集合,野营拉练等。紧急集合是为应付突发事件,野营拉练是为了提高部队野外生存能力和人员体能。记得有一次全连拉练,大家背着被包,扛着枪,带着军用水壶和与战斗相关的东西,走一条山路,有时上山,大家负重30多斤,越走越难走。但是干部喊着,不能休息,不能坐下,必须全速前进。我的体力差些,但我不用背枪,所以还能跟上。那是冬天吧,天很冷,下山后前边有条流动的小河,虽未结冰但冷冰冰的,怎么过去呢,大家正犹豫。也是陈跃林指导员,只见他脱下鞋袜,挽起裤子,说了声,都站着干啥,敌人就在后边,不赶往前走敌人就追上来了。于是我们都脱了鞋袜涉水过河。那个冷真的扎心,可过去后沒走多远,冷便换成了热。</h3><h3>紧急集合是以短而急的口哨声发令的。为了提高大家的反应能力,有时早上进行,有时晚上进行,还有在大家入睡正香时进行,搞得大家都很紧张。有的战士为了应付紧急集合,有的想好办法,比如反复练习打背包,蒙着眼睛去拿枪架上的枪和掛在墙上的水壶和书包等。也有人想歪点子,如不正规的打背包的方法,睡觉少脱衣服。当然,连队干部发现后都要严肃批评,立即纠正。</h3><h3>有一次团里组织多单位夜晚野营拉练,我们连队是先遣连,在前头走,结果把集结地搞错了,走的过头好远,结果后边派人追上来,把我们叫回去。这次训练的总指挥就是郑永琪副团长。当部队全部到达后,有个指挥官调整队型,可队伍转来转去总不象个象子。郑说,你下去,看我的。只听口令洪亮,几个向前向后,向左向右,干净利落地把队伍调整好了。我当时对他肃然起敬。</h3><h3>当时部队在进行战备教育之外,最重要的政治教育内容是,阶级教育,忆苦思甜,官兵一致,军民一致,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干部沒有任何特殊,从连长指导员到各排长,与士兵同吃同住同劳动同学习同训练。有时吃忆苦饭,就是从山上或地里采来野菜,加上杂粮做成菜饭或煮成菜粥,但还不算难吃。有几个当兵前就参加了工作的或是家庭生活条件好点的,有点受不了。有一次连队加歺,也就是改善伙食,各班都用脸盆装上大盆的猪肉,可能有的太油腻了,便有人扔在地上。这时指导员看到了,马上叫停吃饭,集合队伍,让大家看看地上丢的肉,狠狠地把大家批评一顿。然后又让各班派人把地上的肉扫起来,送到炊事班洗净后,下一歺让我们吃了。</h3><h3><br></h3><h3><br></h3><h3>(刘家寿 卫生员)</h3> <h3><font color="#010101">4、</font>63团卫生队长安微人,叫查全新清理阶级队伍时,受极左思潮影响,审查他时受不了而自杀,六九年初干部股股长谢久禄(四川人)带我出差外调,其中就是调查查队长历史问题从夏门闽候德化顺昌上饶福州历时月余,十四连付指员和查队长的事都没有结果,福州监狱上饶监狱两市的档案馆報纸都翻的差不多了,只发现王展超付指员的父亲在台湾新竹市警署就职外无其它结果,极左思潮影响见风就是雨确实害了不少人。</h3><h3><font color="#010101">(高明才班长)</font></h3> <h3>5、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犯笔误的事虽是小范围处理的,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了,特别是初评时我没评为五好战士,就更引起不少人议论和猜测。有一次在施工现场,髙克庚问我,你怎么连个五好战士也评不上。我无言以对,只对他苦笑一下。为了改变我在领导和群众心中的印象,我更加努力地工作,突出的表现是带领工作班成员,除完成自身任务外,积极参加班排施工,让人们觉得我们这个工作班不是特殊班,而是同大家一样的班。我当文书,除了起草领导讲话稿,制订之母月工作学习计划方案,撰写通信报道,负责连队人员和武器装备实力报表,负责连队的宣传栏,会场布置,外部宣传标语制作以及管理连队文件,保管干部外出时上交的枪支弹药,保管士兵档案,购置分发和管理办公用品,记载连队日志和大事记,有时还参加连队会议负责记录。虽然事务繁杂,但我处理的很快,多数是利用晚上时间,每周有3—4天去施工现场参加劳动。</h3><h3>功夫不负有心人,1969年年底,我沒任何争议的评为五好战士,1970年3月,由排长何忠荣,司务长王文兴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h3><h3>1970年4月底,当连队正紧张施工的时候,一场关系到连队命运的大变故正悄悄向我们走来。一天下午从大路上驰来一辆吉普车,一直开到连部前才停下来,从车上下来四五个人,为首的约40多岁,微胖其他几个都年轻。连长指导员副连长副指导员都在连部,看样子是提前得到通知,特意等待这些首长的到来。我听他们叫那年纪大的为政委,后来知道他就是新组建的65团的孙克明政委。</h3><h3>不一会连长过来,叫我带会议记录去参加会议,并强调认真做好记录。我听孙政委对大家讲,为了加快三线建设,加快铁路建设,中央军委决定对铁道兵扩编,新增一个师,即铁道兵15师,另外每个师增加一个团,由4个团改为5个团,每个除4个营外,还增设汽车二连,机械连,修理连,连队配额达120—130。铁道兵13师原有61.62.63.64四个团,现在增加65团一个团。他就是65团的政委,团长是王国荣,司,政,后机关都已配齐,营,连和直属单位是从各部队抽调整合形成。你们这个连在老兵退伍后不再补充新兵,缩编为一个排,然后合并到从一师抽过来的部队中,我们把你们编到三营十一连。连队现任干部绝大部分调出只留下一个排长带过去,这个情况你们63团的领导已经给你们谈过了,你们一定有思想准备。</h3><h3>孙政委还说,你们连队是有光荣历史的连队,在越南战场上你们打下三架美国飞机,还受到胡志明主席的嘉奖。因此我非常喜欢你们连队,相信你们一定发扬光荣传统,为我们65团建立新功。</h3><h3>孙政委讲完后连队干部都表了态。然后军务参谋讲了移交的准备工作及相关注意事项。事情很多很麻烦,以前从沒遇到这种情况,看得出干部们都有郁闷感,有的是同情士兵的“出嫁”,有的是担心自己的前程,更多的是为高射机枪连,这支英雄的连队惋惜。</h3><h3>此后,连队停下施工,作转场调防准备。干部都有安排,连长莫兴德调任63团作训股副股长,指导员陈跃林任65团卫生队指导员,杨副连长前一年转业,继任副连长赵文松调65团作训股参谋,副指导员王元龙任65团勤务连指导员,排长王芳凡任63团修理连副指导员,排长王秋生任65团组织股干事,司务长王文兴任65团后勤军需股助理员。可怜这40多个“出嫁”的士兵,好象被赶出门一样,由排长何忠荣带领,走向一个佰生的地方。</h3><h3>1970年5月(记的不太准),几辆解放牌汽车开来前锋公社前锋大队,63团也来了几个送行的干部。</h3><h3>这时公社和大队干部,以及不少当地群众都来为我们送别。由于我们连队纪律严格,与当地群众关系极好,老百姓真的难分难舍,有的还动了真感情流下泪来。把车装好后,我们与几个老乡打扫卫生,然后挥手告别。</h3><h3>团直属高机枪连,于1965年入越之前组建,入越后先后转战于越南凉山省安石县和河北省友龙县,担负着对空作战保卫铁道运输线上的重要目标,转移过十三个阵地,打下美军三架半飞机,荣集体三等功三次,是63团唯一受到越南国家主席胡志明授预战功奖章的连队。1969年4月回国后参加襄渝铁路建设,1970年5月,因铁道兵扩编而撤销。其存在的时间虽短,但光彩照人,就如天上的流星,虽转隙即逝,其划破长空的火焰,却为世人所目睹。</h3><h3>军队序列中撤销的铁道兵,铁道兵63团的高射枪机连,在我和我的战友心中是挥之不去,撤销不了的,直至永远。</h3><h3><br></h3><h3>(吴忠新给养员)</h3> <h3>李明举通信员</h3> <h3>王光荣文书</h3> <h3>理发员</h3> <h3>董昌贵战友</h3> <h3>宜都市好战友</h3> <h3>宜都市好战友</h3> <h3>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历任领导(司令员、政委、副司令员、副政委)</h3><h3>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司令员</h3><h3>王震(1954年2月—1957年9月)</h3><h3>李寿轩(1957年9月—1968年6月)</h3><h3>张翼翔(1968年6月—1969年5月)</h3><h3>刘贤权(1969年5月—1975年4月)</h3><h3>吴克华(1975年4月—1977年9月)</h3><h3>陈再道(1977年9月—1983年1月)</h3><h3>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副司令员</h3><h3>李寿轩(1954年3月—1954年11月;1954年11月—1957年9月,第一副司令员)</h3><h3>刘克(1954年3月—1959年4月,技术副司令员兼工程部部长;1959年4月—1964年6月)</h3><h3>龙桂林(1954年3月—1954年11月,后勤副司令员)</h3><h3>郭维城(1954年11月—1967年5月,第二副司令员;1975年8月—1983年1月)</h3><h3>刘金轩(1959年11月—1975年8月)</h3><h3>罗华生(1960年8月—1975年8月)</h3><h3>彭海贵(1969年8月—1975年8月;1977年12月—1983年1月)</h3><h3>别祖后(1969年8月—1979年12月)</h3><h3>肖春先(1969年8月—1975年8月)</h3><h3>蓝庭辉(1971年2月—1983年1月)</h3><h3>何辉燕(1971年2月—1983年1月)</h3><h3>亓谦斋(1973年11月—1983年1月)</h3><h3>徐斌(1977年12月—1983年1月)</h3><h3>刘居英(1978年8月—1983年1月)</h3><h3>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政治委员</h3><h3>王震(1954年4月—1957年4月)</h3><h3>崔田民(1957年9月—1964年11月)[46]</h3><h3>吕正操(1964年11月—?,第一政治委员)[36]</h3><h3>崔田民(1964年11月—?,第二政治委员)</h3><h3>刘贤权(1968年9月—1969年5月)</h3><h3>宋维栻(1969年5月—1975年4月,第一政治委员)</h3><h3>崔田民(1973年11月—1975年8月,第二政治委员)</h3><h3>吕正操(1975年8月—1977年12月)[36]</h3><h3>吕正操(1977年12月—1983年1月,第一政治委员)[36]</h3><h3>旷伏兆(1978年5月—1983年1月,第二政治委员)[48]</h3><h3>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副政治委员</h3><h3>崔田民(1954年4月—1957年9月)[46]</h3><h3>王集成(1957年1月—1967年6月)</h3><h3>王贵德(1964年2月—1975年8月)</h3><h3>郭延林(1969年5月—1983年1月)</h3><h3>王洪川(1971年2月—1975年8月)</h3><h3>訾修林(1975年8月—1983年1月)</h3><h3>李际祥(1975年8月—1983年1月)</h3><h3>邱子明(1976年10月—1979年3月)</h3><h3>张子明(1979年1月—1983年1月)</h3><h3>顾问</h3><h3>崔田民(1975年8月30日—1978年)</h3><h3>刘金轩(1975年8月30日—1983年1月)</h3><h3>肖春先(1975年8月30日—1983年1月)</h3><h3>王贵德(1975年8月30日—1983年1月)</h3><h3>张永励(1975年—1982年)</h3><h3>王亢(1977年12月23日—1982年11月)</h3><h3>王洪川(1977年12月23日—1983年1月)</h3><h3>罗亦经(1979年3月22日—1983年1月)</h3><h3>别祖后(1979年12月—1981年7月16日逝世)</h3><h3>铁道兵善后工作领导小组[编辑]</h3><h3>组长:郭维城(1983年1月—1986年12月)[9]</h3><h3>副组长:彭海贵、郭延林(1983年1月—1986年12月)[9]</h3><h3>成员:郭维城、彭海贵、郭延林、梁其舟、孙兴发、王功(1983年1月—1986年12月)[9]</h3><h3>铁道兵指挥部[编辑]</h3><h3>指挥:尚志功(1983年1月—1984年1月1日)[9]</h3><h3>政治委员:李际祥(1983年1月—1984年1月1日)[9]</h3><h3>副指挥:王功、姜培敏、刘毓珊(1983年1月—1984年1月1日)[9]</h3><h3>政治部主任:刘秉顺(1983年1月—1984年1月1日)[9]</h3> <h3>1983年整编前铁道兵部队的番号一览</h3><h3>时间:2012-12-18 13:47来源:依然 作者:依然 </h3><h3>1983 年整编前铁道兵部队的番号一览 一师(襄樊,89201) 1团(89301)2团(89302)3团(89303)4团(89304)5团(89305) 二师(太原,89202) 6团(89306)7团(89307)8团(89308)9团(89309)10团(89310) 三师(长春,89203) 11团(89311)12团(893</h3><h3> </h3><h3>1983年整编前铁道兵部队的番号一览</h3><h3>一师(襄樊,89201)</h3><h3>1团(89301) 2团(89302) 3团(89303)4团(89304) 5团(89305)</h3><h3>二师(太原,89202)</h3><h3>6团(89306)7团(89307)8团(89308) 9团(89309) 10团(89310)</h3><h3>三师(长春,89203)</h3><h3>11团(89311) 12团(89312) 13团(89313) 14团(89314) 15团(89315)</h3><h3>四师(济南,89204)</h3><h3>16团(89316) 17团(89317) 18团(89318) 19团(89319) 20团(89320)</h3><h3>五师(洛阳,89205)</h3><h3>21团(89321) 22团(89322)23团(89323)24团(89324) 25团(89325)</h3><h3>六师(陕西紫阳,89206)</h3><h3>26团(89326) 27团(89327) 28团(89328) 29团(89329)30团(89330)</h3><h3>七师(苏州,89207)</h3><h3>31团(89331) 32团(89332) 33团(89333) 34团(89334)35团(89335)</h3><h3>八师(天津津南区,89208)</h3><h3>36团(89336) 37团(89337) 38团(89338) 39团(89339) 40团(89340)</h3><h3>九师(辽阳,89209)</h3><h3>41团(89341) 42团(89342) 43团(89343) 44团(89344)45团(89345)</h3><h3>十师(咸阳,89210)</h3><h3>46团(89346) 47团(89347) 48团(89348) 49团(89349) 50团(89350)</h3><h3>十一师(北京朝阳,89211)</h3><h3>51团(89351) 52团(89352) 53团(89353) 54团(89354) 55团(89355)</h3><h3>十二师(,89212)</h3><h3>56团(89356) 57团(89357) 58团(89358) 59团(89359)60团(89360)</h3><h3>十三师(北京密云,89213)</h3><h3>61团(89361) 62团(89362) 63团(89363) 64团(89364)65团(89365)</h3><h3>十四师(承德,89214)1981年3月5号,改编为沈阳军区守备12师,移驻赤峰。</h3><h3>66团(89366) 67团(89367) 68团(89368) 69团(89369) 70团(89370)</h3><h3>铁道兵直属部队</h3><h3>青藏铁路指挥部(89111)</h3><h3>南疆铁路指挥部(89112)</h3><h3>第一通信信号工程营(89113)</h3><h3>第二通信信号工程营()</h3><h3>(责任编辑:野渡孤舟)</h3> <h3>援越抗美中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参战部队</h3><h3>已载入《中国共产党历史》!</h3><h3>—— 赵训泽 张传俊 等收集整理2015年4月修定</h3><h3>《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二卷(1949-1978)666页,第一次向全世界公布:“1965年6月9日,第一批中国志愿部队——中国志愿工程第二支队开入越南。中国支援部队援越抗美军事行动由此拉开帷幕……。人民解放军先后派出了防空、工程、铁道、后勤保障等部队,在越南北方执行任务。先后入越的部队共23个支队、95个大队另83个小队,总计32万余人……” 揭开了援越抗美神秘的面纱。</h3> <h3>一、中国后勤部队指挥部&nbsp;</h3><h3>(1966年底前称中国志愿工程队)</h3><h3>主仼罗洪标,政委孙&nbsp;正,副政委刘月生,副主仼兼参谋长王传训,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仼刘&nbsp;胜,副参谋长崔&nbsp;萍,副主仼兼测设总队队长王庚跃,测设总队政委李三元,测设总队副队长张&nbsp;夏,测设总队副政委薛毅远,测设总队后勤处长李&nbsp;训</h3><h3>一支队指挥部主仼龙桂林,政委郭延林,副主仼肖春先、张通达,副政委李清德、于&nbsp;坦,参谋长焦文明,政治部主仼徐&nbsp;恒。以铁道兵二师为主组建,主要任务是抢修、改建河内友谊关铁路线的宋化、北江、安员、市求、圻罗等桥梁,西线的外合桥,中线的多福桥以及河内的龙边大桥。最多时辖:1大队(铁道兵2团,团长续&nbsp;克,政委常喜礼,副团长宋玉恒,副政委李&nbsp;健,参谋长李守信,政治处主仼夏玉援)、2大队(铁道兵6团,团长王治英,政委丁体仁,副团长耿希圃,副政委王世梅,参谋长潘成忠,政治处主仼张象普)、3大队(由铁道兵7团、8团2营、9团3营组建,团长徐&nbsp;光,政委王克成,副团长汤铁山、丁云鹏,副政委尹志成,参谋长刘宏章,政治处主仼曲树德)、4大队(铁道兵9团,团长周子和,政委胡金铨,副团长胡宗宣,副政委吴&nbsp;杰,参谋长王丙寅,政治处主仼刘治成)、44大队(铁道兵10团,团长宋玉恒,政委王钧发,副团长李忠智、李庆善,副政委华功礼,参谋长李守信,政治处主仼贾金桢)、5大队(铁道兵63团,团长苏宝宦,政委卢英林,副团长刘永琪,副政委田洪林,参谋长戌洪伟,政治处主仼叶毅华)、铁道兵58、61八个团,兵力达3.27万人,几乎相当于一个步兵军。1965年6月23日入越,1969年2月至1970年7月陆续回国。</h3><h3>二支队指挥部主仼曾旭清,副主仼朱玉山、李奎三,政委李良汉,副政委马兆昆,副主仼兼参谋长王&nbsp;辉,政治部主仼王乃力,后勤部长董君玉。以工程兵基建53师为主组建。下辖7(工程兵106&nbsp;团,团长夏明显,政委郭佩璋,政治处副主仼卢茂林)&nbsp;、8(工程兵&nbsp;111团,&nbsp;团长刘志高,政委叶从华&nbsp;)、9(工程兵&nbsp;128团,团长韩德仁,政委刘玉昆&nbsp;)、10(工程兵&nbsp;团)四个大队,分别来自本部和通讯兵、测绘以及海军南海舰队等部队,总兵力2万余人。主要任务是担负越南东北地区岛屿和沿海要地设防工程、海底电缆工程、通信线路工程的紧急构筑。1965年6月9日入越1966年9月底完成任务回国。</h3><h3>三支队由空军工程部队组建,支队长邵儒麟,政委陈德埃。下辖11(工程兵221团,团长杨焕仁,政委王&nbsp;恒&nbsp;)、12(工程兵222&nbsp;团)、13(工程兵223&nbsp;团)、14、46五个大队。另配备汽车独立运输营。主要任务为修建安沛机场。兵力不详。1965年11月入越。1969年5月竣工回国。 </h3><h3>四支队支队长刘桐山,政委贺&nbsp;靖,副支队长姚德昌、李悦光、梁青山,副政委李庆寿,参谋长姚德昌,政治部主任李凤桂。由广州军区抽调部队组建,下辖:16、17(工程兵&nbsp;12团)、18(工程兵&nbsp;301团)、19(工程兵302团,团长李兆勤,政委尹世毅,参谋长马万义&nbsp;)、20(工程兵&nbsp;303团,团长李志玉,政委田均埔,参谋长蔺忠明,政治处主仼王亭)五个大队。主要任务为修建全长160公里的1号公路和全长242公里的3号公路路段。1965年9月入越,1967年底竣工回国。</h3><h3>五支队支队长徐成功,政委彭仲韬,副支队长刘德润、杨健、李权,副政委陈&nbsp;彪、席伯宴,参谋长孙凤山,政治部主仼谭秉善&nbsp;。由沈阳军区抽调部队组建,下辖25(工程兵&nbsp;7团)、26(工程兵&nbsp;114团)、27(工程兵&nbsp;307团,团长:张志仁,政委于学恭)、28(工程兵&nbsp;308团,团长王中秋下政委穆翟民)、29、31(工程兵&nbsp;311团政委牛基祥)六个大队和1个民工团(30大队)。主要任务为新建7号、11号公路,维护保障6号路。1965年10月入越1968年竣工回国。</h3><h3>六支队支队长孙林泉,政委罗&nbsp;斌,副支队长徐&nbsp;冼,副政委王锦荣,参谋长丁也,副参谋长陈锡林,政治部主仼蔡长忠、黎&nbsp;群&nbsp;。由铁道兵第十三师和昆明军区工程兵为主编成,下辖32(铁道兵58团,团长吴金诚,政委陈陆)、33(铁道兵61团,团长:马守德,政委李广生,副团长汪少滨,副政委张锡显,参谋长王国荣,政治处主仼刘树华)、34(铁道兵62团,团长:孙富喜,政委肖庭桂,副团长周共祝,副政委陆水庭,参谋长张&nbsp;起,政治处主仼刘世海)、35(铁道兵64团,团长史开锡,政委刘贵武,副团长罗&nbsp;林,副政委韩&nbsp;智,参谋长李胜景,政治处主仼孙克明)、36(工程兵314团,团长范银柱,政委程凤祉&nbsp;,参谋长孙仲芳&nbsp;)37(工程兵315团,团长王成功,政委田国庆,参谋长张汝川,政治处主仼李达善,副主任杨金仓、40(云南民工团)、630(昆明军区高炮630团,团长朱金洪,政委郭汉璋):8个大队及1个舟桥营、1个后勤兵站和138野战医院。主要任务为修建8号、10号、12号公路。1965年9月入越1969年6月全部竣工回国。</h3><h3>七支队支队长赵东波,政委徐克。由某工程建筑师组建,下辖221、312、313三个大队,兵力不详。主要担负红河三角洲地区9个省区、100多个点位上国防工事施工任务,1966年11月入越。1968年2月竣工,大部回国。其221大队又承担了内排机场的飞机洞库等施工任务。于1969年11月竣工回国。  </h3> <h3>二、防空作战部队。先后有陆军、空军、海军的高射炮师、团和雷达、探照灯营连。总兵力15万余人。</h3><h3>  美国对越南的大规模轰炸始于1965年8月,终于1968年10月。其间,我军共派去高射炮支队16个,总兵力达15万以上。其中陆军9个师部、38个团零80多个独立营;空军7个师部、26个团零8个独立营、9个探照灯营和14个雷达连;海军高炮也有2个建制团配属出战。由于我军实行轮战,所以去的部队尽管多达16个支队68个大队(尚不含4个配属工程支队的高炮支队和独立高炮营、团),</h3><h3>成支队建制的高炮部队按入越时间顺序大致分为5批:</h3><h3>  第1批,1965年8月入越,1966年8-9月回国。</h3><h3>63支队(高炮63师)支队长范振声,政委杜河堤,参谋长张锡璞,政治部主仼王建国。</h3><h3>陆军高炮63师师部辖628、627、607、609、空军高炮23团5个团,驻防东线克夫、谅山至友谊关铁路沿线车站桥梁。</h3><h3>61支队(高炮61师)支队长王庆华,政委谢特山。陆军高炮61师师部辖601、602、603、629团,驻防西线安沛至老街铁路沿线车站桥梁和安沛机场。</h3><h3>  第2批,1966年2月入越,1966年10月回国。</h3><h3>33支队(空军高炮3师)支队长金&nbsp;锋,政委李朝玉。空军高炮3师师部辖7、8、9、空10师28、空7师19团、空2、4师各一高机连、22团2、3营,接替63支队驻防东线。</h3><h3>67支队(陆军高炮67师)支队长王思谦,政委崔清福,参谋长吕剑明,政治部主任,董桂梵。陆军高炮67师部辖608、619、625、626、607团、炮兵学院2个高炮连、某部3个高炮营和57高炮团,接替61支队驻防西线。</h3><h3>  第3批,1966年10月至1967年1月入越,1967年5月至8月回国。</h3><h3>31支队(空军高炮1师)支队长阎福增,政委张进凡,政治部主任高华斌。空军高炮1师师部辖1、2、团、高炮6师16团、广空高炮10师29团海军高炮2团3营、南海舰队高炮独立营、雷达6团2个连、探照灯2团3营、陆军124、127、141师各1个高炮营接替33支队驻防东线。1966年10月入越,1967年5月回国。</h3><h3>32支队(空军高炮2师)支队长徐先舟。空军高炮2师师部辖本部4、5、6、3个团及配属的海军高炮2个营、陆军1个高炮独立营,驻防克夫至太原铁路沿线。1966年10月入越,1967年8月回国。</h3><h3>65支队(陆军高炮65师)支队长王建书,政委张林经,参谋长杨致润。陆军高炮65师师部辖613、614、616、623、67师608团及陆军13军高炮营、37师高炮营14军40师高炮营42师高炮营、宣化炮校高炮营零2个高炮连,接替67支队驻防西线。1966年10月入越,1967年5月回国。</h3><h3>62支队(陆军高炮62师)支队长袁守范,政委张克里,参谋长封爱民,政治部主任史新德。陆军高炮62师师部辖602、604、605、620团及16军、38军、39军50军4个高炮独立营,驻防中线太原市钢厂电厂。1966年12月入越,1967年8月回国。</h3><h3>  第4批,1967年5月至8月入越,1968年1月至3月回国。</h3><h3>35支队(空军高炮5师)支队长黄明甫,政委马家祥,参谋长于荣章,政治部主任董&nbsp;华,后勤部长周恒志。空军高炮5师师部辖13、14、15团、海军高炮1团和海军高炮1团高炮营、38军3个高炮营、空军探照灯2团2营,接替31支队驻防东线。1967年5月入越,1968年1月回国。</h3><h3>164支队(陆军高炮64师)支队长姚福合,政委李钦夫,参谋长王&nbsp;凯,政治部主任陈庆涛。陆军高炮64师师部辖610、611、612、622团接替65支队驻防西线。1967年5月23日入越,1968年1月5日回国。</h3><h3>37支队(空军高炮7师)师部辖20、21团、海军高炮8团、空军高炮8师24团3营、探照灯5团2营、陆军65军3个高炮营及雷达16团16连、空军高炮4师2个高机连,接替32支队驻防克夫至太原铁路线。1967年8月17日入越,1968年3月回国。</h3><h3>170支队(陆军高炮70师)支队长张建中,政委李景炎,参谋长孙铭山。陆军高炮70师师部辖621、640、641、642团及31军91师高炮营接替62支队驻防太原市钢厂、电厂。1967年8月入越,1968年4月回国。</h3><h3>第5批,1968年1月至3月入越,1969年2月回国。</h3><h3>39支队(空军高炮9师)支队长王明九。空军高炮9师师部辖25、26、27、高炮8师24团、和陆军6个高炮独立营及探照灯2团1营、雷达6团3个营连接替35支队驻防东线。1968年1月5日入越,1969年3月14日回国。</h3><h3>166支队(陆军高炮66师)支队长王怀义,政委陈敬效,参谋长,王全来。陆军高炮66师师部辖615、617、618、624、海军高炮5团和7个高炮营、1个探照灯营,接替164支队驻防西线。1968年1月15日入越,1969年1月15日回国。</h3><h3>34支队(空军高炮4师)师部辖523、525、528团和独立3团、18团各2个高炮营(含沈阳军区旅大警备区独立高炮营)、30团1高炮营、陆军3个高炮营、空军探照灯5团1营及雷达6团14连,接替37支队驻防克夫至太原铁路线。1968年2月10日入越,1969年1月8日回国。</h3><h3>168支队(高炮68师)支队长潘忠,副支队长温长寿,参谋长朱光远,后勤部长梁文忠辖师部、633(团长陈忠梅,副团长金德,杨润平,参谋长隋玉),634(团长关元风,政委王双成,副团长石会林,参谋长耿洪,副参谋长张树森)、635团,配属部队有:北京军区某某步兵高炮营、坦克兵高炮营,北京军区卫戍区地对空导弹营。天津65军某高炮团,河北省军区石家庄某有线通讯连。广州军区100毫米高炮团,广州军区某探照灯营,河北省邯郸市111野战医院,湖南某野战医院。)接替170支队驻防太原市,共击落美机11架,其中F111敌战斗轰炸机6架。1968年3月15日入越,1969年4月28日回国。 </h3><h3>三、后勤保障部队</h3><h3>总后某分部&nbsp;部长边克信,政委曹清林,副部长史金城、候侠,副政委高照寿,参谋长李瑞祥。下辖至少有19、20、21、22、23五个分部。广州军区代管20分部(广后104部队),昆明军区代管21分部。下辖96、97、98、99(总后勤部凭祥办事处,组建于20世纪50年代初援越抗法期间,政委王代乾政治部主任尚风云,担负转运国内及苏联、朝鲜、蒙古等社会主义国家经我国中转的援越物资。)、100五个兵站;46、47、48、49、50、55六个汽车团;762、764、158、191、181、183、502、504等野战医院和10多个供应站;10多个仓库;7个食宿加油站等30多几个团级单位。中转各项援越抗美军需物资;为过往援越抗美人员提供食宿、车辆加油及援越抗美参战人员伤病救助。为援越抗美的胜利提供了坚实的保障。第97兵站混合库、油料库和第3供应站等配置于越南锦普地区。</h3> <h3>三、后勤保障部队</h3><h3>总后某分部&nbsp;部长边克信,政委曹清林,副部长史金城、候侠,副政委高照寿,参谋长李瑞祥。下辖至少有19、20、21、22、23五个分部。广州军区代管20分部(广后104部队),昆明军区代管21分部。下辖96、97、98、99(总后勤部凭祥办事处,组建于20世纪50年代初援越抗法期间,政委王代乾政治部主任尚风云,担负转运国内及苏联、朝鲜、蒙古等社会主义国家经我国中转的援越物资。)、100五个兵站;46、47、48、49、50、55六个汽车团;762、764、158、191、181、183、502、504等野战医院和10多个供应站;10多个仓库;7个食宿加油站等30多几个团级单位。中转各项援越抗美军需物资;为过往援越抗美人员提供食宿、车辆加油及援越抗美参战人员伤病救助。为援越抗美的胜利提供了坚实的保障。第97兵站混合库、油料库和第3供应站等配置于越南锦普地区。</h3><h3>四、其他援越部队:</h3><h3>1、通讯工程大队(团)队长郑希增,政委李志平,&nbsp;副队长王&nbsp;毅,&nbsp;政治处主仼王新云。由昆明军区组建,辖4个中队,估计有千余人。1965年8月18日入越,1966年7月回国。</h3><h3>2、扫雷工作大队(团)队长张寿灜,政委郭宝兰。以南海舰队为主组建,辖扫雷艇12艘、保障艇4艘,计300余人(据网上老海豹文章讲为318人)。担负清除海防、鸿基港口航道的水雷任务。1972年5月入越,1973年8月回国。</h3><h3>3、船运大队,队长杨振和,政委周丰成。1965年6月6日出航,1966年9月22日回国。</h3><h3>4、地空导弹专家小组,组长陈辉亭,副组长张至树、桑振芳、刘显威。</h3><h3>5、广州军区负责组织指挥和后勤保障的有15个师,另6个高炮团、7个探照灯营等,共18.8万余人。  </h3><h3>援越抗美参战部队1973年8月全部回国。&nbsp;</h3><h3>说明:以上所说的与《中国人民解放军的80年》一书中有所不同,该书中讲:1965年8月1日至1969年3月止,中国人民解放军先后派出9批高炮部队轮换入越作战,计有16个支队、辖63个高炮团和50个队属高炮营及部分高射机枪连和勤务分队等,总计15万余人。我们所说高炮团64个,尽管与当时负责派遣高炮部队入越参战的军委炮兵司令员宋承志及各支队首长回忆录、空军院校编写的空军战史提供的数字相符,明但不一定十分准确。除以上16个支队外,还有些高炮团和高炮独立营是配属工程部队的,如一支队配有35个高炮连、六支队配有1个高炮大队;其余各工程支队基本上是每大队配属至少1个高炮营。这些部(分)队已计入工程部队兵力内,故在此未计。另外空军计算数字内还包括海军2个团,而空军有些团是拆开为营分批配属别部,实际全团均入越参战,但以营计了。</h3><h3>总之,援越抗美参战部队的统计还是不够精确和完整。细分精算这个任务还很重,有待于进一步查对落实。期待参战战友补充、修正。更希望解放军总参谋部印发法定性文件。&nbsp;</h3><h3>注:部分资料摘自梅孝斌《秘密出兵》,感谢各参战部队战友提供的珍贵材料及修改意见。</h3><h3>请参战老战友收藏和转发。</h3> <h3>四、其他援越部队1、通讯工程大队(团)队长郑希增,政委李志平, 副队长王 毅, 政治处主仼王新云。由昆明军区组建,辖4个中队,估计有千余人。1965年8月18日入越,1966年7月回国。</h3><h3>2、扫雷工作大队(团)队长张寿灜,政委郭宝兰。以南海舰队为主组建,辖扫雷艇12艘、保障艇4艘,计300余人(据网上老海豹文章讲为318人)。担负清除海防、鸿基港口航道的水雷任务。1972年5月入越,1973年8月回国。</h3><h3>3、船运大队,队长杨振和,政委周丰成。1965年6月6日出航,1966年9月22日回国。</h3><h3>4、地空导弹专家小组,组长陈辉亭,副组长张至树、桑振芳、刘显威。</h3><h3>5、广州军区负责组织指挥和后勤保障的有15个师,另6个高炮团、7个探照灯营等,共18.8万余人。  </h3><h3>援越抗美参战部队1973年8月全部回国。 </h3><h3>说明:以上所说的与《中国人民解放军的80年》一书中有所不同,该书中讲:1965年8月1日至1969年3月止,中国人民解放军先后派出9批高炮部队轮换入越作战,计有16个支队、辖63个高炮团和50个队属高炮营及部分高射机枪连和勤务分队等,总计15万余人。我们所说高炮团64个,尽管与当时负责派遣高炮部队入越参战的军委炮兵司令员宋承志及各支队首长回忆录、空军院校编写的空军战史提供的数字相符,明但不一定十分准确。除以上16个支队外,还有些高炮团和高炮独立营是配属工程部队的,如一支队配有35个高炮连、六支队配有1个高炮大队;其余各工程支队基本上是每大队配属至少1个高炮营。这些部(分)队已计入工程部队兵力内,故在此未计。另外空军计算数字内还包括海军2个团,而空军有些团是拆开为营分批配属别部,实际全团均入越参战,但以营计了。</h3><h3>总之,援越抗美参战部队的统计还是不够精确和完整。细分精算这个任务还很重,有待于进一步查对落实。期待参战战友补充、修正。更希望解放军总参谋部印发法定性文件。 </h3> <h3>统计员</h3> <h3>统计员</h3> <h3>通信员</h3> <h3>美篇编辑者:刘家寿</h3><h3>战地回忆录:王光荣</h3><h3>总策划指导:何宗荣</h3><h3><br></h3><h3>部分资料来之网络,资源共享,版权所有原作者。</h3> <h3>一组高炮部队援越抗美战争中老照片</h3> <h3>打下来美国佬飞行员,送交给越南政府。</h3> <h3>击美国飞机现场</h3> <h3>中越报刊,刊登支援越南人民。</h3> <h3>一组宣传援越抗美战争的画报及邮票</h3> <p>王光荣撰写回忆录</p><p>刘家寿制图编辑</p><p>何宗荣策划指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