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回顾我们在农村插队的经历……</h1> <h1> 时光一晃45年就过去了,现在回忆起我们高中毕业去农村插队(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经历时间虽然不长(将近三年),但有些事<font color="#1564fa">例例在目、浮想联翩……</font>有些事磨糊不清、逐渐淡忘……</h1> <h1><span style="color: rgb(69, 69, 69); font-family: ".PingFangSC-Regular"; font-size: 21pt;"> </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font-size: 17px;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font color="#ed2308"><b>毛主席的指示(原文):“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说服城里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子女送到乡下去,来一个动员。各地农村的同志应当欢迎他们去。”</b></font></span></h1><h1>随即在全国各地开展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大批城市知识青年下放到了农村劳动。</h1> <h1>(百度百科的注解:<br> “插队”,通常是指1980年以前中国城市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一种模式。<br>上山下乡有两大模式:农场(包括兵团、干校)和插队。与农场模式不同:插队属于集体所有制,无需政审体检等手续,也没有严格的名额限制(赴边疆除外),顾名思义就是安插在农村生产队,和普通社员一样挣工分、分红分口粮。1968年以前的上山下乡以农场模式为主。因文革造成了中学生滞留学校,到1968年中国出现了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六届初、高中学生(即“老三届”)一起毕业的奇景。这年的冬季起,插队模式就成为上山下乡的主要模式。人数规模之大、涉及到家庭之多、动员力度之强、国内外影响之深,都是空前绝后的。“插队”从此成为一个特殊意义有代表性的词汇。<br> “ 插队”模式不同于农场模式的突出特点是没有后勤,因此就有一个非过不可的“生存关”,一些尚未成年又在当地没有亲属帮助的知青所处的生存困境,给整个社会造成巨大的不良影响。结束上山下乡的理由中若干个“不满意”也主要来自1968年以后的插队模式。<br> “插队”模式带有明显的“待业”性质,可通过当农民几年,然后“农转非”途径回城。)</h1> <h1> 1974年的二月(估计是阴历正月)下旬的某天上午,我们(忻县地区高中毕业的同学)集体带上行李参加完那届“知青誓师大会”,我们班的十几位同学(我们班另外还有一个知青点)坐上了卡车(老司机是一起插队同学的父亲)前往本县的奇村公社(现在为乡政府)石家庄村(可不是河北的省会哦),是比较远离城区的插队点。</h1> <h1> 第一顿的午饭是在村里大队部院吃的揪片面(当时城市里凭粮本供应居民15%的细粮,农村白面就更少),虽然吃的有点牙碜,可这是当时村委会接待客人的好饭啊……给我们做饭的是一个约50多岁的老汉,嘴上有先天性唇裂残疾,说话有些走气,后来听说他原来在乡间里是卖一种饼(当地叫“干馍馍”)类的小商贩。</h1> <h1> 回想在1968年(我们正在上小学),当北京来的知青(老三届的毕业生)到火车站时,我们各校师生组织夹道欢迎活动,那场面热烈轰动。有一同学他父亲在铁路上班,他有机会能近距离接触北京知青,并且得到一个礼物~面包(后被同学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面包”)……在后来的插队生活中,与他们(北京知青)聊及刚来山西的情景,曾有很多人是有天真的想法(父母给带一大网兜面包,吃完后就可以返回去了!)……</h1><h3><br></h3> <h1> 在改革开放后,逐渐听说了去东北北大荒和陕北的各省及京沪知青的不同艰苦生活遭遇,也听到去云南西双版纳边境等地区的插队险况经历……</h1> <h1> 我们插队的石家庄村位于忻县城西北30公里处云中河畔,耕地有7000多亩,村庄占地面积1500亩,当时约有1100多户人家,约3600多口人(在奇村公杜算第二大村,经济收益还算中等,每个工分有八角多钱),分成9个生产小队,我们都被安派在第八生产小队,开始分三组分别住在几个老乡家中。</h1><h1> 这时国家对知青的政策有所调整(比前些年的待遇有所提高),第一年有粮食供应(28斤/人、月)和每人380元的安置费。因此在过了一个月后,县知青办部置各公社互查落实知青经费使用情况,我被抽调到另外一个公社的几个知青点查帐,其中一个叫水头沟村(此村更穷,老乡大部分住的是窑洞)的知青点,虽然知青经费无任何挪用,但购物或买菜不方便,所以他们的吃住生活更拮据……</h1> <h1> 我们村的土地是(季节性)云中河冲积扇形成的三叉地带,当夏季洪水少时只流向北云中河,如果洪水多时同时也流向南云中河,且北南河床都高于种地田成了悬河,所以每当有大雨来临时为防止洪水冲开堤坝,村里的民兵要冒雨前往护坝……因此种地的土壤为沙土地,平时种部分冬小麦、玉米、高梁外,还有红薯、土豆、豆类,及其它经济作物像西瓜、甜瓜、花生、棉花等。</h1><h1> 像种小麦、高梁在村里是种植高手的农活(要摇耧),我们只能先从简单的种玉米开始,种瓜要担砂覆盖,一天下来肩膀都要红肿(需要锻练的过程)。种红薯要将秧苗浇水掩埋再起垅,开始累的腰酸背痛。种植棉花要喷药治虫,因此经常有人药物过敏……</h1> <h1> 在“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学习、掌握农活的锻练中,每个人饭量都增加很多(每天能吃近两斤粮,半月或一月才有点肉),女生将部分主食余给男生。到秋季收获后,我们每个人都感觉基本上熟悉了农作物的操作,从心里到体力各方面都有很多的提升。我自己还在屋前种了南瓜,瓜藤从窗前爬上房沿至房项,施了鸡粪后,每根藤能结两个大南瓜,也验证了自己的学习成果……</h1> <h1> 我们插队的这个时期正是“农业学大寨”的高潮阶段(也是文革的后期),因此在收秋后青壮劳力(民兵组织)都在进行大规模“平田整地”运动(连当地老乡都说这是冬季最累的几年)……</h1> <h1> 刚开始我们(知青)挖土方完不成当天任务(每人20立方),过半个月后才达标。</h1> <h1> 为了赶在冬季来临之前尽量挖多土方(先堆积起来,冬天再拉运到低凹处),指挥部经常通知加班(将午饭、晚饭送到地头,吃饭半个小时,刚吃饱就接着高強度劳动,身体各部及肠胃很不适应)到晚上11点半才能收工……</h1><h1> 有一天(又累又困)早晨起晚到工地,指挥部的头就“上纲上线”的训我们:为什么要迟到,如果你们有办法就不用“学大寨”……</h1> <h1> 在冬季里大家都是早出工带上午餐,每人几个窝头和咸萝卜,等中午休息在地头烧柴火烤冰窝头,有时烤不热赶紧吃(开工时间到了),很多人都出现肠胃病,我从那以后就经常出现肚涨胃痛(胃寒病症),严重时找村里的中医针灸或开药(理中丸)。</h1><h1> 这第一年冬天我们自己生炉子,晚上经常弄不好就焖灭了,早晨起来看到水盆里还结了冰。刚上冻我还冻伤了耳朵,房东大婶告我一偏方,用茄杆煮水洗耳,不知什么原因(方法不当?)时好时又犯……等天气回春后及第二年冬季再没冻伤。</h1> <h1> 在近一年的农活、平田劳动中,我结识了我们小队的一位帅哥(用现在流行语),年龄略大我们些,他们家父亲是队里的“摇耧”能手,还有一个兄弟(也帅且有劲)俩上学妹,全家每年挣工分是小队里的数一数二……因为他穿衣打扮很精干还会理发,所以我经常约他来给我们理发、聊天,给他抽几根海河牌烟卷(0.28元/合)算是报答。</h1> <h1> 在我们逐步习惯了农村生活后,也溶入建设新农村的活动中,帮助过房东重建住房,响应上级号召一起改进村里的旧茅厕,帮助村团支部办黑板报,参加村里大队的文艺排练演出,组织了村里蓝球队参加公社各村的比赛,大队也安排我们住进了知青大院。我们村在当时算是建设新农村的典范,每个小队部都购置了一台18吋电视机,每天傍晚队部有很多人观看电视节目……</h1><h1> 说起比我们先来的“北京知青”,我们这届来时他们已经有多人参加工作或调走。后听说奇村(公社所在地)和我们村的“北京知青”是属于北师大附中的同学,他们中有邓小平的次子、胡乔木的儿子、还有几位部级干部的子女……我们在院里整理旧物时,发现了胡和平(乔木之子)给其它同学的信件,那文章写的很有造诣,趣味横生……</h1><h1>【例举给几位同学的不同的建议:</h1><h1>摘录</h1><h1>各人自扫门前雪</h1><h1>休管他人瓦上霜</h1><h1>……<br></h1><h1>得胜的狸猫赛如虎</h1><h1>落架的凤凰不如鸡</h1><h3>……】</h3><h1> 我们知青院外不远处有个小水塘,当我看到有卖小鸭时很好玩,就买几只放到小水塘让它们游玩。给我们做饭的又换位了大叔,他曾在解放前做生意闯过口外(走西口),见识广、经历多经常给我们讲他的买卖故事,有的同学还从他手里买过袁大头银元。他将我们的做饭的泔水和边角菜叶喂鸭子,夏季收工后我们也将鸭子赶往小水塘戏游,顺便再捞一些小虫子喂鸭,感觉是一种很惬意的活动……</h1><h3><br></h3> <h1> 给大家讲一个“惊悚”的故事,村里需要购买一批水泥电杆,就组织民兵(三个人拉一平车)到20多公里外的原平(县城)电杆厂拉运,为了赶路是在晚饭后出发走夜路,待经过几个村庄后时间已接近半夜三更,那天的月亮朦朦胧胧,晃忽中发现有“<font color="#1564fa">两团小蓝光</font>”(有的人说那是“<font color="#1564fa">鬼魂光</font>”)打抖旋转,它们不远也不近……幸亏我们人很多,但队伍在行进中拉开一定距离,所以很多人心里有些慌,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在一阵嗖嗖的小风过后,那“鬼魂光”在夜色中消失了……在我们后来的回忆聊天中,遇到一位有识之士讲解了“此事”的化学现象,是坟地里的尸体在腐化后分解的一种磷化气体飘在空气中,在夜晚能发出“<font color="#1564fa">微弱的蓝光</font>”。</h1> <h1> 看到上面的小树林使我想起了村边不远的云中河畔,村里每年要组织民兵在堤坝上干活,修补薄弱的堤坝部分,疏通引洪灌溉的涵洞,补种、修剪树木……记得有一次在河床内干活,休息时把铁锹和胶鞋就放在旁边,到堤坝上的树下乘凉躺会儿。一阵闪电暴雨来临,大家伙都在想办法避雨,不一会就看见洪水从上游滾滚而来,这才想起我的胶鞋和铁锹还在河床内,就想很快跑过去拿回,这时我们的(村民)组长一把拽住我说:不要命了!我是第一次发现几十米宽的河面,洪水就像排山倒海的急流,瞬间瞋瞋上涨就腌没了整个河面……</h1> <h1> 我们这一届以后,又来了一批以单位子弟组织插队的知青,也有一位带队的管理干部一起到来。</h1><h1> 在1976年春节来临之前(小雪与大雪间),给我们做饭的大叔经他的努力帮我们喂成一头出栏猪,所以这年的腊月里伙食经常有肉吃……我们这届的有个同学提意在村里过个“革命化的春节”,大部分的人也同意在村里过回不一样的(农村景象的)新年,因此在年前回城从家里带回些年货以丰富在村里的年味……就在大家兴高彩烈的打扫卫生贴窗花对联时,发现库房有条狗(不知是那个邻居老乡的)正在偷吃我们炖熟的一大盆猪肉(吃的所剩无几),就赶快喊关住院大门~打狗!那条狗看到我们都拿着木棍追牠,边躲边吼叫起来……旁边的邻居老乡听到不正常的狗吼声赶忙过来,询问怎么回事?我们讲辛勤一年多喂的猪,被牠几次偷吃的(仿佛让牠过了个丰盛的年)快光了……邻居老乡看着也不过意,就找来狗家主人送了些过年花馍了事。</h1><h1> 过年期间我们也与村里关系要好的年轻人一块联欢,庆贺几年来互相帮助,共同努力营造的劳动关系。由于我经常在家里帮父母做饭,所以在同学、老乡聚餐时我会主动提出掌勺炒菜,也出过笑话(有回炒鸡蛋掂勺,慌忙中掂掉一半在地上)……。</h1> <h1> 我们村距县城将近30公里,当时也没有城乡班车,所以大家都是骑自行车回城(偶尔也尝试着步行锻练回家)。在夏天有时几个同学一起路过奇村镇的双乳湖,便抽时间在湖里游泳,横渡一次有近千米,望对岸人的身高也就几厘米……</h1> <h1> 那年夏天的唐山大地震,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虽然我们住的是木框结构的砖瓦房(比较新的),可大地震带给我们的震感仍是较強的(估计有四、五级的震动感受),根据上级的要求安排我们也在院内搭起了五颜六色的塑料布(用每个人自己的)帐蓬,一直小心翼翼的在这里睡到了深秋才搬回屋内……</h1> <h1> 再到了九月九日从广播电视里传来一个悲痛的消息,伟大的领袖毛主席在京去世……我们也都扎了小白花、配带黑袖箍,带着沉重的心情随后参加了由公社党团组织的追悼大会。</h1> <h1> 这本小影集是我插队前买的,怎么样?保存的还很好吧……</h1> <h1> 当时我们家有一部海鸥牌120照像机,父母当宝贝似的不须我拿到村里(怕弄丢了),因此拍的照片大多是在城里同学聚会和分别各奔工作岗位的留念照……</h1> <h1> 我看到院里有些旧木料,就请帮我们理发的那位帅哥在村里找了一位木匠帮我做了个床头柜(很留念的插队物品)。又将剩余的一根枣木棒,我很用心地削成了一个锹把(这种枣木把越用越发红),用烧红的铁丝在锹把上烫出了“插队纪念”四个字。最后我被招工离村时,那帅哥(我的好朋友)说什么也要求我将有纪念意义的锹和把一起送给(留给)他……</h1> <h1> 快到年底时,看到很多同学(插友)都陆续当兵、招工上班离开,自己的心理有很复杂的矛盾状态,其一是别的同学都有办法(够两年“再教育”)当兵、充工,而我还要等多久……其二是刚适应插队生活,眼看大家都在丰富多彩的活动中有所收获就又要离散……幸亏在这时我们公社有三个铁路招工名额(是给三个部队子女的),有一个部队子弟要“当兵”走,让我拣了个“漏”似的才挺进了“铁路大军”。</h1> <h1> 这是我现在仍用的刷牙缸……是当时下乡插队县知青办统一送给我们的“纪念物”。</h1> <h1> 回顾起四十五年前的那段蹉跎岁月,就像放幻灯片一样,一幕又一幕。一个院儿里生活起居,一口大锅里吃饭,一片田野里劳作,一起经历艰难困苦,一块接受心灵的蜕变,茁状成长……</h1><h3><br></h3><h1>备注:本篇里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再此表示感谢!</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