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东神沟里并没有神,东神沟是由尹壁村的尉家祠堂而得名。我们家就住在这条沟里。</h3><h3> 东神沟在涧河南岸的黄土高坡上,这里的沟,是由长年累月的雨水冲刷而成。历经岁月,形成的断崖峭壁,长满了毛毛草,土悬崖的半腰上到处长着野刺槐,野酸枣,夏天里碧葱葱的。高高的崖顶上还长了一溜高高的椿树,悬在半空上,远远望去愣愣险险的,喜鹊还敢在树上筑巢。</h3><h3> 这里在我们村已算得上荒郊野外了,除了尉家祠堂,没有人在这里修房盖屋。一是感到晦气,再者也有些害怕。听说五六十年代,河南兄弟两携家带口的逃荒到了这里,住到了村里人种田临时避雨的,两孔没封口的土窑洞里,这条沟里有了第一家人。</h3><h3> 后来陆陆续续,零零散散的在这条沟里挖窑安家的多了起来。我们家来地时候已经有好多家人了。</h3><h3> 窑洞的样式,给延安的土窑洞没什么两样,都是顺着峭壁的走势,三三两两,有高的,有低的,缓缓坡坡的布满了沟沟坡坡。</h3><h3> 我懂事起就没看到过尉家祠堂。在上学的路上路过一大块空地,到处都是砖头瓦砾,也很少长草,听说是祠堂旧址,在破四旧时拆了。打那以后路过这里的时候,总觉得身上麻麻的,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似的,一个人路过时总要加快步伐或者小跑,不敢左右观顾,像做了贼的心虚,为了增加胆量自己还哼个小曲儿。</h3><h3> 有一次我感冒了,妈妈拿着一块硬币,在我头上转了两圈,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要是尉家的先祖跟上了我就立住。奇怪了硬币直直立住了。第二天妈妈到祠堂旧址上烧了香,烧了纸,磕了头。回来给我单独做了一碗油泼面,我吃了那碗香喷喷的油泼面真的好了。我也觉得可笑,可有不敢问个详细。也有些好奇为什么不让吃药,用这样办法来治病。</h3><h3> 东神沟历经水月,沟的左右,沟的中间已住满了人家,公路硬化了,还安排上了路灯。家家户户院内院外整洁一新,各家的大门都贴上了瓷砖,红彤彤的,晚上开了大门的灯还反出了红光。东神沟再没有了以前的荒凉。</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