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倥偬,四十载故乡

我是江边一老等

<h3>  是七八岁离开的家乡,转眼四十多年过去了,对家乡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刻,也许是因为年龄的原因,夜晚做梦,儿时的景象会时不时的浮现。小时候的玩伴大都和自己一样,常年漂泊在外,已经很难再相见,就算回乡,家里的长辈也已经很难相认,只有街上矗立着的几棵老树,斑驳的枯枝还在向远方努力伸张着,仿佛在等着归乡的子孙。</h3><h3> 走在老街,已经不敢抬头,说话也是试探着喊着爷爷,奶奶,叔伯,婶婶,很怕喊错,兜里多装了几包烟,遇到人,马上走过去,递烟,陪着笑脸,试探着问喊什么,也就是在这时候,直起的腰才会真正的俯下来,也只有这时候,才会让自己对身边的一切不再有芥蒂,才会让自己和已经陌生的家人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h3><h3> 还记得家乡的村前是一片苹果园,村西和村后都是长得很粗大的杏树,这些地方都是小伙伴的乐园。有一次在苹果园里玩的时候,和长一辈的一个一般大的叔叔抓蜜蜂,抓到蜜蜂骗他说,蜂蜜是从蜜蜂的尾巴出来的,让他去舔,被蜜蜂蛰了舌头,被我们小伙伴取笑了一个夏天。</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现在去村前看到的却是一望无际的麦地,苹果树是早已经没有了,地里还有一个不知道应该喊什么的五六十岁的妇女在浇麦苗,浇地已经都是用电了,记得小时候还是用机器,村里也就几台机器,大家都不分白天黑夜的排队,为了浇地,经常陪父母睡在地里,往往每块地都浇过来,用时要一个多月,所以,粮食产量就很差。记得儿时家里的主食就是地瓜面蒸的胶皮窝窝,这种叫胶皮窝窝的东西,也是家境好一点的才能吃到,大多数家庭,也只能吃玉米秸秆、玉米芯磨的粉、掺地瓜面蒸的窝窝头,那已经很难吃了,所以,对于小伙伴们来说,野外的东西就成了打牙祭的珍宝了,什么小青苹果,青杏,菜园里的茄子,黄瓜,茄子,辣椒,葱,萝卜,韭菜,不熟的西瓜,甜瓜,都是我们打牙祭的东西,所以,经常有爷爷奶奶找到家里告状,还有一次,偷吃了六奶奶施了农药的留作种子的黄瓜,有人告诉了六奶奶,六奶奶吓得疯了似的垫着小脚满街找我们,把我们抓到她家,挨个喂碱面疙瘩,拿出自己不舍得喝的蜂蜜每人给冲了一大碗蜜水让我们喝,怕我们回家不好交代,临走还每个人给了几根大黄瓜!</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 村西有一条小河,那时候河水还是很深,由于经常下河游泳,抓鱼摸虾,也就练就了很好的水性,夏季雨水特别多,河水都能漫过河堤,漫过了桥面,顺水漂着很多水草,小伙伴在水里扎猛子,能够从河这边一个猛子扎到对岸,有时候拴上一根地瓜秧捞水草,回家喂猪,原因大都是怕回家挨揍,发大水的时候父母是禁止我们去游泳的!也就是那个年代,每次下大雨发大水时,才会出现满街抓鱼的场景,真是欢天喜地,人欢马叫的快乐景像!</h3> <h3> 村后长着一大片杏林,都是枝繁叶茂很粗大的杏树,无论是开花时节,还是挂满青杏的时节,里面都是小孩子的,老树干上会分泌一种透明的树胶,小孩子都会用手扣下来吃,嚼起来粘粘的,在那个年代,这种东西是仅次于糖的好东西!记得杏林中有一棵特别的杏树,树干要两三个成人才能够围过来,结的果子很少,但是,果子特别大,一般是吃不到的,因为果子成熟是看不见的,都是无法预料的自然掉落下来,里面满都是水,落到地上都摔的很烂,无法吃了,如果在树上去寻找,却没有一个成熟的!</h3><h3> 冬季,小孩子都放假了,这更是小孩子疯玩的地方,一群小孩子在树上捉迷藏,先抽签决定用红领巾捂上一个小伙伴的眼睛,其余的小伙伴在树上躲起来,捂住眼睛的小伙伴就摸索着去捉,因为,每个枝桠都是很清楚的,所以,寻着某个树枝,就会抓住,也就另一个轮流开始!</h3><h3> 那时候,家境是十分拮据的,虽然父亲是政府工作人员,但是工资也是很少的,基本不能维持家里的生活,也就是过年了,母亲才会给我做一件衣服,压岁钱也不敢给多,只有两角钱,一般情况下,很不舍得花掉,拿几分钱去买几块硬糖,放兜里,找小伙伴跟前去炫耀,一块糖用牙咬开分成几小块和小伙伴分享!那感觉就是无可比拟满满的幸福!</h3> <h3>未完,待续……</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