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这是一块草地,是铺嵌在高楼鳞次栉比、街路车水马龙新城区内的一块绿色空地。它普通又普通,没有谁还记得它的过去,可是,在曹家兄弟面前它却是走过百里千里才寻到的一块绿色宝地。这里有太多的诉说,太多的童趣,太多的依恋,太多的不舍,太多的永远说不完的童年记忆。</h3> <h3> 2018年盛夏,远在吉林、北京、新疆的永春、永启、永深和长春的永生曹家四兄弟会聚在长春,相约一起回家乡,寻找童年走过的足迹。<br> 走过千里来看你,故乡,你在哪里?</h3> <h3> 长春市西郊靠山屯是兄弟四人的出生地,那时的郊区现在已经是城区了。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变迁,靠山屯和周边的村庄早已没有了踪影,可是让兄弟们眼前一亮、欢呼雀跃、欣喜若狂的却是这条河、这座桥、这块绿色的土地。</h3> <h3> 这是家乡的无名河,河水从屯前流过,润泽着家乡的土地,养育着家乡人。</h3> <h3> 这是家乡的桥,原虽是木桥,却高而坚实。桥架南北,途通路顺。平时,桥高出河面五米,一到丰水期,河水上涨距桥面仅一米左右,河也扩宽至千米之多。小桥流水,河宽水深浪急,倒成了孩子们玩耍的好去处。<br> 大雨刚过,一群孩子迫不及待聚在桥上,大呼小叫比赛跳水,不管是呛水还是淹个半死都要跳下去,顺水游出百米又返回接着跳,直到精疲力尽,太阳西照。<br> 水阔任鱼游,浪险任蛙跳,夕阳西下炊烟绕,童声嬉语在晚桥。</h3> <h3> 我们的诗人永启小时候常在这桥处玩耍,对小桥有特殊的情感:<br> 我是小草,走向荒郊。<br> 我也会跑,跑向金桥。<br> 金桥多美好,送我上大道。<br> 大道连天涯,大道连海角。<br></h3> <h3> 这是家乡的草地,放牛、读书、唱歌、挖野菜,无论是花香四溢的夏季,还是寒风凛冽的冬天,这里都是孩童们追逐嬉闹,尽情玩耍的天堂。</h3> <h3> 躺在绿茵软绵的草地上,多么放松惬意,一切的疲惫怠倦,忧伤烦恼都会烟消云散。小时候就是这样躺在草地上的,闻着野花的清香,听着蛙声虫鸣,望着蓝天白云,童年的许多梦想就象这变幻的云朵多姿多彩。</h3> <h3> 蹲在地上找什么?哦,原来看到了野菜,这可是小时候充饥的野菜呀,抓在手里就像捧着童年时的一滴雨,挽留着童年一习清凉的风!</h3> <h3> 靠山屯因背靠小山而得名。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屯依山而居,南低北高。雨季常发大水,有时屯南会汪洋一片,可是大水冲至屯前几十米就戛然停止,两天后悄悄退去。小灾常有,却没什么大灾,屯北高高的地势保佑了全屯人的太平。</h3> <h3> 发水时还有许多趣事。有时会顺水冲下来许多大小木料烧柴,猪鸭畜禽,水退后大大的鱼也晒在甸子上,一个小水坑就能捡到十斤的鱼。</h3> <h3> 愚公真的能移山,靠山屯的山址如今已夷为平地。机车轰鸣三个月把山土挖走了,长春市环城的第一条高速公路就全是用这方土打的地基。<br> 靠山屯的山也是无名山,历史上从没有人给它起个好听的名字。几百年来,这山默默地守护着屯里几十户人家,如今又默默地为城市现代化交通做出了无名的贡献,我们怀念、眷恋、崇敬这座山,记住这座山。</h3> <h3> 永启深情的诗表达了对家乡的爱恋之情:我回家乡来,家乡的小山已不在,变成了高楼一排排,多像五彩云霞开,开在云天外。当年的小河依旧在,金桥银桥河上摆,多像天河流到家乡来,流得多欢快!我搂住三哥,三哥笑开怀,我搂住老哥,老哥笑颜开。兄弟们搂抱在一起,变成了小童孩,泪水挂满腮。</h3> <h3> 重走上学路。从靠山屯到大屯九中每天往返十六里路,永生就是这样连跑带颠、风雨无阻地读完三年的中学课程。</h3> <h3> 这段铁路的路口是永生上下学的必经之路。有时放学会坐在这里的树荫下看书写作业,因为回到家天就黑了,家里那点灯油得省着用。</h3> <h3> 永启家从靠山屯搬到潘家屯距大屯九中近了,但也五里地之多,初中高中,每天往返十里地,完成了六年的中学学业。</h3> <h3> 永深也同样爱着读书,以顽强的毅力,走完哥姐走过的读书路程。</h3> <h3> 永春在天增堡的长春市第二十二中学读书,今天有幸回到母校的身边,站在校门口向里张望,半个多世纪了,教室的小平房变成了漂亮的教学大楼。母校,我来看你,道不尽的太多感慨与思恋。</h3> <h3> 在母校门前多留一会,永春有说不完的话。</h3> <h3> 这条路叫战备路,就是兄弟们共同走过的求学路。它承载着太多的少年记忆、天真的梦想、未来的憧憬、青涩的少年情怀。今天来到这里心潮澎湃,旧情旧景让他们流连忘返。</h3> <h3> 多走几遍,回味是美好的。</h3> <h3> 多看几遍,这条路还在修建。</h3> <h3> 走不够的上学路。兄弟四人手挽手,肩并肩,一起迈步,一起向前走,一起回味着那青春的脚步。</h3> <h3> 他们从远处走来,又向远处奔去。</h3> <h3> 天增堡是永春少年时的家,有过心酸、美好、喜悦,有过憧憬。</h3> <h3> 来到永春家乡,想起永春的妈妈。永启写的诗让人热泪盈眶:<br> 兄弟们来到天增堡,泪眼已模糊。只见高楼耸立,不见大娘门前的大柳树。可是大娘好像还在柳树下,忙着做鞋缝袜补衣服。老哥含泪珠,想起了少年在苦读。虽是孤儿和寡母,努力没停步。大娘喊着“红儿”,给我递来麻花与烧饼,一个甜来一个酥,大娘永在我心灵处。</h3> <h3> 永启千言万语写不尽对大娘的思念:大雨哗啦啦,不见有晚霞。有晚霞,那是大娘摸着我的小脑瓜,让老哥把我送回家。老哥走在泥水里,我趴在老哥的后肩胛。那年我九岁,老哥十五刚长大。背着我走了八里地,一路一跐又一滑。走进高粱地,高粱响唰唰。走过棒槌杨,杨树展枝丫。响唰唰,那是大雨把琴拉。展枝丫,那是大娘大哥如晚霞放光华!</h3> <h3> 潘家屯,永深的第二个家。那年永深回乡寻家,还找到了这个自家的院子,院址没变,房子早已易主重建,可还算是找到家了。永深兴高采烈,顶着雨在院子逗留不舍离开。</h3> <h3> 2018年又来找这个家,院子、房子没有了,有的是成堆的砖瓦木料。</h3> <h3> 曹丽爸妈家的后院墙,虽已重建,可还是曹丽长辈住过的家址,也是曹丽的出生地。家址在,人已不在。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绿草依旧笑春风。</h3> <h3> 大屯火车站。家就是一个小小的鸟窝,鸟长大了,展翅高飞了,可还会时不时地飞回来,这个火车站就是鸟儿们飞来飞去的中转站。</h3> <h3> 汽车公园建在靠山屯西南角上,砖石水泥覆盖了大地泥土的芳香。</h3> <h3> 汽车公园的一个台阶上。</h3> <h3> 走近点。</h3> <h3> 再近点。</h3> <h3> 看清了吧!</h3> <h3> 很开心。</h3> <h3> 讲什么呢?</h3> <h3> 他说靠山屯就在那个地方。</h3> <h3> 汽车公园长凳上休息一会儿。</h3> <h3> 他们商量要去靠山屯。</h3> <h3> 这条路通往靠山屯。</h3> <h3> 一步一留影。</h3> <h3> 看见后面的楼吗?那就是靠山屯。</h3> <h3> 远远望去,靠山屯地址上盖了这么高的楼。</h3> <h3> 看到了吗?看到什么?你看到的是一家普通饭店,可这就是家呀!这就是靠山屯曹家大院的旧院址。这里是爷爷奶奶的家,爹妈的家,四兄弟出生的家。大院有正房厢房,四兄弟哥姐弟妹和父母就住在这里。</h3> <h3> 几回回梦里回老家,今天就站在家的门口。马行千里识旧途,走出千里万里也认识回家的路,也能认出家的门。<br> 走过千里来看你,家,你就在这里。<br>鸿雁,天空上,队队排成行。天苍苍,秋草黄,心系北方家乡……</h3> <h3> 这是家吗?又不是家,熟悉的家院陌生的门槛。兄弟四人进屋被年轻人问:客人,吃点什么?炖大鱼笨鸡还是炖大鹅?什么也不吃!他们倒成了主人,我们可是还乡团。<br>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发白;孩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h3> <h3> 历史在变迁,生活维度已经蜕变。看到了三至五十年代我们出生时的旧房址上矗起了高楼大厦,莫名有一种失落和愁怅,又怀念起儿时一家人挤在一个院子一铺炕上亲密的乡土生活。可是,泥泞的路,漏雨的房,露脚趾的布鞋,冻裂的双手,没有谁还想回到过去,小时候及父辈的辛酸过往只能回忆。<br> 七十年的奋斗,家乡后辈的生活彻底改善,高高的大楼是他们的住房,小汽车是他们的交通工具,汽车公园是他们的娱乐场所,远郊农村照样种地的亲戚也都享受着现代化生活。<br> 寻找儿时的记忆、童年的足迹、逝去的青春,更要读懂什么是时代的进步,什么是幸福。时代留下的记忆只是我们的故事,激励我们传下去的是奋斗的精神。</h3> <h3> 岁月无情地带走了美丽的童年、懵懂的少年,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溜走了,转回头来看看时已是匆匆数年。</h3> <h3> 苍苍茫茫天涯路是我们的漂泊,寻寻觅觅长相守是我们回乡的脚步。也许太阳西沉倦鸟已归林,你又踏上新的征途,生命终究还是难舍家乡这块蓝蓝的白云天,这块绿绿的芳草地。<br> 家乡的小村庄消失了,却永远不会在我们心中消失。无论童年有多少悲喜哀乐,都是我们的歌,都是这五彩缤纷的画,都是我们心中最美好的记忆。<br>家乡,我们还会来看你!</h3> <h3> 永启为我们写了这么多思念家乡思念亲人的诗歌,让我们一起品味一起颂唱吧!</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