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今天读了汪曾祺的《做毽子》,那细腻的文笔将我熟识的孩提记忆唤醒。不禁想小时那些好玩的游戏都到哪儿去了,动手制作或寻找游戏道具的乐趣也随之消亡了吧!回忆我的童年游戏之一</h3><h3>拍石子游戏:一堆个头适中的小石子,捧在手心向上抛去,手背迅速翻转朝上,接住落下的其中一颗,再迅速抛起,翻转手心给接住,下面的石子三三两两散落在桌上或地上。两人对擂进行第一级的胜负对决,抓在手心的石子抛起,在它未落下之前抓起地下的一颗,再接住上面落下的,成功完成继续进行,如果抓地面石子时不幸碰到了它旁边的兄弟姐妹,又不幸被死死锁定你的对手发现,或者落下的石子你没抓住,那么你只好将抓石子的权力转交。如此循环,当地面空无一物时,选手们头碰头,小心翼翼地数数你和对手手边抓到的石子,多出几粒就刮对方几个鼻子,当手触到对方鼻子时,或轻或重,全在你的心情了,或嘻嘻一笑,或跳起嚎啕大叫,这算又拉开了此仇不报非君子的又一轮比试,接着第二级,第三级,同时抓地面的两粒或三粒子,手抓不下了就隔子抓,有娴熟技艺的常常一次性抓完地面所有的石子,对手和旁边围观的捶胸顿足,啧啧称赞,那声音对获胜者犹如天籁,胜胜负负中欢乐的时光悄然溜走了!</h3> <h3>童年的乐趣之二——换糖纸:这些美丽的缤纷散落在我记忆的沟壑间,腐烂的再也无法拾起,现在想起似乎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又似乎近在眼前,记得小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完全被这些花花绿绿的纸迷住了,大大小小的书里夹着几百张糖纸,什么金丝猴各色系的全套,什么西湖十二景,什么美人系列……为了那一张张糖纸我和志同道合的小伙伴绞尽脑汁,换糖纸就成了我们课间最大的乐趣,为了一张糖纸,软磨硬泡,百般算计,终于玩物丧志,课堂动静太大,被告状,让这些美丽付之一炬,它们就成为心里的痛,永远珍藏在记忆里了!</h3> <h3>童年的记忆之三:一根长长的的毛线绳,在妈妈打毛衣的线团上偷偷揪下,挂在指尖,两只手在绳间穿梭绕,挑,压,变幻出一个图形,得意的将手直直伸到对方的胸前,满是难不倒你死不休的干劲, 对手接招,在图案间或轻拢慢挑的小心翼翼,生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或纤指翻飞的自信满满,神情间皆是小菜一碟的得意,转瞬间绳变了一副模样挂在了对手的指尖,挑战者也变成了应战者,这样你来我几个回合,甚至几十回合下来绳子还能变换着不同的姿态安然无恙地挂在指尖,不耐的我们会给对手悄悄放下一个手指的缠绕,或故意把绳软软坍塌在指尖,最终绳子回到对方的手里后,再不能成型,又变长长的一根绳,这轮游戏也就结束了,有时无聊,实在找不到应战者,一根长绳也能独自在手间翻成一个降落伞,一段桥,什么蜘蛛,蚊子也这么诞生于指尖。如果这几天天气不好,老人看见了就会在一边责备说,都是给你翻花绳闹的!今天的你还会翻花绳么?也许宝刀未老,可以试试,那还等什么,试试吧![偷笑]</h3> <h3>童年记忆之四——跳皮筋:我一直不是此中高手,每次都是被别人复活的那个,之所以大家愿意和我玩,是因为我的书包里有老妈替我准备的长皮筋,他们有时是内胎剪出来的长条,有时是松紧带,亦或是一根根小橡皮筋连缀而成,三五人扎成堆,有两树之间的距离合适时,就将皮筋绑在树上,大家一起跳过瘾。没有树的日子更多,俩人一组,按着花式来,首先单腿撑皮筋,高矮也仅在脚踝处,随着闯关的成功,宽度越来越宽,双脚并拢撑,到中间空着竖着或横着的脚掌撑,高度也在一次次超越,最高时竟升到脖颈处,那时的跳皮筋就成了此中高手独自表演的舞台,跃起落下,脚带皮筋翻花再放开一气呵成。我常常是跳上两跳后,不是踩不上皮筋,就是将皮筋搅在一起,只好“死”了,退下去,艳羡地待在一边,看着同伴跳完自己的,再跳一遍将我复活,然后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们再跳下一级,如果复活中同伴也不幸阵亡,那我俩只好悻悻地去给别人当“树桩”了,当然不免收获一通再也不要和我一家的嫌弃和抱怨,当然说的没放在心上,听的更没记住,课间的游戏每天都在继续,此时想来,跳皮筋像杂技,更像艺术,此中滋味今天的孩子难以体味,今天的人们哪舍得孩子跃起的那么高,摔得那么重呢?</h3> <h3>童年记忆之五——跳房子:已经无法记起游戏的规则了,只依稀记得,只要有那么一块石子,一个能在水泥地上画格子的土黄色瓦片,就能让一群孩子聚集在一起乐呵半天。以地为纸,以石为笔,画的人笔走龙蛇,酣畅淋漓,歪着斜着扭曲着,任何姿态的格子此时在我们眼里都一个样,抛起石子,落在格内,单脚,双脚,转身,弯腰,捡起,再单脚,双脚,回家,格子在我们脚下欢悦着,我们的心在格子里欢悦着!</h3> <h3>童年记忆之六——抓螃蟹:小时住在县城里,爸妈是下放知青,一群年龄相仿的城市青年就这么被留在县城里发展建设,那时的单位住房挺有人情味,排排栋栋紧挨着,大家工作在一起,住在一起,又都远离家乡,彼此的亲密度是在今天的钢筋混凝土的高层建筑中无法体会的,我的童年绝不寂寞,房前屋后一阵吆喝,大大小小的孩子一大阵,就会奔向小溪边,那条小溪似乎是叫巫山康,就在我们住宅群的最深处,夹在两山之间逶迤而出,浅浅的透心凉的溪水里,挨挨挤挤地全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捉蟹开始了,什么工具也不要,站在溪边审时度势一番,阴暗处的大石,悄悄走过去,猛的将石头翻个个,趁溪水还没被石底翻腾起的污泥弄浑浊,赶快睁大眼寻找动静,那一个个小如指甲盖,大如一元硬币的螃蟹,横着膀子迅速逃离,扎进旁边的石缝间,你要看的真切,穷追不舍,比速度,比耐心,你要比它先松懈,它就倏地逃之夭夭,再也无迹可寻。它要是打了个盹,你赶紧将手罩上去,绝不能心慈手软,任凭它在你手掌心里挣扎,你也要意志坚定地将手收拢,再收拢,拢在掌心无处可逃了,一把抓起,塞进塑料袋或小桶内,这时才敢直起腰来,畅快呼吸,哈哈大笑几声,报告战绩。此时,我对着那只曾经抓蟹的手掌谢谢打量,光的影从指缝间流泻,溢出的还有那再也抓不回的悠悠岁月。</h3> <h3>向这些失落的游戏致敬!是文明的进步还是遗失的悲哀,我说不好,但我已经沉溺于对童年的追忆中无法自拔,图片上每种游戏都曾经风靡过,都曾经驻扎过我的童年,而今天它们却都已经成为危险的代名词,今天的孩子明天他的童年回忆中会有什么呢?</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