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生活是诗的源泉,想象是诗的翅膀。诗词创作作为一种文艺创作,离开了生活这个源泉,再优美的语言,再华丽的辞藻都是枉然,就像那陈列在展览馆里的雕像和服装店里的模特,不论你再怎么栩栩如生,穿得多吸引眼球,就是没有那种让人怦然心动的感觉。</h3><h3>现实创作中,写诗的高手很多,他们都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他们熟读各家诗词学说,熟练各种诗词创作技巧。然像陈无几“闭门索句”者大有人在。坐在办公桌前,反反复复推敲着平仄,细嚼慢咽着每一个汉字,真有点苦吟诗人的感觉。他们能把字推敲打磨得字字珠玑。然很少有让人眼前一亮、怦然心动的东西。为何?个人觉得一是少点人间的烟火味,写的大多都是自己的喜怒忧思,很少有人着眼于身周围左邻右舍的生活,所以这类作品很难引起人的共鸣。二是总写的都是司空见惯的东西,一尘不变的生活方式,养成了我们一尘不变的思维方式,匆匆忙忙中没有新的发现和感悟。人们都知道人类其实是一个最爱猎奇的动物,总是好奇新生事物。在这种好奇心的驱动下不断创新。三是现在网络上的一些学习群,他们为了便于操作,常会出些题目,让群成员练笔。这种方法不可谓不好,但就在练笔的同时,玩弄文字的诗人也就产生了。有些题目里要写的,恰好有些人没有经历过的,或者是根本不知道的,但为了完作业而写诗,真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韵味了。</h3> <h3>那么什么样的诗才是让人眼前一亮,怦然心动的诗呢?</h3><h3>一,走进生活的诗。诗人,他应该是普普通通人群里的一员,只是写出了大家想说却没说出的生活感悟而已。诗人不应该高高在上,放低眼界去留心观察身周围的人和事,听听大家的声音,他们会给你创作的题材和灵感。当年杜甫如果没有经历过那段颠沛流离的战乱生活,又怎么能写出“三吏三别”,没有长期的目睹生离死别,又怎么会有“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感悟。李白如果没有那段流放的经历,又怎么能有“千里江陵一日还”的名句。蒲松龄如果不设茶棚听路人讲鬼怪故事,那会有《聊斋志异》。所以,好的文学作品,都是作者走进生活,在生活的酸甜苦辣中有感而发的,是和广大的人民能达成共识乃至共鸣的。好诗也不例外。其实,我们身周围有很多让人感动的人和事,只是在我们的无视中与我们失之交臂,马路上打扫卫生的清洁工,邻居家热心肠的老大妈,院子里蹦蹦跳跳的邻家小孩,无意间停落在门前的小麻雀,只要我们用心去观察,就有能让自己亦或是感动,亦或是生气的地方,这些恰巧就是我们该诗意表达的东西。例如:《咏麻雀二首(新韵)》其一“落下高楼不起尘,缩头探脑卖童真。偷得片刻观君舞,娇小原来最可人”。其二“五日觅春不见春,风吹残叶落纷纷。邻家几个小淘气,偏向门前翻草根。”一个无聊的时间段,作者忽然就对为邻好久的麻雀有了好奇,用童真的眼光去欣赏它,才看见了与平时不一样的麻雀。还有《美女自拍》“两片桃花腮上开,拢梳长发理花钗。好奇媚眼朝谁递,原是娉婷玩自拍。”这些都是在身周围大家都能见到的,且都很熟悉的人和物,只要我们保持一颗好奇的心,生活的大门永远敞开着,随时随地都有我们创作的题材和灵感的源泉。</h3> <h3>二,通俗易懂且朗朗上口的诗。老子常常是“道可道,非常道。”曲高而寡和。孔老夫子则不然“三人行,必有我师也。”通俗易懂,流传万家。在当下来看,古体诗词已经是曲高而寡和了,我们如果还据经引典的话,那能读懂的人就更少得可怜了。当然不是说不可用典,但最忌讳大家都不熟悉的典。反而个人更觉得我们应该紧跟着时代,用当下人们都熟知的故事,例如曾记得当代诗人贺苏先生,在香港回归的一个纪念日上,写到“七月珠还日,百年耻学时。老夫今有幸,不写示儿诗。”这便是用典的高手,用典却不留痕迹。</h3><h3>另外,我们写诗还得是通俗一点的,大家一读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这就要发挥口语入诗的作用,有些诗人是不赞成口语入诗的,他们认为那是顺口溜,打油诗。其实也不尽然。打油诗它是一种不讲平仄的押韵的小诗,它不讲对仗,章法上也不是多么严谨,在意境的点染上有很大随意性。据说唐代诗人白居易,每写完一首诗,都要拿出来读给邻舍的老大爷老大妈听一听,如果能听懂,就算好了,否则就要修改,直到大家都能懂为止。其实我们都知道,流传千古的诗,大多是通俗易懂的,例如《静夜思》,《悯农二首》,《春晓》……哪一首不是这样,但谁又能说这不是诗。可谓“无一句是诗,又无一句不是诗。”把四个句子拆开,那一句是诗?就是常常用来聊天的话,但把它们放在一起,不仅读起来朗朗上口,而且在结构,气脉上又一气呵成,流畅自然。这些诗除了语言贴近生活外,更重要的写的都是身周围的事和物。</h3> <h3>三,新奇的诗。但凡写诗,不论是格调,趣味,还是新奇,总得占一样。特别是新奇是最重要的。新奇也就是思维奇特而别出新裁,写别人没有写过的,别人没有感悟出的东西,这样才能不千人一面,千篇一律,不给读者造成视觉上审美的疲劳感。任何新生事物总能很好地抓住读者猎奇的欲望。“文似看山不喜平”,写诗词和其它文学作品一样最怕跟在别人身后学,不论你写的多认真,都难写出让读者耳目一新的东西,一旦在这个范畴内没有新的发现和感悟,一是最好不写。例如太白登黄鹤楼读了崔颢的《黄鹤楼》后,就放弃写诗的念头,因为他知道自己很难在短时间内有所超越,与其这样步人后尘,还不如不写。二是反其意而写,诗词的长河中,这类作品还是很多的。例如毛泽东主席的《卜算子·咏梅》就是读陆放翁的咏梅后,反其意而写的。当代诗人易行先生在《过富春江严子陵钓鱼台》一首,“隐者隐官如避仇,藏身山野傍渔舟。朝廷也有钓台筑,只是严陵不上钩。”就是读了很多首关于严子陵钓鱼台的诗后,反其意而写的。“江上龙舟卷鼓音,先生事迹动诗心。才高可赋离骚曲,意气却折有用身。”这也是颠覆了千百年来人们的三观后,大胆得有点让老前辈们生气的看法。没有长期的生活磨练和视野的拓展,没有经历过坎坷人生路,谁又会从事物的另一面去观察事物,感悟事物。</h3> <h3>四,有趣味的诗。一旦诗词创作上格调无法超越,又不能有所新的发现和感悟,那么以童真,童趣的心态去观察事物,力求在趣字上下功夫。有趣,既是有情趣,情调,也是有童趣。让读者读了有轻松快乐,不禁想开怀一笑的感觉。例如当代诗人刘庆霖先生,在这方面也算是大行家了,他的《小女》一诗,“我家小女爱星空,胆小缠人牵手行。忽指天边圆月语,嫦娥晚饭煮星星。”读完后无不被这充满童真的想法感染,宋代诗人杨万里在表现童真童趣上佳作很多,他的《舟过安仁》“一叶渔船两小童,收篙停棹坐船中。怪生无雨都张伞,不是遮头是使风。”更是录入小学课本之中。另一类就是富有生活情趣的诗词,例如辛弃疾的《清平乐·村居》,更是把乡村生活的惬意和美好完美地呈现在读者面前。有辛勤劳作的大儿,正在编织鸡笼的二儿,最可人的还是那个憨态十足的小儿,趴在溪边剥莲蓬。除了这三个儿子,更温馨惬意的还是坐在屋子里的那对老夫妻,打情骂俏地相互秀恩爱。像这类作品,我们不论格调如何,光就这点生活的小情调就足以打动读者。</h3> <h3>诗词没有严格的好与不好的标准,就看读者是以什么样的角度去看待它。有的喜欢文字优雅,辞藻华丽的作品,有的喜欢格调清高的作品,也有的却喜欢这种接地气,有生活情趣的通俗易懂的诗。不论他们怎样评价,作为创作者,最应该做的是走进生活去创作,生活才是文艺创作的源头地方,离开那里,我们就会离开我们最好的老师――读者。</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