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作者:蹇晓庆</h3><h3>刊登于江苏省期刊方阵 优秀期刊巜短小说》</h3><h3>2005年第12期</h3> <h3>咚咚的敲门声好烦!午睡刚入眠的我,气得腾地起身,耐着性子问道:“谁呀?没人回答,敲门声依旧。咚,咚,咚咚!蛮有节奏,两慢一快,像戏剧表现紧张情节的鼓点。</h3><h3><br></h3><h3>门哗的拉开,门口站着的是两个陌生人:中年男女,打扮类同,十分丑陋。那发黑发毛的白衬衣领,翻在脏兮兮的旧西装领上,衬衣且长于西装,下摆现出一截来。我立马关门谢客。说时迟那时快,那女人猛然伸手顶住门:“老板,俺们家乡遭了灾,你行行好,给俩小钱或不穿的旧衣服……态度不卑不亢,声音难腔北调。</h3><h3><br></h3><h3>一听是灾民,我急忙反身回房,翻箱倒柜,扫出一大堆衣裤来。</h3><h3><br></h3><h3>然而怪事出现了。</h3><h3><br></h3><h3>灾民接过衣物,每看一眼,就“噗”地甩下地,乱七八糟地翻,翻到像样的就到开来看。抖了几件后,似乎哪根神经出了毛病,突然抖得“啪啪”乱响!我禁不住要冒火了,却见他们将衣裤一扔,女灾民开门见山地说:有没有毛衣毛裤?没有!我没好气地回答。男灾民说:那就给十块钱吧,我们买两盒快餐吃,咋样?”我生气说:“没钱。”我又要关门,女灾民眼疾手快,使劲挡住门说:给六块就够了,六六顺嘛。此刻我恍然大悟,这哪是什么灾民,简直就是好吃懒做的无赖,欲靠行骗发财。我盯着他们,气得说不出话。</h3><h3><br></h3><h3>时间凝固了,空气好沉闷,沉闷的好像快要爆炸。</h3><h3><br></h3><h3>猛然,我发觉他们脸色黑里透红,气色颇佳,说不定洗澡更衣后,他们还下馆子潇洒哩!顿时,我火冒三丈,严肃地下了逐客令:"给我走开!”声色俱厉,不容置疑。随即砰地关上门。</h3><h3><br></h3><h3>回到客厅,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老婆慌忙走出卧室,说:“别气别气,与这种人生气不值。”我余怒未消地说:"看看街上那些流浪者,哪有厚颜无耻哪有强讨强要的?我们俩口子一天菜金才十块钱……”咚!门上又是一声响,这才发觉他们刚才没走,这一拳肯定是打的出气拳。没想到事情还没完,女人的讥诮声又传来:“大哥别气呀,就算我们倒霉啦,今天是叫花子去到穷光蛋啦!”</h3><h3><br></h3><h3>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竟敢挖苦我!我拍案而起,就冲出去理论一番。老婆抓住我手腕,说:“算了,千万别跟他们较真,万一惹出祸事,恐怕你就成了真正的灾民。”</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