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深处 有人家——伊犁冬牧场见闻之三

赖宇宁

文/摄影 新疆伊犁日报记者赖宇宁 张庆华

在伊犁摄影爱好者眼里，一年中最美的风景莫过于五彩缤纷的草原，而草原的四季风景各异，尤以春夏秋为最美；但在哈萨克牧民眼里，色彩单一的冬季草原更有一种独特的美，这种美不仅是一种自然景观，还贯穿着他们在冬牧场生活的方方面面。

2月19日，是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也是罕见的“超级月亮”天象奇观出现的日子。我们走进天山深处的昭苏县阿合牙孜远冬牧场时，夜幕中一轮皎洁明亮的圆月高悬穹顶。在临时露天电影院，我们和牧民们一起在月光下观看了三部影片。第二天清晨，沐浴在牧场紫色的晨光中，大大的圆月依然悬挂在西方的天空中没有落下。此时我想起了作家李娟在《冬牧场》一书中的一段话：“太阳未出时,全世界都像一个梦,唯有月亮是真实的;太阳出来后,全世界都真实了,唯有月亮像一个梦。”我笑了。

在大山深处，牧民努尔兰@对山清晨推开家门，跳入眼帘的景首先是雪山、森林和大片的草场，虽然天天见，但他还是觉得这是一年中最美的风景。

每年冬季，在阿合牙孜沟远冬牧场，有昭苏县的4000多户牧民住在这大山深处，尽管冬牧场地广人稀，每家相距都很远，但不管再远，路再难走，能看到红星红旗高高飘扬的地方，就有牧民的家。

每年的11月中旬到第二年的三月中旬，是哈萨克族牧民冬牧的季节，牧民们要赶着牛羊在冬牧场度过四个月的冬牧生活，等待春天的到来。

与阿合牙孜沟冬牧场不同，特克斯琼库什台草原冬季的风景与众不同，远山、白雪、森林、河流和错落有致的小木屋，勾勒出一幅幅美丽的水墨山水画。

著名地质学家黄汲清曾把天山形容为一架手风琴，开开合合。伊犁四季都有牧场，转场大致是从高处往低处走，来年再重新回到高处。夏季牧场多为高山草场或亚高山草场，海拔2000—3500米，离河近，气候凉爽，雨量充沛。冬季牧场选在避风向阳的山沟洼地或者河谷两岸，海拔千米左右，地面没有厚厚的积雪覆盖，牛羊能刨开雪层，觅食枯草果腹，安全越冬。哪里才是真正的家？有牛羊和牧场的地方，就是牧人的家。虽然寒冷孤寂，却也是孕育希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