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贤任能，称霸西戎——评《史记•秦本纪第五》之秦穆公

高令亚

　　秦穆公，春秋时秦国国君，在位三十九年，春秋五霸之一。他在位时，广罗人才，任用百里奚、蹇叔、公孙支、孟明视、丕豹、由余等贤才名将，向西发展，称霸西戎，开创秦朝基业。

　　秦穆公，嬴姓，名任好，秦德公的小儿子，秦宣公、秦成公的弟弟。父亲秦德公三十三岁即位，即位两年后去世，生子三人：长子宣公，中子成公，少子穆公。

秦穆公广搜人才，举贤任能。他任用贤臣百里奚和蹇叔等，成就霸业。

　　百里奚是个贤才，直到遇到秦穆公才得以重用。他饱读诗书，但家境贫寒，求仕艰难。于是，周游列国，浪迹江湖，先后到过齐国、周国、虞国等地，最后到秦国。百里奚是虞国的大夫，被晋献公俘获，作为秦穆公夫人陪嫁的奴仆被送到秦国，又从秦国逃到宛地，被楚国人捉住。秦穆公听说百里奚是个人才，就想用重金赎回他，又担心楚国人不愿意，于是，就向楚国提出用五张公羊皮交换他，结果楚国人同意了，这样，秦穆公终于得到了百里奚。

　　当时，百里奚已经七十多岁了。百里奚回到秦国后，秦穆公立即解除了他的囚禁，虚心的向他询问国家政事。开始，百里奚推辞，但秦穆公坚持询问，和他促膝谈心长达三日。秦穆公的诚心终于打动了百里奚。秦穆公非常高兴，就把国政交给他，朝野称他“五羖(gǔ)大夫”。百里奚还向秦穆公推荐了蹇叔，从此，秦穆公有了这两个左膀右臂，开启了霸业之路。秦穆公是个伯乐，慧眼识英才，将贤才网罗到秦国，让他们辅佐自己去实现雄心壮志。

　　秦穆公戎马一生，战功显赫，为秦国强大奠定基础。穆公任好元年，亲自带兵征讨茅津，大胜而回；五年秋，亲自亲自带兵攻打晋国，在河曲与晋交战，晋国骊姬作乱，太子申生在新城自杀，重耳、夷吾出逃。历史上，秦晋联姻，秦穆公的夫人就是晋国太子申生的姐姐，晋文公的夫人是秦穆公的女儿。秦晋关系时好时坏，作为当时两个强大的诸侯国，为了土地和利益你攻我伐，常常处于战争状态中。

　　晋献公去世后，晋国处于混乱中。骊姬的儿子奚齐即位，却被臣子李克杀死；荀息立卓子，李克又杀死卓子和荀息。夷吾派人请秦国帮他回国，秦穆公派百里奚率兵护送夷吾回晋。夷吾原本答应割让晋国的河西八城给秦的，可是他回国登位后却反悔，却派丕郑向秦国道歉，并杀了李克。丕郑不敢回国，跟秦穆公商议护送重耳回国。结果丕郑回国后，阴谋败露，被夷吾杀死。其子丕豹逃到秦国，劝穆公征讨晋国夷吾，穆公没有同意，但暗中重用丕豹，后来丕豹立战功。

　　秦穆公有仁爱之心。十二年，晋国大旱，请求秦国援助粮食，秦穆公采纳了公孙支和百里奚的意见，给晋国粮食。水路用船，陆路用车，运输粮食给晋国。晋国老百姓非常感恩秦国君臣的仁义举动。

　　十四年，秦国发生饥荒，请求晋国粮食援助，但晋国忘恩负义，不仅不给粮食，还趁饥荒攻打秦国。穆公发兵抵抗，被包围，受伤。危急之时，曾在岐山偷吃良马的三百多个人驱马冲入敌阵，救出穆公，活捉了晋君。

　　原来，秦穆公对这三百人有恩。当初，穆公丢失了一匹良马，岐山下的三百多个乡下人把马抓来吃了，官吏捕捉他们，要处置他们，穆公不仅没有处置他们，还赐酒给他们喝。这三百人听说穆公打仗，被晋军包围，于是，都高举兵器，争先死战以报恩德。

　　穆公俘获了晋君夷吾，准备用他来祭祀上帝。周天子前来求情，秦穆公夫人（夷吾的姐姐）以死相救，秦穆公就放了夷吾，并与晋订立盟约，让他住上等房舍，送给他猪牛羊各七头，以诸侯之礼相待。夷吾献出河西的土地，派太子圉(yǔ)到秦国做人质，秦君把同宗的女儿嫁给圉。

二十二年，晋公子圉逃离秦国，回到晋国。二十三年，晋惠公去世，圉登帝位。秦国怨恨圉的逃走，就从楚国迎来晋公子重耳，并把圉在秦国的妻子嫁给了他。二十四年，秦国派人护送重耳回国，登位，即晋文公。晋文公杀死了圉。三十二年冬，晋文公去世。

　　秦晋崤之战，秦军大败，主要是秦穆公没有听取百里奚和蹇叔的建议，导致兵败。当时，郑国有个出卖郑的人出主意叫穆公偷袭郑国，百里奚和蹇叔不同意，但秦穆公自以为是，决定袭击郑国。派百里奚的儿子孟明视、蹇叔的儿子西乞术以及白乙丙带兵。出发那天，百里奚和蹇叔对着军队痛哭。穆公很不高兴，说他们阻拦军队，诅咒秦军，到底为什么？二位老臣委婉的说，我们的年纪大了，恐怕再也见不到儿子了，所以才哭。他们退回来对儿子说：“你们的军队如果失败，一定会在崤山的险要之处。”三十三年春天，秦军向东进发，开进滑邑，遇到郑国的商人弦高，弦高带着十二头牛准备去周朝都城出卖，害怕被秦军杀掉，就献上他的牛，说：“听说贵军将要惩罚郑国，郑君恭敬的做好了防备工作，派我用十二头牛慰劳贵国士兵。”秦国的三位将军听说后，知道袭击郑国不行了，就灭了晋国的边境城邑滑邑。当时，晋文公去世还没有发丧，太子襄公非常生气，于是染黑了丧服，发兵在崤山截击秦军，大败秦军，三将军被俘获。还是晋文公的夫人（秦穆公的女儿）求情，晋襄公才放回了三将军。秦穆公穿着白色衣服到郊外迎接三将军，并哭着诉说因为没有听百里奚、蹇叔的话以致兵败，主动承担了过错。

　　三十六年，穆公派孟明视率兵进攻晋国，渡过黄河就焚毁了船只，以示决一死战，结果大败秦军，夺取了王官和地，血洗崤山之耻。秦穆公向全体将士宣誓：古人办事虚心听取老年人的意见，所以不会有什么过错。他反复思考自己不采纳蹇叔、百里奚的计谋而造成的过失，让后代记住这个教训。

百里奚为秦穆公征服狄戎国，提出向西扩张的战略设想。戎王派由余考察秦国，百里奚让内史廖出谋划策，收复由余。内史廖送给戎王十六名歌伎，供他享用，结果戎王沉迷音乐，不理国事。秦国一年后才让由余回国。由余劝戎王，而戎王不听，穆公又多次暗中请由余，结果由余投降秦国，向秦穆公献上攻打戎王的策略。三十七年，秦国在由余的帮助下，终于打败戎王，增加了十二个属国，开辟了千里疆土，称霸西戎地区。周天子派召公过带着金鼓等军中器物去向穆公祝贺。

三十九年，穆公去世，葬在雍邑。陪葬的有一百七十七人，秦国的良臣子舆奄息、子舆仲行、子舆针虎也在陪葬之中，秦国人为他们悲痛，并作《黄鸟》的诗。

穆公儿子有四十人，太子罃(yīng)即位，即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