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家乡的田野和村庄只隔了一条马路,曾经,那是片村民们寄予了所有希望的田野,播种、除草除虫、收割,所有的汗水都流淌在了这片土地上。曾经,也是我们小伙伴们最初和土地亲密接触和玩耍的场所。 </h3><h3> 当从村小学放学回来的我们狼吞虎咽地扒拉下几口开水泡饭或者最美味的开水泡糖拌炒米粉的时候,拎起墙角的割草刀,挎起小竹篮,约上几个小伙伴向田野进发了。春天的田野,麦苗绿油油地能嫩出水来,最先映入眼帘的当然是最明媚的油菜花了。那耀目的金黄色,给人满怀的阳光,而最鲜嫩的小鸡草就在这金灿灿的油菜花下恣意生长,这才是我们小伙伴们的目的所在。 </h3><h3> 一垄垄的油菜田,顿时淹没了小伙伴们手抄家伙什的身影,蹲在金黄色的菜花下,头顶明媚,鼻吸香气,手上功夫也不停,不消多大功夫,小挎篮就渐渐丰满起来,满满的一篮绿色,你都能仿佛看到小猪们吃的满意的表情。竹篮满了然后就个钻出小身子来,个个都是头顶黄花,乌黑的发间,身上,肩头,甚至口袋里都会沾上那朵朵金黄,整个人都冒香气了,小伙伴互相看看都乐了。好了,现在活干完了,正事才正式开始了。</h3><h3> 所谓的正事,其实是一场赌局。赌局的规则很简单,就是把手中的割草刀往田里扔,谁扔的越远立住就是赢家,赢家就可以从输的那个小竹篮里拿一把猪草。然后这个结局就往往就是可以让赢家篮子是摁了又摁,但是输家的篮子里面就是剩下稀稀拉拉的几棵草回去交差了,好在各家父母也从不责备我们到底在田里干了些啥,只要孩子们拎了篮子回家,不管猪草多少就是为猪栏里的猪贡献了一块肉了。</h3><h3> 夏天的季节,最懊恼的农活莫过于拔秧了。懊恼的来源是因为一种动物,名字叫蚂蟥。当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在水田里的时候,母亲就早早的到田里拔秧了。父亲就会叫上我和妹妹一起去帮忙,拔抰倒是不怕,可是蚂蟥却能如影随形,你越怕它就越跟着你。因为只有一双水田袜被妹妹抢去了穿,我小心翼翼地下田,生怕惊动的是那惹不起的家伙。可是你拔着拔着,忽然感觉不妙,拎起脚一看,那小腿肚子上扒着的分明就是黑不溜秋的已牢牢和你小腿亲上嘴的蚂蟥。“吗呀!”一激动,一惊吓,就会一屁股坐在水田里,然后满身污泥地爬起来,这时蚂蟥还和我的小腿密不可分,只有母亲才会有办法把它用手指顺势一卷,蚂蟥也就落在她手心被扔出好远。有时候,甚至可以带回家用盐腌了,看它慢慢化为一滩水才解心头之恨。后来看了金庸的武侠中描写的中毒有化为一滩毒水的时候,常常会联想到应如这蚂蟥化水可能别无二致。</h3><h3> 秋天来了,秋风吹过,金黄色的稻浪此起彼伏,大人们开始收割一年的收成。这也少不了我们小孩子,捧稻穗,推稻桶,个个干得像模像样的。其实,我很向往能站在发动的稻桶前打稻那个活,但是趁大人不注意试过以后,那滚桶转动带上我手中的一把稻穗的那个力量让我有点措手不及,稻穗全须全尾地过去了,没有预期的和大人一般的效果,于是只好放弃,还是老老实实地干大自然搬运工吧。收割的季节总是这么让大人小孩都忙碌着,最好的玩乐,也就是稻草垛上翻个跟斗,躺上一躺了。</h3><h3> 冬天来临,白雪给田野铺上了厚厚的被子,从小语文书就告诉我们这叫“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小时候是不懂这个道理,心想:雪那么冷,雪下面的麦子会不会冻死了,怎么还会丰收呢?后来才明白,雪也是温暖的,有很多养分,保护着滋润着麦子,来年当然长得更好了,就能丰收了。</h3><h3> 家乡的田野一直就这样给予村民们满满的希翼,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竹子挖春笋。小伙伴却在不经意间都长大了,再也不在田间上劳动课了,也不在田野里玩耍了,可是田野给予的那一份泥土的气息永远伴随着我们,在田野间长大的孩子血液里流淌的永远有一份泥土般的清新与纯朴,这就是家乡的田野,会让你永远眷恋。</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