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春天 我看见春天正在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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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  我从一个声音中醒来。</h3><h3>&nbsp;&nbsp;&nbsp; 这声音,清脆如小溪的流水。叮叮咚咚,从未知的远方赶来,一点一点叩开新春的窗棂,从我的耳畔滑过。</h3><h3>&nbsp;&nbsp;&nbsp; 这声音,细嫩如杨柳的新芽。羞羞怯怯,穿过长而宽的街道,一叶一叶萌动枯瘦的树梢,从我的眼前走过。</h3><h3>&nbsp;&nbsp;&nbsp; 张开耳孔,就能听到冰凌暗碎水流奔涌的歌唱。</h3><h3>&nbsp;&nbsp;&nbsp; 闭上眼睛,也能听到枝叶复苏绿意盎然的熙攘。</h3><h3>&nbsp;&nbsp;&nbsp; 这声音,象一首抒情的小诗,抑或是一阵清凉的风,逶迤而来,将冗长的静谧打碎,一段一段,跌落在阳光的空旷之中,让我忍不住把笑容挂在眼角眉梢。</h3><h3>&nbsp;&nbsp;&nbsp; 让我细细聆听。是的,就在这个清晨,乍暖还寒的时候。</h3><h3>&nbsp;&nbsp;&nbsp; 春天正悄悄的走来。</h3><h3>&nbsp;&nbsp; 驱车驶过田野,满目的黄色已经透露出些许嫩绿。我看见了草尖上泛起的绿色,尽管是遥看却无,但叶尖上的那一丝绿,已然悄悄萌生。草的心事被我窥见,而我匆匆赶来,仿佛只是为赴这一坡青草的约会。小草的根在用力,用力挺起还不丰满的胸膛。它听见了风的召唤,它听见了阳光的洒下的声音。在满山峥嵘的石头缝里,春天正借助神桎的力量复归。</h3><h3>&nbsp;&nbsp;&nbsp; 我的双脚踏在草地上,目光所及,是冬天残留的枯黄。霜风雪雨袭击过的痕迹,在时间的背景之外,娓娓地诉说。</h3><h3>&nbsp;&nbsp;&nbsp;</h3><h3>&nbsp;&nbsp; 我看见了山坡下割草的老人。还不到割草的季节,老人就站在坡下,眯着眼睛开始打量了。老人与青草之间,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从春天开始,到冬天结束。人,一天比一天老了,行动也越来越迟缓,草,却在季节的更替中,一年一年返青。</h3><h3>&nbsp;&nbsp; 我看见了背筐的妇人,筐里有红薯北瓜大枣这些城里并不希罕的东西。她一定是串亲戚的。北方的习惯就是这样,没出正月都是拜年。尽管再多的文明冲击,拜年的家什一定是藤筐盛物才纯粹。</h3><h3>&nbsp;&nbsp; 我看见了距今五百年的老石屋,睁着沧桑混浊的眼睛,看着屋内的放着的城市孩子吃的小食品,漠然的观看着人间这场悲喜剧。不加评述却已然一唱三叹。</h3><h3>&nbsp;&nbsp;</h3><h3>&nbsp;&nbsp;&nbsp; 那一只燕子是什么时候飞回来的?</h3><h3>&nbsp;&nbsp;&nbsp; 我不知道。只看见湛蓝的天空中,剪刀一样的身影,剪出的一行行归情。</h3><h3>&nbsp;&nbsp;&nbsp; 从漂泊的日子开始,注定如一个风尘仆仆的游子,秋天,从北方赶回南方,春天,从南方赶回北方。</h3><h3>&nbsp;&nbsp; 生命的长度,注定要用一双羽翼来丈量,晨昏的飞翔,疲惫的栖息,贯穿每一次的行程。风,把满怀的心事吹落,剪不断理还乱,也许,一生都不能停下。</h3><h3>&nbsp;&nbsp; 泥筑成的巢,还在,那是故乡留存的温暖,散发着泥土的清香,风里雨里,以不变的姿势,挂成屋檐下的守望。</h3><h3>&nbsp;&nbsp; 故乡的天空中,燕子是走动的音符,在我的眺望中,轻轻呢喃。从云端唱到村庄,从村庄唱到屋檐,那样轻,那样柔,忽高忽低,时远时近。</h3><h3>&nbsp;&nbsp; 恍惚看见,母亲站在屋檐下,轻声呼唤我的名字。悠长悠长的呵--</h3><h3>&nbsp;&nbsp; 春天走近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