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音乐相伴的日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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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作者 杨克春</h3><h3><br></h3>不知为什么,香日德监狱看押犯人的武警部队撤走了,由农建师接下来组建香日德监狱看押犯人的部队,根红苗正的都选走了,剩下的基本上是“黑五类”和女排的姐妹们。我们被分成了三部分,分别分配到农业团的三团五连、七连和八连。 <h3>1971年春,我随队分到了五连。 </h3><h3>五年时间第一次住进了有绿树环抱的房子。第一个晚上在即兴奋又新鲜的情绪中进入梦乡,早晨被阵阵小鸟的叫声唤醒,睁开眼的瞬间恍惚回到了家乡青岛, 我被一种说不出、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包围着...... !当我明白了是在三团五连时,仍然被兴奋、新奇、满足裹挟着 。 </h3><h3>新的生活和工作开始了!放水、播种、撒化肥、收割、运麦捆,脱粒、平地(农田基本建设),最考验人的工作是:收割!每人每天收割的任务是1.2亩地的麦子,我一天拼上命割也就1亩,未完成的0.2 亩被积累到第二天,如此,每天未完成的累加到1.2 亩时,就扣除一天工资(此时已定工资制)。我大约每割一周的麦子就被扣一天工资,收割期40多天,麦收结束后我大约三分之一的工资被扣掉了。 </h3><h3>最让我痛苦的是麦芒过敏,一个收割期结束后,我基本上是“体无完肤”! 我感到十分绝望!有人告诉我你可以去找找连长说说你的过敏情况,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连部,连长赵世友让我脱下衣服看看,赵连长看后“哎吆”一声:这么厉害?前胸后背“血胡淋啦”。马上叫来炊事班长任国玉交代了一番,我便跟着他去了“炊事班”,从此开始烧火、做饭的炊事员工作。(赵世友处理问题的果断至今令我难以忘怀!) </h3><h3>分到五连后我的音乐学习得到了济南的女战友:王宁子的帮助。他的哥哥是济南话剧团的“台柱子”,从济南寄来了一本《歌曲作法教程》。作者:丁鸣、竹风,是沈阳音乐学院作曲系的两位教授。第一次看到如此专业的音乐书籍,如获至宝!我每天晚饭后开始抄写,大约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抄写完成。 </h3><h3>这本书使我第一次获得了歌曲音乐创作的基本知识,明白了歌曲创作的步骤与方法。不久我创作了一首歌曲《踏着雷锋的脚步走》。投稿到当时青海省唯一的一本综合性的娱乐杂志《群众演唱》。 </h3><h3>1972秋天,一天的上午,我从伙房去连队大门外的储水池担水。刚走到水池边就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回头一看,指导员王性超站在连部门口正在向我招手。我放下水桶走了过去,指导员问我:你最近往什么刊物投过稿件吗?我心中突然一紧:出什么“事情”了吗?稿件有问题吗?指导员好像看出了我拘谨的眼神说:别紧张!是好消息,你写的什么稿件投到什么刊物上?我只好说是一首歌曲,投在青海省的《群众演唱》杂志上。指导员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好啊!没想到我们连队出了个“作曲家”,编辑部给我们党支部来信了,准备发表!啊! ——我的心脏突然加快了跳动速度,似乎要从口里蹦了出来。指导员双手往身后一背转了一下身体说:你先别激动,人家还需要我们党支部回信回答四个问题, 1、作品是否本人所作,2、作者家庭出身,3、作者个人成分,4 党支部是否同意发表?你放心,我们马上回信:同意发表! </h3><h3>那一天,我整个人都飘了起来,激动而又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表。那个年代业余作者能用笔将自己写的字变成“铅字”。是多么的光荣、神圣!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和不容易啊!何况我是在学习了《歌曲做法教程》后创作的第一首歌曲。而且,此时正值“文化大革命”时期。这将会对我的音乐学习与创作起到无法估量的抬举!我陷入了一种无比幸福的憧憬之中......。 </h3><h3>不久指导员王性超提拔调马海二团任团长,随着时间的推移,歌曲的“发表” 也石沉大海。 </h3><h3>我相信指导员王性超不会亲自动手回信,那么安排了谁写的回信?是什么样的回信内容?真正回信了吗?为什么一直没有人负责“回复”我?我该去问谁?我发表一首歌曲为什么要党支部同意才可以?我的“黑五类”家庭出身如影随形,究竟何时才能解脱......?既然如此,不再投稿! </h3><h3></h3><h3>1973年,三团成立了宣传队,我被调去任二胡演奏员,那是我第一次进入“专业”(脱产)文艺队,第一次体验了音乐学习和实践的的氛围。 </h3><h3>粉碎“四人帮”、文化大革命结束三年后的1979年秋,我参与“省内”分配, 去了青海省湟中县文工团任二胡演奏员。 </h3><h3>离开三团这个与社会隔绝的环境,初到湟中的日子里,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刚刚离开学校进入社会参加工作的学生,走在湟中县城的大街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走进大小商场浏览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以及塔尔寺内那神圣庄严的大金瓦寺。我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新鲜感冲击着,一种解脱、释放后近乎幸福的感觉裹挟着我。文工团的建制和硬件设施以及年轻各有所长的演员们更使我耳目一新!我有点热血沸腾了...... ! </h3><h3>在湟中文工团五年的日子里,我像一颗深深扎根在土壤中的小草,拼命地吸吮着各种营养。团里只要没有排练和演出,我每天练琴的时间不低于6 个小时, 每周去西宁市青海军区文工团的二胡老师——叶晓山那儿上课,拉了十几年二胡, 在这里才知道什么叫不正确,下定决心痛改前非。二胡演奏水平直线上升, 半年后参加团里的业务考核成绩优秀。 </h3><h3>在《上海音乐书店》邮购音乐书籍,如:斯波索宾的《音乐基本理论》和《作曲法》;辟斯顿的《和声学》,柏西.勃克的《和声处理法》,上海音乐学院桑桐教授的《和声专题六讲》,黄虎威教授的《二声部写作》等等, </h3><h3>文工团就像一片沃土滋养着我,青海的《花儿》调像雨露一样沁润着我的心田,至今每当听到播放《花儿》音乐就有一种亲切之感扑面而来。团里一个四十多人的中西混合乐队为我提供了音乐实践的机会。 </h3><h3>我为湟中县第一中学演出的独幕舞剧《群雁高飞》配器的音乐,县广播站每晚八点准时播放。为新编历史剧创作并配器的幕间曲被青海省人民广播电台录音, 并在每天晚间八点对农村广播时间里播送。听着自己创作的音乐时常激动的失眠。 </h3><h3>五年后的1985 年,全国对“吃皇粮”文艺团体进行改革——自给自足,文工团解体。此前,我也借“夫妻分居”的政策调动回山东。结束了我一生中最难忘的的五年专业文艺生活! </h3><h3>1985年我调回山东济宁邮电局工作,尽管面对陌生的专业需要重新学习,但音乐的爱好始终伴随着我。 </h3><h3>1986 年创作了一首歌曲《羊山,英雄的山》,歌颂当年刘邓大军出师大别山时的著名战事——济宁金乡县羊山镇的羊山战役 !战斗惨烈,双方伤亡严重,最终以刘邓大军的胜利告终,并活捉了敌66师师长。一路直插大别山!此歌有幸参加了山东电视台与济宁电视台联合主办的“首届孔孟乡音原创歌曲电视大赛”获得铜奖。 </h3><h3>当年《词刊》杂志上刊登了著名词作家李幼容先生的两首歌词:《迷人的青海湖》和《啊!日月山》,青海湖和日月山是当年我们探亲回家路上的必经之路, 难以忘怀的情感激发了我创作的欲望,我用花儿调和藏族音调为素材谱写了这两首歌曲 </h3><h3>2015年冬,在博山召开编辑出版《天下知青原创歌曲集》研讨会议时,陈志忠提出“歌曲集”出版后再举办一次原创歌曲汇演的设想。与会者普遍反应不乐观。认为知青群体内,文字写作尚可,音乐写作者少!没想到两年后的2017年11月组建了“歌曲集编委会”正式启动向全国知青界征稿后,稿件源源不断的从全国各地寄到“编委会”来。 </h3><h3>作为主编,我审阅了大量全国各地汇集来的歌曲稿件。虽然有些稿件质量欠佳,(如大合唱的“和声”的配置以及“终止”与“半终止式”和声的不规范) 当然,也不乏才华横溢的词曲作者和优秀的歌曲作品。足以说明知青界人才济济。令人大开眼界,受益多多。 </h3><h3>半年后的2018 年5 月在青岛鳌山卫“天熙养生城”召开了《天下知青原创歌曲集》发布会,来自全国各地参会的知青代表们对歌曲集的出版大加赞赏。 </h3><h3>陈志忠宣布年内举办原创歌曲集演唱会,经过紧锣密鼓的筹备工作,有CCTV 我爱你中华网略电视频道知青栏目组、中华知青村企联盟主办。山东知青文化研究中心、山东魏仕集团有限公司协办的“魏仕杯全国知青原创歌曲汇演暨纪念知青上山下乡50 周年文艺汇演”在青州市广电大剧院举行。 </h3><h3>来自全国各地的知青演出团队奉献了一台优质的节目,得到青州广电及有关部门的肯定和赞扬!参赛的原创歌曲进行了现场评委的打分评比。我与甘肃兵团十一师的战友贾立人(词)合作谱曲的三首歌曲《谁能记起我是谁》获得总分第一名,《梦回祁连》和《窑洞里的小油灯》并列第三名的成绩!为我心中的音乐画了一个句号。 </h3><h3>从儿时到古稀一段漫长的人生路,然而,走过后感觉“转瞬即至”。音乐像美丽的天使伴随着我从春走到秋,二胡像一位贴心的对话朋友伴我走东闯西,至今像初恋情人一样难舍难分。 </h3><h3>音乐是让人类生活的有意义的方式之一。语言穷尽之处音乐可以表达,笔墨无法触及之处,音乐能够揭示心灵深处的情感。与音乐为伴的日子,终将继续!</h3><h3><br></h3><h3>音乐将伴我一生。</h3><h3><br></h3><h3 style="text-align: right;">2019 年2 月18 日 杨克春</h3><h3>(全文终)</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