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音乐相伴的日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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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作者 杨克春</h3><h3><br></h3><h3>2015年12月我参加了山东知青研究会在淄博市博山召开的关于筹备编辑出版《天下知青原创歌曲集》的研讨会。会后两年间由于出书的资金问题无法落实而搁置下来。2017年由《山东顺通环保材料有限公司》出资得以启动了歌曲集的编辑出版工作。2017年11月开始发起全国征稿启事开始,至2018年5月出版印刷工作圆满完成。 </h3><h3>在编委会夜以继日努力下,只用了半年时间完成了歌曲集的全国征稿、审稿、送稿、校对、出版,创下一大奇迹。编委会所有人员均为知青音乐爱好者,音乐的爱好给了我们动力。把“不可能”的质疑声变为“完全可能”。因为,我们喜欢音乐、爱好音乐! </h3><h3></h3><h3>我喜欢音乐是从小学三年级开始的,一次课间时间班长郭松修从书包里掏出一根竹笛吹了起来。《东方红》《二小放牛郎》等歌曲从他的指缝里飘了出来,我被深深的吸引着。于是,问他是怎么吹出来的,可以教教我吗?他说:想学先去买根笛子。 </h3><h3>放学我去了四流中路文具店“成文堂”,柜台里一根根竹笛竖着插在一些“圆筒”里,一问价格最贵的2元8角,便宜的2毛多钱。我垂头丧气的走出了成文堂。 </h3><h3>陪我去的同学问我买不买?我说:学校包场的电影才5分钱回家要都不给我,怎么可能给钱买笛子呢?我同学说:不就是一根竹子吗?咱们到“下街”(青岛沧口火车站前街的俗称)残疾人竹器社偷一根竹子回家钻几个眼不行吗!我顿时眼前一亮 !立即一路飞奔到竹器社,在他的掩护下成功的抽了一根竹子扛回家中。 </h3><h3>第二天开始了制作,在我同学的帮助下用菜刀一点点将竹子的两头截断,趁我姥姥拉着风箱做饭时,我将火钩子烧红了,按事先画好的距离烧了八个眼儿。贴上笛膜吹了起来。居然比我同学郭松修那只笛子还响亮!我兴奋不已。这根笛子一直陪伴着我升入初中。 </h3><h3>考入青岛31中学后,音乐老师孙恩正要成立一个民乐队,要求各班中会乐器的学生到音乐室去,我拿着陪伴我四年的音高并不太准的(当时我自己并不清楚)竹笛去了音乐教室,经过四年的磨练(虽然没有经老师正规训练)自认为吹得不错。没想到被淘汰了。 </h3><h3>孙老师说:来报名有八只笛子,只要两只就够了,你拉二胡吧!我说我不会也没有二胡,孙老师从他的钢琴后面找出一把比京胡长一些的二胡(后来知道是京二胡)给我说:你拿着我来教你,结果拉了一段时间又要了回去。从此,我便喜欢上了二胡,但是却没有二胡拉,二胡更买不起呀!直到1966年4月到了青海建设兵团,在连队的宣传队里才有二胡可以拉了。 </h3><h3>每个人对事物以及文、体的认知和能力差别是很大的,就像彩虹的颜色各具特色。如此,就具备了敏感的认知和学习能力,这可能就是人们经常说的“天赋”和“爱好”吧!这种“爱好”是发自内心不自觉的流露,对此,我深有体会。 </h3><h3></h3><h3>1968年夏季,连队进驻昆仑山下戈壁滩在建的“水利枢纽”工地,我们连队主要的工作是在戈壁滩上挖掘水利枢纽的主干渠。干渠顶宽四米,底宽八十公分,深度两米。那时也没有机械作业,全凭人工用铁镐将坚硬的砂石刨松然后用铁锹一锹一锹的甩出去,越挖越深也越来越要用力才能将砂石甩出去,劳动强度可想而知。且不说戈壁滩烈日当头被“暴晒”的痛苦,单说“一累二饿”的难过就可让人记一辈子!</h3><h3>由于劳动强度大这群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个个饭量大的惊人!我每天早饭二两重的馒头吃四个和一碗稀饭,中午一碗菜加九个馒头,晚上吃六个。每人每月定量四十五斤粮食半个月就吃完了。连队的司务长多次去团供应科反映情况也无粮可供,连队食堂开始定量供用,如此,工地上都没了力气干活,于是有人饿的大哭了起来。 </h3><h3>记得一次晚饭前我穿着背心站在食堂门前排队打饭,我身后的人问我:你怎么一个肩高一个肩低,回到帐篷里擦澡时发现是右肩膀肿了起来,原来我是右手在前左手在后的持锨动作,右手承重大的情况下每天千百次的甩动着砂石造成的。但是并没有很痛疼的感觉,是年轻的原因吧,美美的睡上一觉,第二天又精神百倍的舞起了那张大铁锨。然而,饿的滋味却无法忍受,连队领导根据男女饭量的大小调整了粮食供给数量,向男生适当的倾斜。总算在忍饿中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 </h3><h3>我们连队在戈壁滩上孤零零的支起了五、六排帐篷,一排和二排是男生的帐篷在一起排列着,往左隔着一段距离排列着两排,是三排和四排女生的帐篷。 </h3><h3>连队里每天早晚按时起床、熄灯,其余的时间都在工地上劳动,挥舞着手中的十字稿和铁锨。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h3><h3>繁重的体力劳动和单调寂寞的生活环境,让我们深深地体验了想家的痛苦。晚上在帐篷里对着油灯翻看自己手抄的“歌本”,哼唱着自己喜欢的歌曲。当时流行的有《洪湖赤卫队》、《红霞》、《江姐》等歌剧的插曲最受欢迎,一排四班的李宝玉有一本铅印发行的歌剧《江姐》插曲,连队里的歌曲爱好者都在传抄着。唱着这些优美的插曲。排遣着一天的劳累,娱乐着自己的心情。 </h3><h3>连队里还流传着一首手抄的歌曲《可爱的家》,歌词是:“纵然游遍美丽的宫殿,享尽富贵荣华,但是无论我在哪里,都怀念我的家。好像天上降临的声音, 向我亲切召唤,我走遍天涯海角,总想念我的家。”歌声经常伴着昏暗的油灯和泪水穿过帐篷,飘散在空旷的戈壁荒原的上空。一首歌煽动了内心的伤感, 也释放了心头的压抑。 </h3><h3>一个星期日的上午我在一排一班的帐篷里翻阅着刚从团部发来的一本《解放军文艺》,被一首《王杰,永远在我们队伍中》歌词吸引着。读着读着有一股谱曲的冲动,旋律就像泉水一样往上涌,我赶紧要了一支笔一张纸写了起来,大约十几分钟就写好了。我兴奋地回到我们班的帐篷里,唱给我班的战友们听。 </h3><h3>其实,我根本不会作曲,也从来没有想到写歌,一直认为作曲写歌那是专业作曲家的事。但现实是我一冲动写出来了,(也不知写的对不对、好不好),当时记谱正确与否都有问题。后来,由我们班的李士正(外号:瘦子)给我修改了记谱的错误,此歌正式完成。后来在连队喜欢唱歌的战友中传唱。从此激起了我写歌的兴趣。 </h3><h3>然而,理论与实践落差很大,任何实践都需理论的指导或技术(技巧)为基础,否则,就像无源之水尽失前进的动力。一时冲动从心中流出来的音符和旋律只是创作过程中的一个方面,真正的创作是需要一定技术和技巧的!但是,一没有老师二没有书籍,眼前只有茫茫戈壁和蜿蜒远去的昆仑山脉。 </h3><h3>连队里有些人也在嘲笑我的无知。我也觉得有点异想天开。但是,对音乐的喜欢仍然执着。见到好歌曲就抄下来,几年下来抄了好几本。 </h3><h3>1966 年至1969,我们建成了昆仑山下的水利枢纽和通向东、西干渠的主干渠工程,至此,解决了一团和三团的昆仑山的雪水引灌问题。工程团结束了自己的使命,没活干了。 </h3><h3></h3><h3>这一年,正值格尔木飞机场修建工程开始上马,需要大批民工筛选砂石料,我们农建师工程团的战士们就成了最廉价、最好的劳动力,于是,连队调往飞机场工地,住进解放军空军工程兵554部队搭建的工棚。 </h3><h3>以三角铁做骨架建成的工棚大约50米左右,四周与房顶绑上竹箔,然后抹上泥。一个排四个班正好都住了进去,像一个火车厢。夏天过得去,然而,冬天这个“火车厢”内不能生火取暖,住在里面冷的瑟瑟发抖。别忘了!这儿是在青海高原、昆仑山下的黄沙戈壁上! </h3><h3>连队每晚上都要集体点名,总结全连一天的工作及第二天的工作安排。为了避寒都集中在二排住的半个“火车厢”内,两排“大通铺”上坐的满满当当。点名过程中,二排六班班长赵联全战友一直在一张扯开的烟盒上写着什么。临近点名结束时他将烟盒塞到我的手中。打开一看,是一首“歌词”! </h3><h3>点名结束后时间已近晚上10 点钟了,熄灯的哨子吹响后由值班排长拉闸关灯。我只好钻进被窝里打开手电筒仔细看起了这首歌词:《挑上了连长的小扁担》,“小道上一阵阵水桶响,战士挑水下了山岗;春风扑面面带笑,小曲儿一个劲的不住唱....。 </h3><h3>一个活生生的、春风满面的小战士的形象耀然纸上,小战士挑来的一担甘冽泉水灌满了我的心房,很快化作音符喷涌而出。借着手电的光芒曲调完成了!我后半夜也在睡梦中唱了一夜的歌。第二天,交给联全后他十分惊奇我的写作速度, 也激发了我们的创作欲望。 </h3><h3>(待续)</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