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二月随想</h3><h3><br></h3><h3>二月是喧闹的。节气和节日接踵而来:立春、除夕、春节、情人节、雨水、元宵节,喧闹也是一波接一波:同学会、亲友会、同事会、闺蜜会、同乡会……仿佛如二月的雨,密密麻麻。立春这节气是在除夕那天的中午抵达,它怀了处子之心,怀了一脸春色,果断放肆的朴向人间。雨水这节气是在元宵节抵达,那一天没有下雨,南方没有元宵节日气氛,上班的上班,出外的出外,那天我站在办公室窗前发呆,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想。</h3><h3><br></h3><h3>二月是湿润的。整个二月都浸泡在雨水里,腊梅、玉兰、山茶、木姜子……皆在雨水里苏醒,第一声春雷终于在昨日傍晚抵达,许多人没听到,我还是被惊到,一种劈面相遇的惊喜,虽还未到惊蛰,但它还是惊了天,惊了地,惊了光阴……</h3><h3><br></h3><h3>二月是安静的。二月的外表暄闹,里子却是安静的,雨帘隔断了许多糟杂和俗闹,也留存许多静时空,整个二月都沉浸在莫言的小说文字里,《蛙》、《红树林》、《四十一炮》……,迥异的叙述,趣味横生,惊骇人心,莫言在诺贝尔奖致辞中这样说到:“我深知,文学对世界上的政治纷争、经济危机影响甚微,但文学对人的影响却是源远流长。有文学在时也许我们认识不到它的重要,但如果没有文学,人的生活便会粗鄙野蛮……”,在这样二月的雨中,遇见莫言,聆听这番言语,人至中年,所有调子全轻了下来,愿意守着一堆书,几行诗章,一些音乐过日子,远离圆滑世故,做一个仰着头听雨落下、低着头闻花香的女子。</h3><h3><br></h3><h3>二月是极短的。二月最短,28天,今天是最后一天,雨停,风静,睡到自然醒,煮一碗糯软的汤圆为早餐,中午摘了邻居菜园里一棵白菜,泡上虾米香茹,佐上腊肉,烧一碗宁波年糕汤,其间等灶上食物慢煮时,翻几页书,写几行字,我想这是最美的日常生活,“心怎么养?心到底是什么?光阴之物到底是什么?”,这些是我从前追问的问题,此刻,在这二月最后一天的午后,我似乎找到了答案……</h3><h3><br></h3><h3>明日,踏入三月,万物皆醒,日光回暖,日暖处,水湄是林,林外是山,山外是简素的光阴……</h3><h3><br></h3><h3> 写于2月28日午后</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