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听塞外羌笛胡角马嘶！

古月春华

青海、甘肃游记

2015年5月

小序

大约二十年前，读过文化苦旅。
向往沙州隐泉，总想一探根底。
前岁攒起人马，车票行囊备齐。
行前挂彩折臂，心中遗憾无比。
今岁又踏征程，插翅遨游西北。
万里蓝天澄碧，壮心激动不已。
路遇冰封雪飘，又有葱葱郁郁。
千里戈壁巡行，万里雄关壮丽。
青海湖里泛舟，玉门关前诧异。
鸣沙山上攀登，月牙泉畔惊喜。
适逢旅游淡季，自由行程随意。
今日终慰夙愿，劳民伤财欢喜。

文化学者、理论家、作家余秋雨在“文化苦旅”一书中对甘肃鸣沙山、月牙泉的描写，使我非常向往祖国西北这块宝地。

潇洒自游行
行前网上预约，机票旅馆搞定。
又有专人专车，全程陪伴接送。
既有既定目标，又可临机变动。
不用奔波赶点，惬意轻松尽兴。

同行5人。我们俩、儿子李越和李越的朋友杨杰小娜夫妇二人。我们5人在西宁租用一辆七座小客随自己的需求自由行程。司机马军是西宁回族人，这次旅行是我们的司机兼导游。他的家族共同经营旅游行业。对当地风土人情很熟悉。在当地一提起“大胡子”，都知道是小马的爷爷。李越已经来过一次，就是租用他家的车。这次是专陪我们来的。

我们几个人还有一些共同爱好：司机小马颇有一些文化素养，一路触景生情，经常诵读一些唐诗宋词。李越是浅有诗书，人说上句他接下句。小娜是熟知唐寅的桃花诗系列。杨杰是虔诚礼佛的居士并带去了“金刚般若菠萝蜜经”学习诵读，并给我普及了一些“般若”知识。说“金刚般若菠萝蜜经”是通向“彼岸”的大智慧，能断一切法理，能破一切烦恼，能成佛成道。杨杰很想出家入佛，但他有四个姐姐拦阻！！

西宁印象
北京登机向西行，两个小时到西宁。
武帝屯兵平西郡，号称西藏一古城。
丝绸之路必经地，交通要塞古今同。
众多民族集聚地，几多宗教并立行。
依山傍水郁青青，一条湟水贯西东。
工业发展很迅速，农业牧业打先锋。
冬无严寒夏无暑，市民漫步走从容。
街头林立摩天厦，还有大厦建造中。

西宁塔尔寺
藏传佛教塔尔寺，国际国内享盛名。
依山就势建造起，古木参天气势雄。
壁画堆绣酥油花，艺术三绝美而精。
佛教典藏皆珍宝，信徒长跪点佛灯。

　　5月份，塔尔寺的丁香盛开！

西宁清真寺
坐西面东有特色，古典建筑民族风。
屡遭破坏又重建，雄奇肃穆傲苍穹。
内设学院传教义，旅游观光也中兴。
每逢周五做礼拜，数万信徒诵佛经。
寺内讲师口才好，学识渊博经史通。
爱国爱教正能量，我等外行细聆听。
推崇安拉是真主，穆罕默德执法僧。
主张四海皆兄弟，抵制邪恶做善功。
财富本是真主赐，富者年终济贫家。
体力财力都具备，应该朝觐去麦加。
宗教大典规模大，射石驱邪常踩踏。
纵然俗人不理解，真主安拉保佑他。

西宁清真寺的讲师都具有渊博的知识和良好的口才。地理、历史、政治时局，讲的非常生动、贴切。应变能力很强。李越特别推荐我们请讲师陪同。我们到的比较早，还在那里等了一会儿。我说：向您请教一个问题。他马上说：两个也可以。我又问：麦加朝拜不是经常发生踩踏事故吗？他说：不就是某年某月的一次吗？（避重就轻。我们是来拜庙的，也不必和人家叫真）

我们请的这个讲师，后来聚集了好多人听他讲解。他给我们普及宣讲穆斯林教义。他说，有能力的穆斯林人，每年收入扣除吃穿用度的费用，剩余20%要接济比自己困难的人。

每个有能力的家庭或个人，一生要去麦家朝拜一次。穆斯林主张爱护自己的身体。身体有病的人不主张去朝拜。

　　上图剪切、西宁市东关清真大寺。

青海湖欢迎您！

不过，很多人到了这里都会有高原反应而无心观景。有朋友一家人自驾车到了青海湖畔，女主人因高原反应太重，连车都没下。

青海湖面积4500平方公里。是我国最大的内陆咸水湖。青海湖的水清澈透明，海天一碧！

高原反应
昨日游览感乏力，手提挎包沉甸甸。
夜来胸闷兼呕吐，怕扰行程不敢言。
晨起驴友同倾诉，头痛头胀头晕眩。
此时却又明白了，高原反应把病添。

来到青海的第二天，在青海湖鸟岛上，感觉体力不支。背着一个小挎包都觉得沉重。也不知什么原因。晚上入住黑马河“天路宾馆”。夜里忽然不适，胸闷、恶心、呕吐。心想可能是晚上吃了一个苹果引起的……

青海湖泛舟   
以前只在画中见，今日来到她身边。
清澈湖水欲见底，高山草毯镶玉盘。
中国最大咸水湖，宝藏丰富鳇鱼鲜。
乘舟游弋慰夙愿，沙鸥翔集舞蹁跹。

青海湖的游船票价有点贵！而且整个游湖过程中，没有广播，不见服务人员，听不到一句导览词，也没有一个商家推销货物。颇为奇怪的是：游客也相当安静。整个一个哑巴游船！根据我们的经验，每次乘船游览河湖都喧闹异常，有演出，有游客参与的项目，有抽奖伎俩、有自助水果，有烤鱼片……

我们是自由行来这里，很想在游湖的过程中听听青海湖的来龙去脉。这里这么安静，挺清净但也有遗憾。

青海湖鸟岛第一景区点，是一条长长的建筑物，大约400多米。游人可进入里边观察窗外的鸟类。这里只在5月份候鸟迁徙的时候开馆一个多月。

第二景点是沿着一条栈道走到一个小岛。岛上的主要鸟类是鱼鹰。远远看去，好像火龙果上的黑籽。由于高原反应，我体力不支，这个景点我就没去（当时并不知道是高原反应）。

不要以为西北处处荒原大漠。行进在路况很好的国道上，穷尽千里目，满眼是荒原。但每接近一个城镇的边缘，就会泛起渐浓的绿色。到了敦煌市，真使我们十分惊讶！

敦煌印象
臆想敦煌遍地沙，与我心中大反差。
摩肩饭馆临街立，接踵商铺售奇葩。
世界遗产人瞩目，游人纷至远涉跋。
秦燧汉关今犹在，保护环境靠大家。

　　敦煌古城。两幅对联分别是：
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听塞外羌笛胡角马嘶

秦燧汉关今犹在
张骞李广俱往矣

敦煌莫高窟。买了门票进入莫高窟景点。首先进入一个球幕影院看电影，片名为“千年莫高窟”。影片震撼人心。屏幕是转动的。演绎莫高窟的历来龙去脉。讲到西方列强对莫高窟的贪婪和掠夺。让我们恨透了清政府的腐败无能！！

然后由景点解说员带着我们进入指定的洞口参观。洞窟里灯光暗淡。说是为了保护壁画。对游客要求很严，不许吸烟 不许拍照。但由于才疏学浅，对各国各类壁画是我的知识盲点，我就是跟着解说员随意走了一趟吧。

　　在这里呆一会，就会嘴里含沙。

晚8点半，我们来到敦煌夜市。在这里用晚饭。由于这里和北京有两个小时的时差，小马说，吃饭的人还没上来。摊点很多，各家摊主极力招揽客人，大声放音乐，比较乱心。

饭后逛夜市，买了几个据说是胡杨木的刻章坯料准备回来送给教国画的老师和朋友。还有一些玛瑙手串和一些纪念品。摊主信誓旦旦地说：假一罚十！

回来时，花5元打车费（起步价）到汉庭酒店。

是胡杨木吗？

敦煌夜市，小马抢镜头。

戈壁印象
平生初次到戈壁，车行千里多石砾。
植被稀少皆枯黄，牧马放羊都不宜。
广漠荒原倍孤寂，枉有现代高科技。
纵然神舟能飞天，面对戈壁也乏力。

横坐霸道
青藏高原路况好，只是怕遇盘山道。
时有牛羊啃草根，旅游淡季人烟少。
甘肃国道二一五，百里单车别想堵。
橫坐黄线照个相，劈叉挥拳随意舞。

中间的杨杰，正襟危坐，目光沉静，真像一个修行有素的佛家吧？他身体柔韧性非常好。在黄线上劈叉留影。右边是司机小马。

老夫聊发少年狂

高山遇雪
青海海拔三五千，青海境内多高山。
当金山麓天飘雪，游人惊叹笑语喧。
白雪皑皑没脚踝，寒风凛冽怨衣单。
老来尚能西游乐，拍照留影赏雪山。

开往橡皮山途中一路飘雪。橡皮山海拔3718米。

途中下车休息进入路边铁丝网围着的地方时，一当地哑民骑着摩托车追上，索取20元钱。好像说这是他们家的牧场。我们没跟他纠缠，给了他20元。司机小马后来说，如果你不给，他一会儿就会找来一帮人……他也不见得是哑巴，只是不会说汉语而已。

　　五月飘雪有点稀奇。穿上带来的所有外衣。

来到俄博里亚口。四周白茫茫一片。水气、雾气弥漫。打开防雾灯，徐行。能见度2～5米。司机小马说是“地气”。车行10分钟后，雾气瞬间消散。有时能见度三五米，忽而视线三五里。小马管这种天气叫作“随机播放”。有时还遇到“横风”袭击，心甚不安宁。

俄博岭是丝绸之路上的古镇。位于青海门源县。是从西宁通往张掖的关口。

进茶卡盐湖
脚踩盐路进盐湖，盐雕盐塑列两边。
此处昆仑西王母，彼处天兵下凡间。
盐花疑似晶莹雪，析出清水映蓝天。
游人赤脚湖面走，层云倒影飘欲仙。

丰水季节是茶卡盐湖最美的季节。茶卡盐湖上，有许多赤脚行走的年轻游客。碧蓝的天空上，白云苍狗瞬时变幻。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们是2015年5月份去的青海茶卡盐湖。那时小火车轨道已经残破变形。最近看到的茶卡盐湖照片，已经可以乘下小火车进入盐湖腹地啦！

从茶卡盐湖经当金山开往玉门关的途中，一路全是茫茫戈壁。有的地方寸草不生。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古诗词倾情咏叹的玉门关遗址。因汉武帝时从西域输入玉石取道于此而得名。

唐王之涣“凉州词”曰：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唐王维“渭城曲”诗曰：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玉门关和阳关都是敦煌市附近的关隘。是当时汉朝通西域的重要关口。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

这也是小马一路上吟诵多次的诗句。

抱憾玉门关
武帝屯兵镇斯关，张骞西去过斯路。
眼前只存一垛墙，寂寞荒凉凭吊处。
游人抱憾忆当年，沧海桑田是天数。
中哈吉斯同申遗，列入世界遗产录。

这是现在玉门关的样子。那个不及一个篮球场的土坨就是玉门关原址。虽然李越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有点失望！

关于玉门关的遗址是存在争论的。我们只把我们看到的当作真实的吧！

　　玉门关遗址留影

离开玉门关，来到了雅丹地质公园。维语“雅丹”的意思是：平顶的陡山丘。

七彩丹霞景点入口、售票处。

雅丹地址公园俗称魔鬼城。新疆的类似地貌，也叫“魔鬼城”。各种河湖土状沉积物经风化作用、间歇性流水冲刷形成各种各样的形态。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想像力給它们任意命名。比如：景区给它们起的名字是：迎客狮、孔雀回头、西海舰队等等。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同行的我们五人在鸣沙山月牙泉留影。

攀登鸣沙山
鸣沙山下遍地沙，摩拳擦掌上鸣沙。
戴上墨镜防辐射，租来鞋套挡尘沙。
栈道拾级手并脚，汗湿衣背把油加。
登临峰顶相对看，人人脸上飞红霞。

我登上了鸣沙山。鸣沙山不高，沙里有木制栈道。一般体力的人都能爬上去。

下山途中。

好像探险家。

靠树小憩。

保洁工在“捞”地。

咏叹月牙泉
一弯新月倚流沙，沙泉共生有几家？
萦回涟漪流翡翠，芦苇胡杨护卫她。
亘古清流两千年，曾经浩荡可行船。
沧海桑田多变幻，人类活动毁自然。
七十年代学大寨，公社抽水灌农田。
田未增产水骤减，月牙变形始发端。
上游众河修水库，农民截流抢水源。
无源之水曾见底，蒹葭芨草也枯干。
各级政府曾治理，敦煌市府也差钱。
修修补补无长效，地下水浅是根源。
近期已动大手术，综合措施治本源。
国家地方齐努力，保护精灵月牙泉。

月牙泉畔的细石。我觉得很美！

月牙泉畔建筑。

沙泉共生，美丽而奇特！我就是被月牙泉引到这茫茫沙海里来的！

　　鸣沙山畔，绿化工人在劳作。

图为嘉峪关。敦煌市花红柳绿，绿树成荫。从敦煌开往嘉峪关，半个小时车程后，又进入戈壁荒原。如果范仲淹来此，也会咏叹：登斯楼也，满目潇然，感极而悲者矣！

前方又起了沙尘暴。穹庐下，一片迷茫。汽车慢吞吞走了10分钟后，沙尘暴退去。没有人烟，很少有汽车。只有横贯大漠的高压线、风力发电的风轮，提示你这里曾经有过喧嚣的工地。

沿途的高架线路。还有许多风力发电设备。还有一些就地取材的水泥厂、砂石厂……

嘉峪关景点大门

骆驼草
茫茫戈壁砾石团，巍巍祁连山连山。
沙漠勇士骆驼草，簇簇团团缀荒滩。
抗寒抗旱抗风沙，养育骆驼也像它。
待到夏日红间绿，戈壁点缀向阳花。
 

　　这是在新疆额尔吉斯河畔拍摄的骆驼草。

5月份了，这里到处是这种“不能没马蹄”的浅草。

虫草大军   
学名冬虫夏草，实际真菌芽孢。
商机无限炒作，天价万能神药。
青海地界高寒，虫草产地天然。
一片炊烟升起，虫草帐篷成片。
发现一棵虫草，虫民喜笑开颜。
挥动锄头铁铲，翻转草皮朝天。
挖虫大军撤走，留下狼藉一片。
草原逐渐沙化，虫灾甚于鼠患。

采虫草的人生活条件很艰苦。每年农历四五月份，冰雪融化的时候是采虫草的最佳季节。甚至连学生都放假菜虫草。小孩儿的眼尖！

门源油菜花
青海门源菜花，近百万亩规模。
少数刚刚播种，大多尚未耕作。
待到炎炎七月，灿烂黄花婆娑。
映衬白云蓝天，铺就波澜壮阔。

张掖在公元前就是军事重镇。张掖市比较繁华。住宅区有大妈街舞。饭店前有员工做操。他们大多都穿着白色工作服，带着白色的高帽子。这里基本用北京时间。

宾馆的前台，饭店的服务生，早已练成了标准或亚标准的普通话。就连下学的学生们，嬉戏的顽童，一律普通话。

一个小吃店门口，留影。小吃店的门脸上一幅对联，上写：门对祁连雪，笑迎天下客。挺有意境！小吃店对面就是祁连山。由于遇雨，更改行程，不去祁连卓尔山了。旅游是一种机缘。错过这一回，也许终生就与祁连山无缘了！

磕长头朝拜者   
青海藏民众多，笃信藏传佛教。
历史幽深久远，遍布喇嘛寺庙。
路上常遇信徒，三步一磕行走。
目标直奔拉萨，一年两年旅途。

我们看到的磕长头朝拜者不是个人行动。有的村庄是全村人出资，选派代表磕长头到拉萨。磕长头者都有后勤部队带着生活用品支持。有的人家是卖掉房屋资重全家人一起出行。今天磕头走到哪里，做上记号，明天从这里继续。虔诚的很！

终生节衣缩食，倾囊朝拜佛祖。
为了修成来世，甘愿今生受苦。
即使不能理解，藏传佛教如故。
信仰缺失年代，虔诚使我倾慕。

牛肉羊肉辣面
从来不挑饮食，不让我做就好。
吃了一周辣面，思念家常难找。
西宁大街徘徊，牛肉羊肉满眼。
走的腰酸腿软，几近失望回转。
忽见东北水饺，真真如获至宝。
慰我胸中饥渴，撑的酒足饭饱。
为何这样单调？外地人受不了。
拒绝五湖四海，城市胸怀太小。

图中右边那盘是牦牛肉

由于不爱做饭，自认为不挑食。可是到了外边你试试！有一次，看到一家饭桌上有一碗底儿白色东西，就说，要一碗大米粥。店家说：没有。我说：这不是吗？店家说：那是砸好的蒜！

这也怪咱眼神不好吧！

马步芳公馆。马步芳是一个军阀、政客，是个坚定的反共分子，凶狠残暴。在当时号称西北王。马步芳的公馆许多墙面都是玉石铸成。也叫“玉石公馆”。里边有陈列馆，介绍马步芳家族史。

马步芳公馆自号“馨庐”。是青海省保存最为完整的民国时期建筑。具有较高的历史文物价值和浓郁的地方民族文化特色，是西宁市区内唯一的人文古迹旅游景区。

这里的酸奶非常出名，美味不可错过！

丹葛尔古城：模拟的县衙门。照相一次5元。古城里有当地风土人情电影放映，有节目表演，有各种商摊、小吃……

感谢司机马军
阳光小伙名马军，萍水相逢驾车行。
中规守时不越线，文明礼貌老幼尊。
阅历丰富足文采，沿途景点讲述请。
为人着想多关照，车行千里我放心。

作为我们的司机来说，小马的服务规范而又周到。但是他是回族，一路吃饭是和我们在一起的。这就有些不方便了。旅程结束后，他请我们为他宣传拉客，我们就有些爱莫能助了。

这篇游记到此结束。下次旅游再见！

胡景春

作与2019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