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丹秘境 （三）

志杰

摄影： 志杰

文字： 志杰

不丹是个宗教的国度，国民普遍信教。寺庙无处不在，可以说村村皆有。我们每次参观的路线总以寺庙为中心。然而，列入行程的寺庙都是精选出来的，承载了厚重的文化底蕴，有着丰富的历史积淀，在宗教界享有盛誉，是广大信众心中神圣的殿堂。

沿途所见那些个突兀的山头，若是朝向一片空旷之原野，湍湍之水流，就会有一座寺庙。不丹的先祖真会测风水，怎么看都是风景，壮哉，美哉。古人早就通达美是直击人的心灵。

这个交叉路口也是三条溪流的交汇处，建了三个不同造型的佛塔，分别是不丹造型，西藏造型和尼泊尔造型。

这几座塔建在帕罗谷地的道路中间，是藏有经书的经塔。

我们到达不丹的第二天就去普那卡，沿途经过多曲拉山口，正遇上一场大雪，虽然没有欣赏到喜马拉雅山脉的壮丽景色，但是见着了被皑皑白雪覆盖的108座佛塔。那是为了纪念在剿灭不丹南部阿萨姆反叛武装中丧身的人。

那是发生在2003年12月的事件。自1992年起，一支活跃在印度东北地区的反叛武装组织阿萨姆联合解放阵线和另外两个武装组织先后潜入不丹，利用不丹的边境地区建立营地训练队伍，严重袭扰了不丹和印度的平民。不丹政府与阿萨姆反叛武装组织进行了数年的对话和劝说均无果，经国民大会决定，国王命令皇家陆军被迫进行大规模的清剿行动。一举摧毁了阿萨姆等反叛武装组织。

这片佛塔群是祭奠在这场战斗中牺牲战士的英灵。据说，一部分被击毙的反叛武装人员也葬在这里，有安抚亡灵之意，彰显了国家和平的启示。相传，一场攻坚战双方一直处在胶着的相持中，当选择了这风水宝地为战死者的安息地之后，政府军有如神助，很快取得了胜利。一个充满神灵的国度就是那么的灵验。

那天，山上下着雪，山下下着雨，我们冒雨去参观一个古老的有着传奇色彩的寺庙。

它坐落在一个自然村的高坡上。当地人称为切米拉康，为纪念曾经的疯癫圣贤朱卡库拉而建了一座非常灵验的求子庙。它的名声很大，吸引了世界各地的信徒来此，不乏求子者。我们乘坐的汽车只能停在路边，徒步沿着乡间泥泞的小道走了约20分钟。这是寺庙前的牌楼。

喇嘛庙特有的转经筒。

不丹是个农业国，这里是水稻种植区。有机会走近田间，尚能一睹农户的概貌，是一次具象的真实体验。油菜花黄是什么季节？也许花黄与季节无关，它只认气候。

民房最能体现文化的构件莫过于门窗和屋顶了。

村村有经幡，家家有祭坛，富贵人家设经堂。

在通往寺庙的路旁，男人的阳具被当作崇拜的神像到处出现在壁画上，我们感觉唐突，在那里很平常，这也许就是此地古庙求子灵验的神。来来往往都是旅行团队的游客，从讲话的口音便知，是来自香港和台湾的。感觉上，目前来不丹的华人，香港和台湾的游客要比大陆的多。

今天的参观已经踩了几个点，当到了普那卡宗最主要的一个点时，获悉返回的多曲拉山口仍在下大雪，而且快速降温，不尽早赶回存在道路封闭的可能。为此我们不得不抓紧时间走马观花，确实是件遗憾的事。

我退休后的旅行有一个基本的态度，不求其全，尤其是遇到天气的变化，决不怨天。苍天是怨不得的，面对上苍只能顺应。既然如此，就抓紧时间吧。香港著名的影视明星梁朝伟和刘嘉玲精心安排在此举行婚礼，我们也拍一张照。

普那卡宗是不丹最著名的佛教圣地，既是寺庙也是城堡，古称蓬塘德钦颇章城堡，由沙布东一世建于1637年。在不丹的历史上沙布东一世是一位有着举足轻重影响的历史人物。他原来是西藏藏传佛教宁玛派的高僧，史称阿旺·纳姆加尔，由于该教派在西藏受到排挤，于公元1616年来到不丹，先后战胜了各教派，完成了统一，成为教王。之后，他仿照西藏的模式建立了不丹宗教组织机构和教阶等级，并以此来管理国家的行政事务，形成了政教合一的神权统治机构，自己既是统治者又是宗教领袖。阿旺·纳姆加尔 沙布东一世死后，不丹由转世的宗教领袖沙布东和一个经选举产生的世俗领袖德布王同掌政权，于是政教之间矛盾不断，长期存在激烈的权力争斗， 致使政教分离。 到了1907年，以乌颜·旺楚克为代表的世俗力量占据了统治地位，建立了君主世袭制国家政权，并延续现代。

普那卡宗位于波河和莫河汇合的三角洲，是一块风光无限的宝地。邬金说，俗称这两条河为父亲河和母亲河。在寺院的中央塔楼里珍藏着不丹佛经手稿、佛教名人名册、珍贵的宗教画卷和历来宗教名人的肖像画等。在高塔里至今保存着沙布东一世的遗体，用香料防腐。安放遗体的房间，除了国王和特别高级的喇嘛外，谁都不能进入。

兴建普那卡宗，汇聚了不丹的能工巧匠，据传是以天堂的样子来设计建造，今天我们看到这么一座美丽的寺庙亦可称为天工的杰作，人间的天堂。

柱子上精美的木刻。

来此的摄影家和爱好者无数，感叹若用心摄影至少要有一整天的时间。我今天短暂的掠过，无法用摄影来表达我身临其境的感动，更谈不上“充分”和“倾情”。留下足够的想象空间给予愿意浏览的我的朋友。

回程，我们遇到了一段险路，然而，驾驶员都能守规矩开车。车轮易滑的狭窄弯道口，来的车辆过一部分，往的车辆即主动让道，交替行车。载重车会让客车先行，有的车子车轮打滑了，就会有很多人帮助推车。没有看见警察，一切井然有序，真不简单。

第三天，我们移师建在帕罗谷地的艾美酒店。张真说，参加过多次出国团队，从来没有像这次的团队如此的亲密。赵征说，我们都有点“傻”，是一帮“傻子”碰到了一起。上车大家谦让，吃饭大家谦让，谦让是一种态度，是善意的表达，这一让就让出了亲情。如果争是精明，这让也许就是一种“傻子”精神，大智若愚啊！

在帕罗我们先后参观了两个寺庙。在一个古老的村落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寺庙，称为祈楚寺，名声很大堪称可以同拉萨的大昭寺齐名。我们知道文成公主远嫁松赞干布，从内地带去西藏一尊释迦牟尼的等身像，供奉在大昭寺。祈楚寺也供奉着一尊释迦牟尼等身像。 相传在公元7世纪，西藏王松赞干布为了镇压危害属地的恶魔，在西藏腹地修建了4座佛塔，史书上有记载，称四大镇魔角，同时在偏远地区修建了8座佛塔，其中在不丹有2座，不丹中部布姆塘的强巴寺及佛塔建于公元640年，祈楚寺及佛塔建于公元649年。所以，我们眼前的这座寺庙称得上是不丹最古老的寺庙之一。

祈楚寺院子里的一棵柏树，看上去有千年的树龄。

帕罗河谷是不丹最美的河谷之一，除了自然风光还是主要的产粮区，盛产水稻、玉米、小麦。

著名的帕罗宗就建在帕罗谷地，它是最能体现不丹宗教建筑风格的经典寺庙。贝托鲁奇的电影《小活佛》就是在这里拍摄的。梁朝伟、刘嘉玲的婚纱照也选择于此。

许多来此参观的青年男女都会在这里拍摄秀恩爱的情侣照，上了年纪的老夫老妻也有年轻的时候。

帕罗宗建筑的内部结构与普那卡宗有相似之处。但是，不同的是普那卡宗建在秀丽的三角洲，而帕罗宗是依山坡而建，不同的站位可见它不一样的雄姿。

寺庙里的这幅壁画我们在各种公共场合也见过，是不丹的一则寓言。讲得是，果子熟了，大象让猴子骑在背上，猴子又托起了兔子，兔子让鸟儿站在头顶，由于大家的合作，最终摘到了果子。不丹民间喜欢这则寓言，实际上是在宏扬相互合作的精神。

在不丹宗教对于人们的社会生活影响极大。不丹的行政区划是按照地区、宗、格窝、自然村来分级管理。每个宗都有一座大寺庙，全国有2000余座寺庙，1000多个佛塔，每年的维护费很大，还保持着一个数量庞大的僧侣群体。历史上的不丹每个家庭要送一个男孩入寺院为僧是个传统，现在是自愿的，国家在浓重的宗教氛围里僧侣不缺来源。每年国家在宗教事务上的投入占到财政收入的四分之一，占比相当的大。

在不丹宗教无处不在，路过两所学校，校园里都有一座佛塔。邬金说，佛塔供奉着文殊菩萨，保佑学生获取智慧。下榻的帕罗艾美酒店是新建的，同时建了佛塔。酒店的入门处的壁龛供着3尊佛像。

十一面观音是喇嘛教里的本尊神。

男女合抱的双身佛出现在喇嘛教里，也有称为欢喜佛。尽管在佛教界存在争议，但是本尊神在喇嘛教里仍然受推崇，属密教，修方便行，与汉地佛教差异大。

莲花生骑虎本尊神在喇嘛教里受到普遍的推崇，在不丹民间大多数百姓家里的祭坛都供奉莲花生大师的像。

不丹旅行的最后一项活动是去登山，前往建在悬崖峭壁之上的虎穴寺。相传公元8世纪莲花生大师乘虎飞来此修行，因此引无数信徒来此顶礼膜拜。自知没有脚力的就在山下仰止。有时间再看看美丽的帕罗河谷。

我们的不丹旅行结束了，带走的将是永久的印象，留下的会是我们的足迹。

我们知道不丹是一个最具有幸福感的国度，他们实行了全民免费教育和免费医疗，这是获得幸福感很重要的方面，但是真正幸福感的获得在于国民的信仰，有信仰的人知足。 我们生活的世界是有形的，有形的世界是存在的。然而，世界又是无形的，无形的世界也是存在的。有形的世界总是在变化，推动这种变化的力量是无形的。我们要用眼去看有形的世界，更要用心去感悟无形的世界，在旅行中是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