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陕行——那一路,我们吃过的黄土高原的美食

清角

<h3>说是美食,毋宁说是食物。黄土高原的食物,于我们是视觉、嗅觉、味觉上的一种新奇,是另一种食品的新鲜体验;于当地人,却是他们赖以生存、浸淫其中、每日须臾不能离的根本。</h3><h3>“关于食物的记忆总是绵长的”。陈晓卿在《至味在人间》里如是说。</h3><h3><h3>晋陕十日,有七天我们完全以当地食品为主,整体感觉是厚重。无论面、肉,味均极厚重,面筋道有劲,肉醇香无膻,配以辣子、老醋,每一顿都吃的头上抹一手汗,这在零下十四、五度的西北真是难能可贵,吃完都会大呼过瘾。这大约也是因为虽然距离黄土高原一千多公里,但我们骨子里依然是——北方人的缘故吧!</h3></h3> <h3>正月初四,吴堡的早上。</h3><h3>过年节的档口,大街上冷清的很。站在街上被冻的缩脖子,正好见住宿的地方旁边竟有一家羊杂碎店开着门,里面白暄暄的热气都要蒙住了玻璃。赶快进到屋里,要了四碗汤和一种叫油旋的饼。知道羊杂汤是陕北常吃的食品,但大家都是第一次吃,心里也没底,不知到底会上来啥。一会儿汤上来了,原来就是粉条(后来知道是当地有名的土豆粉条)放了一些羊肝、羊血、羊肚、葱花啥的,热气腾腾的一大碗,辣子、醋自己放。这一碗热辣鲜香的汤下肚,瞬间身上就暖和起来了。</h3> <h3>油旋。现做的,酥脆、香、分量足。一碗羊杂碎一个油旋,早晨吃了撑到下午两点没觉得饿。</h3> <h3>进入陕北第二天的晚上,我们还是住在吴堡。</h3><h3>因为偶然的机缘,我们认识了一位豪爽、热情的陕北汉子,他请我们吃了一顿羊肉面——横山羊肉面。</h3><h3>我们一整天在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转来转去,从二碛去东渡纪念碑,从螅镇去赤牛坬,回到县城时天已完全黑透,早已饥肠辘辘,感觉胃口超大。但当那一碗羊肉面上桌,还是让人有点发呆——这碗,也太大了吧!这面,也太多了吧!这味,你还是自己来尝尝吧。:)</h3> <h3>&nbsp;碛口古镇过年格外热闹,人挤人,人山人海,卖小吃的很多,大多没敢尝试。晚上在大河老店吃饭,其中专门点了一个莜面窝窝,比较好看,味道比较一般。</h3> <h3>正月初六,在李家山。导游大姐很热情,我们就索性定下了在她家吃午饭。转完一圈回去,在她家烧着大炕的窑洞里等饭吃。窑洞里是真暖和,一进屋相机的镜头就蒙上了一层水气。</h3><h3>灶台也在屋里,一锅水已经烧好了。大姐今天要給我们做荞面抿节吃。</h3><h3>现场版的抿节我们都很感兴趣,围着看。和好的面看起来很软,把一个类似我们擞土豆、萝卜丝的一个“擞子”垫在锅沿上,面在上面很快做成小小的面柱掉到开水里,打几滚也就熟了。</h3><h3>一人一碗,实实落落的“抿节”,浇上西红柿鸡蛋卤子,伴上芝麻盐,拨上大烩菜,土豆、芸豆、豆腐、肉等等,好了,开吃吧。不够,锅里还有。</h3><h3>还不够?自己动手,亲自“擞”抿节,再吃一碗,咋样?吃撑了吧,哈哈哈。</h3><h3>还有大姐家过年炸的“麻花”,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就吃呗。和以前过年的时候炸的那个“炸股子麻花”一样一样的。香!脆!甜!</h3> <h3>整个行程中吃过三次羊头,第一次就是在佳县的“佳州小吃”店里。</h3><h3>因为想吃当地有特色的,所以店家推荐炒羊头,味道鲜香,没有羊膻。 这大约也跟食材有关。</h3><h3>“陕北山羊山上养,一家吃肉万家香”。由于陕北特殊的地理环境,在黄土高原沟壑梁茆中长大的羊,爬山过坡,食药吃草,被誉为“肉中之人参”,当然不论怎么做也是好吃的。</h3> <h3>只是难为了这瓶高贵的葡萄酒,跟着我们远涉千里,从鲁南来到陕北。在陕北的小山城佳县的“佳州小吃店”里,被盛放在一只饭碗里醒酒,被用一只大铁勺分酒,被用“炒羊头”佐酒,这待遇——哈哈哈</h3> <h3>在佳县的第二天早上,因为寒冷,我们还是选择了在“佳州小吃”店里喝羊杂汤。看到对面一家肉夹馍店人很多,我们也过去买了几个,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分钟。但一点都不遗憾,这家只有一个人忙活的店,做出的馍的味道,在临沂怎么也不会吃到。</h3> <h3>在西北的塞上明珠榆林,早餐倒是乏善可陈。城市的味道中和了一些鲜明的地域特色,倒不如吴堡来的更直率一些。似乎什么吃的都能找到,但又没有什么是我们想尝一尝的,包子、油条肯定不想在这里吃。最后还是选择了面和羊杂汤。</h3><h3>刚坐下,就见风风火火进来三个人,一进门就大喊:三碗羊杂碎(此处脑补陕北榆林口音),听得我们一楞一楞的,这要是在临沂的街头小店,谁发这声喊,会被误会骂人吧?</h3><h3>倒是在一对小夫妻经营的一家“关中老碗面”里吃的这面,让我们记忆犹新。</h3> <h3>榆林今年过年的气氛特别浓郁,当地政府有一口号是“陕北榆林过大年”,尤其榆林老城里,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h3><h3>从“红山夕照”的红石峡回来,我们在华光溢彩、人潮涌动的老城里,挤来挤去、乐此不疲,多少年没感受过这么热闹的过年味道了。这一逛就到了晚上八点多,晚饭还没吃呢。</h3><h3>跟路上值勤的安保人员打听了一家“康老汉羊蹄”。</h3><h3>过年期间大多数店面都关着,在榆林街头转来转去终于远远看到要去的店,还担心是不是开门,看到“康老汉羊蹄”几个字亮着霓虹,牌子下的门里透出亮光,终于松了一口气,好饭不怕晚哪。</h3> <h3>要说晚上快九点了才吃饭,也够晚了,但偏偏小店里人还不少。看别人桌子上一堆堆的羊骨头,我们也毫不犹豫地点了羊蹄和羊头。当然,看看这菜谱,客官你还想点啥。:)</h3><h3>&nbsp;</h3><h3>羊头是一头两吃,一份醋泼,一份原味羊脑。看看人家的菜,就这样上来的。</h3><h3>照例是吃的兴高采烈,吃的嘴上流油,“每逢佳节胖三斤”,诚不我欺也!</h3> <h3>米脂,本是想来看“婆姨”的,没想到在这个小城里,除了看到美女貂蝉,还意外吃到了最好吃的“爆炒羊头”。</h3><h3>现找的一家餐馆,也不知哪家好吃,看到“百姓厨房”里人还不少,就选了这家。</h3><h3>店很大,环境也很好,客人很多。同样还是推荐“爆炒羊头”,因为吃过两次,也想尝尝爆炒的味道。</h3><h3>这次上菜,是连着羊头一起上来的,咋一看之下还有点狰狞呢。:)&nbsp;&nbsp;&nbsp; </h3><h3>味道?不说了,看这吃相:)</h3> <h3>无定河畔清冷的月光下,貂蝉姐姐正温柔的注视着呢。</h3> <h3>从米脂县城沿无定河南下,我们没有在米脂吃早饭,因为还有一个出发前就已种下的“吃愿”得还啊——“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清涧的石板瓦窑堡的炭,四十里铺的羊肉面”。</h3><h3>导航尽心,一导就把我们导进了四十里铺的镇政府,看门面也不像管饭的样啊。问了一个闲逛的老汉,老汉倒也是尽心,给我们详细说了地址,还顺带把辨别真伪的方法告诉了我们,哪一家是老字号、真的,哪一家是假冒的、不要去。老区的人啊,真诚的让人感动。</h3><h3>又原路返回,按老汉的指点终于找到了老字号的——四十里铺雷家羊肉面。</h3><h3><br></h3> <h3>我们又成为店里的第一批客人。店家正在做准备工作。<br></h3><h3>一进店就闻到了羊肉的香,香的浓郁,香的馋人。一大锅羊肉浇头已经煮好,面是现压制现下锅。一直以为是面条,其实是手揪的面片。店主是父子俩,一人一条大面片,娴熟的揪成大小一样的小面片,直接飞入了沸腾的开水里。那种默契的手法,飞上翻下,看得我们眼花缭乱,这简直就是艺术。</h3><h3>25元一份的大碗,24元一份的小碗,上面都是厚厚的一层羊肉块,肥瘦适中,软烂可口,香的又收不住嘴了。</h3> <h3>想来这正是陕北独特的地理环境和出产,造就了这一方人的饮食习惯,只有这样的饮食,一碗羊肉面,一碗羊杂汤,才能在寒冷的季节里让人一碗下肚,驱寒暖身、提神醒脑。</h3><h3>非此,无以为陕北之食也。</h3> <h3>说起黄馍馍就得提《舌尖上的中国》,里面那绥德老汉黄国盛,清晨推着一车黄馍馍沿街叫卖,那声,依然余音在耳。</h3><h3>吃到传说中的黄馍馍,也确实是在绥德,只不过是在绥德满堂川乡郭家沟村,就是《平凡的世界》双水村的取景地,在“孙玉厚家”的窑洞里,女主人正把热气腾腾的黄馍馍整齐的放在盒子里。因为对黄馍馍的一点执念,虽然早上一碗四十里铺羊肉面已吃到撑,还是忍不住要了一个,一人吃了一小块。我怕后面不会再遇到了。</h3><h3>事实证明,这决定很正确,这的确是我们此行中唯一遇到黄馍馍的地方。</h3><h3>黄馍馍很暄软,用黄米面做皮,馅是煮熟的整粒红小豆和糯甜的枣泥。陕北红枣多,常常在野外看到无人收摘的枣子掉的满地都是,而且甜度高,那种纯正的枣子的甜香是在临沂吃块什么枣泥馅的点心永远无法比拟的。</h3> <h3>米脂的爆炒羊头和绥德四十里铺的羊肉面,是我们此行美食的一个标杆,此后吃的所有的东西都没能达到它的标准。就算在波浪谷吃了两顿的大烩菜,温暖着我们在冰天雪地、零下15度的寒冷里冻僵的胃,也不能说它的水平有多高。回来在吉县壶口吃的一碗刀削面,在强力的爆炒羊头的对比下,也仅仅成为一碗裹腹的食物。</h3><h3><br></h3><h3><br></h3> <h3><h3>四个人,七、八部相机,但所有的美食照片没有一张是用相机拍出来的,都是拿手机咔咔。</h3><h3>倒也能理解,美食当前,谁耐烦去拿相机啊!谁有时间去拿相机啊!!</h3><h3>所以,往后出门,请不要再借“摄影”的名义。不严谨!不严肃!!</h3></h3><h3><br></h3><h3>黄土高原吃美食——约么?:)</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