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散文】山乡教师手抄书 曹先强</p><p class="ql-block"> 手抄书，乡村教师，一个令人信服与感叹的故事。 这个是阿昌族小学教师曹家维老师的精彩而平凡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一个乡村小学教师，四十年前，手抄民间保存的古今奇书，在乡野山寨手执羊毫毛笔苦练描红书法，如今积累收藏留存有大量有模有样的手抄书。我不知道怎么定位他的功名头衔了，是乡村书法家，也可以是民间收藏家了。乡村小学教师，充满文化自信，充满阳光爱意满满的正能量。而且，乡村里这样充满文化自信的人很多。曹家维老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很懂阿昌族农村的各种风俗礼节礼仪。会写对联，写禀幛，写请帖，写借契文书，写典当凭据，写丧事外家祝，乡土中国乡村文化那些农村日常通用的纸约文书他都会的。</p><p class="ql-block"> 2019年2月23日，晚九点半，在中国西南滇西中缅边境地区梁河县遮岛镇龙泉巷南甸玉潭边采访阿昌族退休小学老师曹家维，身份证上写的曹加维，在乡村里人们则习惯叫他曹兴维。他就是一个与手抄书有关的这样子的一个人。</p><p class="ql-block"> 曹家维是阿昌族退休小学教师，1960年农历8月初9，出生在梁河县九保阿昌族乡勐科村。他出身寒门，并非书香门弟之家，但是，幼年好学，天资聪慧，具有较强毅力与超强好学之力求上进心。童年从勐科小学毕业，政审合格，1973年秋天，由贫下中农推荐到梁河县五七中学（今梁河县中学）读初中，背着书箱下山读书，从此开启了他与祖祖辈辈不一样的独特人生。 </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六年七月，他从梁河县五七中学初中毕业，回到家乡大厂公社勐科大队务农，被贫下中农推荐，被勐科小学请为民办教师。一九七九年民转公办考试中，成绩合格成为梁河县文教局在编制内正式乡村小学，被调到运河山（也写印盒山）小学任小学教师，一师一校，教小学九年半。后来调回勐科小学。最后又调至丙盖大队永和小学教书。几经辗转，象一根烛光照亮山乡子弟。三十多年后从小学教师岗位上光荣退休，先到沙坝糖厂边买房子安居落户，又因交通出行稍远，后到县城遮岛龙潭湖边买得地基盖房子置地居住。</p><p class="ql-block"> 据他说， 从一九八O年假期某一天开始，他在运河山小学教学之余，开始练习毛笔字，借乡贤文墨者保存在民间里的书籍进行手抄书。他的人生旅途艰辛，充满阳光，充满爱意，充满希望，而练字书写，教书育人，把教室里黑板上的板书练习写好的过程，也水到渠成，顺风顺水，各自顺畅。</p><p class="ql-block"> 四十年前，他在如豆灯下，经年累月书写的手抄书，如今日积月累，厚积薄发，各类手抄书农村乡土日常生活与民间乡村读物版本，在我面前桌上堆起一大堆。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采访他时，我如饥似渴认真翻阅了那些一本本绵纸抄本，数量之多，质量之好，品相之优，内容之庞统，令人咋舌。手抄书版本，整理得整整齐齐，线装得齐齐则则，保存得规规矩矩，书香四溢，充满文化传统自信，充满知识、智慧与一种力量。</p><p class="ql-block"> 曹家维老师手抄本，有《幼学》卷一至卷四，《昔时贤文》《增广贤文》《天仙张四姐下凡》《鳯凰记》《犂爬经》《秤命神数掌纹总图》《柳荫记》《玉钗记》《千金赋》《教儿经》《四言杂字》《车马书》《孝歌书•一》《孝歌书•二》《写祝知识》〈祭辞〉《酬世便用》《三字经》《曹氏宗祖亡薄》《夜判三分》（三国小说）《祭文》《使春牛根据书》《调子书》（一九八一年六月抄），《四句书》《丧祝》《占卜天罡之法》（一九八一年四月抄），《勸人行善》《清词丽句篇》《对联集锦》（树房辞联），《太上老君说黄庭妙经》《古今新编对联》《七言杂字》《酬世便用》（文法），《三字幼仪》《千家诗》《调子书》。有些手抄书是教儿经，有的手抄书是农村民间实用知识与历法，甚至是民间流传的乡村土医秘方偏方，有的是劝人行善之书，有的是明清时期，民国时代章回小说、古典言情小说。</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曹家维老师毛笔字写的好，甚比书法字帖。问其习字历史比较早，一直没有中断学习。他说，刚刚参加人民教师工作时，时间多，自己想努力学习提高教学水平的上进心强。做为教师，写好板书，练好毛笔字是最基本的基本功。一九七六年在勐科村小学代课时，一九七九年民办老师转正调到运河山时，山乡小学，课余时间多，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他除了上课，别无选择，只有练练毛笔字。刚开始是想练书法字，一直没有中断练习书写毛笔字，后来是练习书法笔锋了。就是在梁河县教师进修学校接受小学教师教学过关培训班期间，也是勤耕苦读，大量寻找涉猎知识文化，充实提升自己。只要是对他有益于老师学习教学的古书旧文，民间散落流传的刻本、手抄本，他都广泛涉及，临摹练习，为我所用，虚心学习，抄书写字，努力提升自己的文化水平，提高书写水平。</p><p class="ql-block"> 在此过程中， 他找到了一些乡村里保存下来的民间古书旧书。诸如《幼学》《教儿经》《弟子规》《三字经》《千字诗》，在业余认真翻阅读懂内涵后，感到内容健康，适合乡村教育工作，就在山乡小学里手抄这些旧书。原始版本“母子书”，找乡村故里读书之家借，笔墨纸张则自己掏钱购买。因为，抄写多，费灯费油，费纸耗墨，每当耗尽纸墨时，他就请托乡村邮递员，帮他从山下十多公里以外的县城采买，带上高高的运河山上来。有时候，他自己也抽假期空闲，徒步下山走路去县城，采买砚台，绵纸、墨锭、墨汁，羊亳、狼毫毛笔来抄书。手抄书越来越多，毛笔字经过练习后，字体写得越来越好，字迹越来越象模象样。</p><p class="ql-block"> 一九八O年他在《中国青年报》上看到一则广告，他花半个月工资，以十七元钱的书费，按地址邮购买来了《中国书法大字典》。收这本字典书后，如获至宝，认真模仿描红，习字临摩，专攻正楷体颜体书法体，书写进步提高，写字神速，一气呵成，充满文化底蕴。曹家维老师的毛笔字，写的有模有样，越来越好。在乡村民间名气很有影响，他在三十多年乡村教师生崖中，经常为村民写对联，写祭文，写“外家祝”，服务乡村大众，受到村落民众欢迎。</p><p class="ql-block"> 优秀的手抄本，在民间很少，因为“文革”浩劫查抄收剿，好的手抄本留下来的更少。曹加维老师教书育人之际，笔耕不辍，日积月累，手抄了大量包括春灯文化《调子书》《四句书》等春灯台词唱本在内的众多类型的农村实用杂书，令人信服，也令人尊敬。因为，手抄书版本珍贵而奇缺稀少，平常很难见少见，也很难让大家传看，偶尔借用，也会因天久地长借书者没有正式借书手续，借书双方遗忘归还时间造成丢失，故手抄书主人，一般不轻易借人。有的手抄书在封面扉页上直接写了“此书不借人，借人不回程”的友善的“警世通言”。衷心感谢曹加维老师，采访当晚打破手抄书历来孤本珍藏版本不借人的习惯，他抱着这些手抄书让我翻阅。</p><p class="ql-block"> 乡村文化故事，这是一次幸运的遇见！讲述中都感觉到主人公们充满阳光、爱意、希望和满满的正能量。乡村文化，乡土文化，人文历史，非遗文化，民族情怀，是乡村振兴战略中美丽乡村建设重要的内容。（曹歌 撰文）</p> <p class="ql-block">2019年春节前夕，作者在梁河县城遮岛镇曹老师家小院里，采访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 曹连赞 拍摄</p> <p class="ql-block">2022年10月10日，作者又一次采访曹家维老师，把采访并收录有曹家维老师抄写的春灯调子书部分内容的云南省民族文化精品项目非遗文化著作《阿昌族春灯实用手册》（40万字）新书，送给曹家维老师（中）惠存纪念。右为云南省级非遗传承人阿昌族民歌传承人曹连赞。王红 拍摄</p> <p class="ql-block">作者采访 翻看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老师手抄本。 曹连赞 拍摄</p> <p class="ql-block">作者采访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 曹连赞 拍摄</p> <p class="ql-block">作者采访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 民间歌手曹连赞 ，一起讨论春灯文化手抄本上的唱词。王雄坚 拍摄</p> <p class="ql-block">作者采访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 民间歌手曹连赞 ，一起讨论春灯文化手抄本上的唱词。王雄坚 拍摄</p> <p class="ql-block">《阿昌族春灯实用手册》编委会副主任梁照佩，主编曹先强、赵兴旺，弄坵撰稿人梁宗昌，讨论民间春灯文化材料收集时，与曹家维老师在一起合影。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内容输入了电脑保存，传承。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内容输入了电脑保存，传承。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内容输入了电脑保存，传承。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采访途中。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春色。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作者采访 翻看手抄本。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作者采访 翻看手抄本。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作者采访 翻看手抄本。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作者采访 翻看手抄本。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作者采访 翻看手抄本。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作者采访 翻看手抄本。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作者采访 翻看手抄本。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老师 学习临摹的书法大字典</p> <p class="ql-block">曹家维老师学习临摹的书法大字典</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小学教师曹家维抄写 保存的手抄本。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风景。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风景。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风景。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风景。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风景。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风景。 曹歌 拍摄</p> <p class="ql-block">2019年2月23日 元宵节，中央省级媒体记者三下乡走边疆在梁河县基层采访途中，以山乡风景为背景拍照留影。 杨发开 拍摄</p> <p class="ql-block">2022年10月10日，作者又一次采访曹家维老师，把采访并收录有曹家维老师抄写的春灯调子书部分内容的云南省民族文化精品项目非遗文化著作《阿昌族春灯实用手册》（40万字）新书，送给曹家维老师（中）惠存纪念。右为云南省级非遗传承人阿昌族民歌传承人曹连赞。王红 拍摄</p> <p class="ql-block">山乡风景。 曹歌 拍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