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紧急运油任务（二）

回望蓝天

《神秘的紧急运油任务(一)》简介：

1970年国庆前夕，我国援外的飞机急待起飞，空九军要求汽车营以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大河沿运送航油到和田机场，确保援外飞机按时起飞。

汽车营王洪利营长（中）和康柱(左)、沈洪发（右）战友

下续：

从三岔口到喀什，又是200多公里的戈壁与沙漠相间的简易公路。

“不到喀什，不算到新疆”，喀什，是当年新疆的第二大城市，也是维吾尔的发祥地。那里有新疆穆斯林心中的“麦加”——艾提尕尔清真寺、有维吾尔风格的喀什嗄尔老城区、还有伊斯兰教式的香妃墓。

当时，流传着另类传说：乾隆皇帝梦见西域有一奇女，骑龙抱凤，遍体生香。命朝庭上下四处寻觅，好不容易在喀什发现一身有异香的维吾尔女子，爬在土墙（垅）上，抱着一只小母鸡(凤），这就是和卓·伊帕尔罕，后来被乾隆爷册封为容妃，即香妃。

香妃戎装图像

“北疆看风景，南疆看风情”，车辆进入喀什，街道旁叮叮当当的小作坊、巴扎上琳琅满目的小百货；清真寺前的广场上，戴着小花帽、穿着褡袢的维吾尔大叔，蒙着面纱、身着艳丽长裙的维吾尔妇女和游玩嬉戏的小巴郎，浓郁的西域风情使人流连忘返。

真正游览喀什还是在一年后，我和二连战友吴建合、杨福明、林世泽，从乌鲁木齐运送雷达天线到41团疏勒雷达站，那天线超长、超高，却超轻。装在车箱上，好像随时会被风刮倒，跑在柏油路上，时速最快也不敢超过40码，其他路段，爬得像乌龟一样，从乌鲁木齐到喀什，整整晃了十来天。到喀什后，难得遇上礼拜天，游览了老城区、香妃墓和清真寺，清真寺里里外外聚集着成千上万的穆斯林，在阿訇的引领下，虔诚地顶礼膜拜，那情景，实在太震憾了！

喀什 艾提朵尔清真寺

这些年才知道，从乌鲁木齐到喀什的公路叫314公路，它的终点是红其拉甫口岸。

喀什往阿里方向的公路，也叫中巴友谊公路。

那年八、九月间，二连副指导员王锡谦、排长李敏带着17辆车跑和田，刚卸完车，又接受了给红其拉甫导航站运送过冬储备物资的任务。

王锡谦战友回忆，在和田，指挥所事先与边防站进行联系，给大家配借了御寒的皮背心。经过叶城，李敏排长和刘运然还向独立师借了20多件皮大衣。因为导航站那里海拔高达4000多米，长年冰雪覆盖，最低气温低至零下42度。

王锡谦说，车队是从和田经喀什，留下几个体质差一些的战友，再往阿里方向的中巴友谊公路行进。这条路的路况极差，每年夏季冰雪融化，泥水沙石冲毁路面。到了塔什库尔干，那里聚居着塔吉克人，鹰是他们崇拜的图腾。县城里有玄奘取经回来时传经的石头城、公主堡，当时“你挑着担，我牵着马”，难以想象他们是怎样走过来的。

雄鹰在慕士塔格上空展翅，汽车在帕米尔高原上行驶，往红其拉甫导航站方向，沿途沟壑纵横、雪岭连绵，海拔越来越高，呼吸越来越紧促，而盘山路上，一边是悬崖，一边是河谷，“轮在云中行，车在云上飘”，气压表上显示的刹车压力不足5个，走起来气喘吁吁、提心吊胆。到了红其拉甫导航站，举目望去，帕米尔高原的粗旷和壮美尽收眼底。

二连战友王锡谦

景志远是当年我们三班的战士，在和他视频通话中，一声“连班长”叫得我热泪盈眶。

他回忆，那年大雪封山前，王副指导员带队，给导航站运送过冬物资，由于空气稀薄，高原缺氧，大家口干舌躁、嘴唇开裂、鼻孔流血、呼吸困难、浑身乏力。馒头蒸得半生不熟，罐头更是难以下咽。晚上睡觉也喘不过气来，还得轮流值班，每过一个小时就得发动一次车，可是大家连摇车的劲都没有。第二天下山，战友们轮流摇车，启动一辆，再逐辆拖车发动。

二连的战友们在山上只是呆了一天，下山后大家脸上出现“高原红”，许多战士还脱了一层皮，而红其拉甫导航站的官兵，象雪莲一样，长期扎根在雪域高原，他们不愧是帕米尔高原上的一颗璀灿明珠。

二连战友在国境界碑前合影，韩超拍摄。

过了喀什10来公里，车辆进入疏勒兵站，张指导员可能与吕副营长通了电话，获悉其他连队的车已陆续到了和田场站，要求我们在4日上午赶到和田。兵站的同志也告诉，二连先行车队，一大早就离开疏勒。匆匆吃过午饭，我们继续赶路。

疏勒离叶城有260多公里，这条公路是通往青海的315国道，走了一个多小时，到了英吉莎，英吉莎是中国“高空王子”阿地利的故乡，是“中国达瓦孜之乡“，更是著名的“中国小刀之乡“，英吉莎小刀造型精美、纹身秀丽、刀口锋利。

岁正振战友回忆：英吉莎的巴扎上、公路旁有许多卖小刀的，每次跑和田，总有人为战友、为老乡捎带小刀，开始大家还用钱买，卖小刀的维吾尔老乡总是誇他的刀削铁如泥，不知那位战友让他削削汽车钢板，一刀下去，刀口起卷，再锋利的刀口也利不过钢板。后来，许多战士都用断了的汽车钢板换小刀。

叶城 昆仑第一城 天路零公里

汽车经过莎车、泽普，到叶城已是晚上十点多钟，在兵站的停车场上，发现了二连老兵杨福明的车，原来，由于车辆抛锚没能跟上车队，他和林世泽只能住在叶城兵站。

叶城，为西域的西夜国，是叶尔羌的简称，南依喀喇昆仑，号称昆仑第一城。天路零公里是新藏线的起点，新藏线被称为“死亡天路”，沿途风光与天险同在。

县城附近的烈士陵园，是1965年为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英勇献身的战斗英雄烈士修建的，一等功巨罗光烈、王忠殿、司马义买买提等烈士就安息在陵园前排，虽然那些年从陵园大门经过那么多趟，但是没进陵园瞻仰过，实在是一大遗憾。

当年农机校操场上放映了“批判片”《冰山上的来客》，古兰丹姆和阿米尔的故事就发生在叶城和塔什库尔干。

叶城是多民族的聚居地，维吾尔族占总人口的93%以上，汉族仅占6%，乌孜别克、哈萨克、塔吉克等少数民族占1%。当地民风淳朴，民族之间和睦相处，流传着“此地好客”的说法。

叶城距和田有300公里，一大早，我们几辆车驶出兵站，在快转上烈士陵园那条路上，由于天还没亮，视线不好，杨福明的车陷入小桥上的一个大坑中，右前轮悬空，推也推不动。这时，一个肩上荷把砍土镘，穿着长褡袢的维族老大爷见此情况，马上在路旁的民居中，招呼了10多名维吾尔村民，连推带杠，硬是把车推出大坑。

汽车营战友

车辆继续在沙漠边缘的戈壁滩上行驶，经过皮山、墨玉，在距和田只剩几公里的小河旁，大伙清洗掉车上厚厚的灰尘，一辆紧跟一辆，穿过挂着毛主席接见库尔班大叔巨幅画像的和田市区，向和田场站行进。

吕副营长、带队先行的副连长刘洪安早已在那里翘首等候，吕副营长和张指导员紧紧握手，转头吩咐身旁的营部油料员、陕西老兵陈焕武马上向营首长报告，参加紧急运油任务的车辆已全部安全到达，圆滿完成任务。

空九军参谋长齐国忠闻讯赶来，与战友们一一握手，代表军首长、后勤部领导对汽车营圆满完成紧急运油任务表示满意。

和田市广场 “库尔班·吐鲁木见到毛主席 ”大型雕塑

和田，古称“于阗”，意为“藏玉的地方”，和田玉是中国四大名玉之一，因产于昆仑山，早在秦始皇统一中国时，就被称为“昆山之玉”。玉乃纯洁质朴之石，人们常说“冰清玉洁”，但最令国人称道的品性却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永远不折不挠！具有不折不挠精神的汽车兵可以战胜一切困难！

二连副连长刘洪安，后继任连长

从和田沿着315国道继续前行，一路大漠黄沙、戈壁连绵，这里和达板城一样，“一年刮场风，从春刮到冬”。

1974年6月，我国进行导弹试验，二连连长刘洪安带着六辆车，从和田沿着315国道前行，到民丰、若羌执行相关任务。二连战友陈开同回忆：那天，我和副驾驶陈海拉着油机返回民丰，途中遇到铺天盖地的沙尘暴，戈壁滩上狂风怒卷、黄沙飞扬，整个世界变得混沌一片。车辆艰难地行进，驾驶室门窗关得紧紧的，但是狂风夹杂着沙尘，不知从哪钻进驾驶室，大家的鼻孔、嘴巴都塞滿了沙子。虽然我们三人相邻而坐，却无法看清对方的嘴脸，连说话都得大声喊！

第二天，由于冰雪融化，又遇到洪水，浩瀚的戈壁一片汪洋，只能由陈海打着赤脚，淌着冰冷的雪水，拿着摇手柄在前面探路，我小心翼翼地开着车走出深水区。

二连陈开同战友

二连战友陈海

许多战友看了《神秘的紧急运油任务 (一)》后，纷纷回忆当年执行紧急任务的情况。

一连战友林泉水是我的福建老乡，每次聚会我们都会回想在汽车营的日子，他说，70年国庆前后那几天，汽车营的解放牌，都在跑和田的路上，一连的车到了阿克苏，二连的车还在大河沿装航油。

一连在紧急动员会后的当天下午，连长蒋自全就带队出发，蒋连长和修理工坐着林泉水的车，是收尾的救急车。车队刚到干沟山顶，湖北战友孟夫之的车就“烧瓦”了，修理工肖全喜躺在公路上“刮瓦”，修了一个多小时，深夜到库尔勒才赶上连里的车队。

王凤生（后2）和周元喜等战友

四连战友李金健回忆：那年9月30日上午，四连官兵忙着杀猪宰鸡做豆腐，大家兴高采热，准备好好过个国庆节，突然接到执行紧急运油任务的命令，指导员朱金和做了紧急动员。大家纷纷放下手中的活，立即到转运站装上航油，在排队装油空隙，草草吃了顿饭，下午，朱指导员就带领全连离开大河沿。

那条路上跑车，沿途都是戈壁滩，离开兵站，就得往前赶，途中前不靠村后不靠店，没吃没喝的，许多汽车兵就这样落下胃病。新疆的气候早晚冷，“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兵站取暖设备差，加上被褥扔在车上风吹雨打，每天晚上，大家都得当“团长”。

叶金辉和李金健战友

四连战友冀有祥回忆：连里要求，四连的车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个别车辆抛锚，其它车辆不要过问，只管往前开，修车任务交给后面修理班的救急车。当时我没带副驾驶，一心往前赶，车速也比较快。我们四连的车还超了吕副营长乘坐的一连车队。

记得过了阿克苏，路面上有道一米来宽的沟，由于灰尘大，视线不好，来不及采取措施，车辆就直接飞越过去。还好没有采取措施，不然就掉沟里。每天一下车，感到耳朵不灵了，身体也木了，晚上躺在床上，好像还是在路上跑。

冀有祥战友

邯郸老兵孙洪英回忆：执行紧急运油任务后从和田返程时，住在疏勒兵站那一夜，与吕副营长同住一个大通铺，吕副营长的呼噜打得像雷一样响，搞得我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过了三岔口，车“烧瓦”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拖车。二班长王石和展庆水，用条细细的钢丝绳拖着我的车，整整拖了200公里，一直拖到阿克苏，才在兵团修理站修好车。

孙洪英战友是个有故事的人，后调到二连三班。

孙红英战友

二连战友李如年回忆：从和田返回时，吕副营长特地坐上马平均的车，看看副驾驶小姚怎样行车。在库车县城，路上行人较多，路边行人道上走着两个维吾尔姑娘，小姚方向跑偏了，气得吕副营长来了句国骂：看到小丫头方向就跑偏，不出事才有鬼！

李如年和陈瑞龙战友

二连一排长易文华回忆：69年8、9月，中苏边境铁列克提事件期间，我们二连，还有修理所的张建武等10来名战友，都还是血气方刚的热血青年，大家怀着保卫边疆、报效祖国的豪情，从兰州乘坐专列进疆。一路上走走停停，饥一顿饱一顿，有时只能来上两块哈密瓜就着饼干允饥。没想到，一到大河沿火车站，新疆就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当时还是文革时期，专列更換机车头，火车司机发现拉了一车穿蓝裤子的空军，说“七三三五”是支持“三新”的，是王恩茂的保皇派，革命群众不拉老“牛”（午字出头），竟然把火车头开走了。那天大河沿刮大风，那狂风呼号咆哮，横冲直闯，我们被晾在闷罐车箱内六个多小时。刚到农机校，司务长王国勇到铁路局市场去买菜，一看是穿蓝裤子的空军，也说不卖给空九军的“青萝卜”。

进疆不久，我到了一连。执行紧急运油任务，在那样的路况、那样的车况，我们一连日夜兼程，用三天时间跑了二千多公里，创造了奇迹。九军齐参谋长与一连战士一一握手表示祝贺，至今还记忆在心！

左起：易文华、唐昌贵和岁正振战友

二连战友梁凤臣是我带的第二位副驾驶，他回忆，当年我们一起跑遍天山南北。记得每次跑马兰8023，车辆到了场站，都要换上国防科委的司机把车开进基地内，卸完车再把车开出来。大家都知道，到马兰核实验基地，只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能言传，死了带进坟里。

记得刚跟车不久，我们跑和田归来，在吐克逊往达板城路上，就遇到刮大风，那风大概能有十二级多，刮得昏天暗地，黄沙飞舞，能见度只有十来米，我真怕把车刮翻。连班长让我换上三档，安慰我说，把好方向、稳住油门，没事。到了大河沿，刚一下车，军帽就被风刮得无影无踪，害得我两、三个月没有帽子戴，再看看车子，左侧被沙子打得只剩下底漆。

梁凤臣（后2）和何万一（前中）等战友

二连六班长陈锦钊现在已旅居澳州，他回忆，73年7、8月份，和张锦潮、吴镇成、马平均、魏从艮等战友运送物资到和田返程时，和田地区因为一维吾尔大叔食用旱獭，引发当地爆发二号病(霍乱)，军区也有司机被传染。中央派出医疗队，据说有些医生也被传染了。当地政府控制了人员进出。在叶城兵站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饭都不敢吃了，赶到检查站，对人员检查，车辆消毒，费尽口舌才放行。回到仓房沟驻地，还是被隔离了一个星期。

杨伙水获“五好战士”光荣称号。

执行紧急运油任务后，我的收获也是满满的，被授予营嘉奖、年终被评为五好战士，1971年2月，还在七个星工地入了党，刚从北京地质学院毕业，分配到贵州的哥哥亚云赋诗祝贺。

大哥诗作 七绝六首

紧急运油任务完成了，但是这项工作还在继续。

原兰空军械修理厂战友林国欣回忆，七十年代初，和田地区电力供应紧张，满足不了机场用电。和田场站配备了两台发电机组。1971年初，我们从甘肃定西赶赴和田场站，安装、调试设备，参加战备值班、培训场站人员。当年巴基斯坦的飞机经常停靠和田机场，我们住在招待所，巴方的空勤、地勤人员也住在那里。巴军等级森严，士兵和军官不能同桌就餐，我军讲的是官兵一致，同甘共苦。

林国欣既是我儿时的伙伴，又是同年入伍的战友。记得小学初考前，我们俩和吴新辉、林丙南、刘俊忠几位同学，结伴到惠安县科山寺烧香，乞求掌管文运名禄的文昌帝君保佑我们考上恵安一中，没想到5个小家伙都如愿以偿，我和林国欣还成了同班同学。1971年7月，林国欣完成任务后返回甘肃途经乌鲁木齐，还提着两个小西瓜，从铁路局走到农机校看望老同学。

连紫瑜、林国欣和郑贵成战友

航空兵37师战友胡建平在评论中说：阿胃滩场站，好亲切好熟悉，我在阿胃滩十四年，这一任务没有间断过，时常会有巴基斯坦的C-130降落本场

37师战友胡建平

原阿胃滩场站招待所所长刘清河战友，在留言中说：我是这任务的参与者，当时我们都全力以赴。当年，通过阿胃滩机场，由巴方的美国波音707飞机运载，向巴基斯坦运送物资。当时我们负责装机和保证巴方机组人员的食宿安排。由于天气原因，巴方一架波音707大型运输机摔在阿胃滩。

原军部汽车修理所孟庆良、杜玉瑞战友回忆，接到后勤部通知后，所长安跃东带着我们，还有余君阳、罗采平、李明等十多名战友赶赴阿胃滩时，场务连还在清理跑道。只见跑道尽头一片狼籍，航油洒得到处都是，有的地方深达20多公分。光航油我们就回收了十几个大油桶。那航空汽油，加到所里的嗄斯51车上，跑起来特有劲，爽！

修理厂战友孟庆良

1971年11月21日，印度在前苏联的支持下，入侵东巴基斯坦，12月9日那一天，乌鲁木齐大雪纷飞，阿胃滩场站冰天雪地，巴基斯坦波音707飞机由于降落时不听从塔台指挥，提前放下起落架，导致飞机冲出跑道，摔毁前轮、剐蹭掉两台发动机，爬窝雪堆。巴方机组人员死里逃生，纷纷跪在飞机前感谢真主安拉。在善后工作中，二连战友张龙会、孙洪英、马平均、秦而连负责有关人员的接送任务，历时两个多月。军汽车修理所孟庆良、杜玉瑞和营修理所骆贻斌、杨兴武等战友负责飞机的分解、折卸、清洗、标记和包装，运回各有关单位。

张龙会、孙洪英战友在阿胃滩机场

1970年12月，美国总统尼克松乘坐波音707“空军一号”作历史性访华。

七十年代初期，我国利用波音707使用的引擎，仿造两架十分相似的飞机，称为“运十”。

十年磨一剑，2017年5月5日，中国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大型喷气式民用飞机首飞成功。

游墩道、吴金华、王石、叶灿培、马树功等战友

感谢战友提供照片，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