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视频来源于微信公众号《通信兵的故事》</h3> <p class="ql-block"> 六、发隆激战</p><p class="ql-block"> 发隆,乃是越南的一个小镇,坐落于黄连山省孟康县东北方向 22 公里处。其东、北两面皆与云南省马关县接壤,国界线向中国弯曲,形成一个突出部分。发隆地区地势呈现西北高、东南低之态,海拔在 1200 至 1600 米之间。这里山高坡陡,局部区域为悬崖峭壁,蒿草丛生,道路较为稀少。</p><p class="ql-block"> 负责防守发隆地区的越军,是黄连山省省军事指挥部下辖的省独立第 3 营 1 连、1 个机动公安连、1 个公安屯、2 个青年冲锋大队以及部分武装民军,总计约 500 人。越军主要掌控着发隆周围的 1561、1523、1609、1336 高地等制高点,防守各高地的兵力一般为 1 个班至 1 个排。越军在主要防御阵地构筑了 2 至 3 道堑壕以及 A 形掩蔽部,且以交通壕相互连接。沿壕的防御工事,除了利用少数当年法军构筑的永久性工事外,大多为野战工事,由此构成了支撑点式的环形防御。经过多年的精心经营,越军将发隆建设成为所谓的“净化”边境模范区,进而成为一个顽固的反华桥头堡。守敌曾狂妄地叫嚣:“中国来 1 个师,3 个月也打不下发隆!”</p><p class="ql-block"> 在 1979 年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发起之际,昆明军区便决心以一部兵力迅速攻克发隆,以保障 14 军主力沿红河东岸向纵深发展进攻。此项任务交付给了 14 军 41 师 121 团。</p><p class="ql-block"> 受领战斗任务后,团首长组织班以上干部、骨干多次前往边境进行现地侦察,开设观察所昼夜对敌进行观察。同时,还派遣侦察分队多次越境侦察地形、道路以及越军前沿阵地的兵力部署情况,并通过边民的跨境亲族关系获取越军情报。依据了解到的情况,121 团首长最终形成作战决心:集中四倍于敌的兵力以及九倍于敌的火器,从西北方向对发隆守敌侧翼实施主要突击。并且以一部兵力从东南迂回到发隆背后,切断敌军退路,割裂越军的防御体系,形成“关门打狗”的态势。从西北、东北、东南三个方向发起攻击,首先消灭 1561 高地、老道寨地区之敌,再围歼发隆之敌。</p> <h3><br></h3><h3>步兵第121团发隆地区进攻战斗经过示意图</h3> <p class="ql-block"> 2 月 17 日凌晨 6 时 40 分,对越自卫还击作战正式打响。我军向发隆之敌实施炮火准备,晨幕中,三颗信号弹飞向天空。顷刻间,雷霆震怒,万炮齐鸣。只见一排排炮弹呼啸着飞过我们的头顶,狠狠地砸在越军的阵地上。炮火震撼着大地,映红了天空。7 时战斗打响后,即将被我军围歼的发隆之敌,疯狂地向我军反扑,夺回了我二连已抢先占领的 1301 高地、1307 高地。战斗极为激烈,部队伤亡较大。8 时开始,就有伤亡的人员陆续从战地上抬下来,一个个流着鲜血。随着时间的推移,运到营指挥所的烈士和伤员越来越多。我记得第一个抬下来的人脖子被打断了,一串串血泡从喉管处吹出来;有一个人的头被炮弹炸掉了半边,满头都是脑浆;还有一个人的腹部被炮弹炸开,肠子流了出来;有一个是被迫击炮击中的烈士,遗体用雨衣包裹着,长度比正常人的身体明显短了许多,两名战士用竹竿抬着,软绵绵的。</p><p class="ql-block"> 没过多会儿功夫,营指挥所附近就摆满了一地的烈士和伤员,不是断腿就是断胳膊,有的被炮弹削去了整个脑袋,一个个身上都冒着鲜血。一具具用白布裹着的烈士遗体表面渗透着红红的鲜血,大家顿时感到战争的残酷与惨烈。这时,教导员杨时胜站起来讲话,他说:“大家不要害怕,有战斗必然有牺牲。我们要把这笔血债记在越南鬼子的头上,化悲痛为力量,英勇杀敌,报效祖国。杀敌立功的时候到了,是英雄还是狗熊就在战场上见分晓。”教导员的一番动员,扫去了战士们心里的阴霾,大家群情激昂。</p><p class="ql-block"> 由于战斗的激烈,瞬间通话量猛增,不是战斗命令的下达,就是请示上报战况,应接不暇。营指挥所也不时遭到敌人炮火的袭击,头顶上子弹“嗖嗖”乱飞,只能不停地转移。我和新战士丁壮生紧随营指挥所,在敌炮火下一边通话一边快速跟进,利用地形地物隐蔽前进,做到指挥员走到哪里,就工作到哪里,一刻不停地随时接收和上报战况。</p><p class="ql-block"> 8 时 15 分,我正用 10 瓦单边带电台向团指挥所报告情况时,机器突然发生故障。营长和我都很着急,我与刚入伍的新战士副班丁壮生迅速高架天线,用两瓦台接替工作联络。但两瓦台信号不好,工作十分困难。好在技工聂晶很快就将 10 瓦单边带电台故障排除,恢复了工作,没有延误战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与敌人形成了对峙。夜幕降临,硝烟散去,激战的一天暂时恢复了平静,但空气中仍然弥漫着浓烈的弹药气味,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声枪响。</p><p class="ql-block"> 经过一天连续不断的工作,我口渴难忍,脖子也开始疼痛,声音也嘶哑了,人也十分困倦。但随时都有电文要接收和上报,只能振作精神坚持下去。天黑了,敌我双方都不敢贸然行动,我们就趴在堑壕里各自坚守阵地,在敌人的心脏里过夜,这还是第一次。周围村子里、营房都住着敌人,务必提高警惕……夜晚非常寒冷,由于大家都只穿了一件雨衣,一个个冷得瑟瑟发抖,一晚上就没有合过眼。冷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想着在白天的激烈战斗中牺牲和负伤的战友,特别是看见营指挥所附近躺着的若干个烈士遗体和伤员,心情十分难过。</p><p class="ql-block"> </p> <p>在发隆战斗中牺牲的121团副政委李天保,时年33岁。</p> <h3><br></h3><h3>战地记者拍摄的照片</h3> <h3><br></h3><h3>战地记者拍摄的照片</h3> <p class="ql-block"> 2 月 18 日天刚一亮,阵地上就枪声大作,激烈的战斗又开始了。各连对兵力部署稍作调整,战士们又向敌阵地发起了进攻。但在进攻途中遭到 1301、1307、1336 等高地各个不同方向敌火力的压制,进攻继续受挫,伤亡很大。营长叫我向团指报告,请求炮火支援。当时枪炮声大作,指挥所四周浓烟滚滚,硝烟弥漫,尘土飞扬。我在敌火下冒着生命危险,用嘶哑的声音,向团指挥所报告敌人的火力位置,呼唤我军炮火,并不断为我炮兵指示射击目标、修正偏差、报告情况。由于我的情况报得及时准确,炮火打得准、打得狠,连续摧毁了敌人二十多个火力点或目标,炸得敌人尸横遍野,鬼哭狼嚎。</p><p class="ql-block"> 我步兵迅速夺取发隆后山各阵地有利地形,两天的战斗毙敌 90 余人,俘敌 14 人。下午,在耳机里面听到先后配属 8 连担任穿插,后又配属 4 连、7 连打主攻,跟随副政委李天保的报话员孙鲁贵报告,李副政委在进攻途中中弹壮烈牺牲的消息,我心如刀绞,非常难过。78 年部队在贵州野营拉练和住训期间我都一直跟随他。李副政委年轻有为,平易近人。有时团里政治学习,他还会来两瓦班参加我们的讨论。他在营区走路总是习惯背着双手,每次路过营门见我站岗,都要与我打招呼。他那和蔼可亲的音容笑貌永远留在我的脑海里,我永远怀念他。(李副政委是我军 79 年对越作战中牺牲的团以上干部中最年轻的一位,时年 33 岁)。与李副政委同时牺牲的还有二连排长李良优、四连副连长董保国、五连连长赵军生(师长、后任政委赵勤之子)等……。</p><p class="ql-block"> 几十年后,战友孙鲁贵回忆说:李副政委虽然牺牲了,但是在发隆战斗中,他两次救了我们的命。一次是在激战中,我们指挥部隐身在公路边的土坑里,土坑上面有土石下落,他大声命令我们快速转移。当我们转移 30 米左右时,一颗炮弹准确打到了土坑里面,威力之大,使土坑大了几倍。要是没有他命令我们转移,指挥部的全部人员可能都会伤亡。后来打进发隆主战场,我在他后面,是一个高埂下面,上面就是敌人。当第一颗手榴弹炸响时,其他人员都会卧倒,而我们通信兵没有作战经验,是李副政委一脚把我踢倒的。刚倒下,敌人的手榴弹成串成串地往下落,炸得我们个个背上都是很多的沙土。要是没有他这一脚,可能再有几个我孙鲁贵也是不够炸的。土坑转移后我问他怎么知道有炮弹会来,他说是步兵的曳光弹给炮兵指示目标,今后你们要多学习战场经验,还叫我把天线的辐射叶取掉,可能是敌人看到天线才暴露指挥所的目标。多好的领导啊!李副政委牺牲得太可惜了,如果他活着,说不定我们的命运都会被改写,所以十分怀念他。</p> <h3><br></h3><h3>阵地上横七竖八的越军尸体</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阵地上的越军尸体</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阵地上的越军尸体</span></p> <p class="ql-block"> 2 月 19 日,激烈的战斗已持续到第三天,发隆守敌已被我军围困得水泄不通。敌妄图作垂死挣扎,战斗打得十分激烈。营长叫我向团指挥所报告:“我一营先后拿下了 1410 高地和 1301、1307 高地……现在正向 1410 高地北侧无名高地发展进攻,遭到了羊角山方向敌炮火,和 1336 高地敌火力点的猛烈压制,请求炮火支援!”1336 高地东侧无名高地有法国军队 1911 年修筑、又经越军加修的碉堡群,山高坡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发隆南侧的主要支撑点。1336 高地攻克不下,夺取发隆战斗的胜利就无希望。</p><p class="ql-block"> 电台兵既是指挥员的耳目,也是部队的神经。在战场上,电台兵虽然不像步兵一样直接扛枪参加战斗,但指挥员运筹帷幄的决心和意图都必须通过电台兵上传下达才能实现。所以电台兵的工作不仅技术要求高,而且工作量大,常常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战斗间隙,冲锋陷阵的步兵可以就地休息睡觉,但这个时候的电台兵正是最忙的时候,必须正确接收上级电文和向下级发送指令,还不能出任何差错。</p><p class="ql-block"> 由于连续几天几夜的工作,体力消耗过大,身体十分困倦,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站在身旁的副班丁壮生看见我困倦的样子,便把我头上的耳机取下来,戴在自己的头上,很想让我休息一会。可是,才几分钟,他就听到耳机里传来了呼叫:“616、616、我是 606,有话请抄收!”丁壮生是才入伍的新战士,战前只进行了很短的训练,业务还很生疏,密语也不熟,无法上机工作。他只好把我推醒说:“快,团里来报要抄收。”我听说有报,就迅速接过耳机,开始抄收。电文内容是:“命令所有部队暂时后撤四百米,用炮火摧毁敌人工事!”根据团指命令,部队迅速撤出阵地。营长叫我向团指报告“一营攻击部队已撤出,可以开始炮击”。不一会儿,炮击开始。顿时炮声隆隆,炸得发隆变成了一片火海。战士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攻占发隆,消灭了残敌。</p><p class="ql-block"> 2 连在打扫战场时,看见一个负了重伤的越军女中尉军官坐在地上拿着一颗定向地雷,叽哩咕噜朝大家大喊大叫,大家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就叫来了翻译。翻译说:“她说只要我们再往前走,她就要拉响定向雷,和我们同归于尽。”有人请示连长怎么处理,连长说:“毙了她!”随后几个战士端起冲锋枪就是一梭子,结束了这个拒不投降的越南女军官的性命。发隆战斗结束后,连队党支部通过主台通知我已报请团里为我火线记三等功(团党委批了二等功)。</p><p class="ql-block"> 发隆战斗,我团共歼敌 470 人,其中毙敌青年冲锋队大队长以下 329 人、伤敌 91 人、俘敌 50 人,缴获 82 迫击炮 1 门、60 炮 10 门、火箭筒 7 具、轻重机枪 16 挺、步枪和冲锋枪 454 支、电台 4 部以及大批军用物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注:有兴趣想了解此战的朋友,可以百度《对越自卫反击战之:发隆攻坚战》,即可了解战斗详情。</p> <h3><br></h3><h3>被我军抓获的越南战俘</h3> <h3><br></h3><h3>被我军抓获的越南战俘</h3> <h3><br></h3><h3>被我军抓获的越南战俘</h3> <h3><br></h3><h3>我军抓获的越南战俘</h3> <p class="ql-block"> 七、南征栋光</p><p class="ql-block"> 发隆战斗结束后, 部队进行了暂短休整,奉命南下。</p><p class="ql-block"> 2 月 21 日下午向勐康县城挺进,沿途都是腐烂发黑发胀的越军尸体,腐尸臭气熏天,我穿的是防刺钢板鞋,又硬又厚又滑又笨重还不合脚,走的又是砂石路面,双脚磨起了若干血泡,疼痛难忍,每走一步都很艰难,但我还是咬紧牙关坚持不掉队,好不容易到了勐康县城,已经天黑,夜幕下所看到的是经过激烈战斗留下的痕迹,满目疮痍到处都是断壁残垣,路上一颗颗直径几十公分的大树被炮弹拦腰劈断,有的树干上还欠着一块块硕大的弹片,路边还看见有好几辆被越军击毁的我军坦克(注:17日在攻打猛康的战斗中,坦克1营参战的19辆坦克,在进攻途中因与步兵脱节,被击毁5辆,被击伤11辆),据说我们的坦克兵死得很惨,一个个都被烧焦了,县城上空烟雾迷漫,偶尔传来“哒、哒、哒”的机枪声和炮弹的爆炸声。</p><p class="ql-block"> 上级通知原地待命,部队搭帐篷开始埋锅煮饭,由于县城已被炮火摧毁,没有水源做饭,炊事班只好就地在水沟里取水煮稀饭,稀饭煮出来了,但味道实在难闻,连续几天的激烈战斗,大家都是啃干粮,又经过几个小时的长途行军大家都已口渴难耐,饥肠辘辘,大多数人还是吃了,但有部分人闻到那个味道就实在不想吃,到了天亮才看见水沟里竟然泡着几具越军已经发胀腐烂的尸体,实在想吐!</p><p class="ql-block"> 2 月 22 日上午,部队稍作休整,中午又继续前行,队伍浩浩荡荡, 行进队伍除了我团的主力,还有运送弹药物资的车队、炮兵兄弟,车来人往,一路上还见几个越军的伤兵在路边鬼哭狼嚎,大部队也无暇顾及。路边有几门152榴弹炮和130加榴炮正在炮轰远处的敌阵地,隆隆炮声,震耳欲聋。</p><p class="ql-block"> 经过一个下午的行军! 部队于晚上21点左右到达了坂甘一个隐蔽的山谷,旁边有条小河,部队就地待命,由于长途跋涉和连续不断的工作,非常疲劳,我背着电台躺下就睡着了,人睡着了但电台一直顶在腰部,天亮后无法起身,新战士丁壮生把我扶起后,腰部不仅疼痛而且只能直立不能弯腰,症状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后才恢复。</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整整一个白天都在小河边休整,下午营指挥所旁边突然听见枪响,营长问“是谁开枪?”竟无人回答,随后得知是一枪连班长、我的老乡王某银冲锋枪走火打死两匹骡子,营长拔出手枪追上去吼道:“老子枪毙了你!你把骡子打死了,我的重机枪怎么办?”教导员等上前拉住营长,营里当即召开会议,给王以留党察看处分,骡子驮的一挺重机枪交给其扛着走,戴罪立功,将功补过。</p><p class="ql-block"> 24 日上午部队又开始前行,走的是林间小道,一路上枪炮声不断,途中路过2团头天晚上遭越军伏击的东家的一个山谷,一大片竹林和树木被炮弹和高射机枪扫射拦腰劈断,地上一片狼藉血迹斑斑,到处都是残肢碎肉和我军遗留的行李和装具,血肉横飞的场面还清晰可见,现场惨不忍睹,旁边还有一辆被越军摧毁的救护车(注:2月24日,41师122团奉命向郭参发展进攻。先头3营于当晚进至东家东南,突遭三面越军火力袭击。由于夜间情况不明,3营行军队形拥挤,遭到较大伤亡。全营与越军顽强奋战7个小时,因地形不利,始终未能扭转被动形势,先后伤亡90余人。直到25日凌晨,3营才在本团2营掩护下撤出战斗),由于一个水壶装水不够喝,我还随手捡了一个水壶背在身上,沿途的路上还见到几辆被越军埋设的压发雷(反坦克地雷)炸毁的我军解放牌汽车和嘎斯车。</p><p class="ql-block"> 下午五点左右到达目的地栋光,营指挥所附近有一幢比较好的竹木房,营部的兵很想住在里面,营长不允许,命令大家挖猫耳洞住,驻地一大片都是菠萝地,我们这些内地人,大多都没有见过新鲜菠萝是啥样,也不知怎么吃,由于口渴难耐,我和好多兵一样听说是菠萝,在地上掰起来就开始啃吃,当时觉得很解渴,没有什么感觉,过了一会儿整个牙龈全部肿了起来,十分难受,营长看到后说:“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傻瓜,哪有这样吃菠萝的,你们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想吃,我让炊事班明天好好整一锅给你们吃”,晚上郭大春、丁壮生我们三人同挤在一个猫耳洞里,既热又焖,十分难受,夜晚炮声及冷枪不断,只能偶尔才能迷糊一下。</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早上营长叫炊事班的把菠萝砍来削了皮,切成条状,煮了一大锅,叫大家都去“享受”,营指挥所驻地有一大个水塘,出境作战已近十天,每天负重前行,汗流浃背,日晒雨淋,穿在身上的衣服和打在腿上的绑腿,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身上长满了虱子,随手一抓都是好几个,奇痒无比,第二天休整待命,大家就脱下衣服抖虱子,并下水塘洗澡,洗完澡后,身体舒坦多了,精神也爽快。我贴身穿的是一套蓝色腈纶衫,脱下来一看,整套内衣裤都布满了虱子、虱蛋,弄了好一会也没有办法洗干净,随手就丢弃了,以后,一直到回国我就只穿一套外衣裤。</p><p class="ql-block"> 在栋光休整的时候通信连遭到越军炮击,幸好只伤了一匹马。(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作者简介:邓声杰,1958年8月出生,籍贯,云南省镇雄县,1976年2月入伍,1976年2月至1996年8月在陆军第41师服役,1979年参加中越边境自卫还击保卫边疆作战、1984年参加老山地区对越防御作战,荣立二等功两次、三等功三次并出席北京英模会和全军对越自卫反击战作战通信工作经验交流会,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和赞誉。1996年8月转业在建水县公安局从事纪检监察和警务督察工作,2009年2月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评为”全国公安机关专项治理先进个人”。2018年8月在处级职位退休。</p> <h3><br></h3><h3>我军抓获的越南战俘</h3> <h3><br></h3><h3>我军抓获的越南战俘</h3> <h3><br></h3><h3>我军抓获的越南战俘</h3> <h3><br></h3><h3>我军抓获的越南战俘</h3> <h3><br></h3><h3>我军抓获的越南战俘</h3> <h3><br></h3><h3>被我军摧毁的越军火炮</h3> <h3><br></h3><h3>老山作战照片(战友提供)</h3> <h3><br></h3><h3>老山作战照片(战友提供)</h3> <h3><br></h3><h3>战地记者拍摄的照片</h3> <h3><br></h3><h3>部队在越南境内行军</h3> <h3><br></h3><h3>战地记者拍摄的照片</h3> <h3><br></h3><h3>战地记者拍摄的照片</h3> <h3><br></h3><h3>战地记者拍摄的照片</h3> <h3><br></h3><h3>战地记者拍摄的照片</h3> <h3><br></h3><h3>被我军击毙的越军尸体</h3> <h3><br></h3><h3>被我军击毙的越军尸体</h3> <h3><br></h3><h3>被我军击毙的越军尸体</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