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奇闻：那夜，村小里的魅影

谱情如歌

      8月的夜晚是凉爽而热闹的，我说的热闹并不是人多的那种，而是晚上会有很多不知名的虫啊，鸟啊什么的唧唧、吱吱地叫，尤其是在农村这样的环境里。

     那夜，学校不远的村落里，人们早早熄灯，睡下了。巨大的夜幕就像一个大碗笼罩在学校的上空，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那天上闪闪的星辉，就似碗底的沙眼，摇曳着斑驳的光影。

      我披衣坐在宿舍的窗前，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鸟叫虫鸣，手底下匆匆批着今天的作业。这是我因工作调动而来到这所学校的第三天，一切还不是特别熟悉，到目前为止只知道这所学校是本乡镇最偏远的一所村级小学，而且学校不在村庄里面，而是坐落在村外山脚下的一个土坡上面。

      其实要到村里去，也不算太远，步行顶多三五分钟的样子。前天听一位老师讲过，这所学校之所以建在这儿，是因为当年这里是一座小庙，后来庙都挪上了山，底子就建成了学校。

     这所农村小学校布局特别简单，三排平板房被一条中路分作两边对称，每排平板房的两头各有一个两间大小的教室，中路两边紧挨教室各有三个单间，用于教职工宿舍和一间其他功能室，平板房后都是柳树，中路从校门一直延伸至三排平板房后的操场，厕所就在操场右侧靠近后围墙的角落里。而我的宿舍就在中路左侧第二排的第三个单间，旁边就是我们班的教室。

      作业不多，很快就批完了，然后又开始写教案，大约写了有五六篇的样子，就感到有些困了，起身沏杯茶，看了眼时间，22点48分，此时窗外的虫啊，鸟啊已听不见叫声，好像全都睡着了，四周变得出奇的安静。

      伸了伸懒腰，铺好床准备睡觉，刚坐在床边，猛得想起明天还要上交一份安全教育讲话稿，然后我又重新坐在窗前，收了收桌上的作业本和教案。这时候，突然感觉窗帘动了一下，好像有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可窗户关得很严实啊，哪来的风呢？于是我起身又检查了一下窗户玻璃，并没有什么缝隙，再看窗户外面，灯光映在前排房后的柳树上，只见柳枝微微飘动着，也没什么问题。然后随手拉起了窗帘。

      可能是坐下来的时候带过来的风吧，我想。然后，摊开稿纸，拿起笔准备开始写稿子。还没落笔，只听窗外传来“噔”得一声，似是有人不小心踢到了石头。咦？难道这会还有人过去吗？可我这是第二排中路左侧的第三间房子啊。

      根据声音的方向，分明是从中路这边向教室方向去的，也许是哪位老师出去上厕所吧。可学校里的老师大多住在本村的和镇上，家在县城里回不去的，就只有我和五十多岁的刘老师以及三十多岁的王老师三个大老爷们。况且他们两人都住在第一排中路的右侧，厕所也在操场右后角，不可能跑到这边来上厕所。

      想到这里，我觉得有必要出去看一眼，刚准备起身，又觉得还是算了，得抓紧时间写完材料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上课呢，有什么问题明天碰到他们再问也不迟，接着又看了一眼时间，23点25分。

      不知不觉材料写到一半，远处村庄传来几声狗吠。突觉时间已经太晚了，还是丢下材料睡觉吧！明天起早一点再写也不迟，刚转身来到床边，“砰，砰，砰”传来三下敲门声，“谁呀？”我出声问道。可是又听不到其他什么动静，停顿了一会还是没人应声，我想是不是谁在开玩笑，这么晚了还是不给他开门了吧。

      接着我便脱掉衣服躺在了床上，许久未见动静，我便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咣当”一声，将我从睡梦之中惊醒，只听见隔壁教室里面好像有若有若无的说话声，听不清是男是女，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我想难不成是遭贼了吗？于是又看了一眼时间，是0点18分，这时候感觉睡意全无，披上衣服准备下床出去看一眼，到底怎么回事，接着又是“咣铛一声”，这次声音特别清晰，明显地感觉有谁拉动了课桌。

      我连忙穿好鞋子站起来，想打开门出去看一眼，然而只听见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哭声，这声音忽近忽远，似在教室里，又似在空中很远，感觉特别缥缈。我的心中咯噔一惊，不好，不能出去，连忙跳上床钻进被窝里，裹紧被子，冷汗立即从额头上渗出来，接着又传来有人安抚拖拽小女孩的声音，觉得小女孩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然后，又是“咣铛”一声拖拽课桌的声响。

      我有些害怕了，用手指塞住耳朵，心中默念“别来找我！别来找我……”确实好像有了效果，好半天再没听见什么声音，于是缓缓睁开眼，拿掉手，转头看看四周，突然发现床头立着一个娇小的黑影，吓得我一个激灵，接着听见一个冰冷的小女孩声音传来：“老师，我不想走……”我惊恐地用被子蒙起头，缩成一团，颤抖地说："你……你……你还是走吧！”

      许久之后再没听到什么声响。我掀开被角往外看，一切平静如初。然后一下子瘫倒在床上，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感觉头痛欲裂，我努力地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似是做梦一般虚空飘渺。匆匆洗把脸便打算开门出去，就在开门的刹那我突然发现：有一个作业本瘫开在稿纸的上面，作业纸被红墨水污染了大片，拿起本子可以看到墨迹尚未干透，本子外面是李婷的名字。我有些惊讶，还有些疑惑，到底怎么回事呢？昨晚我分明没再动过作业本呀！

      这时候就听到外面师生们已经开始到校了，我连忙来到教室查看，并未看到课桌有挪动过的痕迹，可李婷桌框里的东西却散落一地。

      接着我又去找刘老师和王老师，想问问他们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就在找到王老师的时候，他却告诉我，他昨晚跟另外一个老师去镇上了，并不在学校。而刘老师也姗姗来迟，从他口中得知，他昨晚在村里打了一宿麻将，凌晨一点的时候听到村里吵闹，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就在早晨要来学校时，听说昨晚李栓柱家孩子突发心脏病去世了，他去看了看，确实如此，而李栓柱的孩子正是在我班上读书的李婷。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大脑哗得一片空白，那么昨晚那些动静，会是她吗？